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要替我丈夫申冤而已,皇上,请您替我主持正义。”江雨浓倔强地抬起头。唯有冒险用这种方式,她才能接近皇帝,并将满腔的冤屈吐出。
“你丈夫?你丈夫是谁?”李隆基愣了愣。
“别听她胡说!快杀了她救皇上……”听她这么说,李琰知道一切已被拆穿,他变了脸色,陡地起了杀机,急忙喝令左右:“快将她杀了!”
“慢着!”李隆基出声制上,沉声道:“朕还有话要问她。”
“这还用问吗?”她是个刺客……”
“而这个刺客正好是你带来的,不是吗?”李隆基温怒地盯着他。
李琰面如死灰,他一直以为他把事情做得很完美,没想到一个五年前就死掉的人会是他最大的失算……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雨玲珑,否则死罪难逃。”李隆基沉声道。
“皇上真的想听?这可关系到太子的丑事哪……”她终于等到这样的时机了!江雨浓凄怆地笑了。
“用就更要说得明明白白!”
“是。皇上应该没忘记五年前暴毙于西山树林的新科状元陶新之吧?民女正是他的妻子江雨浓,他的死朝廷草草结案,殊不知其中更有内情……”江雨浓将自己的悲苦与辛酸娓娓道来。
事实上,那天从李琛那里得知李三被太子李琰收买后,她心里多少就有点谱了,于是被李琛释放后,她安置好翟风和翟母,便回到太子身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重新查过,这才得知李三说的过程都没错,唯一的出入就是主角不是李琛,而是李琰!
因为起了色心而主使手下杀了她夫婿的正是太子李琰!
就为了他一时贪念,害得她失去所爱,落魄江湖……更可恶的是,他在烟雨楼初见她时就已认出她的身份,却利用她报仇的心,提供假的线索给她,想藉她的手帮他除掉李琛,像他这么狡猾无耻之人,根本不配活在人世!
当一切真相大白,她就决定要给李琰一个惊喜,假装将翟云的事拆穿,替他出了今日这个妙计,目的就是要当着皇上与所有人的面拆穿他的真面目。
事情道尽,她便收起小刀,跪倒在李隆基面前,听候发落。
只要能让李琰俯首认罪,她死也无憾。
“有这种事?”李隆基愈听愈惊,严厉地看着太子,愤怒之情不可言喻。
身为太子竟做出这样的龌龊事来,简直丢尽了大唐李氏的脸!
“父是,别听个青楼妓女胡诌……”李琰胆战地喊道。
“你刚才还将她捧为春色山人呢!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你口中不耻的妓女?”李隆基厉喝。
“她……她”
“她怎么样?她泄了你的底,是不是?”李隆基的脸色愈来愈阴沉。
“父皇,您要相信孩儿……”李琰摆出哀兵姿态。
“我相信你,而你枉费了我的信任……放心,我会调查整件事,若你真的无辜,我会还你清白,但在事情尚未弄清之前,你就给我待在东宫,不准出宫。来人啊,暂且将雨玲珑押进大牢,太于遣回,待查明一切再由朕亲自审理。”
“遵旨。”
江雨浓和李琰立刻被带走了,翟云担忧地看着江雨浓,她当然明白她在刚才作画时刻意放水来保护她,可是她对她被押却爱莫能助……她开始担心她能否平安离开皇宫,如果李琰的罪证确立,她挟持皇上是否又会被判刑呢?
不只是她忧心忡忡,整个寿宴的喜气已荡然无存,皇上没了兴致,大步走下亭台,行经李琛时,心中一动,忽道:“李琛,委屈你了……”
“臣不介意!”李琛低声道。他当然知道皇上指的是李琰的恶行。
“琰儿的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你只需替江姑娘主持正义就行了,皇上。”
“嗯,朕明白。”李隆基又看了翟云一眼,想到她画的那幅画,沉吟了片刻,接着说:“今天本来有好事要宣布的,不过朕累了,改天吧!”
“是。”李琛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可是又不便多问。
就这样,一场好好的寿宴无疾而终,皇上离去后,大家也都意兴阑珊,寿宴就此草草结束。李琛则松了一口气,平安地带着翟云回到王府。
不知为何,自从那夜寿宴之后,李琛的心一直无法平静,虽然赵奇的伤无大碍,让他宽心不少,但他只要一回想起皇上临走前抛下的那记眼神,他就坐立难安。
“你怎么了?”翟云早就发觉他不对劲,这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地。
“我有不好的预感。”他闷闷地道。
“为什么?”她受他感染,心也沉重起来。
“我猜皇上要公布的事对我而言不是件好事……”
“都还没提呢,你怎么知道?”她强颜欢笑。
“唉!我是无法得知,不过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他一手撑额,郁郁不乐。
“你的直觉真的准的话,怎么一开始猜不出我是个女人?”她放意挖苦,以转移地的心惰。
他嘴角扬了扬,轻轻将她拉进怀里,吻着她的小嘴,道:“我猜得很准,如果翟风没来搅局的话。”
“如果我哥没来搅局,你早就剥开我的衣服非礼我了。”她手指轻刮着他的脸颊,羞他。
“是啊,从第一次见面,我满脑于就想看你的身体,因为我怕我是不是病了,竟会对一个少年产生遥想。”他低下头,吻着她柔滑如脂的颈窝,忽地笑道:“你在皇上面前画的那幅画是指你我吧?”
“嗯。你看出来了?’她将头靠在他肩上。
“当然,你画得真好,把我那时面对男装的你的心情全画出来了。”他继续往她的耳后吻着。
“嘿,如果到后来发现我仍是个男的,你怎么办?”她被他吻得发痒,连忙推开他。
“我会叫大夫开药给我,免得我做出什么蠢事来。”他笑。
“有这么严重?”她也笑了。
“当然有,那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却又碰不得,那真是种折磨。”拥住她,他好怕再尝一次当时的痛苦滋味。
幸好,他得到了她,拥有了她…
“其实,要我说,我倒宁愿我真是个男人…”她幽幽地说。
“为什么?”池板起脸,抓紧她的肩,盯住她。
“因为若是男人,就不会爱上你,也不会有这段没结果的情缘。”她挚爱地捧起他的俊脸,哀怨地摇摇头。
“谁说我们不会有结果?”他被她的肯定语气激怒了。
“别不高兴,你比我清楚一个平民之女爱上王爷会是什么后果。”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我可以娶你。”他笃定地将她按过自己胸口。
“你可以,但你的身份不允许。王妃不是一般人当得起的。”她该高兴的,起码他有这份心,那就够了。
“那我可以不当王爷!”这句话,他已藏在心中好多年了。
“不!你千万别说傻话!”她猛地一震,抬头看他,急忙劝道。
“我已经背了‘安乐王’这个称谓背得好累了,云云,我也渴望自由。”他的眼神缥缈。
“别有这种想法,王爷。”她被他冷淡的语气吓坏了。
“如果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低头再度吻了她。
翟云知道他们的事绝不会这么轻易解决,赵奇暗示过她,王爷的婚事大都由是上决定,李琛也不会例外。
她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该有自知之明,主动求去?
不,那样的话,她会心碎而死。
他们紧紧拥吻着,各有心事,对未来不确定的不安让他们都更珍惜彼此,激情的火花在瞬间燃起,他抱起她走向床,撤下纱帐,两人再度进入了卿卿我我的无声世界……
又过了两口,皇上忽然派人召他们两人进宫,一路上李琛眉头深锁,他听说是上已放了雨玲珑,可是他不懂,是上为何还要见翟云?
来到御书房,他们拜见了李隆基,等他批完了奏梧,他才开口提到重点。
“李琛,朕已决定明日早朝宣告废除李琰,另立太子了。”
“皇上?”李琛诧异极了,废太子是件大事,他为何事先告诉他?
“原本联想立你为太子……”
“万万不可!”他惊道。
“是啊,每个人都这么告诉朕,若立你为太子不仅不合理法,更容易引起宫内的混乱……”李隆基叹道。
“皇上,我是安宁王的儿子啊!请您切记。”真要名份,他就不会拖到今日了。
“是的,你是安宁王的儿子……”是幸还是不幸呢?这么优秀的孩子,竟成了别人的!
“臣也从没忘记过这一点。”
“我懂了,事实上,我也知道这不可行,不过,不能立你为太子,总能为你找一房有权有势的妻子吧?”
“什么?”李琛愣住了。
妻子?翟云也在这一瞬间被抽掉三魂七魄,全身冰冷。
终于……还是得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玉成公主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姚震,母亲是朕的表妹庆国夫人,她的家世背景正好与你相配……”李隆基为自己的眼光得意不已。
“不!皇上,臣已有意中人——”李琛急道。
“意中人?谁?这位春色山人?”李隆基一语道破。那天他就从翟云的画里看出她与李琛的感情,因此才急着替李琛订婚配,他相信只要分开他们,李琛过不久就会忘了翟云的。
“没错,臣只要她……”
“她不行!翟画师画技出众,深受朕的喜爱,朕决定正式封她为‘春色山人’,将她留在宫内,成为宫廷画师,专为朕及朕的妃子作画。”一个专画春宫画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李琛呢?他需要的是一个与他门当户对、同样优秀的贤慧的女子啊!
“什么?皇上要将翟云留在宫内?”李琛惊骇地低呼。
这项决定根本不是要擢拔翟云,而是要埋藏掉翟云的人生!
翟云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颤抖着双唇,泪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呵呵呵,翟云,成为宫廷画师呵是不少画者的梦想哦,这样对你而言应该是最好的安排。”李隆基笑着对她说。
“皇上,民女只想回到杭州,侍奉母亲,替乡人作画,还盼皇上成全……”既然不能和李琛在一起,她宁愿回到杭州,远远地离开。
“嗯?你不想留下来?”李隆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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