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想不到事情严重至此,色变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表王伸手抓着他的肩头道:“我和浪翻云均看出了此点,就是朱元璋的性命已操纵在单玉如手上,所以你绝不可把允玟的事告诉他,那只会迫单玉如早一步送他上西天,明白吗?”
韩柏一呆道:“朱元璋有影子太监保护,手下又高手如云,单玉如怎样可杀他呢?”
鬼王神色凝重道:“朱元璋今年七十一岁,大运流年均为最旺盛的运程。但老年人最忌行旺运,所以很难过此险关。单玉如二十多年来长期隐身于朱元璋之旁,对付起他来有若探囊取物。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插手,试问区区几天,如何可以察破她布置了二十多年的阴谋?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诈作不知单玉如的存在,如此或可使大家保命逃生。”
韩柏深吸了一口凉气,想到了左诗、小雯雯、陈令方等人,点头道:“小婿明白了!”
记起了背上鹰刀,忙解下来,正要递给鬼王,鬼王举手阻止道:“宝物祥器,唯有德者居之,贤婿留下它吧!”
第九章 别无选择
浪翻云和凌战天并肩立在落花桥头,默默看着桥下潺潺的流水。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多久我们没有这么在街上闲逛了。”
凌战天眼中射出不胜缅怀的神色,吁出一口气道:“很久了,在被帮主收养前,一直都是大哥照顾我,找到了东西大哥先让我吃,给人欺负时大哥用身体护着我,每天都在逃避战难,若非遇上大哥,凌战天早饿死了。”
浪翻云苦笑道:“你想得太远了,不过那段浪荡乡野街头,奋力求生的日子确是既凄酸又动人,为了生存,我们学晓了别人一生都学不到那么多的东西。”
凌战天唏嘘道:“战争实在太可怕了,那时年纪还小,只要能饱肚子便满足快乐。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时是多么凄凉,真不希望再见到这种可怕的灾难出现在我们下一辈的身上。”
浪翻云轻叹道:“但这看来是难以避免的了。只望可局限在最少的地区内,时间也缩至最短,祸害不致那么惨烈!”
凌战天道:“这单玉如的耐心真是可怕,竟可等到朱元璋把所有功臣诛掉,将大权集中到他身上时,才发动阴谋,暗地夺权。若非韩柏这小于悉破白芳华的身分,我们一败涂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回事。”
浪翻云双目爆起精芒道:“自遇上惜惜后,我已多年没有动过杀机,但现在我却下了决心,决计不择手段把单玉如杀死,否则若有她在背后支持允玟母子,恐怕燕王也不是敌手。”
凌战天微笑道:“我早知大哥心意了,大哥准备何时入宫找她?”
浪翻云淡然道:“夜长梦多,绝不可迟过今晚。”
凌战天点头道:“单玉如仍不知我们察觉到她的存在。所以定然待我们与方夜羽拚个两败俱伤,才会动手。明天便是朱元璋三天大寿开始的第一天,所有事也必在这三天内发生。”
顿了顿道:“大哥认为方夜羽他们知否单玉如的存在?”
浪翻云油然道:“方夜羽他们或者还不知道,但却绝瞒不过庞斑,他的心灵力最已臻达天人至境,像单王如这种武功媚术均臻极境的高手,定会使他生出玄奥奇妙的感应。”
凌战天道:“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精神力量确是玄之又玄,教人防不胜防。”想了想后道:“今晚大哥进宫,定要特别小心,宫内高手如云,对允汶的保护必像对朱元璋般严密周详。那里面又布满道密室,一击不中,单玉如躲了起来,以大哥之能,亦要莫奈她何。”
浪翻云笑道:“你真知我的心意,唯一把单玉如迫出来的方法,就是诈作刺杀允汶,看来我要扮作水月大宗才行了。”
凌战天失笑道:“这水月大宗真抢手,希望他不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别的地方就好了。”
浪翻云搭上他的肩头,走下桥去,欣然道:“不会的!水月大宗的目标蹴不是鬼王,自然就是浪某人。他送上门来给我试剑后,包保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只会有一个‘水月大宗’,而不会有两个之多。”
凌战天失笑道:“过了今晚!希望形势会清楚一点。”
浪翻云肯定地道:“一定如此,信件交到朱元璋手上,他必然趁今晚方夜羽等人无暇分身的时刻,围剿蓝玉和胡惟庸,不让任何人逃出京去,若非有单玉如在,他会成为唯一的大赢家。”
凌战天哈哈一笑道:“今晚将会好戏连埸,不过先让我们找间馆子吃他一大顿吧。”
浪翻云望往攀上中天的太阳,微笑道:“长征应该来了,我们不若拉大队去吃午饭,谁想得到我们这些叛国的水贼竟可以在京城有这么风光的日子呢?”
大笑声中,这对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加入了大街上潮来潮往般的人潮内去。
庞斑和里赤媚两人悠闲地在巨宅的大花园内慢步。
里赤媚柔声道:“魔师似乎并不看好我们这次对付明室的计划。”
庞斑平静地道:“那有什么要紧呢?告诉找,尽避没有推翻明室这远大的目标,你肯放过与鬼王的决战吗?”
里赤媚微笑摇头道:“当然不会。耶就像你不肯放过水月大宗和浪翻云。否则牛命是多么乏味和没趣。”顿了顿再问道:“我们的计划可说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能逆转过来,为何魔师仍不乐观呢?”
庞斑来到一株大树前停了下来,伸手抚上被霜雪包里凝结的梅树横枝,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漫不经意地道:“那是一种难以向你解释的感觉,隐隐中我感应到皇宫内除了鹰缘,还有一个可怕的人物存在着,默默地操纵着一切。浪翻云正为此事动了杀机,真是精采得使人感动。”
里赤媚一震道:“什么?”
庞斑微笑道:“不要继续追问,这类精神的感应最是微妙难言,总之要谨记切戒贪妄之念,应退则退,保持元气才是最重要的头等大事。事情日后无论往那一个方向发展,赤媚亦应当感到此行不虚。”
步声在后方小路响起。
“玉步摇”孟青青娇甜的声音响起道:“孟青青谨代表女真族向魔师请安问好!”
庞斑转过身去,见到在孟青青带领下,一众女页高手跪倒,向他行叩首大礼。
庞斑欣然上前,扶起了孟青青,并命其它人站起来,不必多礼。
孟青青一对柔荑被这天下第一高手握在温暖的大手里,娇躯掠过奇妙无匹的舒畅宁和及深远无尽的感觉。
沛然莫测的真气由对方手上传来,与戚长征决战所受的内伤,迅快痊愈着。
庞斑深深看进她眼内,柔声道:“在公主的领导和启发下,女真族将来当可大有作为。”
孟青青心头一阵激动,涌起对尊敬的长者孺慕之情,赧然垂首道:“魔师夸赞了,青青平庸得很哩!”
庞斑放开了她的手,哈哈一笑道:“只看公主能抛开种族间的成见,为更远大的目标努力,便知公主的心胸和识见,诚女真族的福气。”
里赤媚笑道:“若非有魔师作号召,想我们这些人团结合作,真的难之又难呢。”
这时方夜羽来报道:“蓝玉的伤势看来颇为严重,我们应否先助他逃出京师?”
庞斑双目精芒一闪道:“先不说我们能否分出人手助他,若蓝玉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了,那还有争霸天下的资格?”
韩柏步出金石藏书堂,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虚夜月和庄青霜大喜迎上来,分在两边挽紧了他。
两女见他脸色凝重,满肚子的怨言顿时烟悄云散,知道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韩柏偎红倚翠,还是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芳香盈鼻,能令他心怀稍放,道:“我要立即找你们的秦姐姐,我的小梦瑶,你们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有天大重要的事情急着去办。”
庄青霜傍着他边走边道:“恰好霜儿亦要回家探望爹和娘,所以想和秦姐姐一道回道场。”
虚夜月不甘后人道:“月儿也要陪霜儿哩!”
韩柏知道两女不见了他半天一夜,定然不肯放过他。
不过他亦喜有两女在旁相伴,笑道:“好了!不要耍把戏了,我带着你们两个去玩儿吧!”两女大喜。
这时月楼在望。
秦梦瑶刚好步出楼来。
三人见到秦梦瑶,同时呆了起来。
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清修后,秦梦瑶更是清丽照人,使人不敢迫视,尤其她那种宁恬超然于世俗的气质,愈发令人生不出冒渎之心。
秦梦瑶笑着迎来。
韩柏大声赞叹道:“梦瑶的仙气又加重了,那我这徒儿亦惨了,纵使师傅传了我一门最珍贵的手艺,看来都派不上用场呢。”
秦梦瑶淡淡一笑道:“韩郎是否有事要告诉梦瑶呢?不若我们边走边说好吗?”
向两女柔声道:“月儿霜儿,让我们交臂同行,韩郎便让他追在后面好了。”
两女大喜,娇嗲地附到秦梦瑶两旁,看得韩柏眼也呆了。
嘻!谁比我“浪于”韩柏更能享到如此仙福呢?
忽然间,凶险的斗争亦无关痛痒,整个人轻松起来,心神倏地提升,才醒觉到自秀色死讯传来,心内魔障重重,精神跌至前所未有的低点,始会生出惊惧、颓丧种种负面的情绪,这刻见到秦梦瑶,受她道胎的影响,才把自己解放出来。
忙追在秦梦瑶背后,把单玉如的事说了出来。
秦梦瑶平静无波地听着,到关键处才问上两句,听完整件事后,已远离了鬼王府,到了秦淮河旁,虚夜月“游兴”大发,找了艘小艇来,由她和庄青霜负责操舟,韩柏和秦梦瑶同坐船尾处。
贴着秦梦瑶的仙体,看着虚夜月和庄青霜两女操舟,韩柏那还知人间何世,但出奇地心中没有半丝绮念,只觉这样已满足幸福得要命。
秦梦瑶幽幽一叹道:“师傅当年早说过单玉如会是祸根,想不到她的预言终成为了现实,还这么严重。”
接着向庄青霜道:“霜儿切莫对令尊提起此事,由韩郎找机会直接对他说会妥当一点。”
庄青霜乖乖的点头答应,又担心地道:“爹他们一向都是拥护允汶继承皇位的,怎办才好呢?”
秦梦瑶爱怜地道:“韩郎和姐姐怎会不着紧霜儿的家人,只是要找到适当的机会,才提醒他们罢了!假若允汶得势,给个天地作胆亦不敢动八派的人。问题只在除田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