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我并没有非要嫁你不可,你也不一定要娶我。”
对于她的工作他向来不是很喜欢,总是认为不够正式,构不上他那阶层所称的艺术之流,也上不了台面,每次只要跟他的计划有所冲突,他绝对不会考虑她的立场,总是以自己为优先。
察觉到她强硬的口气,徐哈利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忍让的说:“我们不要为这种没道理的事情吵架,我只是想要你陪我,冠军有二十万奖金耶,赢了比赛拿到奖金,我们出国去玩,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陪你,今天的约很重要……”
“滋——”一阵车子紧急刹车声,他任性的停在路中央。
“你不要开口闭口都是工作,像你这样的女人就算来一百个我也养得起,你是我的女人吧,陪我去露露脸有这么困难吗?那以后的宴会、聚餐、应酬你也都要这样跟我推三阻四?别像个上不了台面的灰姑娘好不好?”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找到出口,不留情面的发泄,才不管别人是否觉得难堪。
“现在是上班时间,别把车子停在路中央。”镜面车辆驾驶不满的喇叭声、咒骂声快要叫吕可娣发疯了。
“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鸟那些人!”他任性到家。
见规劝不听,她再也受不了被噪音围剿的恐怖滋味,推开车门,两脚落地想离开。
“把话说清楚再走!”徐哈利仗着力气大,拽住她的手腕。
“啊……好痛!”
“留下来听我说话!”他也被后头不断鸣响的喇叭声给逼得火气旺盛,想跳下车找人理论。
“你放开我!”
可娣用空出来的手打他,顺利挣脱,揉着发红的手腕,她转身就跑。
“唉,可娣……叭!”他一掌拍下却按到喇叭……
她头也不回。
他的幼稚不讲理就留给他自己吧!
※※※
会议很长,宣传、广告、多媒体、模特儿、文案与印刷等都是讨论的重点,许多专业术语听得吕可娣一头雾水,被重重雾水罩了头顶一个上午,等到会议结束重见天日,她差点要把天上的众神通通念上一遍表示感恩。
“你终于了解上班族的悲惨了喔。”跟着她走出会议室的关强开她玩笑。
“我要是点头,你不可以打我喔。”这年头说实话都没好下场耶,就算亲如伙伴也一样。
他实在很喜欢她这种不造作的个性,“我哪敢,你要是身上带点损伤回家,红霓知道了准会先扒了我的皮再说。”
“哈哈,你敢把红霓娶回家,表示你皮粗肉厚,再生能力很强,不怕啦!”
“你们果然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姐妹。”他没好气的帮她按下电梯钮。
“她最近还好吧?”
“每天以驯夫作为生活情趣,哪能不好?倒是我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
“这样啊,我看你是甘之如饴,挺享受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苦了。”
他干笑着打发过去,“对了,我家老婆大人有交代,她说改天约出来吃个饭,她老是|奇*_*书^_^网|问我,你把自己推销出去的计划走到哪了,我不好传话,你自己去满足她的好奇心。”
“我会跟她说,你在我面前尽说她的坏话。”
“哇咧,不要害我!”关强一脸怕死的模样。
“吃饭的事改天再说,我还要回去把你交代的任务一一完成,要不然换我对不起你了。”吕可娣越来越能感受到商业化的压力了。
起先,她以为只要把本分做好就没事了,哪知道后面有这么多程序,比她把家饰单纯送去参展还要麻烦。
“文案跟模特儿要是敲定,我会先知会你!”在电梯门开启后,他目送她进去。
“知道啦,红霓的管家公!”
“那再联络喽。”
“嗯,拜。”笑着点点头后,电梯门缓缓关上。
日常的生活,吕可娣很能自得其乐的,离开经纪公司后,走马看花的逛街,上馆子,也不忘看看家具店的玻璃橱窗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心好几用也有坏处的,就像现在一阵车子的紧急刹车声,还搞不清情况的她被撞了个措手不及!
膝盖以下的部分被铁皮擦了过去,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擦撞的冲力使她差点就往大马路上倒过去,幸好皮包勾到行道树把她硬生生拉了回来。
跌倒的她两只手掌首先着地,痛得她不禁对着肇事驾驶大吼,“你车子怎么开的啊!”
“Athena?”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探出车窗对着她清冷的喊。
目可娣一呆,“你说什么!撞了人不用下来看啊!”
看着她,那男人嘴里进出快得叫人听不懂的一长串英文。
闻言,她呆愣了下,然后大大的深呼吸了一口,看见他胳臂上骷髅的刺青,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那男人没有下车,他似乎很享受的观赏着她惨白的脸色,嘴角噙着怪异的笑,油门一踩,他呼地把车子开跑了。
随即,有几个热心的路人跑过来。
“小姐,你还好吧?”
“要不要上医院?”
“这年头的人真没良心,撞了人就跑。”
几个大叹世风日下的路人们把吕可娣扶了起来,但腿上一点一点加深的痛意,都抵不过她此时心中的震撼。
“我很好,谢谢大家。”她勉强挺直身。
没有太惊心动魄的流血事件,路人瞧了她几眼,才放心的走开了。
人潮逐渐恢复正常的流动。
她拐着脚走到路旁骑楼的凉椅旁,忽地被一只强壮的胳臂拉了过去。
“真的是你。”
她抬头,对上奥伏羲那双关怀的眼。
“是我。”她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
“到我的店里去,你的腿流血了。”
“店?”
“是的。”
在这么热闹的商区要拥有一间店面不是容易的事。
跟着他走了几步路,来到一家店面前,她看见一个用木头为底青铜镶嵌FavrileGlass的招牌,金属跟木头的颜色很微妙的融合一起,很有现代感。
里头的展示区很大,吕可娣被带进店里一处像是休息区的地方。
“你把腿抬高放在沙发上,我去拿医药箱,别动啊。”奥伏羲小心的扶她坐下后;迅速往一旁走去。
强调视觉印象的空间让她头晕,就像小孩被带进很大的玩具店,因为太过兴奋,只能茫然的看着跟前的一切,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久,奥伏羲拿着医药箱回来,看到她痴迷的表情不禁莞尔。
“让我看看你的腿伤。”他把她的鞋子脱下来,再把她的腿搁在自己膝盖上,只见破皮的地方沁出很多细小的红色血珠,血口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我先帮你消毒,剩下的还是到医院让医生看一下比较妥当。”
“只是小伤,不用去医院。”她没有像一般人一点痛就鸡猫子喊叫,反而安静得过分。
“痛可以叫,没有人会笑你。”奥伏羲看她不言不语的样于,明明就会痛,她为什么不叫不喊呢?
“叫有什么用?”叫,没有人可以给她安慰,给她拥抱,给她免于恐惧的温暖,不如自己忍忍就过去。
“叫一叫就不痛啦,来,学我……说,痛!”他引诱她。虽然这样的举动很呆,但他就是不想见她那种让人难受的坚强。
他何必这样哄她?又不是痛他的,吕可娣紧闭着嘴。
“不说?还是你宁可上医院,让医生把你的肉翻来翻去,然后打针吃药,难过上好几天?”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你说的是医院还是电动屠宰场?好恶!”
“会恶心,呵呵,有感觉了,可以!”他用生理食盐水先洗去伤口表面的泥沙脏污,再细细涂上一层优碘消毒。
“谢谢。”
“能起来走动吗?”他深深的看她。
吕可娣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然,恍惚中以为他眼中是窟水井,而她就好像一滴不起眼的水珠,一旦落下,转瞬被吞没。
她知道爱情可遇不可求,也不让自己自作多情,但是,他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这些许,就足以撼动她风雨飘摇中的心了……
“你记住肇事者的车号了吗?”
她摇头。
“看起来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她的表情平静过头,像是覆着薄霜的面具。
“应该吧。”要是自认倒霉能让事情结束的话……
她躲了那么久,还是被找到了。
事情,还是没了。
奥伏羲研究的注视她,目光深邃。
※※※
“走开、走开!你们不要来!我不要去那个地方……不要卖掉我,我会努力的工作,不要把我卖掉……我不要!”吕可娣啜泣着,在梦靥里挣扎,被困住的灵魂醒不过来,牢牢被过去的绳索捆绑在每一次阖眼的睡眠中。
“可娣,醒醒,你做噩梦了!”醇厚低沉的声音坚持把她自那似乎永无止境的梦魔里拉出来。
她豁然睁开眼睛,一脸一头的汗,眼睛里面全是惊恐。
奥伏羲的大手拂过她汗湿的额头,“做什么梦?很可怕吗?”
他温暖的声音轻轻安抚了她惊魂未定的心,她有些气虚,“嗯,噩梦,很久以前的梦。”
“下次睡觉前,在床头点些花草类的精油,它会让你好睡一些。”她的熊猫眼,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来的吧?
吕可娣撑起一些精神,“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的叫声。”他穿戴整齐,不像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显然还没睡觉。
她的叫声惊慌,让他以为是屋里闯进了什么可疑份子。
“我……很久不曾做梦了。”她嗫嚅。噩梦曾经不再打扰她,是今天的车祸让断了线的噩梦再连接上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撑过去,事情都过去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我应该带你去收惊才对,这样晚上就不容易做噩梦了。”奥伏羲有些自责。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他在身边,梦境的一切似乎不再那么可怖,她不自觉将身子偎了过去。
“安定神魂谁说只限定小孩子?大人也需要,听说我小时候很难带,但只要爷爷背着我去收惊,我就会不吵不闹,乖得很了。”他对那些子不语的东西倒是信得很。
“有家人真好。”她无端羡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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