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浪某可立即把教主扑杀当场,谁都救不了你。”
单玉如美目一转,娇笑道:“玉如当然不会相信:先不说大侠有否那种能力,难道大侠忍心看着怀内的娇娃,历尽种种令人惨不忍睹的痛苦才一命呜呼吗?”
话虽如此,她却指头都没敢动半个。
浪翻云从容道:“若不相信,单教主请立即身体力行试试看。”
单玉如叹了一口气,楚楚可怜地幽幽道:“玉如怎会呢?上趟早给大侠杀寒了胆,那还敢造次?”
她一施媚术,立即使人真假难办,反以弱胜强,争回主动之势,这时轮到浪翻云落在下风,至少要询问她要怎样的条件,才可放过怜秀秀。
浪翻云当然不会坠入她圈套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单玉如心呼不妙,以她的魔功,就算保持着这姿势,三天三夜都不会累,问题是朱元璋即将起程赴南郊,她再没有时间磨在这里,叹了一口气道:“奴家自问斗不过浪大侠了,这样好吗?只要浪翻云立即离开京师,不再过问这里的事,玉如可设法把秀妹体内无迹可寻的“毒引”延迟百天,到时才另外送上解药,人家还可立下魔门毒誓,保证绝不食言。”
浪翻云两眼寒芒一闪,直透入她那对乌灵灵的美眸里,冷喝道:“何用如此费周章,教主立即说出解法,浪某验明无误后,便即偕秀秀离京,再不插手你和朱元璋问的事。”
室内两女同感愕然。
怜秀秀是想不到浪翻云肯如此地为她不顾一切,单玉如则是预估不到浪翻云如此易与。秦梦瑶和庞斑已走,浪翻云又肯袖手不理,那她单玉如还有何顾忌。
单玉如怀疑地道:“浪大侠必须真的不管玉如的事,不要甫出京师,又转头寻玉如晦气。”
浪翻云不耐烦地道:“再罗罗苏苏,这事就此拉倒,不过你最好不要走出京城半步。”单玉如大喜,迅速说出了禁制着怜秀秀的手法和毒引,浪翻云听罢亦不由折服。
任何一法他均可轻易破解,但当两者配合时,却可使他茫然摸不着头绪。
真气贯体,瞬那间怜秀秀体畅神清,回复了正常,秀额却渗出点点红色的汗珠,把毒引排出了体外。
单玉如长身而起道:“浪大侠一诺千金,玉如可以走了吗?”
浪翻云微一点头。
单玉如甜甜一笑,倏地失去踪影。
浪翻云以手掌吸去怜秀秀额上的红汗珠,笑道:“没事了:让我们立即到庭湖去,共享风月。”
怜秀秀感激无限,凄然道:“翻云!”浪翻云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凑到她明透如羊脂白玉的小耳旁,柔声道:“现在谁掉进谁的陷阱,仍是言之过早呢!”怜秀秀不能相信地看着他,接着一声欢呼,用尽力气搂紧了浪翻云。神思飞到了洞庭湖去。
浪翻云心中一叹,单玉如已害死了纪惜惜,他怎么还容怀中玉人又给他害了。
春和殿在内皇城属后宫的建组群,规模当然及不上奉天殿,但却是朱元璋闲时把玩珍藏的起居所,所以又名“藏珍阁”,布置得宽敞舒适,共分七进,宝库就是中殿的一间地下密室。韩柏当日便是在此由陈玉真磨墨写那封给高句丽王的国书了。
春和殿的建格局亦与其它殿宇有异,没有采用庑殿又或歇山等形式的屋顶。而用了最简单的人字型硬山顶,使人分外感到平和亲切,亦较适合日常起居。
总体上坐北朝南,殿后是御花园,围以高墙,前面两边均有亭园水池,围成了一个宽广的殿前广场,一条御路直达殿前。
这时正是午后时分,大殿在日照下有种冷清清的感觉,平日森严的守卫再不复见。
风行烈接上了丈二红枪,与扛着天兵宝刀的戚长征坐在殿前的石阶闲聊着,神态轻松自如。
风行烈笑道:“看来薄姑娘对你的态度亲密多了。”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是又如何?她既表明不会嫁人,难道我下作得去强人所难吗?勉强得来的那有幸福可言。”
风行烈点头道:“三妻四妾亦不一定是好事,现在你比我还多了一位娇妻,应该心满意足了。”
戚长征望往晴空,失笑道:“想不到我这反贼竟会为朝廷作了免费禁卫。所谓来者不善,我们要打起十二个精神才行。”
足音响起,谷倩莲和处夜月由殿内牵手走出来,同两人道:“你们还要嗑瓜子吗?剩下很多呢!”两人为之啼笑皆非。
韩柏这时由殿顶跃往后园,才走了两步,忽见远方小亭处云素跪在忘情师太前,不知在说着什么话。
韩柏虽好奇心大起,恨不得立即用刚领悟得来的窃听术去听个清楚,却始终做不出这种坏事来,刚要转身离开,忘情师太的声音传来道:“韩施主请过来。”
韩柏心中叫苦,难道云素向忘情师太投诉自己曾挑逗她,自己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太不该的事呀。
这时云素站了起来,低垂着清秀纯美的玉容。
韩柏来到端坐亭心的忘情师太前,硬着头皮道:“师太有何指教?”
忘情师太淡淡道:“贵尼请施主来,是想韩施主作个见证,假设贫尼有何不测,这庵主之位,就传与云素。”
云素台头道:“师博!”忘情师太不悦道:“你连师博的话都不听了吗?”
云素又垂下头去,不敢抗辩,看得韩柏怜意大生。
忘情师太见他看君着云素,皱眉道:“韩施主!”韩柏清醒过来,吃惊道:“师太那会有什么不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好一点。”
忘情师太没好气道:“施主只要作个见证就行。”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宝尼以为自己早断了七情六欲,现在知道解符或者会来,却无法压下报仇雪恨的心,所以要交代好后事,才可放开一切,与敌人一决生死。”
韩柏愕然道:“师太认识解符吗?”
忘情师太若无其事道:“不但认识,还作了三天的夫妻。”
韩柏为之愕然。
忘情师太脸色阴沉,像说着别人的事情般冷然道:“那是四十三年前的旧账了,那时解符乃蒙人的爪牙,被中原白道聚众伏击,受了重伤,给我那不知情的爹好心救了回家,悉心医洽,岂知这人狼子野心,不但不感恩图报,还假意入赘我家,不到三天便抛弃了我。这狠心人为了毁灭线索,不惜下毒手把我全家上下杀个鸡犬不留,我也中了他一指,本自问必死,却给上任庵主追踪解符到来救了。”
韩柏心想这解符虽狠心毒辣,但人性可能仍未完全泯灭,否则忘情师太怎会不立毙当场。
岂知忘情师太看破了他的心意,续道:“他那一指点中了贫尼心窝,却不知贫尼的心比一般人稍偏了一点,这才得留了一口气。”
韩柏为之发指,大怒道:“这他妈的大混账,若他真敢前来,师太请在一旁看着老子把他撕作八大块。”
忘情师太摇头凄然道:“韩施主的好意,贫尼心领了,这些往事毒蛇般多年来一直咬噬着贫尼的心,这解决的时刻终于来了。”缓缓站起来,同韩柏道:“云素交给施主照顾了,贫尼想冥坐片刻。”一闪身,没入亭旁竹林之内。
云素仍是出奇的平静,显是巳早一步知道了忘情师太这伤心凄惨的往事。
韩柏终得到了与云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却再无任何轻狂的心情了。
正不知要说什么话才好时,云素道:“小尼还以为韩施主去寻浪大侠呢。”
韩柏老脸一红,尴尬地道:“嘿!我这么胆小窝囊,小师傅定是看不起我了。”
云素白里透红的脸蛋现出了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淡淡一笑道:“怎会呢:小尼只是说笑吧。师傅说韩施主是真情真性的人,绝不会硬充好汉,但正是真正的英雄,说到胆子,没有人比你更大的了,否则怎敢冒充薛明玉在街上随处走呢!”听着她以天真可人的语气娓娓道来,韩柏只懂呆瞪着她,暗忖如此动人的美女,做了尼姑真是暴殄天物,等老了才再入空门也不迟吧。
看着她修长得有他那么高的苗条身材,韩柏的色心又遂渐复活过来。
云素给他看得俏脸微红,垂下头去,低喧一声佛号,歉然道:“小尼罪过,竟逞口舌之快,说个不休。”
韩柏呆头鸟般道:“怎会是罪过呢?佛经内记载的不都是佛爷的语录吗.他说话比你多得多了。”
云素微嗔道:“那怎同呢?他是要开解世人,教他们渡过苦海嘛。”
韩柏奇道:“说话就是说话,小师傅说的话令小弟如沐春风,一点都不觉得这人世是个苦海,应是功德无量才合理。”
云素终还是小女孩,听着有趣,“噗哧”一笑道:“没人可说得过你的,那天连无想圣僧都给你弄糊涂了,小尼更不是你对手,好了:师傅教小尼跟着你,下一步应做什么才好呢?”
韩柏见她轻言浅笑,娇痴柔美,心中酥痒,正要说话,神情一动道:“敌人来了!”懒洋洋坐在石阶虚的戚长征和风行烈均感到有高手接近,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戚长征笑道:“鼠偷来了!”话尚未完,广场处多出了十四个人来。
这些人虽穿的是汉人武士服,但身上配着的全是特长的倭刀,身形矮横彪悍,唯一例外卓立最前方的东洋刀手,身量高颀,年纪在三十许间,还长得颇为俊秀,皮肤白皙如女子,只可惜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恶之气,使人感到他是冷狠无情,狡滑成性之徒。其它人显然以他马首是瞻。
戚长征和风行烈同时微一错愕,暗责自己疏忽,他们不是不知东洋刀手的存在,而是想到浪翻云随手便杀掉四个之多,就不大放在心上,岂知现在一个照面下,才发觉这批人各有其独特的气度姿态,显是来自不同流派的高手,尤其这高挺邪恶的人,已达至宗主级的段数,看来只比水月大宗差上一筹半筹,忽然多了这批高手出来,怎不教他两人吃了一惊。不由又想起了水月大宗精通阵法的风、林、火、山四侍。
那俊瘦邪恶的高个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操着不纯正的汉语道:“你两人就是风行烈和戚长征了,本人看过你们的图像,也认得尔等的兵器。”
戚长征喝道:“报上名来!”那人双目寒芒一闪,盯着戚长征道:“本人冷目姿座,切勿到地府后都忘了。”
戚长征哈哈一笑,倏地立起,提着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