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香儿仰天长笑,双手威风地插在腰上。“这下非扔不可了吧!天意、天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几日来憋的气彷佛一下子发泄出来,或者她已经被周晓蝶害得快变疯子了,竟歇斯底里大笑不止。
冬儿和春儿看周晓蝶惊骇的模样,有些心虚害怕地抱在一起。
“你别气喔,我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是是……你自己不放手的。”
周晓蝶回神过来,摸着袍子反而安慰起她们。“没关系没关系,补久一点而已,补好了,还是可以穿的……”
“什么?!”冬儿大叫。
“你还要补?!”春儿尖嚷。
“她当然要补啦。”香儿彷佛已经习惯了,面对现实地讽刺道:“她可神了,自从她三天前踏进这里后,这间房已经三天没扔过东西了,整整三天,你们瞧——”她大步走到桌前,将茶壶拎起打开茶盖,欲将茶渣倒入垃圾桶,周晓蝶一个箭步抓住她手腕。
“ㄟㄟㄟ——”她耐心地对香儿说教。“我不是说过了吗?这茶叶渣别丢,晒干了可以做成茶枕睡起来可舒服呢,来、来,给我。”
“是,给你。”香儿耸耸肩,将茶壶搁回桌上。
冬儿和春儿看得目瞪口呆,香儿丢给她们一个眼色。
“那我拿洗脸盆去倒了。”她说着,周晓蝶又一个箭步追上去。
“记得千万别倒地上,要倒在花园里,这样才不会浪费水,顺便浇花嘛,哈哈!”
“哈哈,哈哈。”香儿嘴角微微抽搐。“是,顺便浇花,我知道我知道。”
哗,冬儿张大了嘴巴,这个周晓蝶实在是……电光火石间,又听周晓蝶大惊小怪的抓住香儿正在炕下挖炭的手。
“你干么?”
香儿道:“把烧完的炭灰扔掉啊!”这她总该没意见了吧?
没想到周晓蝶又是一连串的浪费浪费嚷嚷个不停。“不能扔啊,这个炭灰拿来洗碗,可以洗得很干净哪,这是宝物,怎么能扔?”
“哇——”
“哇——”
“哇——”
三个女婢崩溃尖叫,逃难似地摀住耳朵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
“喂……喂……”怎么回事?周晓蝶莫名其妙的看她们落荒而逃。她摇头叹气。
“真是,留我一个人清理这儿,真贼啊!”她耸耸肩,舒活舒活筋骨,将那撕破的长袍往椅子上一搁,跟着便干起活来了。
她手脚利落的将偌大的寝室打扫得一尘不染,然后又勤劳地搬了椅子推到衣柜前,她跳上椅子仔仔细细地将柜子上头的灰尘掸下来。
陈年的沙尘瞬间被扫落下来,扬起一阵灰,晓蝶不住掩鼻呛的猛咳。“哗,这些丫环真懒,几百年的灰尘了。”她一边咳一边固执的将灰尘扫落,小小的个子努力踮起脚尖儿,她使劲力气伸长了手去勾最里边的灰尘,专注之下,浑然未觉身后逼近的身影。
楚天豹好笑的立在她后头,光是听见她嗦嗦唠叨的声音,便猜出是周晓蝶。他一步进寝室就看她婀娜着俯身打扫姿态,她藏在留仙裙里浑圆挺翘的臀部,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构成性感诱人的画面,给了他强烈的视觉刺激,不知怎地,他对她产生极原始的欲望,一种强烈想占有她的欲望。
就在楚天豹情不自禁的原始遐想时,她忽然唉叫一声,右脚粗心地踩了空,抹布往后一飞不偏不倚地罩上楚天豹脑袋,他顾着接住她往后栽下的身子也没来得及躲,这他倒不在意,直庆幸自己手脚够利落,牢牢接住她柔软的身子。
“哇——”她还以为自己要摔死时,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周晓蝶睁开紧闭的眼——惨了,她尴尬而心虚地仰望楚天豹,那英俊的面容已不复见,倒是一条沾满灰尘的大抹布挂在他头上。
“对……对……对不起喔……”她战战兢兢伸手轻轻扯下那可笑的抹布,他充满无奈的一对黑眸正俯视着她。
“……”他没说话,打结的眉头却令她紧张。
“……”晓蝶还傻呼呼地愣在他怀中,终于,她忍不住小声地问:“你生气了?”
他皱眉,她真是很会出状况,他低声苛责。“你应该小心,幸好我接住你,要不你肯定已经摔死。”
晓蝶忽然觉得他壮阔的胸膛好热,她惊觉自己竟任由他那样亲密的抱着她,她脸一红尴尬的挣扎起来。“行了,放我下来吧。”
她嫣颊绯红,樱桃般的小嘴丰润诱人,柔软的身躯在他坚实胸怀里发烫,他似有感慨。“今日天气就是燥热……”他忽然不舍得放开了。
说什么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子,怎可以这样随便的任他抱着?她认真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啊……”一时不察,挥手间扯落了颈上玉佩,霎时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登时大叫:“啊——我的玉佩!”她大声哀嚎,惊见玉佩在地上断成两截,眼泪立刻冲出眼眶。猛地,她挣脱他的怀抱一跃而下,落地的剎那一阵剧痛从脚踝窜上,她惊呼着,伏在地上按住脚跟,痛得脸色泛青。
“怎么了?”楚天豹立即蹲下察看。
只见她咬牙握住脚跟,忽然抓狂般抡起拳头用力推他。“走开啦,我的脚扭到了,你这个灾星!呜呜呜……”她孩子气哭嚷,眼泪直喷。“我的玉佩也摔坏了,都是你,都是你,我一遇见你就衰,我不是要你好心点离我远远的,全是你害的,唉哟喂呀,痛死我了,我好惨啊!”那可是娘给她的遗物,她一直那么珍贵的小心保护,竟然就这么碎了,她真是伤心极了。
看她不顾形象哭成那样,楚天豹既心疼又觉得有些儿好笑,看着她哭花了一张秀气的脸儿,和孩子气地控诉,他不觉宠爱地将她顺势抱进怀中,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好好好,全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你别哭,你别哭……”
他这样干脆的道歉认错,反而令她哭起来更卖力。“是,就是你的错,就是你害的!”她索性趴在他肩头上嚎淘大哭。“我娘送我的玉佩摔坏了,都怪你,都怪你啦!”
他有些错愕,跟着好笑地搂紧她,哑声的轻声安慰。“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说罢,连他自己都觉可笑荒谬至极,他几时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过了?她只是个婢儿,他怎么心甘情愿地对着她直道不是?反了,反了,这太没常理。
可她在他肩上嘤嘤哭泣,像个可怜兮兮的孩子,他竟生起无限柔情,无端端地竭力呵护她。
楚天豹感到有些恍惚、有些迷惑,他没有过这样,为了一个女人的眼泪这样心慌,简直不像自己。
窗外日影投射地上,树影儿在日影中婆娑起舞,他铁汉子的心有些发痒,这只蝴蝶打哪时候起,扑上了他的心房?在他心窝处震动她的翅膀,扰乱一春池水……稍后,楚天豹将红肿着双眼的周晓蝶抱至他床榻上休息,晓蝶平静下来,坐在床沿彷佛是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有些尴尬地玉面低垂,两腮红似桃花,小嘴轻轻抿着,纤细的双足在床下轻轻晃着。
楚天豹看她尴尬害羞的模样,微笑地俯视她。“怎么,还痛吗?”他拉来一张椅子坐下,然后作势欲抬她受伤的那只脚察看。
周晓蝶唇一抿,挪开了脚,别过脸去,脸更红了,不敢看他。“嗯,不用看了,晚些就好了……啊——你干么?”
楚天豹不理她,蛮横地硬是抬起她足踝,按至他腿上。
晓蝶惊呼。“你别这样,真的不用看了!”简直羞死人了,她大声抗议。“别这样别这样……你别碰我的脚啦!”
就在周晓蝶尖声咆嚷当下,钟茉飞正好来找天豹谈事情,人刚走到了房门外,就听见周晓蝶的呼声。她欲推开门的手迟疑了,美丽的脸庞因里头传来的“不堪入耳”的“淫秽”言语而怔住。
他们在干么?她错愕地伏在门扉上偷听,越听越激动,越听肝火越旺,随着里头发出的呼声,她杏眼圆瞪,气得浑身发抖——房内——“别脱,别脱啊,你别脱啦!”晓蝶大声嚷嚷,双手激动地要阻止楚天豹。
可她哪是他的对手,楚天豹不理她的叫嚣,坚持着脱下她的绣花鞋。“让我看看。”
他发现她足踝处微微肿起,于是一双大掌又开始脱她罗袜。
真是太过分了!“你还脱?连这你都脱?!丢脸死了,你害不害臊?”晓蝶嚷得更大声了,她的脸已经红的似着火了,他怎么这么蛮横?她挣扎着想阻止他,然却徒劳无功,尖叫着眼睁睁看他硬是扯下她的袜子。
玉白小巧的纤足裸露出来,楚天豹忍不住笑了糗她。“你看你瘦的连这都比人家小。”没见过那么小的脚掌,脚指头干干净净圆圆的恁是可爱,他笑了,然后看见她踝上关节处扭到的地方殷红一片,他旋即皱眉。“你看,都肿了!”他赶紧帮她推开瘀血。
哇勒!霎时,她牙一咬痛的眼泪喷出来,她眼一睁猛的凶恶的扯住他衣襟,又开始抢天呼地的嚷起来。“哇!你别那么大力,别那么大力啊!痛啊!”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刚开始比较痛,一会儿就舒服多了。”他耐心哄道。
她大叫:“轻点轻点哪,你要杀死我了,痛啊!”
他皱眉。“别叫了,忍耐点,快好了!”真是,耳朵快被她咆聋了。
搞什么?!
什么什么都“肿”了?什么那里比人家“小”?还刚开始会比较“痛”?!
门外,钟茉飞已经听的气得七窍生烟,黑发倒竖,她愤恨的双手扣在轻掩着的门扉上,手指按得泛紫。
美丽的眼瞳射出两道烈焰,嘴儿抿得渗血。
淫荡!这个周晓蝶真是太淫荡了!她眨眨眼睛,听见里头周晓蝶一声声“淫叫”,她呼地掩住双耳,拒绝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他们竟然,竟然……她竟然抢走了天豹?她的天豹!这个貌似无辜的小女人原来这么阴险?竟然勾引天豹,还这么胆大妄为在光天化日之下叫得这么大声,简直是故意给所有人听的。
钟茉飞抬起脚气的就要踹门,然而她实时又收脚。
不,她虚弱的摇摇头不住后退。不,她没有勇气,她没勇气看见她心爱的男人赤身裸体和另一个女人欢爱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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