好。
纪璇的小脸已是惨白,“池晴绿?”
“是。”
“呵,果然是她,”纪璇一脸的受伤,“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他说他有了喜欢的人,那自己是什么?
“纪璇,我想你应该明白,当初你要和我在一起,我就说的很清楚了,我并不爱你,你说不介意,我们才会在一起。”
“不介意?呵……席川,你真以为,我一个千金小姐,用得着那样作践自己?我喜欢你,我爱你,才会愿意和你在一起!”纪璇已然有些疯狂,这个冷静的男人,这么久之后,还是无法让他爱上自己吗?若他谁也不在意也就罢了,可他说他喜欢上一个人了。
那个人,自己早该想到的。在蓝田别墅见面的那一次,自己为什么要多事去送她回家,就因为潜意识里的不安,所以想要去试试这个人,可她的淡泊与品性明明不是席川喜欢的类型啊。
纪璇敛神,“你怎么突然对那种类型感兴趣?若你觉得新鲜,大可以同以往一样玩上些日子。”
“不一样,纪璇,我想要和她在一起,这个意思,你懂么?”席川有些不忍,却还是决定速战速决。
纪璇明白了,所谓的花花公子终于碰到一个深爱的女人,要收手了,而自己就成了他众多过去艳史里的一个,沦为可笑的谈资,甚至,连感情都没有。
她冷笑,“席川,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你动心的对象条件好也就罢了,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就等着你们怎么上演那些嚼烂的电视情节,若她真能成灰姑娘,你也不会是那个王子!”
说完,她转身离开,约有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将地砖踏的格外响亮,背影依旧袅袅。
直到坐进车内,纪璇才让忍住的眼泪留了出来,手心的肉被嫣红的指甲掐的一片红,池晴绿,我还真小瞧了你,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从小到大,只要她纪璇要的,人家都是巴巴送过来,出众的外貌,显赫的家世,随便哪一样搁在一个人身上都算了不得了,而她却两样独占,偏偏还举止得体,进退有度,不会恃宠而骄,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却在席川身上栽了个这么大的跟头。
你说她会就此作罢?想想都不可能。
纪璇打开音响,让心情稍稍平静,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她有些黯然,并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想当狠毒的皇后或者后妈的,女人在维护爱情方面,往往有强大的韧性,让男人亦叹为观止。
席川,你结婚的那个人,只能是我。
再过几天便要过年了,街道两边装饰上了星星点点的小灯笼,夜幕降临后,闪闪烁烁的的煞是好看,随着外来人员的返乡,城市也空旷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拥挤,最明显的变化便是再不用到处找停车位了。
晴绿已经可以出院,席川也是打着石膏回去上班,因为过年的关系,一些是是非非都缓和下来,仿佛被时间按下了一个暂停的按钮,一切待大家愉快过完年后再说。
晴绿的离职报告也是如此,人事部的经理巧笑嫣然,“现在金融危机那,你这个时候离职不等于在家待业么,好了好了,不管怎样,等过完年回来再说吧。”
于是她又回去上班了。有时偶尔也会碰到在公司的颜南,只是彼此都在躲着对方,往往都假装着没看见,保持直视走过。
有时也会无意碰到的席曼,不过她的态度改变的倒是让晴绿微微诧异,没有争锋相对,只是冷冷的或者嘲讽的一笑,然后踏着高八度的高跟鞋而过。
当然最让晴绿苦恼的是,天天都要与席川见面,相对来说,这个人比较让晴绿头疼。
譬如以下几个例子。
回去上班的前一天晚上,正准备入睡,接到公司号码的电话,忙接了起来,却是席川,“喂,晴绿?明天来上班时帮我买下张记的米粥,对了,还要李记铺子的酥饼。”
晴绿茫然的眨了眨眼,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保姆了?再说张记在城东,李记在城西,就算拒绝了他,大冷天的,也不必这么对付自己吧。
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就这样,如果我上班时没见到这两样东西,那年底奖金你就别想要了。”还没等晴绿抗议,那边就挂了电话。
第二日,晴绿痛苦的在闹钟指向六点半时起了身,心里一直暗暗诅骂这个又开始变态的上司。
冬天的早晨刚刚微微透亮,空气清冷凛冽,晴绿打了个寒颤,走出公寓,却看见那辆熟悉的宾利,车窗摇下,席川笑容灿烂的朝她挥手,“HI,好久不见,可否赏脸一起吃个早饭?小可感激不尽。”
又洋又土,语序混乱。晴绿叹了口气,这个瘸子,精神还真是好的可以。
又比如,上班一半,晴绿正埋头焦头烂额的急急赶着年终报告,席川的声音又从里面冒了出来,“小助理,过来。”
晴绿悻悻的走了进去,却见席川翘起二郎腿,脸巴巴的皱起,“腿麻了,给我敲敲。”
晴绿苦笑,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世态炎凉,好歹我也是为谁谁才断腿的,竟然连敲个腿的福利也捞不到。”
好吧,晴绿再次投降。她从自己的桌子上拿来一个敲背的青色憨厚小驴头递了过去,“喏,给,麻烦席总自己敲吧,小的还要写两份报告以及处理十几天来落下的工作。”
席川接过那小驴,闲闲看了几眼,却一把将那小驴扔进了垃圾桶。
“喂,席川!你可别太过分了!”晴绿忙过去拾起小驴,奇怪的看了眼有奇怪举动的男人。
席川又一把抢过小驴,这个破东西,在顾清初那也看到过,还真是感情好,一个公驴一个母驴,真是俩个蠢驴,他凉凉说了一句,“这个给我了,你出去吧。”
晴绿刚屁股坐热的赶出一份报告,那男人又出来了,扔给她一个苹果,“下班后陪我去买一些东西,呃,是准备送给客户的礼物,你这个助理一定要去。”
好吧好吧,我真是服了你这个席梦思了。早知道他这么会记仇,当初就应该来个暧昧不明,不主动不拒绝,折腾死你。晴绿狠狠咬着那个苹果,心里一直腹诽,还有三天就放假了,这些工作要不完成,一定会落得个过年还得加班的凄凉境地。
下班的时间还没到,席川就过分准时的等在桌边,一边磕着开心果,闲闲的吐着果壳,一边悠闲的看着手忙脚乱的晴绿,眼底深处隐不住的笑意让她有些窝火,算我倒霉吧,你这个小气巴拉的瘸子。
温暖的心
街灯闪烁,不时有烟花升起,将熙攘的人群声压过,在半空中绽放最美丽的瞬间,继而化成灰烬落下,星星点点。
商场趁着最后的几天可劲的打折,热闹的倒是十分有过年过节的气氛。走出商场时,晴绿手里拎着电视上老爷爷老太太常唱着跳着打广告的补品,以及几盒子的长白山人参,慢慢跟在瘸着腿的席梦思后面,这是个什么客户啊,啧啧,还真是大补了。
打开车门时,席川坐到了副驾驶上,微微一笑,“晴绿,你来开车吧。”
“诶?哦,去哪?”
“和我一起去,送礼。”
“……”
“我技术不好,把你的宝贝车撞坏了可不管。”晴绿搓搓手,有些跃跃欲试,又颇有些不安。
“恩,随便开。”
握住方向盘,晴绿一旋钥匙,脚上的踏板一踩,车忽地出去。
席川微倾过脸,看着神态认真的她,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一颤一缠,皙白的手微微出汗,似乎有些紧张,右侧的短发被拢到了耳边,露出微泛着粉红的耳垂,紫色的吊坠耳垂轻轻摆动,他的心也随之渐起涟漪。
那个晚上的她,就是这样,一路跟着绑架的人吧,前面未知的危险,甚至不娴熟的车技,她都没想过么,还是说,她只是想要救出自己。见到她的时候,不是不感动的,有生之年,席川还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会为了自己,愿意冒这样的风险。将心比心,若当时换作是自己,能保证毫无顾忌的跟去吗?
也是那个时刻,他才收起了自己的玩心,告诉自己,若不喜欢,出去以后也要好好待她。可当他试着重新审视那一颗自己也没看清楚的心时,却赫然发现,原来那些别别扭扭的心绪,真的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当她提到顾清初有多么多么重要时,心里的嫉火真的让他不能自己,随后,看见她发烧昏迷,失去血色惨白的脸,更是让人差点失去理智,心里的有个声音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让她醒过来。
那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如一个飘渺而恍惚的梦,那个会为了她给那几只疯狗下跪的,似乎是另一个自己,可以为了这个女人疯狂的席川。他也忽然有些明白了,原来之前流连花丛的那些日子,是因为没有真正的爱,只是索取却不懂得付出,也相信了,这个世上,或许真的有缘分与命中注定一说,不然为什么,怎么就会遇上她,怎么就会喜欢上她了。
下意识的,他低喃一声,“晴绿……”
“怎么?”左边的人正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这大晚上的,出来逛街的人还真是不少,她忽地想起什么,“对了,往哪开啊?你还没说地址呢。”
席川刚涌上心头的一些情绪也忽咻一下消失了,他看了下两边的景色,淡定的说,“开错方向了,掉头吧。”
晴绿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这都什么事啊,“那个,这么多车,我有点没把握……”,大过年的,还是别拿生命开玩笑了。
席川面露难色,“这里的车道,也不许下车啊,这样吧,你开到前面的路口,小心点掉头,我在一边指导你。”
“哦。”
晴绿小心翼翼的打着方向盘,唯恐与叉过的车子擦边,一旁的男人忽然轻喝一声,“小心。”吓得晴绿手一抖,席川已经俯过身来,双手握在她的小手上面,稍稍一用力,终于,好了。
“喂,刚好好的,你乱喊什么啊。”
“你没看见右侧冲过来的车子吗,再慢一点,可就要撞上了。”席川煞有其事的说道,唇畔却露出得逞后的笑意。
“有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