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一件!”岩根甚佐卫门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死了,浅井、朝仓两家灭亡!北近江、越前都已纳入……”
“啊?!”我大大的惊呼了一声,看来岩根甚佐卫门并不太懂得说话的轻重缓急和先后顺序。“你说说详细经过……”
“是!主公,在您离开一个月后……”看到我如此关心这件事,他详细叙述了起来。
其实大致情形并不难猜到,织田信长随意找了个借口开始清除这两根“芒刺”。日薄西山的两家昔日豪门已经无力抵抗,30000联军在大岳山——丁野被织田信长的85000大军打得七零八落,逃回越前的朝仓义景被同族的景镜所杀,小谷城坚守10日后城破,浅井久政、长政父子被枭首。
“主公那里……是否征集过我部兵马,或是有什么指示?”我犹疑的问到,不知在这台没有上场的大戏里被安排了个什么角色。
“没有,我们没有接到过任何命令!”岩根甚佐卫门非常肯定的说道:“而且据从侧面打听来得消息是:有人提议要紧急召主公回去时,大殿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现在不必要用他了!’”
“难道是觉得大局抵定,想要杯葛我?”我默默思考着眼前的局势。
“长野老大人要我转禀主公……”岩根说道:“‘文事必有武备,武事必有文备。’还说这是和竹中大人商量后的结论!”
“对浅井、朝仓的战事中,本方的各位殿下各自的表现如何?”仅凭目前这点信息量还不足以作出任何判断,我只能先观察一下这次究竟谁会“冒”出来。
“柴田殿下在几次战役中均为先锋,追击朝仓部队时疾行一昼夜,受到了大殿的一再称赞!”岩根甚佐卫门虽然没带着信件,但显然也做了详细的准备。“……丹羽殿下一直在大殿身边,这次代替了林殿下发布命令;佐佐大人、泷川大人虽有出战,但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表现;佐久间殿下困本愿寺、明智殿下守东美浓,都未出战;大殿也没有征集三河德川家的人马!羽柴、池田两位大人在大岳山合战时只是侧翼出击,但在围困小谷城中都身先士卒表现突出!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松永久秀活动诡秘,据传闻浅井家多位重臣的寝返均与其有关,只是时间太紧还未来得及证实!”
织田信长把我‘晾’起来的目的已经可以确定了,现在只是不知道这个“三年计划”后面的“十年计划”究竟是什么?细想起来无非是以下的几种可能:一、提升别人的力量制衡我,让家臣们彼此制约,这会是最好的结果。二、把外臣们的势力均衡一下,提高一门众的地位,这个结果也算暂时能够接受。三、最可怕的是开始挑拨重臣们的关系,让我们这些人彼此咬起来。虽然武田、上杉、毛利这些人尚在,眼下不会做的太明显,但从长远看绝非没有这种可能!织田家的新旧势力之间原本就有矛盾,何况织田信长手里又重新抓起了阿市这张“王牌”。
“另外……”岩根忽然一脸诡秘的侧耳朝外面侧耳听了听,又看了边上的阿雪一眼,直到我示意他无妨才说:“由于事出突然来不及求得主公的最新指示,加藤大人说‘那件事情’他已经已经按主公一年前的吩咐办了!”
“办得‘稳妥’吗?”提起“那件事情”我的脸色也是一变。
“加藤大人敢以脑袋担保!”他撕开胸襟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一封密信,双手捧着颤巍巍的递到了我的面前。
“梆、梆!”就在我手刚碰到那封信的时候,又传来两声敲门声。
“是谁?”我不及细看急忙把那封信藏在怀里,对着门外大声问到。
“启禀主公,暗之助回来了!”回答的是伴长信,而且这次我没有听错。
57、雇佣兵
历史上许多重大决定的确定场所往往不是那么正规,据说“联合国”的这个名称就是源自雅尔塔的一次下午茶。当哥萨克长老联合会“三巨头”和霍思金进来的时候,我的早餐还没有撤下去。
“三位尊敬的长者,是否在我这里用一点早餐?”虽然知道他们没有这个心情,但出于礼貌我还是邀请了一下。
“谢谢,我们已经吃过了!”杨·别尔林斯基摇晃了一下那个秃秃的大脑袋,然后主动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虽然这么早就来打搅很不礼貌,但我想您是能够谅解的!这件事已经拖了太长的时间,我们彼此都已经等不起了,所以还是尽早作出个决定的好!”
“您的看法无疑是明智的,对此我深表赞同!”我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似乎无意的向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扫了扫。“要说明的是由于在开春以后有些重大事情必须‘亲自’处理,所以至迟明天我必须上路!”
“我估计也是这样!”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在得到霍思金的翻译后先是一惊,然后又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还是快些进入正题吧!”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还是那张死人脸,声音也依旧是冷冰冰的。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我也不禁有些来气。
“别急,大家都克制些!”杨·别尔林斯基急忙打着圆场。“虽然时间紧迫可饭毕竟要一口一口的吃,只要大家本着真诚的态度进行协商,事情总会圆满解决的,至少是相对‘圆满’!”
“好吧!”我也压了压火气,感觉实际上我的情绪并不是因为面前这些人。“那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首先我们在认真考虑了您的立场并反复磋商后认为,您的顾虑也是可以理解的!”伊萨克谨慎的说到,而这时阿雪正好把茶端了上来。“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决定让步,不再坚持对于整个体制内的权力分配要求!”说完后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非常欢迎贵方的合作态度!”我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无法以骑士的身份认同您为我们的主君!很多事情还要看以后的事态发展……”伊萨克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似乎在想着自己的表达方式。“目前我们只能以雇佣兵的方式加入您的部队,待遇除了按照我们的要求提供必须的装备、给养外,每个普通士兵每年五两黄金的薪酬,战功犒劳和伤亡抚恤另算!当然,战马由我们自备!”
“可以!”我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每年25贯的俸禄确实高了些,但不必买马却可以省上一大笔。这样算下来这样一支劲旅的费用比普通骑兵要高些,但绝对比旗本队要少。至于战斗力嘛……按我的装备方式,一定可以远远超过武田家的“赤备旗本”。
“另外就是……”杨·别尔林斯基在一边急忙着补充道:“前一段时间说定的那些货物请继续以优惠的价格供应我们,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增加数量!我们的孩子们购买的东西和战利品也需要运回来,在往来的运输上还需要您负责提供船只!”
“对!别尔林斯基长老提的这一点很重要!”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也扳着脸强调着。
“这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并没有纠缠这个小细节,而是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尊敬的长老,请问你们究竟能够向我提供多少人?”
“这个……”伊萨克和另外两个长老彼此碰了一下眼光后说:“我们13部族的全部人口超过了五万,但20至40岁的青壮年只有八千不到!您也知道此地的自然条件非常恶劣,我们不可能把所有年轻人都放出去。所以经过我们长老会的一再磋商,拨给您的人只怕不会超过两千!”
“两千……”我反复在嘴里叨念着这个数字。不到两千,确切说是一千几百人!这个数子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可以说这是我眼下最为理想的数字。这种素质的骑兵能有这么多,已经是一支足以左右局势的力量!两边的部队在一起也还要有磨合期,以我今时今日的势力人再多了也未必控制得了。
“这个数字确实是少了些,不过也请您体谅我们的难处……”看我半天低着头没有说话,杨·别尔林斯基有些误解了我的意思。“至今我们依然不能算完全安定下来,牧场的规整和土地的开垦还需要投入大量人力!您也知道由于缺少工具……”
“好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的人……”我愁眉苦脸非常“无奈”的说到。“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我们慢慢调整好了,最佳的契合点还是有赖于我们共同寻找的!”
“您的大量足以囊括整个乌拉尔山,关于人员的建制……”
“你们内部的编制自行安排,我只以整建制的下达命令!”我现在是归心似箭,对于以前说好的环节实在没有兴趣再叨唠一遍。
“还有一件事……”伊萨克神情尴尬的看看两个同伴,嘴里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杨·别尔林斯基把脸转向了外面,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的脸也难得的红了一下。
我也没有说话,但一副表情清晰的说明了“你们怎么这么多事!”的意思。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但还请您理解一下我们哥萨克的传统感情!”见没人帮腔,伊萨克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说道:“按道理我们并不是以臣属而是雇佣的身份加入了您的部队,既然如此理所应当以个体的地位为了您的旗帜而战!但由于我们离开故乡的环境已经很久,年轻人对于传统开始逐渐失去了发自灵魂的归属感!老实说您这次是给我们一个难得的契机,我们希望您能允许在这支部队内部使用各自部族的徽号,整体上使用哥萨克的传统战旗!”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说:“当然在战场上您的旗帜是最高意志的象征,我们只是作为一个部分标识而已!”
“我……答应了!”我没有作过多考虑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在中世纪的欧洲,如果是贵族以集团的形式接受国王或公爵们的雇佣,那么就会使用自己的战旗和徽号,当然他们为了说起来体面些会使用“参战”的名义而非“雇佣”。要是作为单纯的个体劳务输出,如瑞士龙骑兵、黑森长矛手之类,则直接编入各个部队,也就谈不到旗帜问题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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