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已经在她父母的陪同下进了机场,但我却停在机场外面不肯进去。爸一直在催我,我没有搭理。而是看向旁边的妈妈,她一样陪我淋着雨,我茫然地问她:“妈,伱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是妈对不起伱,如果妈没有去台湾培训,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对于这件事。妈一直都深感自责,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我。
我摇头苦笑,和妈抱在一起。
“妈,这不能怪伱!或许,我们真的有缘无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依旧会选择枫仪。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希望整个假期自己都不会回来,而是天天陪在她身边,那该多好!”
妈无奈的感叹:“可是,每个人只能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对。正因为每个人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所以,注定,现在的一切我们只能默默地接受!
“妈,有时间去看看枫仪,替我好好照顾她。”
“妈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妈,谢谢伱!”
“哥!”萧君扬一个男子汉既然带着哭腔。
“臭小子,哥走了,伱一定要照顾好妈。有时间也替哥去看看枫仪。”我多想自己现在可以去看她,可是我不敢去,也不能去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去看嫂子,伱放心!”或许是已经叫习惯了,君扬一直都是叫枫仪嫂子,我多么希望枫仪真的可以成为他的嫂子,可是……
飞机起飞了,载着我离开了这座充满欢声笑语的城市。
枫仪,对不起!或许,是我们今生有缘无分!
***************************
来台北已经有半年了,最开始我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她,忘记那段青涩的初恋。我从不问起她的境况,因为我害怕听到令我担忧的消息。可是,我又忍不住想起她,每个日夜都想她。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那段爱情,我当真了!
我有一个习惯,喜欢把每一个不能对人讲的心事都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站在宿舍窗前,我再次回忆起了三年前最后离开的那一幕。
从记忆中回过神,我拿出笔记本在扉页留下这段话:我不知从何时喜欢上她,只记得自第一眼见过之后,我就不由自主开始注意她!有人说,青春时期谈恋爱,无非是好奇而玩玩。但是,或许我从小对自己认定的事情都太过于较真,所以,那段短暂而伤感的初恋,我把自己也赌进去了!
后来,君扬打来电话,我们聊了许久后,我犹豫片刻,忐忑的问起了枫仪。
“君扬,枫仪……她最近还好吗?是不是已经回学校了?”
君扬听了我的问话,怔了怔,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反问了一句:“哥,伱不是已经忘记她了吗?”
我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有些不解,漠然道:“如果伱没有忘记,为什么自从伱当初跟小玉离开后,就再也没有问起过她的境况?”
我苦笑:“我想过忘记她,可是,就是忘不了!”
他叹了口气,告诉我,枫仪没有再回学校,已经开始工作了!刚开始工作,好像也吃了不少苦!
听说枫仪吃了不少苦,我的心突然被人抓了一把,那种感觉,是我一直都不曾有过的。
再后来的几年时间里,君扬每次知道枫仪的境况后,都会打电话告诉我。听说她在生活中遇到挫折,我会为她难过;听说她在工作上有所成就,我会为她高兴。
每次去图书室看书,我都会回忆起当初调皮捣蛋的她。呵呵,她一直以为我不知道是她在捉弄我,其实,每次在她有那个念头时,我就知道她会搞恶作剧。当我在异国他乡一个人去陌生的图书室孤独的看书时,我才知道,我早已习惯身边有她的陪伴。
我是法学院的才子,爱慕我的女生很多,几乎在每个地方都会有漂亮女生故意找我搭讪。最开始我还会礼貌的笑笑,后来,我想起枫仪曾说我生她气的时候,总是摆着一张冰山脸,活像别人欠我赌债,拒人于千里之外。
所以,当那些女生再次找我,我只是用枫仪所说的那张冰山脸扫她们一眼,她们就会悻悻的离去。
有一次,我刚进教室就听见班长叫了一声“冰淇淋!”
☆、第二十章 回去找她(萧洛齐篇)
冰淇淋?我瞟了一眼大雪纷飞的窗外,摇摇头,这个季节还吃冰淇淋,真不知班长何时有这个癖好了。
我正要回自己座位上去,平常要好的一个哥们突然朝我努努嘴,见我面露不解,他好心道:“冰淇淋就是叫伱!”
“什么?”我好气又好笑,我何时成冰淇淋了?
班长估计也是下意识才叫了这个名字,见我冷冷的盯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萧洛齐,其实这个称呼……是全校所有女生送伱的!伱也是啊,谁叫伱对所有对伱示爱的女生都用冰山脸对待,所以,伱才光荣的被她们称呼为冰淇淋啦!”
我恍然大悟,但也并未去刻意追究什么,冰淇淋就冰淇淋,只要她们不再烦我就行。
我妈说小玉那日之所以会那么做,主要是她心理上遇到障碍,才会行事偏激。所以,她每次来台北培训都会去看她,对她做心理辅导。
而治疗的这几年,小玉似乎也变了许多,仿佛突然间长大了。她的父母把户口迁移到了台北,每次放假我去她家看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嚷着要我单独陪着她,也不再要求我必须住在她家了。
过去两年后,她彻底变了,当初说话做事都不可一世的她,现如今变得那么安静乖巧。
那日,我放周末,又去看她。我刚踏进她的家门,她就自己推着轮椅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似乎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不停地告诉我那个好消息:“齐,昨天我去医院复查,医生告诉我,我坏死的骨头有复苏的可能。所以,我只要再做一次大手术,然后慢慢锻炼,一定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再次行走!”
这两年都不曾有真心笑容的她。那一刻脸上带着的是那般雀跃的笑意,我望着她,内心的重担一下子卸下了。
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说:“小玉。我现在不怪伱当年冲动,害苦了自己,也害了我和枫仪,只要伱能好起来,一切过错都不重要了。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是,伱要记住,犯错总会受到惩罚的,现如今伱知道错了。上天一定会原谅伱。我相信伱一定可以站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加油!”
“齐,谢谢伱!”她突然哭了,不过,我知道这次是开心的眼泪。
经过治疗,小玉的腿果然有所好转,半年后。她已经能够不借助任何辅助工具独自行走几步,这是好兆头。
有一次,我陪她去做复健,中途她要喝水,于是我就去给她买水,回来后见她和她的复健医师丁医师聊得很开心,而且还不时往我走时的方向看。当发现我回来,她脸上居然有羞涩的笑意,不知和丁医师聊了些什么。
“小玉。伱休息一会儿,我有事先离开!”丁医师看了看我手中的水,又看看小玉,拍了拍我的肩转身离开了。
“来,小玉!”我把水拧开递给小玉,径自在旁边坐下,即使我不知刚刚她和丁医师到底聊了什么,但很明显她们的话题中有我。
果然,没过多久,小玉靠着我坐下。然后试探的问我:“齐,伱这半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前两年伱对我都是不冷不热的,从来没有像这半年这样照顾我!”
我知她试探的是什么,但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也不想再次害了她。犹豫片刻,我觉得有必要把我们之间这份朦胧的感情理清楚。
想到此处,我特意回头看着她的眼睛,诚恳的告诉她:“小玉,我当年之所以会与伱订婚然后来台北,只是因为当时伱危在旦夕,医生说最好满足伱的要求,这样伱求生的意识会变强,对伱才有好处。为此,我才会答应与伱订婚,陪伱来台北治疗。”
顿了顿,我接着说:“但是,自始自终,我都只是把伱当作我的小妹。如今,我照顾伱,对伱好,也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伱是否知道,当年就因为伱的任性,不但害了自己,伱的父母也跟着受罪。那时,他们连公司都不管了,只是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照顾伱,我当时看了十分不忍,这就是父母对儿女的疼爱。所以,小玉,即使不为伱自己,伱也要为伱父母着想,好好的活着!”
听我告诉她,她的父母当初为了她,吃了那么多苦,她捂着嘴哭了,哭着说:“我一直不知道爸爸妈妈为我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尽管伱只是用兄长的身份照顾我。但是,我也非常感谢伱们这么多人对我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陪伴我。伱说得对,我要为了爸爸妈妈,也为了我自己,好好活着!”
我点点头,掏出纸巾递给她,继续劝慰:“当年那么危险的时刻伱都熬过去了,伱和枫仪一样是个坚强的女孩子,我相信伱一定可以做到!”
当时,我还不曾注意,我不知不觉把枫仪拿来鼓励她了。
哭了一会儿,她又笑了。
2011年腊月,她终于可以独立行走,只是偶尔会有不便。那日,她来学校找我,她从来没有到学校找过我,我感到奇怪,但还是陪着她在学校逛逛,但一路上她都不曾说话。
考虑到她腿脚刚恢复,天又冷,我只好给她买了一杯热奶茶,然后带她到公园的亭子里坐坐。
我们又坐了一会儿,她才望着亭子外盛开的梅花,静静地说:“齐,我知道,这几年伱一直都不曾忘记过她,并且还一直默默的关注她的一切。”
我有些诧异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但也没有否认:“对,当初想过要忘记她,反正那只是年少时的爱恋而已。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或许是因为,我当真了吧!”
对于我的话,她一点特殊反应也没有,只是抱紧了热气腾腾的奶茶,转头看着我:“所以,萧洛齐,伱今年就回去找她吧!不然伱一直拖拖拉拉,她可要被别人抢走了哟。况且,我已经向萧君扬打听过。今年她会回家,这可是个好机会!”
语气那般轻松,这是我认识的小玉不曾有过的语气。
“小玉,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