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震北现在唯一应做的事,就是往后急退,避开里赤媚侧身全力击出的一肘,因为以里赤媚迅比鬼魅的身法,确可以在击中他脆弱的胸膛后,又在对方双拳分左右击上他的胸膛和背心前,退避开去。
可是谁也知道若烈震北向后退避,接着来的会是此消彼长下,里赤媚更发挥出排山倒海的攻势。
烈震北冷哼一声,不退反进,胸膛迎上里亦媚的铁肘。
敌我双方除了有限几人外,全都大惊失色。
最吃惊的却是里赤媚,这时已到了有去无回的形势,但他却摸不透烈震北为何要借他的手肘自杀。
“蓬!”
手肘猛撞在烈震北宽阔的胸膛上,纵使他穿上铁甲,亦难逃五赃六腑俱碎的命运。
里赤媚打定主意一击即退,绝不贪功,岂知手肘撞上胸膛时,竟滑了一滑,难以命中对方心窝,惊人处还不止此,对方的胸膛竟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使他退后的速度缓了一缓。
里赤媚临危不乱,左掌移到胸前,护着心口要害,然后身体一摇一,连着胸前护掌主动撞往对方的右拳,也延长了对方左拳击在背心上的时间,同一时间,撞上对方胸膛的右肘全力吐劲。
“蓬!”
另一声气劲交击爆出的闷雷声在烈震北的右拳和里赤媚护在胸前的左掌处响起。
里赤媚迅速急退,烈震北的左拳只能击中他的有后肩,给他晃了晃借势化去八成劲道。
此时烈震北才往后踉跄跌退。
里赤媚迅速移后,到了二十步开外,倏地停下,再跌退两步,张口喷出一小口鲜血,脸色转白,眼中精芒毕露,往烈震北望过来。
浪翻云赶到烈震北背后,把他从后托着,真气源源输入。
烈震北在他耳旁低声迅快地道:“里赤媚的伤势绝不若他外看般严重,你要小心点了。”
他说出来的话,连浪翻云都不得不重视,因为他既是绝顶高手,也是第一流的神医。
里赤媚的声音传过来道:“烈兄五脏六腑俱碎,你我间血仇就此一笔勾消。”
烈震北站直身体,若无其事道:“医药之道,岂是里兄所能知之,来此前我服了自配的五种药物,死了也能复苏过来,里兄若是不信,我们可再斗一场。”
里赤媚眼中精光闪过,惊疑不定。
浪翻云大笑道:“烈兄请先到一旁歇息,喝杯热茶,浪某手痒非常,想找个人来试剑。”
烈震北微笑道:“好!安雨剑法烈某闻之久矣,却从未见过,今天定要一开眼界。”言罢步履洒然走回原处,坐了下来。
对脸的秦梦瑶张开俏目,关切地往他望来。
烈震北苦笑低声道:“烈某永远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那边的里赤媚眼睁睁看着烈震北坐下,摇头苦笑道:“佩服佩服!无论胜败,烈兄在里某心中永远是条好汉子。”
浪翻云等也不由对里赤媚的风度露出欣赏的神色。
“锵!”
风行烈放开了谷姿仙的手,把丈一红枪接上,了个横枪势,向“花仙”年怜丹喝道:“年派主,厉若海之徒风行烈向你请教高明。”
年怜丹微笑道:“你不是说我没有资格间你的姓名吗?”
谷倩莲在风行烈背后探头出来道:“现在不是你问他,而是他告诉你,那怎么同。”
柳摇枝对风谷两人恨之入骨,冷笑道:“风小子你手脚真快,不见几天,就拔了这丫头的头筹,让小生来陪你玩上一手吧。”
年怜丹大笑道:“对不起!这小子是年某的,谁也不能夺我所好。”
风行烈的挑战,可说正中他下怀,他今次东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消灭有关双修大法的任何人或物,免得这种能克制他花间派的奇异内功心法能继续存在世上。除去了风行烈,等若废去了谷姿仙练成双修大法的机会。
在公平的决斗里,连浪翻云也不能插手,如此良机,他岂肯放过。
两名花妃拥到他旁,吻上他的脸颊。
年怜丹哈哈一笑,春风满脸,由其中一名花妃手中接过一把黑黝的厚身重剑,扛在肩上,悠然走了出来。
谷倩莲和白素香使了个眼色,齐齐奔到风行烈旁,学那对花妃送上香吻,才笑嘻嘻走了回去。
比姿仙略一犹豫,也走了上去,把红唇温柔地印在风行烈的脸颊处,低声道:“你要小心。记着!你比他年青。”
风行烈点头表示明白。
谷姿仙的意思是纵使风行烈现在比不上对方,但胜在年青,大把好日子在后头,终有一天可超越对方。
可是她却不明白燎原枪法的精神,就是一往无回,绝不容许任何的退缩。
这也是为何赤尊信能由庞斑手下逃生,而厉若海却要战死当场的原因。
那不是因为赤尊信胜于厉若海,而是由于燎原枪法根本是不留退路的。
年怜丹淡淡一笑道:“我肩上此剑,乃寒铁所制,不畏任何宝刃,重三百八十斤,风兄小心了。”
风行烈横枪而立。
全场镑人均看得呆了一呆。
风行烈就像由一个凡人蜕变成一个天神那样,散发着迫人而来的气势。
谷姿仙看得俏目亮了起来,心中涌起爱意,知道自己对这男子,已由“不理”、“欣赏”、“倾心”以至乎现在的“不能自拔”了。
若他战死,她是不会独活下去的。
第七章 左手刀法
柔柔推门回房。
朝霞正对镜理妆,左诗帮她在头上结髻,两人一边笑谈着,写意满足。
柔柔向躺在床上的韩柏叫道:“他们快下完棋了,你还不起来?”
韩柏吓了一跳,范老鬼下完棋后的心情照例不会好到那里去,若过来看到自己刚刚起床,后果真是严重之极,忙爬了起来。
三女齐来侍候他穿衣。
韩柏出奇地没有对三女动手动脚,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柔柔道:“刚过了午时。”
韩柏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道:“时间过得真快,这样上床一搞,就是两个时辰。咦!你们的小肚子饿了吗?”
朝霞道:“早点吃多了,到现在还不觉饿。”
韩柏点头道:“我忘了刚把你们饱了,应不会肚饿才对。”
三女齐声笑骂。
左诗嗔道:“求你不要整天对我们说这些轻薄话儿吧!好吗!”
韩柏笑道:“我一是说,一是不说,你们拣那一样?”
三女呆了一呆,想起假若韩柏变成了规行矩步的人,那还得了!但若表示赞成他在言语上尽量占她们便宜,立即会惹来不堪想象的后果,进退两难下,惟有闭嘴不语。
韩柏大笑起来,充满胜利的意味,向左诗道:“诗姊!罢才你趁无人时乖乖的叫了我作夫君,我觉得仍是不够味儿,现在柔柔和霞姊都在,你给我大大声叫来听听。”
这时左诗正在前面给他扣上钮子,闻言浑身发软,伏到他身上颤声道:“不叫!”
柔柔和朝霞在旁推波助澜,一人道:“快叫吧!我们都叫了,诗姊怎可以有不叫的特权。”
另一人道:“原来诗姊密实姑娘假正经,背转脸就偷偷向柏郎投降。”
左诗大窘,死命摇头道:“不叫不叫!柏弟,求你不要迫人家。”
韩柏一手抱着左诗,笑道:“不叫也可以,我立即再抱你上床……”
左诗骇然尖叫:“不!”
韩柏道:“那是要上床了!”
左诗又羞又怕,终乖乖叫了声“夫君”,横他一眼道:“整天只懂欺负人家。”
韩柏忽地侧耳细听,奇道:“下面为何会有搬东西的声音?”
柔柔答道:“方参事正在布置下面的厅堂,预备今晚的盛宴,现在搬的是乐器,今晚看来非常热闹呢?”
韩柏心中一热道:“今晚来的姑娘不知样子生得如何呢?”
左诗绷起俏脸道:“你若乱去勾引人家的姑娘,我们会对你不客气的。”
韩柏苦着脸道:“柏弟怎敢不听诗姊的管教。”旋又嬉皮笑脸道:“不过以后你也要唤我作夫君,这是交换条件。”
左诗白他一眼道:“我一是叫你作夫君,一是叫你作柏弟,你自己拣一样吧。”
柔柔和朝霞拍手叫好,齐齐迫他挑拣。
韩柏道:“我两样都爱听,都不舍得丢弃?”话题一转道:“谁陪我去看灰儿?”
柔柔道:“我和诗姊尚未理好头发,朝霞陪你吧!”
韩柏在两女脸蛋各香一口,拉着朝霞的手,出房去了。
来到走廊里,因怕撞上范良极,让他发觉现在才去探看灰儿,忙加快脚步。
在楼梯处朝霞拉着他担心地道:“给马守备和方参事看到我们走在一起,不太好吧!”
韩柏哂道:“放心吧!陈公今早已分别通知了马方两人我们的关系了,这在官贵间乃平常之极的事,没有人会奇怪,当然!羡慕是在所难免的了。”
朝霞放下心事,往下走去。
韩柏见上下无人,色心又起,一把搂着她,吻了个够后才放开她道:“开心吗!”
朝霞给这多情的年青男子吻得脸红耳赤,含羞点头。
韩柏待要往下走去,又给朝霞拉着。
他奇道:“这次担心什么呢?”
朝霞白他一眼道:“你弄得人家这副模样,教我怎样见人。”
韩柏哈哈笑道:“横竖没有人会上来,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嘿!这处真高。”用手指了指朝霞特别丰隆的酥胸。
朝霞双颊潮红,跺脚不依道:“你再逗人家,不是永远下不了去吗?你是否还想见灰儿。”
韩柏一想也是道理,道:“不若我们想想将来住在那里好吗?让我问老范借几件贼赃,变卖后找个山灵水秀的地方,盖所大房子,让你们在那里专心为我生孩子。”
朝霞听得悠然神往,挨在楼梯处,秀目亮了起来,无限憧憬道:“若是男孩,能有七、八分像你就好了,定能迷死女孩子。”
韩柏移了过去,用手按着梯壁,微往前倾,却不碰触朝霞的身体,俯头爱怜地细看朝霞仰起的艳容,想起昨天在她房内把她迫在门处的动人情景,生出感慨,十年后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朝霞低呼道:“柏郎!吻我!”
韩柏愕然道:“你不想去看灰儿吗?”……
朝霞道:“想!但我忍不住,夫君只吻我的嘴,不碰我的身体就成了。”
韩柏吻了下去。
朝霞“嘤咛”一声,纤手缠上他的脖子,身体贴了上来,还不住喘息扭动。
脚步声在上面响起。
两人吓得分了开来。
范良极大步走了下来,见到两人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好色如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