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仇激动地道:“不可能,‘黑白双尸’是我亲手埋藏在‘张仙祠’之中的!”
冯真再次扫了那作七星式排列的骷髅头一眼,道:“难道会有人冒充‘双尸’的名头不成?”
宫仇略一思索之后,道:“我们入林看看!”
说着,人已穿入林中。
距林缘约十丈的一小块空地上,三条人影,兔起鹘落,打得难解难分,劲气激荡,四周林木激摇剧摆,残枝败叶,积了一地。
宫仇与冯真悄没声地掩了过去,一看,两人同感心头巨震。
一个从头到脚一色惨白的女人,独战‘乾坤双煞”。
宫仇困惑至极地向冯真悄悄道:“奇怪,那确实是‘白尸’!”
“死人会复活?”
“不可能!”
“那必是冒牌货无疑了!”
“可是……”
“怎么样?”
“她竟能独战‘乾坤双煞’……”
“什么人?”
那白衣,白裙,白鞋,白皮肤的‘白尸’,突地跳出战圈,大声喝问,那声音不假,是女人。
“乾坤双煞”也各退开,把目光向这边迫视过来。
宫仇按了按冯真,要他不要动,一弹身进入场中。
“乾坤双煞”同时惊“噫!”了一声道:“是你?”
宫仇冷冰冰地道:“不错,是在下!”
说完,目光移向了“白尸”,沉声道:“你是‘白尸’?”
“白尸”阴冷至极地一声怪笑道:“不错,你是难?”
“如果尊驾确是‘白尸’,应该认识在下!”
“白尸”显然一愣。
“乾煞西门琛”目光利剑似地射向了“白尸”,道:“你到底是谁?”
“白尸”森森然的道:“白尸!”
宫仇厉声道:“你不是!”
“小子,你能断定?”
“不错!”
“你叫什么?”
“宫仇!”
“呀,你就是宫仇,本人正要找你!”
白影一早,已到了宫仇身前伸手可及之处,目中射出的冷焰,令人心悸神摇。
宫仇怦然心震,道:“你要找在下?”
“白尸”不答宫仇所问,转向“乾坤双煞”道:“两位是否可以暂退,约期再见?”
“乾煞西门琛”冷冷地道:“你到底是不是‘白尸’?”
“白尸”傲然道:“除了本人,谁能挡得住你夫妇合手攻击?”
“那你是了?”
“不错!”
“非常简单,交出那半部‘一元宝箓’,万事皆休!”
“如果不呢?”
“死!”
“凭你俩还不配!”
宫仇心念疾转,“一元宝箓”一已像本不存在,但这怪物何以竟与真的“白尸”一模一样,若非自己亲葬“双尸”,还真分辨不出来,对方冒充“白尸”的目的何在呢?听口气她竟然不否认“一元宝箓”在身上,更令人不解。
自己身受“白尸”输功赠笈之德,这事非澄清不可。
心念之中,插口道:“尊驾冒充‘白尸’目的何在?”
“白尸”仰天一阵狂笑道:“冒充,谁说我冒充,宫仇,我们还有帐要算,你等着!”
“乾坤双煞”互望一眼。向“白尸”欺去。
场中空气骤全无比的紧张。
一个俊秀绝伦的青衣书生,电飘入场。
他,正是冯真。
“乾坤双煞”乍见冯真现身,面上现一种极怪异的神情。
冯真冷冷地对“乾坤双煞”道:“那半本‘一元宝箓’不在她身上,两位可以走了!”
“双煞”一怔,“坤煞吴莺莺”皱眉道:“不在她身上?”
“不在!”
“可是我俩如何向……”
“我保证!”
“乾坤双煞”果然乖乖地双双弹身逝去。
宫仇心中万分骇然,为什么凭冯真一句话,不可一世的“乾坤双煞”竟然乖乖退走,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双煞”劫持时,冯真假冒别人的声音,惊走了“双煞”,而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双煞”似乎对冯真有所畏惧,这的确令人难解,冯真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更惊的却是“白尸”,这美如处女的青衫书生,为什么一口道出“一元宝箓”不在她身上?“乾坤双煞”公然唯命是从地退走,便脱口问道:“你是谁?”
宫仇代答道:“在下的盟弟冯真!尊驾说要与在下算一笔帐?”
“不错!”
“什么帐?”
“你应该想得到!”
“尊驾何不现出真面目?”
“白尸”背转身去,刹那之间,只见她的白发逐渐转灰,然后变成乌光油亮,劲间微露的肌肤,也慢慢有了血色。
宫仇几乎失口而呼,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象传说中的邪法。
片刻—-
“白尸”悠悠回过身来。
宫仇眼前一亮,忍不住惊“哦”了一声,连退数步,目瞪口呆。
那本白得象白纸裱糊的怪物,顷刻之间,已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冯真冷冷地道:“姑娘竟然习成了‘先天大化易色’之术,难得!”
那少女面寒如冰,冷眼一扫冯真,道:“阁下还算识货!”
宫仇定了定神,道:“姑娘如何称呼?”
那少女口含冷笑,目射煞光,柳眉一扬,道:“宫仇,你到过‘张仙祠’?”
“有这回事!”
“那你该知道那晚的秘密?”
“什么秘密?”
“双尸生死之谜!”
宫仇灵机一动,道:“姑娘难道姓陈?”
那少女面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
宫仇微微一笑道:“如在下所猜不错,姑娘当是‘白尸’前辈的千金陈小芬?”
那少女愕然震退了两步,栗声道:“你……你……我的名字从未向任何人道及!……”
宫仇面色一肃道:“陈姑娘,令堂临终之际……”
陈小芬花容惨变,近乎悲嘶地道:“家母死了?”
宫仇暗然道:“与今尊一起!”
陈小芳悲呼一声,栽了下去。
宫仇弄得手足无措。
冯真对这件事的始末,已听宫仇提过,当下毫不犹豫地上前虚点陈小芬的“天殷穴”,陈小芬嘤咛一声,复苏过来,坐起娇躯,泪如雨下。
宫仇身受“白尸”赠笈输功之恩,对于陈小芬极端同情,诚挚地道:“陈姑娘,死者已矣,还是节哀保重为要!”
陈小芬摇摇不稳地站起身来,凄厉地道:“说下去!”
宫仇黯然颔首,道:“在下因赴盟兄之约,误入‘张仙祠’,适逢令尊堂在祠内,令尊已一瞑不视,令堂也将告不支……”
“如何死的?”
“中了‘黑心国手’的毒算!”
“黑心国手?”
“不错,‘金剑盟’属下‘荣养殿’掌殿!”
陈小芬玉牙一咬,凄厉的面庞上加了一重怨毒。
“后来呢?”
“令堂临终,赠送在下那半部‘一元宝箓’,并把残存真元,输给在下,要在下替她办到两件事……”
“哪两件事……”
“第一,为令尊堂收尸!”
“你办了?”
“在下唯恐令尊堂死后遗体彼侵,是以把遗体放入祠后一口枯井之内,推倒一座亭子掩盖,然后放火烧祠。”
陈小芬含泪点了点头,又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要在下寻到姑娘,告以仇人就是‘黑心国手’,要姑娘报仇!”
“报仇,我会的,宫少侠,传言中那晚在“张仙祠’,黑白两道高手参与的不少,应不止……”
“事实的确如此,单只拦截在下的就不在少数,不过元凶仍推‘黑心国手’,若非他以剧毒谋算,以令先尊堂的功力,可以说无人敢觊觎!”
陈小芬福了一福,道:“宫少侠,收尸传言之德,小芬当永志不忘!”
宫仇急忙还礼,讪讪地道:“不敢当,在下曾受令堂赠笈输功之德!”
陈小芬目注冯真道:“怪不得冯少侠开口就断言‘一元宝箓’不在我身上,冯少侠一句话遣走‘乾坤双煞’,这一点……”
宫伙也有同样的疑问,不期然地把目光瞟向冯真三
冯真淡淡地一笑道。“并非遗走。而是‘双煞’与在下一位放交是同门,所以相信了在下的话!”
这解释当然不能令人满意,但也无懈可击。
宫仇忽地念头一转,道:“陈姑娘,半部‘一元宝箓’,是令先尊把它刺在自己胸之上,原本已毁去,在下承受时,是一张人皮,而在下在熟记之后,也同样毁去人皮,如果姑娘愿意收回,在下可以录出奉还……”
陈小芬纤手连摇道:“宫少侠,我陈小芬不是这样的人,这半部‘一元定箓’,是先母无意中得自‘乾坤双煞’之手,既已赠送给你,我无权过问。”
“如此在下受之有愧了!”
“小妹有个请求!”
“请讲。”
“先父母生前虽然杀孽重重,但为人子女者,对亲仇不能不报,今后武林中将仍有‘白尸’“现身,两位当明白我的意思?”
宫仇颔首道:“明白,这一个秘密,除在下与冯弟之外,不会再有第三者知道!”
陈小芬再次一福道:“小妹就此谢过,愿再相见!”
说完,一拭泪痕,对着宫仇嫣然一笑,晃身而没。
临去秋波,使宫仇心里为之一荡,暗忖,陈小芬一代尤物,由女及母,“双尸”当必也是风华不俗的人物,那鬼怪般的形貌,定是“先天大化易色”之术下的产物,武林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冯真机伶透顶,一撅嘴道:“仇哥哥,陈小芬似乎对你有意呢!”
宫仇郝然道:“真弟,你在说笑!”
“事实的确如此!”
“她算没有眼光!”
“为什么?”
“讲才貌武功,真弟你胜我多多!”
“有一样我不及你!”
“哪一样?”
“英雄气概,男子汉的魅力!”
“别谈了,我永远不会爱她!”
“为什么?她很美呀!”
“你忘了那能隐形的‘青袍蒙面人’,对我所作的警告?”
冯真嘻嘻地一笑道:“那你是打定主意只爱他的女儿了?”
宫仇苦笑一声道:“见鬼,他的女儿是谁?”
忽地,盟主诸葛瑛盖代芳姿,浮升脑海,使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他想到神鬼莫测的蒙面怪客,就事实推断,那怪客必然是“金剑盟太上”无疑,因为除了诸葛瑛对他倾心示爱之外,别无旁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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