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韩的,阁下未免大目中无人了!”
喝话声中,一个青袍道士,闪身到了“穿心剑韩方”身前不满五尺之地。
“穿心刻韩方”脸色微微一变道:“武当‘三阳’道长,敢是不惯老夫之言?”
“不错,‘金剑盟’居然一手遮天,骄横跋扈……”
“道长辱及本盟,恕老夫依例行事了!”
声落,一掌击了过去,这一击之势,不但快逾电闪,而且劲道如山。
“三阳道人”一侧身,反击三掌。
“穿心剑韩方”不闪不避,硬接对方三掌,间不容发地紧攻五掌,尘土飞扬之中,“三阳道人”身形一个踉跄。
寒光乍闪。
一声凄厉的惨哼,破空而起,“三阳道长”缓缓地栽了下去,胸前血泉狂喷。
“穿心剑韩方”面不改色,手中一柄长不及尺的小剑,尚在滴着鲜血。
这一手,震惊全场。
“三阳道人”是武当近代最杰出的高手之一,竟然走不出三个照面。
又是三声栗人的狂嗥先后响起,“砀山三怪”人头离颈,横尸剑下,三个白旗剑手,长剑归鞘,站回原位,面不改色。
“穿心剑韩方”神色自若地收起小剑,面向宫仇道:
“小哥,老夫的话考虑过没有!”
“歉难从命!”
“小哥可知道目前处境?”
“这是我自己的事,毋劳操心!”
“老夫一向言出不改?”
宫仇登时心火直冒,冷峻的一哼声道:“阁下是何居心?”
“敝盟主爱才,请小哥入盟!”
“办不到!”
“恐怕由不得你了!”
“阁下要强人所难?”
“穿心剑韩方”老脸一沉道:“就算这样吧!”
宫仇重重的一哼,转身便走……
“站住!”
栗喝声中,两名白旗剑手,横剑阻住去路,宫仇偏激之性大发,双掌一抬,挟以全身功力,照定两名剑手劈去,他自从“白尸”临死输功,内力方面,已接近百年修为,他自己可不知深浅,全力一击,其势岂同小可。
掌力过处,惨嚎陡起,两名剑手飞泻而出,落向人圈之外。
这一击,满场皆惊。
“穿心剑韩方”心头大骇,他想不到宫仇小小年纪,内力如此惊人,身形一欺,嘿嘿一声阴笑道:“宫仇,你敢……”
宫仇不待对方话落,双掌猛推了出去,势若万钧雷霆。
“穿心剑韩方”不甘示弱,挥掌硬接。
“隆!”然一声巨响,卷起尘沙如幕,宫仇身形一连几晃,韩方却退了三步之多。
“穿心剑韩方”羞怒交迸,脸上倏笼杀机,连连攻出了三招。
宫仇虽说内力惊人,但招式方面较之赫赫有名的“金剑盟”坛主,可就相形见纳了,登时被迫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
“穿心剑韩方”已看出了对方的弱点,招式一紧,连下杀手。
宫仇咬牙苦撑,五个照面之后,已然险象环生。
“砰!砰!”
挟以一声惨哼,宫仇前胸被一连击中三掌之多,口血喷处,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穿心剑韩方”一摆手,喝道:“带走!”
两名白旗坛属下剑手,双双应声而上,一左一右,抓向宫仇。
宫仇双掌一圈,人已跟着站起,这一圈之势,奇诡绝伦,两名剑手抓出去的手爪,竟然避无可避地被齐腕劈断,凄哼声中,身影一个踉跄。
人丛中传出了数声惊呼。
宫仇身形才直,双掌不收,疾逾电光石火的变式戳出……
两声凄绝人寰的惨号,破空而起,宫仇的双掌,已分别插入两名剑手的胸膛。
“穿心剑韩方”惊呼一声:“这掌法……”
半句出口,倏又止住,他觉得这一手奇诡狠辣的掌式,似曾相识,但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也想不出是属于何门何派。
宫仇一收双掌,血泉喷洒,两名剑手的尸身,仰栽了下去。
“穿心剑韩方”如梦乍醒,手出如电,一下子扣住宫仇脉门,宫仇但觉全身一麻,劲道全失:“宫仇,现在你想活也活不成了!”
就在此刻……
另两名襟前绣着一柄金剑的劲装汉子,排众入场,向“穿心剑”打了一躬,其中的一个压低了嗓音道:“禀坛主,全洞已被烧毁,弟子两人冒火搜索,不见双尸的尸体!”
“知道了,下去!”
“谢令!”
“穿心剑韩方”老脸倏忽数变,凝注了宫仇片刻,突地伸手点了他的“软麻穴”,手一松,宫仇虚软地躺了下去。
“带走!”
首名剑手疾步上前,伸手侠起宫仇……
“慢着!”
随着这声冷喝,场中多了一个独臂老者,这多高手,竟然没有几人看出这独臂老者怎么入场的。
人群中起了一片嗡嗡之声,隐约中在惊唤着:“天残老怪!”
“天残……”
“天残老怪”顶上白发蓬虬,双目青光熔烟,冷凄凄地道:“放下!”
那名挟着宫价的剑手,目露骏然之色,显得有些失措。
“穿心剑韩方”老脸大变,沉声道:“阁下有何见教?”
“天残老怪”连睬都不睬,再次发话道:“放下他!”
“那名剑手不得谕令,焉敢放手,登时额角见了汗。
四下里人群中,不乏顶尖好手,因慑于“金剑盟”的威势,踌躇着不敢出手,但贪婪之心未戢,一见“天残老怪”出面,都不禁下意识地喜形于色。
“天残者怪”天生独臂,六十年前即已名震江湖,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武功深不可测,行踪诡秘,独来独往,出手之狠辣,世无其匹。
“穿心剑韩方”额上青筋暴露,色厉内荏地道:“以阁下的修为,难道还视于区区‘一元宝箓’?”
“哈哈哈,韩方,你口气不小,既属区区之物,你们又所为何来?”
“本盟不希望与阁下为敌?”
“住口,‘金剑盟’算什么东西……”
语音未落,倏地转身……
一声刺耳的惨号过处,那名剑手头骨尽糜,变成了一具无头尸身,萎顿在地,宫仇被抛滚五尺之外。
所有在场的高手,看得头皮发炸,动魄惊心。
“天残老怪”对着“穿心剑”狰狞地一笑,举步欺向宫仇。
宫仇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突地站了起来。
众高手大骇,“无残老怪”也下意识地一愣。
原来宫仇被抛落之际,无巧不巧,被制的穴道触正了地下”的碎石,禁制立解。
宫仇充满恨意的目光,一扫现场,不言不动,内心却激愤得有如火焚。
“天残老怪”目注宫仇片刻,突地自语道:“难得!难得!天生奇才……”
蓦地——
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破空传来,所有在场的高手,齐齐面上变色。
笑声甫歇,一条黑影,旋空泻落,赫然是一个须发如银的黑袍老者,衣襟上绣着五柄金光闪闪的小剑,作梅花形排列。
在场的五名剑手,齐齐俯首躬身。
“穿心剑韩方”精神大震,抢前三步,单膝一曲,恭谨地道:“弟子‘白旗坛’执坛韩方,参见长老法驾!”
五剑老者一挥手道:“免!”
“谢长老!”
“穿心剑”起身,倒退下去,和剩余的五名剑手,排在一列。
“天残老怪”老脸也自变色,哈哈一声宏笑道:“想不到,‘神风老人’居然当上了‘金剑盟’的长老!”
“神风老人”一捋颔下如银白髯,道:“独臂老怪,你别不自量力!”
“怎么样?”
“金剑盟不容许有敌人存在!”
“本人不在乎!”
“那你会后悔!”
“凭你?‘神风老人’?……”
“难道收拾不了你?”
“无妨试试?”
“神风老人”在武林中的名头,并不弱于“天残老怪”,这两个盖代人物碰在一起,使场面无形中骤呈无比的紧张。
宫仇咬着牙,冷眼瞟视着这些武林人,心想,如果我不死,有一天我要教训教训你们这些败类。他十分清楚,由于自己夜入“张仙祠”,无恙而出,已被人误为“黑白双尸”的传人,这些人的目的,志在半部“一元宝箓”,不错,“一元宝篆”在自己身上,但已变成了一张人皮……
心念未已,只听“神风老人”振声豪笑道:“天残老怪,在动手之先,我有句话问你!”
“说说看!”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目的是什么?”
“天残老怪”电炬也似的目芒,一连几闪,反问道:“你呢?”
“一元宝录!”
“彼此!彼此!”
“你也……”
“不过,本人……”
“怎么样?”
“改变了主意!”
“此话怎讲?”
“我要人!”
“要人?”
(缺两行)
宫价气得七窍冒烟,不禁冷哼出声。
四下群豪,在两个盖代巨掌现身之后,已知夺宝无望,这时全转变为隔岸观火的心理,一个个屏息而待。
“天残老怪”似乎经过一番内心的搏斗,沉默了半响,才道:“好,一言为定!”
“神风老人”转身移步,到了宫仇身前伸手可及之处,沉声道:“娃儿,你已听清楚了,现在拿出来!”
宫仇恨恨地一哼道:“拿什么出来?”
“娃儿,难道要老夫动手不成?”
“动手吧!”
“神风老人”面色为之一变,他不愿有失身份,回首道:“韩坛主!”
“穿心刻韩方”弹身近前,道:“弟子在!”
“搜!”
“遵令谕!”
宫仇忍无可忍,一咬牙,举掌劈向了当面的“神风老人”,掌声才起,蓦觉手腕一紧,已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扣个结实,
声,连衣角发丝都不错过,
(缺六行)
“且慢”!
“怎么,你敢后悔?”
“神风老人”阴森森地道:“东西不在他身上,但仍须着落他交出来!”
“天残老人”双目一瞪道:“双方讲明各取所需,你敢食言?”
“但本座尚未得到所需?”
“那是你老儿运气不佳!”
“本座在取得东西之后,保证毫发不损,把人交给你?”
“办不到!”
“老残废,你待怎的?”
“带人!”
“同样办不到!”
“那只有手下见分晓了?”
“最好!”
“依我看来,他并非‘双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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