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华仙籁般的声音传来道:“奴家真希望浪翻云会亲身前来,那便可更快解决怒蛟帮的事了。”她身旁的矮胖子故意挨贴着白芳华的春肩,笑道:“这不是白便宜了庞斑吗?对手都给我们解决了。”韩范两人听得目瞪口呆。谁人这么大口气呢?
另一个长发披肩,头戴铜圈,肩竟膊厚,身型雄伟,作苗人打扮。脸目俊伟的男子冷哼道:“教主不希望韩柏来吗?是否对他仍馀情未了?”白芳华还未有机会回答,那苗汉身旁的迷情已挽起他的手臂媚笑道:“曲先生厚此薄彼哩:只呷教主的醋,不呷人家的。”落在最后方一个高瘦阴鸷的中年儒生向身旁背着长剑,气度不凡的男子笑道:“这叫各有所期,不过石兄的想法必然与教主相同,希望第一个来的就是浪翻云。”那男子闷哼一声,没有答他。
说话间,各人逐渐远去。
韩柏正要继续行动,给范良极一把拉着,韩柏不解望去,只见这老贼头面色凝重,讶然道:“你知他们是谁吗?”范良极微一点头,传音道:“那姓石的不用说就是剑魔石中天,他既有败于覆雨剑下之辱,徒弟兼外甥刁辟情又给我们宰了,自是矢志报复,只是他已教我们头痛了。”韩柏听得大吃一惊,问道:“其它人呢?”范良极道:“有四个人我认得他们,就是以前曾名列黑榜的“七节软枪”公良术和“勾魂妖娘”甘玉意,这两人以前乃陈友谅度下最厉害的客座高手,失踪了三十多年,想不到竟会重出江湖,名利之心实害人不浅。”顿了顿再道:“另两个我认得的人一是来自海南岛的高手“无影脚”夫摇晋。另一人是来白云南的着名剧盗骆朝贵,这两人虽可算一流高手,但比起公良术和甘玉意就差远了。”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传音道:“那个占白芳华便宜的胖子是谁?”范良极道:“我也不知道,但听他口气之大,绝不应是省油灯。那个苗汉若是“战神”
曲仙州。那就更是不妙,此人号称苗疆第一高手,与你魔种内的老赤乃深仇宿敌,手上一对流星,使得出神入化,老赤和他多次交手.均以两败俱伤收场,你说厉不厉害。”韩柏色变道:“这怎办才好哩?”范浪极道:“我们再不可胡闯乱荡了,否则必难逃这批的人的耳目,瞧来韩府的人都给约束了自由,你有没有方法找上个相得的下人,问清形势。若能与韩天德或韩希文说上两句自是最好,否则便立即溜走,再想办法。”韩柏从未见过老贼头也这么慎,立时知道事态严重,点头道:“随我来!”箭般往外窜去。
两人步步为营,不片晌来到一座小楼之外。
韩柏低声道:“这是五小姐宁芷的闺房,看来没人看守。”范良极两眼一翻道:“真是没有经验的嫩小子,找人守在门外怎及摆两个妖女在楼内贴身服侍那么稳妥呢。而且我敢肯定对面那密林内定有哨岗,只是太远我们看不到吧了!”韩柏搔头道:“若是如此,我们凭什么过对方耳目?”范良极道:“你忘了杨展说过的话吗?那些管家婢仆仍可自由出入,所以我才教你看看有没有机会,找上个以前被你调戏过,现在仍对你情深一片的美婢说几句知心话。”
韩柏想起侍候韩宁芷的小菊姊,心中一热,不住点头,见到范良极正起他那对灵耳静心细听,忙功聚双耳,远在五丈外小楼内的声音,顿时一滴不漏传入耳内。
“砰!”两人均被摔东西的声音吓了一跳。
只听韩宁芷甜美娇嗔的悦耳声音嫣嗔道:“我变了囚犯吗?为何想见见娘都不成?他们怎会到了别处去也不来和我说一声,噢!”声音倏止,看来是给点了睡穴那显的穴道。
小菊惊叫道:“小姐!”一把女子的声音温柔地道:“她没事的,我们只想她好好睡一觉,病人总应多休息点。这里用不着你了,你回住房去吧!”接着是小菊下楼的声音。
另一把女子的声音笑道:“听说这是韩柏青悔竹马的小情人,教主说若能好好利用,说不定可教韩柏栽个大筋斗哩!”韩柏心中大恨,气得差点要去找白芳华算账。
范良极低呼道:“机会来了!”开门声响,眉头深锁的小菊失魂落魄地走出小楼。
韩柏大喜,传音过去道:“小菊姊:我是小柏,不要声张!”小菊娇躯一震,却依言没有出言和顾盼找寻韩柏之所在。
韩柏括示道:“你继续走吧!”想了想再道:“我在武库等你,那处安全吗?”小菊微一点头。
一推范良极,转往武库掠去。
扭断侧门门锁,两人藏到武库的暗黑里,那种熟悉的气味,使韩柏泛起了回家的感觉。
那堵被韩柏撞破了的墙壁,早修补妥当。
门开,小菊走进来颤声道:“小柏?”韩柏迎了上去,喜叫道:“小菊姊!”小菊凭声认人。一声呜咽,扑入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吓得范良极惊呼道:“大姐莫哭,惊动了贼子便糟了。”小菊想不到还另有人在,不但停了哭泣,还想由韩柏怀里挣出来。
韩柏一把搂个结赏,香了她嫩脸一口,柔声道:“不用怕:这死老鬼是我的结拜兄弟,你叫他范老贼头便可以了。”小菊颤声道:“原来是范良极大侠!”范良极生平还是第一次被喜称大侠,大乐道:“小妹子叫我范大哥便可以了。”小菊低呼大哥后,又呜咽起来道:“小柏,.快救五小姐,她很惨哩!”韩柏满怀温馨,想起以前这美婢对自己的关怀,轻嗔浅怨,一时大生感触。暗忖无论她有何要求,自己舍命也要完成,何况宁芷终是初恋情人,把她拦腰抱起,转向范良极道:“有没有办法呢?”
虽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小菊仍羞得无地自容,叹哼一声,把俏脸埋入韩柏的宽肩里。
范良便沉声道:“夫人老爷他们呢?”小菊道:“今早夫人、老爷.大少爷、四小姐和大伯爷都给送走了,不知到那里去。这事五小姐和三少爷都不知道。”范韩两人心叫不妙,看来夺产一事,敌方已到了万事妥当的阶段。他们留下韩宁芷,只是用以对付韩柏。
范良极拍胸道:“我去对付那几个哨岗.你去对付小楼内那两个妖女,事成后便硬闯出去,大家比比脚力。”韩柏心中一动,问怀内的小菊道:“后院那条大暗渠还在哩?”小菊含羞在他耳边“嗯”的应了一声。
范良极骂道:“既有这条秘道,为何不早说出来?”韩柏反驳道:“我们根本没法接近,有这条只通往对街的渠道又有什么用?我看还要放一把火,才可声东击西地逃出去呢。”范良极不肯认输,狠狠道:“你怎知老子没有办法,快行动吧!还想等天亮吗?”
荆城冷和小半道人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杨展便满脸喜色,在谢充带领下进来道:“收到消息,浪首座昨天已动身来武昌,以他的脚程,今晚应到,双修夫人也有随行呢。”
直破天和兰致远大喜过望。
戚长征却仍扰心忡忡道:“怎也来不及了。”忍不住站起来道:“我要先去看看情况,直老师和兰大人见到大师他们时,就告诉他说我要先行一步好了。”寒碧翠明白他性格,陪着他去了。
这边厢的虚夜月和庄青霜也等得不耐烦起来,并肩透帘遥望着对面毫无动静的斡家府第,怨声不绝。
虚夜月后悔莫及地道:“早知便跟他们一起进去,总好过在这里不知天昏地暗的呆等着,就像两个大傻瓜。”庄青霜怨道:“又是你说要睡觉,却要我把风,累得人家都不敢说话。”虚夜月嗔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听我的话,只懂怨我。”又“噗哧”娇笑道:“好霜儿,算我不对了,明晚月儿先让你和韩郎胡混吧!”庄青霜拿她没法,顿脚道:“还要说笑,人家担心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以后再不准你纵容韩郎。”虚夜月挨着她笑道:“你不宠纵他吗?你比月儿更乖多了!”话犹未已,对面马嘶声起。
两女愕然望去,只见宅内深处起了几处火头,马嘶人声,震天警起。
处夜月和庄青霜呆在当场,不知应如何厅变时,屋顶处传来范良极叫道:“两个小痹乖好宝宝快来!”两女大喜,掀帘穿窗而出,跟上屋顶与手捧被卷美女的范良极和背负小菊的韩柏会合,穿房越脊,落荒而逃。
才奔过了几十屋顶,戚长征和寒碧翠由左侧扑来,喜呼道:“原来又是去偷香窃玉,累得老戚我自担心了半晚。”韩柏背上的心菊立时脸红过耳,羞不自胜。
范良极加快速度,叫道:“点子太辣:快走!”戚长征与韩柏并肩而驰,道:“到兰致远处去,直破天和小半道人也在那里。”众人大为振奋,在戚长征引路下望兰府去了。
抵达兰府,不但不舍、荆城冷、风行烈、谷姿仙等全回来了,浪翻云和双修夫人也赫然在座,还多了个梁秋末出来。
浪翻云正以清溪流泉招呼着兰致远.直破天、小半道人、谢充和杨展诸人,直来不住发自真心的赞叹。
镑人喜出望外,韩柏先把韩宁芷和小菊送入内宅安顿好,出来时,范良极刚好把探听来的消息作了个详尽报告,指着韩柏指责道:“这小子还在墙上用人家小姐的胭脂写了下“浪子韩柏,大侠客范良极到此一游”等几个歪斜丑陋的大字,包保可气炸了白芳华的妖肺。”
众人都怀疑地瞧着他时,韩柏为之捧腹道:“明明是“贼头范老怪”何来什么娘的“大侠客范良极”,这老小子总爱给自己那张皱脸贴金,毫不怕羞耻!”各人无不莞尔。
直破天叹道:“燕王说得对,天下间怕没有什么事是这对好家伙办不到的了。”
梁秋末指了指内堂的方向道:“为今又多了两个美人儿!”韩柏尴尬地一耸肩头,坐到庄虚两女间,希图胡混过去。
虚夜月揍到他耳旁认真地道:“念在你们以前的关系,这是你最后一位夫人了。”
韩柏心中一数,若把秦梦瑶也算上一个,自己也可向荆城泠看齐,拥有七位夫人了。亦婢亦妾的则有夷姬、翠碧和小菊姊,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庄青霜等怕都会识趣地只眼开只眼开吧。
正自我陶醉时,直破天的声音传入耳内道:“若直某所料不差,韩天德等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