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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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花同学-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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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祖沂憋着满腔的闷气,一个是任楚徇的妈妈,另一个是他的……妻子,她为什么要忍受她们?!那个男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她烦恼的根源!

“那很好啊,祝你幸福。”她十分冷淡。

何昱玫脸色一青,这女人竟敢讥刺她!她的幸福早就被她破坏光了,她竟然敢说这句话!“楚徇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纪录最长的是刚刚走出去的那个石晴,希望你能破她纪录。”

强撑着她的,是这几年磨练出来的意志力,光是站在这两个人面前,对她而言就已是莫大的羞辱,就连方才的石晴也已经是强烈的考验。她并不是个没有道德羞耻感的女人,石晴是她的预告,而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和那鄙视的目光则刺着她的灵魂,这些年她活得自尊自重,并且优游自在,但是爱任楚徇却让她自觉可耻。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请尽快,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不需要互相忍受。”

她竟敢下逐客令!

褚嘉锦也变了脸色。“你胆子愈来愈大了,好,我们走着瞧!”这些年,大儿子也恨她这个母亲,她知道楚徇的婚姻不幸福,心中也觉得有些亏欠,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便宜这个破坏一切的女人!

她们挟着高傲的姿态离开之后,宋祖沂才泄了气地坐下,家里佣人并不多,但每一个都瞪着大眼睛看她,又是佩服又是惊愕。王舜发现她好像不需要他的保护,一个人过关斩将,丝毫没吃半点亏,可是那紧绷而苍白的脸色、复杂的眼神,莫名地让他感到难受,或许她是爱老板的,比石晴所宣称的还深刻,而她的感情则更为洁净单纯,这脆弱的一面,让人心疼。

宋祖沂一个人关在房间,烦躁得想摔东西,因为厘不清心中的郁闷而更加困扰,她为什么要好奇任楚徇的上一个女人是什么模样而见石晴?她明知道他是别人的丈夫、父亲,为什么见到何昱玫的时候还那么在意?难道她也抓着过去的感情不放?或许在感情上她仍然觉得他们彼此相属,当现实残酷地提醒了她,却反而感到难以接受了,她不要自己又爱上他,可是……她的心不受控制。

任楚徇的车回来了,她偎在窗边拧眉看着,王舜那只忠狗!

突然,一个女人挡住了任楚徇的车,是石晴,然后他下车了,石晴激动地奔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宋祖沂不自觉抓紧了窗帘,心绞得剧痛,想着任楚徇曾经待石晴如同待她一般温柔,她转身乏力地靠着墙,这痛苦是嫉妒吧!

她竟然还是贪图了,那么小心提防着自己,却还是看不得他搂其他女人,受不了他曾对别人说过“我爱你”。她跟自己

说要在离不开他之前离开,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她不能再承受他深情的目光,不能再沉浸在他无微不至的呵护,因为那以后都会成为比刀还利的凶器切割她的心,她必须离开他,而且是立刻!

第九章

拉出行李箱,她开始收拾物品,因为带来的东西不多,所以需要带走的也很少。

为了摆脱石晴的纠缠,任楚徇花了好些工夫,电话中听了王舜扼要的描述完,他直觉不妙,会议开到一半他就再也静不下心来,交给任孟徽主持。但他一进房门就看到宋祖沂刚收拾好行李,她敛去了所有表情,绝决的决心惨白了他的脸。

“我要走了,这是告知,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以及任何跟你有关系的人。”

他最怕的一刻终于还是来了,他没办法再维持一贯的冷静,激动地抢过她的行李丢开,大声道:“这不公平!如果你不想见她们,你可以将人赶出去,甚至一开始就不接见,没有人能逼你。”“我要离开跟她们没有关系。”她沉着声,几乎不敢去看他的脸。

“她们才来过,你就要走,这会没关系?!你为什么……为什么能这样伤我?”那带着痛苦和控诉的目光逼视着她。宋祖沂强忍着避开的冲动,这时候他不会容许她逃避。“我想清楚了,九年前我们行不通,现在更加行不通,我们好聚好散,OK?”

“我做不到!”他吼道,突然将她搂进怀中。“祖儿,别再离开我了,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我找你找得好苦……”

那诚挚、深刻的话语撼动了她的心,但另一个冷酷的声音钻进了她软弱的脑海,如果他真如其言地想她,为什么还会有

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这些都是假的,她不能再相信他,笨一次是笨,笨第二次是自找死路!

宋祖沂突然用力地推开他。“你说够了没有?就当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一个人过日子自在多了,请你们别再来打扰我。”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没有他,她过得更好,难道他爱她唯一能做的竟是放她离开吗?看着她弯身拿行李,任楚徇的心仿佛被深深划了一刀,无边的痛楚蔓向四肢百骸,蓦地他从后方紧紧地抱住她,他做不到!“祖儿,留下来,留在我们的家。”

家……宋祖沂鼻子一酸,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飘飘荡荡,没有家人,自然也没有家,而他是别人的丈夫,他们怎么会有家?!“你放手,要我留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我当犯人软禁在这里,你要这样对待我吗?”宋祖沂冷声道。不能心软,一时的心软只会令她万劫不复。

紧锁的双臂渐渐放松了,她那坚决的意念是不可能轻易动摇的,而他竟只能像个被丢弃的孩子般无助。无言地看着她提起行李,看着她开门走出他的视线,看着她开着自己的车消失在屋外的街道,她又离开了他的生命,而这一回他竟然还是没有能力留住她。这一次她离开,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他真的要如她所要求不去打扰吗?阵阵的心痛袭击着胸口,他无力地跪倒,想着过往的一切,想着九年多的苦苦追寻,想着失而复得的短暂相聚,以及那毫无希望的未来,他的神智卷入黑暗的漩涡,心脏承受着撕裂般的痛楚,一波波纷至沓来无法子复。

又回到那静到死寂的套房,宋祖沂漠然地倒在床上,控制着思绪到达放空的境界,她绝不去问她走后,任楚徇会怎么样,这个时候她不敢想起那个人。

心有些慌不着底的,是因为没,事做吧!对了,本来不是打算出外旅游的吗?去加拿大找简雪谊好了,想到这里她拿起话筒拨丁电话过去。

“好啊、好啊!你来这里陪我过年正好帮我怯怯乡愁。”一听宋祖沂说完寒假计划,简雪谊兴奋得大叫大嚷。

宋祖沂揉了揉被她的声音吼痛的耳膜,这女人都当人家的妈了还像个孩子!“你这么兴奋该不会是在高兴有个免费保姆去帮你带孩子,好让你们夫妻有机会二人世界吧?”她温笑道。唯一交心的好友偏偏嫁得那么远,只能靠这些冰冷的机器传递温情,想想还真凄凉。“去,你疑心病什么时候变这么重?”简雪谊笑道。“我可先警告你喔,这里的冬天可比冰库还冷,你明天就去买大衣,还有保暖的卫生衣、鞋袜、手套、围巾,尤其你的四肢特别容易冰冷,手套、毛袜一定要更注意品质喔。”

任楚徇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冰冷的手指的画面蓦地闪进脑海,眼眶不设防地刺痛潮湿了,他为什么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攻占她的思绪?!

“祖沂,你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的沉默令她疑窦大生。

“没事,我会去买的,你真哕嗦。”宋祖沂掩饰着鼻音,作出轻快的语调。不对,有问题。“对了,你前几天不是告诉我说你搬到任楚徇盖给你的房子住了吗?你要来加拿大|Qī|shū|ωǎng|,他也同意?”

一阵默然之后,她深吸一口气道:“不需要他同意,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y!难道他又……”

“不是!”宋祖沂打断了好友义愤慎膺的挞伐,就算他又有了别的女人,有资格生气的人也不是她。“我只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想通了?也对,你们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早点结束也好。”

“所以啦!我已经想好了,趁现在年轻好好赚些钱,退休之后找家养老院等上帝召唤,我的下半辈子就是这样了。”她故作轻

P松的语调。

简雪谊听了好生鼻酸。“说什么傻话!你还这么年轻,外面好男人多的是,随便抓都有一大把的人愿意当你的养老院。”

“算了吧!其实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简单、平静,我想我一定是注定孤独的命。”仰躺在床上,她对着无线的话筒笑了笑,另一手抚着额头,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没有表情。

简雪谊沉默了几秒钟,才低沉地开口道:“其实这么多年来,你谁也不要,是因为你心里根本就认定他了,对不对?”电话那头没有声响,无疑是默认她的话了,虽然是陈年旧事,她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毕业那一年,他看你的眼神,我觉得他真的很爱你,如果是我,我早就原谅他了,或许今天不会是这个局面。”

“我不想再谈他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别再跟我谈他!”

面对宋祖沂难得的怒气,简雪谊就算有满肚子的意见,也不敢再捻虎须。“好吧!不谈就不谈,那你什么时候要来?”

“我……”门铃声打断了她的话,宋祖沂微微皱眉,会是谁?“你等一下,有人按门铃。”

透过门孔,门外的人让她俏脸微沉,旋开门把,才发现王舜方正的脸上有着前所未见的苍白和严肃。

“我不是说过不想看见你们吗?你来作什么?”宋祖沂冷冷地问。王舜双膝一跪,四肢着地求恳道:“宋小姐,请你跟我到医院去见老板,求求你!”

她浑身一颤,脸上血色尽褪,蹲下身无助地抓着他的双臂。“刚才还好好地,怎么会进了医院?”

“他的心脏……那症状类似狭心症。”

狭心症是有可能威胁生命的,宋祖沂慌乱得颤抖起来,他一直很健康,怎么会这样?!“他以前发作过吗?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透露出什么样的感情,明明爱得那么深,为什么非离开不可?王舜实在不懂这个女人。“这可能要问医生才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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