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长得和霍思金差不多高,也就是说也达到了骇人的两米二,但体形绝对要宽上许多。因为伏特加的作用他已经脱去了外套,薄质的白色衬衣掩不住一身大小“疙瘩”,据我的保守估计他的体重虽然不一定达到四百斤,但三百五绝对是出头了!此刻他汗津津的暗金色卷发全贴在头上,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边用小簸萁一样的手掌拍着新八郎,一遍粗着嗓门嚷着什么。
“他说你们可以安心的在这里旅行,我们作为朋友是不会让你们受到不必要‘打扰’的!”坐在那边的小约瑟夫带着一嘴酒气翻译到,他的日语水平比他哥哥更糟糕。
新八郎的酒也喝得相当不少,坐在那里翻了半天白眼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端起酒杯又和那个大个子碰了一下。大个子却好像对自己的赞扬还是不怎么满意,叽哩呱啦的又连着说了一大通。
“他是你是个运气非常好的小伙子,身体这么单薄居然能找到保镖的工作!而且你的主人这么慷慨,待遇肯定……”小约瑟夫继续低着头,用他那极其发哏的舌头翻译着,恐怕并没有走脑子嘴里的话是什么意思。
新八郎的眼睛瞪了起来,脸色越来越红,令我奇怪的是这句如此荒腔走板的日语他居然一遍就听懂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有种你敢不敢和我较量一下?!”
因为声音很大屋里所有人都听清着这句话,一下子安静了起来。稍后有两个人笑了起来,其他一些人在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后也开始笑。那个大个子拿起桌上一把大切刀握住两端一撅形成了一个圆圈,然后又在那里叽叽咕咕了几句。笑声更大,当然发笑的全是哥萨克,我带来的人里可没有一个笑的。
“他说……他说……他可没有哄孩子的兴致!”小约瑟夫看长相是个挺精明的小伙子,可不知道究竟是喝多了还是真的缺根弦,居然一再的说着激化矛盾的傻话。
新八郎的性格自然是不能接受这种挑衅,伸手就从桌子上抄起了那把大切刀,这把刀是用来割肉切面包的,尺码比电影里香港蛊惑仔们惯用的还大上一号。刚刚二十出头的新八郎还是一副娃娃脸,这个形象招致了对方更大的笑声,他用仅剩不多的一丝清明望了我一眼。
“一个小玩笑,还是不要认真吧!”霍思金对我出言劝到。他知道新八郎是我的亲戚,认为他只是来随我玩一趟的。大约瑟夫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满的瞪了他弟弟和那个大个子一眼。
“只是玩玩自然不会当真……”我表面大度暗自发笑,这个机会可来得正是时候。“既然是朋友相聚,一点‘余兴节目’也无伤大雅嘛!”说罢我对新八郎使了个眼色,左手的中指在桌面上猛地敲了一下。
见到我这个暗号新八郎的面部肌肉松弛了下来,一缕笑意开始在他的脸上浮现。在以前的某些场合我们也搞过这类把戏,往往在谈笑之间就可以威慑对方。只见他分别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刀尖和刀柄,两手微一上抬,那把刀子缓缓的又被拉得笔直,“当啷!”一声又被扔回了大个子面前。
还未消散的笑容被固化在了一张张脸上,哥萨克们的眼珠子几乎随那把刀子一起掉落在了桌面上。这把刀钢的质地并不纯,不然只会断而不会弯,可刀背却足足有半厘米厚,刀刃也有七厘米宽。面对这样一个拙实的家伙,向大个子那样用两手合力弄弯虽然很难,但这样的大力士还是有的!可新八郎仅仅是用四根手指就有把它给拉直了,这种事情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怎么样?”新八郎冲着大个子扬了扬下巴说道:“我们来试试?你要是拒绝……当然,我也能够理解!”
在小约瑟夫把话翻过去以后,那个大个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安德罗波夫是我们别尔林斯基家族最强壮的人,他接受你的挑战……”小约瑟夫带回了郑重的承诺。“他说和你这样的勇士较量是他的荣幸,同时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比试的方式由你选择!”
“就比试摔跤吧!”我抢在新八郎之前亲切的提议到。“大家都是朋友,犯不上动刀动枪的!只要彼此之间真正的了解了实力,还是用较为直接的方式比较好!”新八郎练习过一些相扑之术但并不是很精到,而据我所知东欧的古典式摔跤技巧也很少。第一轮接触我已看出新八郎力量上的占优,那么就还是既不伤和气又直来直去的好。
哥萨克们也全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加上酒精的烧灼所以更加亢奋。几个人嗷嗷叫着清出了一块空地,上面铺上了厚厚的鹿皮和熊皮。
新八郎和安德罗波夫在一串怪声怪调的起哄中除去了鞋子和上衣,裸露出上半身健壮的肌肉相对站好。虽然两个人都是虬筋百结,但体型却有着明显的差距,确切的说就像是一条小渔船停在了航空母舰的边上。
“嗨!”一声大喝后两个人同时冲向对方,四条胳膊纠缠在了一起。
“嗯……”看了一会儿我点了点头,事情正向预想的方向发展着。新八郎和安德罗波夫的摔跤技巧都很拙劣,这样力量就成了决定性因素。现在安德罗波夫只是在作最后的挣扎,新八郎的胜利已经看见了曙光。“哦?”一回头间我愣了一下,蜃千夜小狐居然还在原处坐着。“游戏”准备开始的时候小雪就红着脸躲进了一间小屋,可这只“小狐狸”怎么就不知道回避呢!
“是不是很好看呀?”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讽刺了她一下,看样子她师门的教育相当的不完善。
“没意思!”小狐眼也没抬兴趣缺缺的回答到,同时继续用手里的面包屑捏着各种造型。“‘狗熊’之间的搏斗有什么好看的?我在山里时就见得多了,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你……”我正想数落她几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如果是你的话,掰腕子能不能赢这些人?”
“正面硬碰硬的话,我的力气自然不可能胜过这些男人!”她还是摇了摇头。“但要是用些小手段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不会被别人看出破绽来吧?”我有些心虚的问到。
“自然不会!对手会觉得手有些麻和疼,但会认为是被我用力捏的。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也看到了……”他悄悄指了指正在看热闹的人群。“这都是些蛮勇的家伙,只崇尚武力!对胜过他们的人才会真正的尊重,只有赢了他们才能从他们手里买到最好的猎鹰……”
“真的?!”她的情绪立刻被我调动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好,就这么作!”她终于点了头。
这时那边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我扭头看去,只见新八郎把安德罗波夫健硕如山的庞大身躯高高举了起来,飞速的转了两圈抛了出去,“咯嚓、嚓……”两把椅子被砸得粉碎。
看着在霍思金、大约瑟夫惊异的目光和众人的叫好中,安德罗波夫被晃晃悠悠的扶了起来,我咳嗽了一声后说:“在下有一个新的提议……”
52、与一位长者的交流(上)
我们一行人在第三天的下午抵达了此次旅行的目的地,吉利茨部族领地的中心——贝林科伊耶维奇家族的镇子。一路上我明显的感受到了哥萨克们由友好到尊敬的态度转变,在大小约瑟夫兄弟的一再坚持下,他们陪同我们走了一天的路程,并再三表示了原意和我的商号建立合作关系的意愿。
我的态度真诚而友好,当然并没有告诉他们我此行的真正打算,不过我相信在事情摊开后他们会持一种合作的态度。
霍思金的情绪也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如不是仔细体味还真不易察觉。原先他就是我这个计划的推进者,但本意是以“劳务输出”的方式改善部族的生存环境。直到见识了新八郎超凡的武勇,甚至一个小侍女都能够轻易的掰倒哥萨克勇士的手腕,建立一番功业的幻想开始在他内心的深处萌动了。
原本这些高傲的家伙对我的提议嗤之以鼻,可最终还是被我提出的百斤生铁彩头所打动,可是连着10个壮汉都被蜃千夜小狐一下掰倒,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可对。当这些自以为的马背骄子揉着酸麻的腕子,看着桌面上因冲击力过猛而砸出的小坑,他们完完全全真真正正被强者的“实力”震撼了!
贝林科伊耶维奇家族和我已经间接接触过相当长的时间,逐步加深的了解也促进着信任的形成,对于我将带来的重大爆炸性的建议他们虽然还不清楚详细内容,但也有了一定的预感,为我准备的一场接风宴已经万事具备,十数个贝林科伊耶维奇家族的主要骨干成员出席陪同,席间的气氛友好热烈,但也并没有多少实际内容,可能他们主要是想见见我这个人。
宴后大部分人都礼貌的告辞离开了,只有霍思金和他的祖父——老族长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不动声色的留了下来。看到这种情况我已明白,除了三井高福外让其他人退了下去。伴长信似乎有些担心,但我对他使了个不容置疑的眼色。
“对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我就不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相信您不远千里到这苦寒之地来也不是为了听这些……”老伊萨克虽然很上了些年纪但一点也不圆滑,或者是他刻意不表现出这一方面的特性。这是个长相个具有西方玄幻特色的老者,长发、及腹的长须雪白中透着丝丝银亮,高高的鹰钩鼻颇具威势,深眼窝里一对绿色的眼睛慈祥中透着锐利。他身上的哥萨克传统开身长袍绣着异域的繁复图案,手中长长的刻着奇怪文饰的木质手杖好像也经历了古远的岁月,已经被无数只手摸拭得油光发亮光可见人。其实他虽然上了些年纪但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来有使用手杖的必要,手杖可能是一种传统的象征。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很像《指环王》中的白袍巫师萨鲁曼。“……在我们之间不应该以怀疑代替信任;以谎言掩盖真诚;以虚伪蒙蔽率真,所以我想我们应该直接进入主题,把我们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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