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宫本晴子一直想对他说些话,但见他总是板著脸不发工闲,到嘴的话又给吞回了腹中。
奇怪,他干嘛又装成这副怪里怪气的样子?让她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别扭得很!
“费……费总裁,你……你生气了?”最後,她还是问了。
“没有。”他简单扼要地回答。
“哦!”
面对他这麽平淡的话语,宫本晴子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再问些什麽,於是也静默地看向车外的街景,不再说话。
望著不停倒退的影像,她突然在心中想著,如果时间也能倒转那有多好,那她绝不会再答应阳子做这种折损寿命的事了。
一连紧张了好几天,她的细胞都不知死了多少个?再这麽下去,她真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
“到了,你就在这儿下车吧!”费麒煞住车,冷著声说。
“嗯?”宫本晴子转首看他,不明白他突发的冷意是因何而来?“好,谢谢你送我一程。”
她慢慢走下车,鼻头一酸,突然升起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她不敢停下脚步,急忙往前直奔——
他变了!变得好冷漠,是因为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妹,所以对她腻了吗?
费麒眯起眸,看著她故意穿得圆滚滚的身子逐渐地跑远,他的嘴角随即勾起一道弧,而後掉转车头,飞驰而去。
宫本晴子全身无力地走进屋里,她合上大门,背抵著门板,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她的心好像遗失在某个地方,收不回来了……那种感觉竟是这麽空,空得让她的心好疼!
“姊,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就回来了?”手捧著书,已打算继续升学的宫本阳子走向她,看她一脸的疲惫,不禁关心的问道。
“我请假了。”宫本晴子淡淡地说。
“请假?你不舒服吗?”宫本阳子关心地抚上他的额头。
“我没事,只是有点儿累,休息一下就好。”宫本晴子摇摇头,走进厨房,打算煮杯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好喔!”宫本阳子跟在她身後,皱著眉看她的动作。
她实在是担心宫本晴子的身体,像她这样成天拿咖啡当水喝,咖啡因食用过高,迟早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可是已经成习惯了。”她把咖啡豆放上,在等煮沸过滤的空档,跑去摘下她的假发、脱掉身上那一层层蓄意穿上的衣服。
宫本阳子看著这一切,不禁皱起眉,“姊,我看算了吧!”
“嗯?”宫本晴子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不解的抬头看她。
“我是说我……不要出什麽气了,看你白天要上班,晚上又有舞蹈课,不能好好休息,看了实在难过。”她噘著嘴儿说。
“没关系的。”宫本晴子有些汗颜地笑了笑。
说实在的,当初她一心为妹妹扳回颜面,但事实证明她不但什麽也没做,还弄得自己失了心神,真是愧对妹妹的信任。
“明天就去辞了工作吧!反正我现在打算好好念书,那些轻如鸿毛的恩怨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说不定过一阵子我还会去找你学减减肥呢!”
“你呀!是该运动运动了。”宫本晴子也笑了,“不过,辞职的事暂时还不急,过阵子再说吧!我一定要向他们证明,外表并不能代表能力。”
她那次的翻译工作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另外,更重的是,她不想就这么与他断了联系。
即使今后他回到高高在上的大老板的位置,而她还是卑微的小妹,总也有见到他的机会吧?
“关于这点我绝不怀疑,我相信姊的能力。”宫本阳子开心地笑道。
“你就会灌迷汤。”宫本晴子睨了她一眼,“对了,老爸最近没再对你碎碎念了吧?”
“他知道我又升学的打算,也很认真在K书,就很少念我了。”宫本阳子很认真地说道。
“那你现在应该明白老爸不是不疼你了吧?”宫本晴子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知道了啦,”她羞赧的低下头。
咖啡壶这时发出“哔!”的一声,宫本晴子赶紧跑进厨房,“咖啡好了,要不要来一杯呢?”
“才不要。”宫本阳子虽贪吃,却不喜欢喝这种苦苦的东西。
“那你去念书吧!考个好学校就当是慰劳我了。”宫本晴子回头对她一笑,这句话带给官本阳子不小的压力。
不过,正如宫本晴子所说,她在这个家里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念书了吧?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正在教导学生做学舞前暖身运动的宫本晴子,非常熟练的喊著节拍。虽然她并非著名的舞蹈老师,但由於教学认真,长相又美艳,因而芳名远播,吸引了不少想学舞的年轻人,当然,其中还有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
暖身运动後,她正要解说下一个动作时,柜台小姐突然跑来说道:“宫本老师,外头有一位你的学生,但他喝醉了酒,我说不动他。”
“哦!好,我过去看看。”宫本晴子立即请她的助手,也是在班上学舞最久的学生代替她指导接下来的动作,自己则套上长裙,掩上她姣好的身躯後,便匆匆忙忙走出教室。
一到外头,她立刻认出喝醉酒的人是学交际舞的桑野牧!
“桑野牧,你别闹了好吗?”
她立刻走向他,拉著他在旁边的休息椅坐下,“拜托,你怎麽又喝酒了?既然要喝酒,就别来闹事嘛,”
这个桑野牧就会借酒装疯的到班上闹事,这已不知是第几次了,真是让她不胜其扰!
“我哪是闹事?我是来上课的……”他嘻嘻一笑,已是醉意醺然。
“拜托!你醉成这样,怎麽跳舞呢?”她好意地对他说:“如果你没办法回去,我替你叫计程车好了。”
对於这种男人刻意的纠缠,她也只好以柔软的手段对付,再怎麽说,他也是缴了学费的学生。
“不,我不要!我只要你——”桑野牧猛地扑向她,发狂得直想吻她,
“你以为我来学舞是为了什麽?全是因为你啊!”
“别……不要这样!”
宫本晴子的尖叫声立即引来柜台小姐的注意。她赶紧上来帮忙,只可惜酒後乱性的桑野牧力量太大,两个女人根本抵抗不了。
“我爱你!晴子——”他满是酒气的嘴拚命往她的脸颊凑,宫本晴子推拒不了,已被他吃了好几次豆腐。
“你放开我,走开……”宫本晴子哭喊道。
桑野牧充满酒味的嘴倏地离开了宫本晴子,但她同时也听见了他饱含痛楚的哀嚎,“哎呀!”
宫本晴子定睛一看,居然见到费麒怒意勃发的站在她面前,右手还紧握成拳,可见桑野牧刚刚那一声惨叫,是他造成的!
“你为什麽打人呢?”宫本晴子看见桑野牧痛苦地倒卧在地上,虽然她也恨他刚才这麽对自己,但也没必要打人啊!
“这男人对你意图不轨。”他冷著声对著桑野牧怒骂。
“他喝醉了。”
“喝醉就可以对你上下其手吗?”费麒转而凝住她的脸,“那麽(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也喝几杯好了,这样是不是就能和你上床了?”
此话一出,不但是她脸红了,就连一旁的柜台小姐都暗吐舌头地重返柜台。
“我们走!”他突然抓住她的一只胳臂往外拉。
“我有课。”
“什麽课?!跟男学生打情骂俏吗?”费麒不理会她的理由,仍执意地将她带出舞蹈社,押进车内。
被他用力推进车里的宫本晴子,怒视著他骂道:“现在是我的上课时间,你干嘛跑来闹事?”
“我只是想找你继续上次的游戏。”费麒撇嘴一笑。
“上次的游戏?”宫本晴子吃了一惊。
“上次你特地把我带进一间舞蹈教室,企图勾引我,难道你忘了?”他咧开嘴,笑得很暖昧。
“呃……”她一时无语,隔了良久才发出几声乾笑,“是啊!想不到你还记得,你今天是要来找费麟的吗?他今天没课耶!”
“我今天是来找你的,他在不在都无所谓。”他淡然地撇撇嘴。
“啊?”找我?难道他真是想……她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因为我今天……”费麒放慢车速,靠向路边停住,转头对她说道:“特地是为吃你而来。”
“什麽?”宫本晴子倒吸了一口气。
“那天夜里你不是挺大胆的吗?今天怎麽又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怎麽看都让我觉得面熟。”他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
“面熟?”这下可不好了,会不会他已看出来了?她随即以和那晚同样娇美大方的口吻说:“人……人家一见到你就乱了思绪嘛!你刚刚说什麽?想吃我?”
“愿意让我尝一口吗?”费麒刻意地靠近他,将热唇贴著她的耳畔徐徐呢喃,故意撩拨著她的心弦。
“你……好啊!不过……”她眼神流转了一下,有意为难他。
“不过什麽?”他冷著目光看著她。
“想尝我的男人可不少,他们每个都愿意付出极高的代价,就不知费总裁认为我值多少了?”她也顺势靠近他,倚在他怀里轻声低问。
“哦!”费麒弯起唇线,猛地攫住她的唇,压在她的小嘴上说:“价钱随你开,你要多少?”
“哇……你好大方啊!”她造作地嚷了一声。
“为了你,值得。”费麒笑得激狂。“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说啊!”她硬压住在心口不规律的心跳声,试著探问。
“如果你我在“那方面”配合得当,以後我便买下你了。”这句话一说出口,连他也吓了一跳,但他并不後悔。
“什麽?”她身子抖了一下,“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是说真的,我可没工夫和你说假话。”费麒勾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看著她震愕的眼神。
“我的身价并不低哟!”宫本晴子僵硬地一笑。
“原来你是怕我付不起钱啊,”
他冷冷地扯扯嘴角,语调冷峻深沉,“你放心,只要你说得出价码,我就付得起。”
费麟终於明白!原来她和其他女人一样,都是那般的势利、虚荣,原本对她拥有的一丝好感也大打了折扣。
“但是,我有舞蹈室的工作。”宫本晴子居然真有出卖自己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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