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完全无力的回答。
“那早点睡。”林子衍说完便离开,神情也有些怪怪的。
是不是该怪自己乌鸦嘴,她明明不认床的,可是今天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翻了一阵子,又觉得口渴得厉害,于是拧亮了床头的灯,穿着那套宽宽大大的睡衣下楼找水喝。
都将近半夜了,客厅里漆黑,她因为找不到灯钮在哪里,便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待双眼稍稍适应后,直接摸索着进了厨房。
接了一本温水,才走出几步,脚下突然窜出团黑咕隆咚的不明物体来,她惊得手一抖,杯子也落了下来,幸好脚底下是地毯,没怎么发出声音。
蹲下去捡杯子才看清楚那黑团便是那只波斯猫,正匍匐在沙发脚下,猫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沙发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你,林子衍,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又被吓了一跳,差点儿成了夜半惊魂。
“我不是问你?”
“啊?”
“我说那只猫呢。”
……
猫能回答你的话吗,她纳闷,那猫不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清醒吗,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摆明了不想承认。
“我刚刚也不是问你。”她也问猫来着。
……
“那你喊我名字干什么?”
好吧,她投降,她闭嘴,她喝了水便乖乖上楼睡觉去。
重新去接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他又喊她:“你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虽不知他想怎么样,还是坐到了沙发一侧。
第三十七章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隔了一会儿,他才出声,声音闷闷地:“我爸和我妈……飞机失事,我十岁的时候。”
只说了那一句,似乎触动了心里某个封印的伤口,尽管时间已久,如今轻轻揭开,仍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微疼痛。
坐得久了,她的眼睛早已适应了客厅里的朦胧,沉默良久,她终于伸出手去,捺了一下他的衣袖,她因身上只穿了他的睡衣,有些瑟缩。其实她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和她说起他父母的事情,她以前一直不了解他,他也甚少和她说家里或者生意上的事情,说的最多的,也不过是一些逗她的笑话。虽然晚饭的时候她从吴阿姨口中得知,可现在听他亲口出说来,那样勉强压抑着的情绪,听到她的耳里,听到她的心里,竟惹起一阵阵的胀痛。
她也没有侧过头去看他,右手还搭在他的衣袖上,他的左手一张,便将她的手纳了进去。轻轻的将她拉了过来,将她的头埋进他的胸膛。
她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不忍心推开他,便任由他那样搂着。
直 到感觉左肩上越来越凉,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睡衣扣子不知何时已经解了两颗,那衣服她原本穿着就大,如今叫他一解,整个左肩以下全露了出来。那禄山之爪正摆在睡衣第三颗扣子的位置,抿起了嘴角笑得张狂。
不愧是花花公子,她以前怎么就没注意过呢,左手揪住睡衣领子,右手试图掰开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他整张脸都贴了过去,挨着她的鼻尖:“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正伤心着呢,你也不把握时机安慰安慰我?”
你一个大男人也需要安慰,你又不是命运多舛,又不是八点档女主角,又不是心脏承受能力太弱,再说要安慰,也不是这样安慰的呀,一幸心里嘀咕,到底没有说出来,眼看着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越来越近,笑得越来越诡异,“腾”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睡觉去了。”
一步都没有跨出去,他的手穿过她的腰,轻轻一举,便将一幸拦腰抱在怀里,简直健步如飞,几下便爬上了楼,也是“腾”一下踢开门。
她一阵头晕目眩,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压在身下,呼吸喷洒至耳际,又麻又痒。她当然不让他得逞,使了劲地推搡他:“林子衍,林子衍,你……”在人家的地盘,她也不敢大叫起来,就算她大叫起来了,估计也没人会来拯救她。
他充耳不闻,只当没有听见,俯下身去咬她的耳垂,一边咬一边还发出闷笑声。湿热的亲吻一路从耳际流连到唇角,冷不丁又亲上她的唇,辗转反侧。她被亲的头昏脑胀,连身处何处也记不得,慌乱之中连手也不知如何摆放,一急便撞上床头的矮柜角,疼极了才稍微清醒。终于一使劲,“咕碌”一下翻坐起来,一半的发丝都跑到脸颊上,她被堵在里床,要出去必须绕过他,于是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还得注意着他的脸色和行动。
很好,脸色平静,也没动,只倚在床头看了她一眼,她脸红:“我回自己房间睡,晚安。”
尽量挪到床脚,快速下床,脚尖还未着地,身后便传来一股大力,左手腕被扼住,一幸侧过身,他竟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一带,她便趴在他的胸膛上。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她又试着爬起来,他的音调怪怪的,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你可别乱动啊,出事了后果自负啊。”
她心里都不知道有多委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一早知道会这样,哪怕她一个人,爬也要爬回去,哪里还能沦落到这般地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林奶奶和吴阿姨也不可能。
他还好整以暇的将两条手臂搭了上来,稳妥地圈在她的腰部。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难受过,一幸的面部温度早已超过沸腾的开水。
横竖是死,一幸在心里暗道,试图脱离魔爪。
也不知道摁到哪里,只听得他“嘶”的一声,她赶紧收了手握成拳,疑惑的看向他。
“你怎么这么狠,今天还拿鱼汤泼我来着……”
她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再说那鱼汤虽是刚出锅的,可也不会烫得太厉害,可他的表情倒是十足的被烫着了,害得她这会儿都觉得自己像是犯了大错一样,似乎就这样走开也不好,只好问了一句:“那你烫伤了没有?”
他身上穿得是睡袍,听她停在那里问,摆出猫一样慵懒的神情:“厉害着呢。”说完马上抓住她的手,摁在腰上:“不信你看看。”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会儿两人的姿势也太不雅了,深更半夜,衣衫不整,还一拉一扯的,她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这间卧室。
哪晓得林子衍见她有动静,手一摆,两人的位置顷刻间互换,三两下便去解她剩下的睡衣扣子,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一幸目瞪口呆,林子衍手唇并用,她连一丝招架之力也没有。他的唇欺上来,迫着她张开嘴,一只手搭在她的左肩,一路滑下去。
一幸抗拒地厉害,奈何怎么也阻止不了他的动作,他的手顺着她的下巴往下,停在中间,似一只等待猎物的豹子,伺机而动。
她因为推不开他,只好紧闭着双眼侧过脸去,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一下连着一下,快到她几乎以为下一秒便要破胸而出,两只手死死揪住身下的床单,一副凛然就义的样子。他倒微微俯了起来,她睁开眼,他正看着她,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视线直直地落入她的眼底,深不见底的瞳仁也失了一些光彩。
她的手慢慢放开身下的床单,也许是心跳过速,她竟觉得有些疼。
“子衍……。”
他翻了个身:“早点睡。”说完便下了床,替她将床头灯关掉,尔后又带上门走了出去。
后半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凌晨十分才勉强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尚早,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去,迎面遇上了吴阿姨。
“吴阿姨。”
“哦,睡醒了?”吴阿姨手里正拿着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是一颗颗灰色的小圆球。
“这是什么?”一幸看着那小袋子。
“鱼食。”
“鱼食?家里养了金鱼吗?”她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看到哪里有鱼。
“养在书房,子衍宝贝的紧,每天都得去看几回,他一向嫌麻烦,去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出去一趟还带了两条金鱼回来,就两条小金鱼,养在书房的大鱼缸里。”
“你去看看吗?”吴阿姨推开书房的门,回头问一幸。
“好。”
是一黑一红两尾小金鱼,鱼缸里布置了水草和小石子,那两尾鱼正懒懒地游动着。去年她生日的时候,他送了她两尾鱼,后来回去的时候她也没有拿,直接将鱼缸递给他:“你替我养着吧,要好好养着,以后我会来检查的。”
后来在他的公寓里,她一直没有看见那两尾鱼,也没有放在心上,原来是养在这里了。
她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也养过两条,每天都换水,也不过活了几个月。小金鱼难养,可这两条算起来都已经一年多了,她低下头看了看两尾鱼,问道:“吴阿姨,那鱼养了一年多了吗?”
“其实也不算,这两条是后来新添的,先前也是两条,养了半年多便死了,隔天子衍又买了两条回来,和那前头两条几乎一模一样。”
第三十八章
正说着,便听见门口有声响,竟是林子衍,穿着睡袍,因为是刚起床,头发睡得有些软。
她弯着身子侧头,朝他笑了起来,又向他招了招手,他一时还有些懵,倒也走了过去:“怎么了?”
她指了指那鱼缸里悠闲自在的鱼:“不是你养吗,原来都是吴阿姨在喂。”
他抓了抓头发:“我忙啊,日理万机呢。”
吴阿姨喂了鱼食,说是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便让他们下楼来。
他进卧室换了一身衣服,穿了一件黑色的斜纹衬衣, 吃了早饭出门,又加了一件浅棕色的CANALI中长冬装,虽是一身的深色系,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种俊逸不凡。
他送她上班,临近公司的时候,突然说道:“要不就按奶奶说的办?不订婚了,过段时间直接结婚,你看怎么样?”
昨晚林奶奶问得直接,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沉默。其实订婚不订婚的,她倒也不是很在乎,毕竟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形式。可如果不订婚直接结婚,又似乎觉得太快,事实上他们真正意义上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
“那,要是不订婚的话……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她只是问一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