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做梦。”
“你说什么?”他缓缓睁开眼睛。
“我说你不是在做梦。”
“我知道,我是真的在发烧嘛。”一柳建治闭上眼睛说,怕的是会泄漏眼中隐藏不住的笑意。
“不是,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是……我……我喜欢你。”她羞赧的低下头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我说我喜欢……”他的话让蝶野茴不得不抬头大声再说一次,然而当她一抬头接触到他那充满笔意的脸庞与双眸时,她霍然瞠大眼,指控的叫道:“呀,你在骗我!”
一柳建治即使身体不舒服,心情却是极度愉悦的,他纵声大笑。“没有,我没有在骗你,我之前是真的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不过刚刚你说你喜欢什么?你还没说完呢!”他以充满笑意的双眸瞅着她看,一边眉毛则微微扬起。
“你……”瞪着他揶揄的笑脸,蝶野茴气得牙痒痒的,不过突然间她又朝他露出了甜美的笑脸,“我呀,喜欢的是小猫、小狗、小动物,都是一些畜牲,没什么特别的啦。”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出声,笑得差点没岔气。“你指桑骂槐的说我是畜牲?”他真的是被她吃定了。
“唔,我有这么说吗?”她无辜的看着他。果然聪明!听得懂她的影射。
“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去买退烧药?”他笑了笑问。
“有人告诉我躺一下就行了。”
“别这样,我们都还没结婚,你就想谋杀亲夫呀?”
“呀,被你猜对了。”蝶野茴笑容可掬的应声说。
一柳建治忍不住再度大笑出声,并难抑头痛的轻轻瑟缩了一下说:“我投降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买些退烧药?茴?”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很有挑战性呢!”
“拜托,行行好,我是个病人耶!”
“既然是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她不客气的将他突然倾近,意图想亲吻她的脸推回床上去,瞪眼道:“你想把感冒传染给我呀?”“只是脸颊而已。”
他躺在床上微笑看她,那有些狂妄、有些傲慢却又感性十足的微笑让她顿时看傻了眼。
他好帅!
“茴?”
“呃,我去帮你买退烧的药,你好好躺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她霍然跳起身说道,转身就走。
老天,认识建治十几年了,她从来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怎么……他好帅!这么明显的事实为什么她会在十几年后才发现?
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给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第一次见面,她替他赶狗的样子,一个她父母心目中所期许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后来,虽然因为姐姐的关系,让她认清他原来是个男生而不是女生,但是他美丽的相貌与怕狗的表情早已深印在她心底,所以即使后来他渐渐长得比她高、比她壮,也成为她周遭女性朋友眼中的白马王子,他在她心中的所在位置始终没有改变过。
大学后,因为就读学校的关系,他们有将近五年的时间没有交流或见过面,然而再次见到他,除了他的头发留长了许多和鼻梁上架了副眼镜之外,他依然美丽如昔。
对他的感觉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或许从她找上他当冒牌男友之际吧!
异性朋友多不胜数的她,为什么会独想到找他来冒充呢?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认为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根本用不着多想,可是现在想起来,她觉得或许在自己内心深处,早已将他当成可以做男女朋友的异性,所以下意识才会找上他。至于动情与恍然大悟则分别在知道他的职业,与见到他气势磅礴的站在舞池中为她“讨公道”时,那时她才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他是一个贷真价实,像钢铁一般强壮的男人。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经验,该怎么说呢?就像是“苏洛”中的迪亚哥一样,原本只是懦弱的白面书生,结果真实的他竟是人人眼中的英雄苏洛一样。有些惊讶、有些意想不到,更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可思议,可是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所有的一切便又成了理所当然。
喜欢,原本是这种感觉。她真高兴建治喜欢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一点能让他感到心动,但是她真的很高兴。
※※※
“茴,我们去约会好吗?”
晚上家里电话响起,蝶野茴才一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对方便冒出这么一句话,震得她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几秒之后,这才有反应的出声问道:“建治?”
“呃,嗨,是我。”
“好呀,为什么突然约我呢?”她问。
“呃,这……我……”
“你不是为了要感谢我上次照顾你的事吧?这种事用不着跟我客气。”
“不是,我……这……该怎么说呢?”一柳建治的口气中充满难以启齿的不自然。
“建治,你怎么了?怎么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她突然发觉的问。
“我……”他沉默了一下,“茴,我听说最近东京开了几间味道不错的小吃店,我……咳,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吃吃看?”
“有免费的东西吃当然好啦!不过……”
“那好,我们明天一起去。”他立刻欢喜的接声道。
闭上嘴巴将未出口的话吞回肚里,蝶野茴有一种奇妙的感受,她坐入沙发中靠向椅背,突然笑逐颜开的抓着话筒对他说:“好呀,明天下班后一起去,如果青木关、葛木辉他们有空的话,顺便一起约他们,人多才热闹。”
“呀!”的一声,话筒那方的一柳建治突然沉默下来。
“怎么了?”他的反应让蝶野茴嘴边的笑容顿时咧到最大。约会嘛,而她竟然说要带一堆人去热热闹闹,难怪他会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他好半晌后才勉强回答。
“那就这样吧。没什么事了吧?”她觉得自己实在很坏心。
“没有。”一柳建治回答得有气无力。
“那……我们明天见。”她忍着笑,讲得一副好像要挂电话号码样子,不过她想,他一定还有话要对她说才对,果真——
“茴。”他叫道。
“还有事吗?”捂着话筒偷笑了一声,她一本正经的问。
“呃,明天……”他欲言又止的道。
“怎样?”
“明天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怎样?你今天真的怪怪的哦,建治,怎么讲话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怎么办,她快要受不了了。
“我……算了,价钱早点睡,我们明天见。拜拜。”他挣扎犹豫了好久,终于在喘了口气后放弃的说道,并在她来不及说什么之前,便突然“咔!”一声就将电话挂断。
拿着嘟嘟作响的话筒愣了愣,蝶野茴霍然哈哈大笑,她的声音将已睡的父母吵了起来,但对于他们关心的询问,她却笑不可抑的答不出任何一句话。
哦,好好笑哦!没想到平常老是对她毛手毛脚、吃尽豆腐的建治,在开口约她时会是这种难为情的反应,天啊,她真想当面看看他与她对话时的表情,哦,真的好好笑哦!那个傻瓜!
※※※
每二天早上,因为知道晚上有约会,蝶野茴特地打扮了一下才出门,不过对于她显著与往日不同的穿着打扮,一柳建治没说话,青木关他们几人的嘴巴却没闲着。
喔,对了,今天很难得,从她与他们第一次见面至今,这是他们五位大帅哥第二次一起出现在她面前,而不知道为什么,建治在看到他们五人的同时,脸色便以非常快迅的速度沉下来,一个人会在卡特面前,闷不吭声的自个儿做起事来。
“茴,你今天气色很好呀。”青木关嘴角含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对呀,一夜好梦。”
“哦,我还以为是因为建治打电话给你的缘故哩!”葛木辉揶揄道。“你们怎么……”蝶野茴愕然的瞠大双眼,倏然伸手捂住嘴。不会吧!那个傻瓜不会把她的话当真,自己先约了他们几个晚上一起去约会吧?
“我们怎么会知道?”青木关眉开眼笑的接口道。
她直觉的转头看向背着他们,坐在卡特前专心一致的一柳建治。
“别看他,不是他说的。”青木关笑道。
“那是谁说的?”她倏然转头问。
“昨晚他打电话给芷茜问你家的电话,芷茜告诉辉,辉再……”
“问芷茜我家的电话?”蝶野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拜托!这怎么可能?建治又不是不知道她家的电话,怎么可能打电话问芷茜呢?她将求证的目光移向葛木辉。
“芷茜说他太紧张了,所以才会一时之间想不起你家的电话号码。”葛木辉咧嘴笑。
“紧张?”
“看你今天盛装打扮,想必晚上和他有约会吧?”高木辙难得开口说。
“这还用说吗?如果不是为了要开口约她,建治那颗头脑,不,应该说电脑才对,怎么可能连区区一个电话号码都记不起来,尤其这个电话号码他几乎还是从小打到大的,嘿嘿,没想到我们的建治会这么纯情吧?”青木关大声对高木辙说,双眼却不断瞄向电脑前的一柳建治,期待的的看着他对自己的揶揄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令人意外的,平日怒狮竟然变成了小绵羊,对于令众人笑开的揶揄连吭都城没吭一声。呵呵呵,看来蝶野茴这个驯兽师做得还真成功哩!不过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揶揄他却不必对他的拳头担心受怕的机会?所以青木关和葛木辉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他们俩一同起身走向他。
“看不出来他认真的时候这么害羞吧?”上杉丰自微笑对完全错愕的蝶野茴说,然后又突如其来的问:“你知道建治很在意他的长相吗?”
“在意长相?”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不过在意?她不了解。
“不,应该说自卑比较恰当。”
“自卑?”
“长得太漂亮了,像女孩子,建治一直都很在意这一点。”
“怎么会?”
“你知道他并没有近视吗?”
蝶野茴怀疑的看着上杉丰自。自从与建治再相逢之后,他的鼻梁上便无时无刻不挂着一副眼镜,她一直以为他们分开这几年当中,他一定是因为用功过度才会在变成四眼田鸡的,可是现在上杉丰自竟然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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