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怪异的心情,翟云不是女人他有什么好失望的?男人就男人,他是男的反而更好,这样他要求他画些养眼的秘戏图时才不会有所顾忌,不是吗?说不定他们还能成为春宫画这方面的同好呢!
不过在成为同好之前,他得先让翟云画出东西来,那小子太混了,从一开始就没认真要作画,他若不给点压力,可能到最后什么作品也得不到。这是为何他要他来唤云居作画的原因,他决定亲自监督他,直到他把新的春宫画完成为止。
“王爷,春色山人带到。”总管道。
“好,把东西放好,你们可以下去了。”他手一挥,注意力全都放在翟云身上。
真奇怪,明知他是个男人了,为何仍然会被他的出现挑动心弦?
李琛暗暗蹙了一下眉头,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病了。
“王爷。”翟云被他看得心慌,故意将声调压低,行个礼,再挺直腰杆面对他。
她不能忘了,她现在是个男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
“嗯……你的伤没事了吧?”李琛直盯着她,目光在她的脸与胸前游移。
是他的错觉吗?今天的翟云似乎和那晚看来不太一样……不!应该说,那晚的翟云和平常的地不一样
“已经没事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她学着男人的样子逞强,并夸张地笑了笑。
“听大夫说,你坚持自己包扎,这样行吗?”他说得冷峻,可是自知仍有些放心不下她颈上那道伤口。
“没问题的,在家乡时,受了伤也都自己上药。”她拍拍自己胸口,以显示身体一切安好。
“哦?是这样啊。已经没问题了,是吧?那应该可以好好帮我作画了吧?”他双手环在胸前,嘴角微扬。
“作画……”糟,他想逼着她画出春宫画!一提到这个重点,她就差点被自己过度用力的拍胸拍岔了气。
“进来吧!今天一整天你就待在我书斋里画画,这是你的工作。”他指指斋房里的宽大桌椅,靠在门边示意她先进去。
她不敢反抗,乖乖地从他面前走过,跨进了书房,在与他交错的一瞬间,她发现他一双锐利的长眼正在研究她,整个心胸霎时胀满了不安与羞赧。
他在看什么?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
她怦然地想着,一颗心卜通乱跳。
事实上,李琛只是对自己到此刻还对翟风的性别有怀疑感到纳闷,明明验明正身了,他是哪条筋错乱了才会依然觉得翟风有女人味?
进到房内,他倏地将手往她肩上一搁,直接将她拢到红侩长桌前坐下,沉声道:“我的要求也不多,两天一幅,只要你完成一幅画后,就能在王府内自由行动。”
“两天一幅?”老天!这教她怎么办?她十天半个月也画不出来那些教人脸红的图案啊!
“是的。”他的手仍然挂在她肩膀,弯下腰,另一手撑在桌面,在她抬头低喊的同时,两人正好以一种极亲密的姿势对望着。
她连忙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被他的气息弄乱的芳心。
“呕……”杵了半晌,她忍不住舔润一下发干的双唇,努力想找些藉口来拖延,可是这片刻她只听见自己咯咯乱敲的心跳声,脑中呈休克状态,哪还有多余的细胞去编凑理由?
他被她这突来的举动弄得心神激荡,看着她舌尖滑过那红嫩的唇瓣,他竟然兴起了吻她的冲动!
那两片花瓣般的唇……尝起来应该非常舒服吧——
他正失神地幻想着,小腹的紧绷与灼热就像一记闷棍将他由意乱情迷中打醒,他这才警觉到自己正对个男人有反应,吓得连忙抽开身,后退一大步,气息粗喘不稳。
我疯啦?
他瞪大眼睛,一手撑额,疾速召回自己的理智。
“快画,我就坐这里看你画,我想,凝香楼一行应该给了你不少灵感才对。”深呼吸后,他找了张椅子坐下,对自己不该有的感觉闷气暗生,口气也变得有点僵硬。
“呕……能不能……再让我看一次那幅秘戏图?”她并不知道他不悦的真正原因,只是从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中被释放出来而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还想看一次?为什么?”他挑起剑眉,奇道。
“我想……看看能不能激荡出新的灵感……”她支支吾吾地说着,没有说明是想就着那幅旧画来临摹。
他没再多问,从盒子里拿出那幅小小的卷轴,摊开在她面前。
再次面对这种挑逗火辣的春宫画,她依然止不住耳根的燥热,但是她强迫自己仔细看清整个构图与笔调,即使是男女裸露的部位,也要忍着羞怯把它看下去。
有那么一瞬,她终于发现这幅秘戏图的迷人之处,这幅画虽是平面的,但生动得仿如一男一女就在眼前表演激情的戏码,里头人物的拥吻、抚摸与喘息都十足地传递到每个观看者的眼里、心里,直接攻破所有的理智与道德心防,将人性中最原始的欲望全数引爆……
看着看着,翟云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发烫的不再只是耳根,她只觉得全身都被某种难以控制的火热焚烧着,热流在四肢百骸钻动,几乎让人晕溃!
手里握着的毛笔不停地颤抖,她不禁从椅子跳了起来,满脸通红地低嚷着:“这画有点诡异!”
“有什么诡异?”李琛的目光始终没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他喜欢看她脸颊燃烧的样子,喜欢看她两眼慌乱的悸动,他喜欢……
哦!去他妈该死的喜欢!
就算面对女人,他也从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他是怎么了?竟也和那些他最不屑的老头一样变态?
“这画是个火种,它会让人着火!”她捂住胸口,细眉紧紧纠结在一起。
“没错!这正是它让人爱不释手的原因,你画得太好了,把人世间为情为欲饥渴的男女栩栩如生地画了出来,一丝不漏地表达出人们真正的本性。”他斜坐在桌角,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我……我可能再也画不出这样的画了。”她觉得气馁,这画若真是哥哥所绘,姑且不论主题为何,他的画功似乎更精进了,以她目前的功力,根本比不上他。
“为什么?”李琛不解地问。
“这画已是登峰造极之作,再画也不见得会更好,所以我不画了。”她摇摇头。
“你怎么可以不画?就算比不上这幅秘戏图,你也得画出另一系列的春宫画来,这是命令。”他霸道地瞪着她。
“可是,像这样男女房中的奇图,不是说画就能画的,好歹要有经历,或是身历其境才画得出其中的感觉……”她脱口而出,之后才惊觉自己说溜了嘴。
这么说,不就表示她毫无经验吗?
“身历其境?”李琛眼睛一眯,忽地讥笑出声。“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想身历其境还不容易?我来帮你制造情境。”
“什么?”情境怎么制造?
他召来下人,俏声嘱咐几句,然后回转过身,冲着她笑道:“跟我到我房里去吧!”
“去你房里?做什么?”她大吃一惊,搞不懂他又想干什么了。
“我叫人备了酒菜,咱们好好玩乐一番,情境自然产生。”他率先走出书房,踏上二楼的寝居。
“玩乐?要如何玩乐?”她满头雾水,忐忑地跟上楼。
唤云居的二楼是李琛起居之所,四周回廊以雕刻精致的木栏围住,每一面墙都是木板大窗,窗后以竹帘垂罩,清幽雅致,看来不像个王爷的住处,倒像是修道者静坐悟禅的地方。
他们送到屋内,不多时,下人就送来了酒菜,李琛邀她入座,与她举杯小酌。
“来,先尝尝本府的佳酿,轻松一点。”他笑着轻啜一口。
“王爷,还未过午就喝酒,不太好吧……”她迟迟木敢沾酒,生怕上一次的事再度重演。
“真看不出你是这么死脑筋的人,像你这样古板,是如何画出那些秘戏图的?”他困惑地盯着她,取笑道。
“我才不是死脑筋呢!”她不满地咕哝一声,没注意到自己已不小心泄漏了女性化的小动作。
李琛呆了余,好不容易平缓的心又被她的噘嘴撩拨了一下,赶紧吞了一大口酒,好让自己乱七八糟的心冷静下来。
又过了半晌,两名如花似玉的女人被总管送了进来,翟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们,结结巴巴地问:“王……王爷……这是…”
“既然你想身历其境,就放胆来玩玩吧!这里不是青楼,你也毋需介意,爱怎么做就怎么做,玩够了再下去画!”他呵呵一笑,搂住其中一名女子就往她唇上吻去。
他体内已压抑太多无以名状的欲望,不找个女人纡解一下,早晚会精神错乱,心脏崩裂,因此那女子一来,他就再无禁忌,大方地玩闹起来。
翟云傻眼地看着他与欢场女子拥吻,整个人僵直得如同石像,心倏地像被淋上了陈年老醋一样,酸得她直反胃——
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公子,我叫香香,你要不要也来一口香香特制的酒?”另一名女子撒娇地拉住翟云的手臂道。
“特制的酒?”她愣愣地反问,眼睛还是无法从李琛和女人狂吻的身影移开。
他的手抱着那女人的柳腰……
他的唇吻着那女人的红唇……
然而,他的眼却看着她!
她浑身就像被电触到一样颤了一下。
他那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她自问着,却又隐约看出一点点让人脸红心跳的况味……
“是啊,香香特制的酒……来,尝尝看……”香香说着将酒倒入自己口中,然后搂住翟云的颈子,凑近她的嘴,欲以口将酒喂给她。
翟云大惊失色,推开她,恶心地捂住嘴,大喊:“别……别跟我玩这一套……”
“哎,有什么关系?这是助兴嘛!”香香被她的过度反应吓了一跳,接着又笑嘻嘻地黏上去。
‘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她边绕着桌子躲她边叫道。
“天啊,那这样我们还玩什么?王爷,您看他嘛,是不是嫌香香不够好?”香香不依地跺了跺脚,觉得好没面子。
“翟云,你不是说要身历其境的吗?我给你机会你怎么不把握呢?”李琛略微放开身边的女人,无耐地摇摇头。
翟云的模样分明是对女人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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