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藏满了笑,轻轻一扯,便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我家不就是你家么,分那么清楚干什么?”说完了还看向她,脸上摆明了“你说是不是”的表情。
“不行,我要回去。”
脖颈间凉凉的,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珠子,他更不放手了:“都下雪了,夜间开车太危险,你也不担心我,待会儿我一个人开车回来出了事情怎么办?”
“那我自己回去。”上次随他回林宅,虽说最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可到底是窘得她几乎没法见人。
“行了,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狼,下着雪呢,站久了感冒,赶紧上去。”
她完全没有思维,怎么推辞,怎么坚持,脸上传来冰凉瑟意,最后咬咬牙:“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他望了望天色:“等雪停了吧。”又攥紧了她的左手:“走了,上去了。”
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他上了楼,进了他公寓,第一件事便是将落地窗的窗帘微微拉开一个角,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看一下窗外,雪珠子不见停,反倒是越渐变大了,一小朵一小朵,慢慢悠悠飘落下来。
这个城市已经好些年没有下雪了,本来尚且惊奇的心情在想到他那句“等雪停了送你回去”时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看这情形,雪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可要是真停不下来,难道她今晚必须住在这里。
他去书房找东西,她重又坐回沙发上,调了几个台,大多是迎新晚会,主持人一色的红色喜气衣装,节目是小品歌唱,台上台下欢做一团。
她看得时候,演得正是小品,一个人坐在那里笑出声来,他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见她缩在沙发里言笑晏晏的,走进了看,原是看得春晚小品,他还怕她太无聊,所以进了屋子便去书房找以前别人送得影碟。
现在看来也没用了,将手中的碟子放在沙发上,坐在她身侧,和她一起看。以前除夕夜,他都是在林宅陪着奶奶,春晚什么的他也不看。林宅就只有奶奶,他,还有吴阿姨三个人,偌大的房子里,再如何点缀,也透露着一股子冷清。
她的笑声即在耳边,时断时续,他瞥了几眼过去又将视线收了回来,怕自己忍不住,一直以来都在迫着她,连自己都觉得无赖,一个人太冷清,翻来覆去只想着她能在自己身边,即使看着,心里也是欢欣的。
中间插播广告,她才转了个头,见沙发上搁着一堆碟子,伸了手拿过来,一张张翻着看,问道:“这是你买的?”
“不是,老七给的。”
第四十二章
中间插播广告,她才转了个头,见沙发上搁着一堆碟子,伸了手拿过来,一张张翻着看,问道:“这是买的吗?”
“不是,老七给的。”
她平常喜欢看唯美的爱情片,而那些碟子都是些美国的大片,不合她的口味, 不过现在有春晚看,所以也用不着。
她换了个坐姿,摆在腿上的碟子不经意滑落下去,蹲下去捡,起身的时候额头撞上了沙发边沿,冲力有些大,疼得她“嘶”的吸了口气,一手捡起碟子,一手抚上额角,轻轻揉了几下。
被他一拽差点儿又跌下去,刚想质问,他倒是先撩起了她额前的刘海:“不要动,我看看撞哪了。”
她又觉得不好意思,离得那么近,感觉分外亲昵,而且只是撞了一小下,也没有肿起来,缩了缩:“没事,没事。”
他竟是不放手,脸挨得更近,温热的呼吸笼着四周,她的心渐渐不自在起来。
“头抬起来。”
她抬了抬头,却不敢睁大眼看他。
下一秒,他便亲了上来,两只手圈住她的腰,连惊呼也被他吞没了。她本就是半仰着身体,他突然亲上来便失了重心,身子直直地往后方倒下去,他也不拉住她,两个人顺势一起往沙发上栽下去。
“咚”的一声,她的后脑好巧不巧又撞上了沙发的扶手,撞得她头晕眼花的,连泪水都几乎要逼出来。
他也是楞了一下,忍了忍,终于笑了起来,腾出右手来抚上她的后脑:“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能怪她吗,要怪也得怪他。正想着怎么回对,突然察觉他的手竟正大光明的拉她外套拉链。
她连话也哆嗦起来,不会又像上回那样吧,怎么这么欺负人:“林子衍,你干什么?”
他的话慢条斯里:“哦,生孩子。”
“生孩子。“她都有些发傻了,竟然还重复了一句,直到他闷闷的笑声传来,才揪住自己的衣服:“你不是我要送我回去吗?”
“雪停了就送你回去,雪没停就不送了。”“撕拉”一声,外套的拉链被拉了下来。
三两下外套便被脱了下来,唇上又一热,再加上方才那一撞,她更觉得头昏脑胀,整个身体都绵软无力起来。
直到身下触及软软的被子,才知道进了卧室。他的唇也没有离开,一直覆着她,两个人的呼吸四处游弋,唇上空了,颈上又热了,她只细细的喘气,眼光迷离。他一半的重量都压着她,她连手都使不上力气,更不论说是挣扎。
他的手窜进毛衣里,内衣暗扣也被解了开来,他的掌心在她光裸的肌肤上慢慢摩挲,尽是灼热,连身体里都蒸腾起一股热浪,四处都是他的气息,她的头歪斜在枕头上,唇上颈上,耳际都是他的亲吻,一下又一下,又热又烫。
其实她骨子里到底是保守的,想着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就这样了,心里便觉羞涩,支支吾吾趁着呼吸的间隙低喊出声:“子衍,我们,我们还没有……”
“结婚”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唇又被堵住了,重重的噬咬下来,背后的手掌滑到了胸前,她被亲得声堵气噎,脑海里也是昏天暗地,再也没有力气了,只任由着他为所欲为。
坦诚相对的时候,她颈上的皮肤都泛起了红色,将脸往枕头里端埋,手里紧紧抓着被子,哪里还有勇气看他。怎么就这样了,自己也没想清楚,有人更是存心的不让她胡思乱想,温热的身躯从后方贴了上来,呼吸洒在她的肩胛处,一只手被他拉了过去,她身子都在发抖,根本不愿翻过身去,心里也微恼,恨不得一把推开他,到底要亲多久,身后又麻又痒,难受的不得了。
额上泛出些细汗,除了喘气外再没有其他的动作了,他的掌心四处游移,覆上她胸前的弧度,她猝然睁大眼,咬着唇,想说些什么,他的手又往下移,唇也从颈间往下,落在方才掌心触及的地方。
迷朦间感觉一阵疼痛,意识被拉回,疼得她说不出话来,他正俯在上方,脸上的表情及其复杂,又是惊又是慌的,抚去她额上的汗,轻声问:“怎么了,很疼?”
她吸了口气:“不行,……你走开。”怎么会疼得那么厉害,像是被人四分五裂开来,疼得她无法动弹,伸出手来抵上他的肩,想把他推开,身子动了一下,疼痛又开始蔓延。
她只好维持着一个姿势,遇上他的表情,见他拧紧了眉目,也是痛苦不堪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僵了一会儿,她身体上的不适依旧没有消退,只是疼痛感已经没有方才那样强烈。
他并没有动,搂住她,又问了一句:“你还疼不疼?” 瞥见他的额角渗出汗来,咬着唇摇了摇头,即刻又将头埋向里端。
见她点头,他才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去。
似乎置身海上,浪潮翻滚,载沉载浮,肢体纠缠间,她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酸疼,全身疲惫不堪,最后也是昏昏然的睡了过去。
不想半夜的时候便醒了过来,是被热醒的,连呼吸也越发不顺畅,睁了眼看,四周黑咕隆咚的,才发觉竟是整个人都被埋在了被子里,腰上还搁着某人的手,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深吸了一口空气,耳边便传来某人的咕哝声,眼前一暗,被子又卷了上来,她实在是被闷透了,努力的将被子往下面拉。
把他给吵醒了:“你乱动什么?”
她都被闷的欲哭无泪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被子有多远扯多远:“太闷了,我透不过气了。”
静了一会儿,突然身上一凉,他又缠了上来:“太闷了?那我给你做人工呼吸。”说完扳过她,照着唇亲了下去。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唔唔”的说不出话,他倒好,搂着她下起命令来:“不许动,睡觉。”
次日醒来,已是九点左右了,醒来了也不敢乱动,直到确定身后没有他的气息才慢慢坐了起来,温度骤然下降,撩了窗帘看才发现,雪下了整整一夜,白色的小雪片旋转着从空中落下来。窗户上结了冰凌子,地面上也积累了厚厚的一层,
这个城市最近的一场大雪,还是在她高中的时候,那时正坐在教室里考试,试卷做到一半偶然抬头便瞧见窗户外密集的飘着雪。考完了试回寝室,寝室门口的瓷砖上也结了冰,踩上去便滑地跌下来,不时有女同学“哎呀”一声便坐在地上,然后是一阵阵轻快的笑声。
她的笑却突然化在脸颊,昨天一夜未归,且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去,想着便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起床。
不知他在不在外面,出去了怎么办,昨晚是在夜色里,看不见对方反倒还能勉强说着话。现在出去了,青天白日的怎么面对,心里尽是羞赧,穿好了衣服还坐在床沿,思索着出去了要怎么开口。
他醒的时候她还没醒,倦极了蜷在床的里端。昨夜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到最后却是再也停不下来,抱着她睡,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安稳,从浴室出来想看看她醒了没有,见她已经穿戴整齐,却呆呆的坐在床沿,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清了清嗓子:“醒了。”
她猛然抬头,眼神都有些无措,半响道:“嗯。”
走出卧室,去了浴室洗漱,雪势不见小,可今天毕竟是大年初一,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回去。
他的声音朗朗的:“家里替你打过电话了,外面雪太大,上午先别回去了,下午我送你。”
她“哦”了一声,反倒越来越尴尬起来,洗漱完了索性走到阳台前去看雪。
他也不知在干什么,隔了一会儿才问她:“你饿不饿。”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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