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死了他们?”瑛秋低呼。
“那是麻醉枪,他们得睡上好几个小时呢!”高手笑咪咪地转过身来,关切又好奇地看著瑛秋,“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你不先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吗?”她试探地问。
瑛秋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心下来,她怕他们随时会再跳起来追杀她。
高手微笑,“你真的被他们给吓到了。”
“我只是个普通、平凡的小老百姓,”她一语双关,“当然不可能像某些人可以面不改色的打击罪犯罗!”
高手一怔,随即大笑,“你的反应很快。”
“我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瑛秋街口而出。
她向来温顺羞怯的个性已经被今晚突发的危机给赶跑了,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了了。被黑枪胁迫再加上被歹徒追杀,她总有权利抓狂一下吧?
“什么问题?”高手好整以暇地倒了杯热咖啡给她,示意她在原木桌旁坐下,大有要促膝而谈的味道。
“他们两个真的不用绑起来吗?”瑛秋怯怯地指了指倒在地上呈大字型的两名歹徒。
高手眉开眼笑地回道:“你放心,他们真的不会突然醒过来的。这支麻醉枪是我们组长亲自研发的,就算是大象也得躺上四、五个小时。”
“会不会死人哪?”
“当然不会。”他顺势踹了踹其中一个人的屁股,眨眨眼笑道:“光看他们皮厚肉粗的样子也知道他们耐得住,安啦!”
“你到底是谁?”瑛秋问出心裹最大的疑惑。
“你猜?”他顽皮地微侧著头、吐吐舌。
瑛秋看了看他天真若小男孩的神情,再看了看那把麻醉枪,试探性地问道:“呃,你在动物园工作?”
“动物园?哈哈哈……”高手笑得乱没气质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是在特种行业上班的。”高手一时玩心大起,煞有介事地说。
“特……特种行业?”瑛秋吃惊地瞪著他。
原来是牛郎……难怪那么帅,可是他一点都没有牛郎的轻浮和吊儿郎当样,相反的,他全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勃发的英气,眉宇间也有说不出的正气。
这样的人有可能是牛郎吗?
“喝喝看咖啡合不合你的口味,我煮咖啡的手艺不错喔!”高手自己先啜了一口,随後啧啧出声,表示满意,“嗯,好香好浓的味道,我就是喝这个长大的。”
瑛秋凝视著他的笑脸,心裏突然产生一阵悸动,而且脑子顿时昏沉起来。
她怎么会对救命恩人有这样奇异又深刻的感觉呢?这实在是太不可能也太不应该了。
“对了,他们两个长得好像前几天抢了华大银行五千万的歹徒,该不会真的就是他们两个吧?”
“呃,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喔,对,就是他们没有错。”
“唉,看来我的假期又要提早结东了。”高手哀声叹气,挺拔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走向房间。
瑛秋被他的反应给搞得一头雾水,不过话说回来,她此刻心裹头也教自己莫名其妙的撼动搞得心慌意乱。
她……好像对他动了心,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一见锺情的事呢?她只是被他英雄救美的行为给感动了,一定是!
就在瑛秋被自己的思绪给弄得头昏脑胀时,高手已在房间裏以行动电话联络好了相关单位的人员过来处理。
“小姐,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好了。”步出房间,高手温文儒雅地对瑛秋说道。
“我就住在——”
警笛声隐隐约约地接近,瑛秋住了嘴,吃惊地瞪梘著窗外闪烁不定的红蓝灯。
高手一跃而起,笑咪咪地打开大门,“迅雷小组的动作果然快。”
“嗄?”
接下来瑛秋觉得自己又卷入了一团混乱中,许多人询问她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询问她的住处、是怎么发现这两位歹徒的……
当然,问得最紧急的就是关於那五千万元的下落。
瑛秋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脑袋隐隐刺痛起来。
老天,她快要晕倒了,今天晚上所遭遇的事已经远远超过她所能负荷,她觉得空气渐渐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
高手意识到她脸色苍白若纸,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蹙著眉叫道:“好了,今晚她已经受够了,我想让这位小姐好好休息一下,OK?”
“长官,这……”其中一个警官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的。”
瑛秋被圈在高手温暖结实的怀抱中,不自禁地感受著他带给她的安全感和温柔,虽然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在经过备受惊惶的一夜後,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仅此一次就好!她告诉自己。
褪去长久以来的保护盔甲,她任由这双陡然降临的守护羽翼紧紧地将她包围住;尽管它只有短短的时间。
高手凝视著瑛秋镜片後显得有些暗青的疲倦神色,关切地问道:“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在前面小山坡上的一栋老房子。”
他点了点头,拥著她走出大门,坐进他开上山来的吉普车中。
就在吉普车有韵律的颠簸下,精神紧绷许久的瑛秋安心的睡著了。
因为她知道今晚有个守护天使在保护著她。
第2章
瑛秋从安稳的睡眠中醒过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後才慢慢地坐起来。
像往常一样,她跳下床至浴室梳洗,准备要到学校去上课,可是就在她抓著牙刷面对镜子时,昨晚的一切陡然回到了她的脑中。
瑛秋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清楚的看见镜中的自己一脸惊恐模样。
“银行抢匪?那两个银行抢匪……”她眨了眨眼,恍惚间觉得昨晚的一切好像是场梦境,可是又真实得教她难以忘怀。“昨天晚上真的有两个歹徒追杀我,然後我跑进了一个救难天使的屋子裹……我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她吐掉了嘴裹的牙膏沫,大大含了口水漱口,然後摇头告诉自己:“不,我没有作梦。”
手腕上还有被绳子绑过的痕迹呢!这一切都是真的。
瑛秋放下了盥洗用具,想起了昨晚的暗夜追杀,她的心裹还是一阵的慌乱害怕。
昨夜的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紊乱,但是在惊慌後却有一丝甜蜜。
瑛秋还来不及回味那深刻的特殊滋味,门铃已然响起。
“这么早会是谁?”
她开启门後,面对的是昨夜那些个警员。她松了口气之余却有一抹失落感。
不是她潜意识襄想见的那个身影。她自嘲地甩了甩头,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二十五年来平静的心湖会因为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而波涛汹涌?
这太不正常了,太不符合她的个性与作风了。
瑛秋在这一瞬间对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扬起头来坚定地问:“警察先生,还有什么事是昨天你们没有问的?”
“穆小姐,抱歉打扰你了,有一些相关的事宜我们想要请教你。”
“请进。”她点点头,“不过我今天下午有课,所以……”
“我们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待警员进入她的家裹後,就开始了一连串的询问,最後他们突然问瑛秋,可不可以让他们奇+shu网收集整理看看她家前庭的花圃。
“当然可以。不过歹徒不是已经抓到了吗?干嘛还要查看我的花圃呢?”瑛秋不太明白。
其中一名警官沉声回道:“穆小姐,根据那两名抢匪的口供,他们抢来的钱就藏在你家的花圃裹。”
“哦?”瑛秋眨了眨眼,颇为讶异。
“而且他们指称你就是这次银行抢劫的幕後策画人。”
“嗄?他们说这个是什么意……”瑛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什么?!你说什么?”
那名警官对著属下使了个眼色,两名警员领命走了出去。
“所以请你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做个笔录好吗?”那名警官掏出了一副手铐来,警觉地望著她的眼神好像在防范她会突然间跳起来逃跑似的。
“这……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我该不会是还在作恶梦吧?”瑛秋低咒,她抬起头来叫道:“你们怎么可以相信他们的话,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呀!如果我是幕後策画人,经过了这一夜我为什么还要呆呆的待在这裹等你们来抓?”
“这只是他们俩的供词,至於真正的情况还是等你跟我们回警局後再说,届时你可以为自己辩白。”他客气地说明。
“怎么我睡个觉起来就又膛进麻烦中了?”她不可思议地低嚷。
“报告,我们在花圃中挖掘出两大袋的钞票。”
两名警员各拎著一个大皮袋兴匆匆地跑进来。
带头警官眼睛一亮,“好,好极了。穆小姐,请跟我们到警局一趟吧?”
瑛秋闭了闭双眼,强忍住气愤的情绪,“好,我到警局去和他们对质,反正我是清白的,我不怕他们诬陷。”
“请。”
※※※
如果校方知道她此刻正被警察当成嫌疑犯在审问,不知道会不会立刻下令对她永不续用?
或许会吧!因为今天教务主任在接到她临时有事不能到学校授课的电话时,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和充满疑惑的语气。
唉,谁教她从来没有请过假、“旷过课”呢?
不过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在警局裹已经整整十个小时了,现在时刻是晚上七点整。
她被问得又倦又累,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後窝进被窝裹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是坐在她对面、面色凝重的警察人员显然并不这么想。
“穆小姐,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他再次重申。
“你想听的绝非我的实话,而是你们希望听到的“实话”。”她冷冷地反讽一句。
那位警官面色不善地瞪著她,“穆小姐,我绝对没有刁难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合作,因为这件案子的疑点实在很多,我必须和你一一对证。”
“我已经说过十几次了,不过我可以跟你说最後的一次,我跟那两个人的唯一关系就是——我是他们的人质。我昨天晚上被迫杀,今天又被诬告,所以说我彻彻底底是个受害者,受——害——者,你听到了吗?”她挫败地大喊著。
她已经被审问到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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