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用不着看,我来尽一下当家人的义务咩。”鲜红色的迷你裙,配上红色的蓿丹,明艳照人,她乃世界第一美女。
“她不在这里。”
“我听说啦。”荷眼环视着躺在地上的守卫,不禁哀叹了一声。一群臭男人,没一个符合她标准的,好伤眼睛喔,“我们快点走吧,等一下更多人进来就讨厌了!”
“我不想跟你同路。”
“臭美!你以为我喜欢啊!反正可娣有你陪,我去各处玩玩,麻烦转告她,等你们生小孩后,我再回去当干妈!”这人非要撇这么干净喔,她吹吹指甲上看不见的灰尘。
无奈的点点头,奥伏羲跨过地上众守卫的身体,大大方方的从门口出去。
荷眼嘟着艳红的小嘴,边吹指甲,漫步走入挂在墙壁上,一幅女子偎在楼梯上的图画里,款款走上铺着紫色波斯地毯的楼梯,“借过喽。”向画中女子打过招呼后,曼妙身子缓缓往上爬,修长的玉腿叫人流口水……直到消失在楼梯尽头。
图画又只是图画。
※※※
一双不善的眼睛瞅着床上甜睡的人儿。
基本上,只要是稍稍有“良知”的人,都应该知道睡觉中的人最怕吵了,像吕可娣这样长年难得睡一个好觉的人,下床气恐怕更为惊人。
可是坐在床沿的奥伏羲看她短期间没有醒来的迹象,忍不住伸出两手,朝着酣睡中的粉色脸蛋掐下去!而且一直一直的加重气力……
“啊……鸣……”遭受突击的吕可娣因为剧痛,不得不龇牙咧嘴的睁开了眼睛。
没有什么睡眼惺忪的过程,她清醒得宛如根本没睡过觉一样。
“谁偷袭我?”这家饭店的保全措施做得真差!
“还没醒?!”他作势还要再动手。
“你为什么来?怎么在这里?”疑问一个一个的丢出去,她看见眼前那张脸更为阴森。
她有说错什么吗?
奥伏羲把她抓过来,“你还有脸问我?我来郊游、出差、约会、旅行、打人,你说应该是哪一种?”一连串的折腾不安把他最初、最坏的个性引爆出来。这个他才是且可娣最早见到的奥伏羲。
最初他刚搬到她隔壁时,她觉得他冷,后来慢慢相处,他的真面目模糊了,想不到她“有幸”因为这件突发状况,再次见识到他捉摸不定的性子。
“你要我玩猜猜看吗?”她伸手摸上他的脸;他一定赶了很远的路,脸颊还凉冷着呢。
“你没看见我光火的样子吗?”
“你的脸跟手都好冷,身上也没有多加件衣服,我想,你一定跑了很多的路,很辛苦,连让自己温暖都忘了顾。”
奥伏羲一怔。
“别以为说这些话就能叫我不生气!”说自己发火的人已明显的将声音调到属于温柔的等级。
“那你说,你为什么气?”她认得自己原来放在家中的薄毛线衣。那件衣服现在就放在一旁。
他不记得自己,却带着她的衣服到处跑。
他佯装着恶狠狠的口气,“你要走,留下一个月吃不完的食物在冰箱里,却没有我最爱吃的葵瓜子!”她什么都准备了,就缺这项。
“夏天快要过去了,瓜子要等明年。”
“你欠我。”
“明年还?”吕可娣试着商量。
“要算利息!”讨价还价。
“还要算利息?”
“你忘记我也是商人,商人惟利是图,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当然不做!”
“你讲这话的口气跟关强一个样!”她隐约记得关强也曾如是说。唉,她跟红霓怎么都扯上奸商,还勾勾缠个没完?真是前世注定的。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奥伏羲突然低下了声音,眼对眼,看住她的眸子。
她的心因为这样专注的注视发生了剧烈反应,“不要……怎样?”她有些语无伦次。
“不可以抛弃我!”
“我……没有。”她想解释,却被捂住小嘴。
“你说我是你很重要的人,相对的,你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你单独冒险。”
吕可娣点头,她也知道自己错了。
离开家,离开她的伏羲氏才没多久,她差点泪洒飞机上,要不是身边一直跟着那个红发男人,她恐怕就会毫无顾忌的让机舱淹大水了。
※※※
有凯文这样的大金主当靠山……其实他们想建议他改名叫凯子,既然一趟路那么远来到英国,他们怎么好辜负凯子兄的美意,不趁机大玩特玩一番?
于是,饱觉之余,经过商量,奥伏羲和吕可娣决定从泰晤士河的周边开始玩起。
温莎古堡自然是非去不可的地方。连续九百年作为英国皇室的城堡,自然有很多可以参观的事物。
晚上,两人找了一间船上酒馆,坐在圆形的船窗旁,眺望窗外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两人点了烧酒虾、盐烤虾、沙拉大龙虾大餐、生蚝料理,吮指舔嘴,互相喂食,乐翻了。
稍晚,回到饭店,洗过澡,两人肆意的欢爱,翻云覆雨,直到筋疲力竭才相拥睡去。
两人睡到隔天傍晚,醒来,刚好投身伦敦的夜生活。
话剧、歌剧、歌舞剧、古典乐、摇滚乐跟爵士、皇家芭蕾舞集各种表演,说得上是琳琅满自。
他们选择的国家剧院刚好在上演一出名为《李尔王》的歌剧,吕可娣起先还顾忌着场合,然而看着看着,却因为不熟悉的唱腔使得她当场昏睡,直到中途休息时间才被奥伏羲摇醒。
糗了!果然,气质这种东西对她而言是先天不良,后天失调,想借由看歌剧偷一点气质来用,她想……还是算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尽情的玩,快乐的大啖美食,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从指尖滑过。
这天他们去了大英博物馆,走马看花的把古今及东西方的宝藏都浏览过一遍后,出了博物馆大门,坐在阶梯上,吕可娣吃着奥伏羲买来的香蕉圣代,两人正在讨论等会要上哪去,他突然有些吞吐的吐出几个字。
她的脑子还在跟博物馆中的木乃伊、亚述的带冀狮像、罗赛达石板,还有嘴里的圣代奋斗,一心好几用,只能拿眼睛睇他,示意要他再说一遍。
“我说……你要不要到我家坐一坐?”他刻意望向别处。
“好哇。”她很干脆的回答。
她很早就想去了,只是拟于奥伏羲从来不提,她也不好意思自己提。
“你要有心理准备……”他说得含含糊糊,不知道意欲如何。
“你指的是哪方面?你爷爷不好相处吗?”
他低头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后才抬起头,“我爷爷他年纪虽然大,人却很开通,这点你不用担心。”
“那就没什么可以难倒我的事情了!”玩了又玩,吃了又吃,每天快乐的行程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她现在心情好得像晴朗的天气,心花朵朵开!
好吧,就算现在突然天崩了一角,地陷了一块,她都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只因她最亲爱的人就近在咫尺。
“那……走吧。”奥伏羲握着且可娣的手,十指交缠,搭上刚停在博物馆旁的红色双层巴士。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下了车,右绕左绕,来到奥伏羲所谓的家。
不起眼的店面安静地位于街头的一隅,大大的橱窗里展示着很多古老的东西,老得叫人看一眼都嫌多余。
伦敦,多得是这样的店家。
单把手的门上挂着一个狮子嘴风铃。
两人进入了店里面,陈旧的气息一下扑面过来。
层层叠叠的柜子,很高,顶到天花板,匣子有大有小,因为过于老旧,实在看不出来其中装了什么,几坪大的空间显得拥挤,阳光从外面照进来,透过老旧的玻璃橱窗,形成模糊的光晕。
吕可娣觉得自己好像错入某种时空。
“要回来也不通知一声。”此时一个老人从门内走出来,口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他穿着黑缎背心,白衬衫,腰际挂着一只怀表,不是很多的白发一丝不苟的贴着脑门,非常英国绅士的打扮。
“爷。”奥伏羲走上前去,搂他的肩头。
老人不是很习惯他赤裸裸的感情表现,嘴巴叨念着,“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老爱抱来抱去。”言下之意宠溺多于埋怨。
“爷,我跟你介绍,这是可娣,我目前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你曾孙的娘。“
可以想见这对爷孙的感情非常好。
“爷爷好!”吕可娣鞠躬弯腰。
“嗯!”老人干瘪的嘴闪过只有他自己明了的笑意,“你好,好好好。”
曾经随着时间河流流出的小石子,如今又回到蜿蜒的浅河,天意啊!可是他的傻孙子却似乎忘了那段童年往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去泡茶,你们年轻人自便。”老人识趣得很,年纪大了,当电灯泡耗电伤神,偶尔出现一下,让年轻人知道还有他这么个人就行了。
“爷……”奥伏羲欲言又止。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我都吩咐他们了,今天是大日子,谁要敢出来捣乱我就撵出去。”老人简直太过通情达理了,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也逃不过他眼皮下垂的眼。
“我去帮忙。”奥伏羲头给吕可娣一瞥,见她点头,开心的搂着老人的肩膀进去门帘里面。
空气突然静谧了下来。
玻璃橱窗外,有流动的车潮,闹意却进不来这个空间,吕可娣走走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里再度萌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喂,她走过来了,你滚快一点!”
“嘘,槽老头交代我们不可以出声,你别尽说我!”
突然在空气中响起了交谈声,停止后,有个灰不溜丢的影子咻地跑到椅子下面,吕可娣一下看不清楚,隐约觉得那声音像两个小孩子所发出。
她弯腰查看,不期然看到一只朱雀鸟躲在椅子底下。
“嘿。”她对着它释出善意的微笑,干脆蹲下来,跟它眼对眼。
朱雀鸟转动滴溜溜的眼珠,评估着自己现在到底该装死还是怎么着。
“别装死了,我们被发现了。”由吕可娣头顶上方发出的声音,出自鸟笼里面的一只凤凰,它有着金碧辉煌的羽毛,睥睨群伦的眼神很不屑的瞪着躲进椅子底下的朱雀鸟。
“哼!”它高傲得很。
也难怪,根据古书记载,凤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