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是说我们就可以掉以轻心或者草率行事,因为错误判断可能使我们陷入困境啊!”
“是,这是为臣疏忽了!”竹中半兵卫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明智殿下一路归来共遇到七次袭击,每次的时机掌握得都极为巧妙。受到持续不断的打击之后,明智殿下一行人地心理和体力都处于极度的衰弱当中,终于在距离跳镯崎20里处的温泉别馆受到了致命一击……”
“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确实是德川家康的嫌疑最大!”听过他的一系列的介绍和分析后,我最终点了点头。“德川家康这个人心机极深而且不乏武勇,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看透他。这件事虽然我依旧不能肯定就一定是他做的,但是要说他对天下没有野心却也让人难以置信。如果要叫你看,他会采取什么样地策略呢?”
“如果让为臣来谋划,一定是选择和柴田进行合作!”竹中半兵卫只稍稍思考了一下。就非常肯定地说到。“最近一段时间德川家太安静了,这很不正常。照臣的估算,德川家康是在想尽可能多的得到实际利益,然后在织田家内部的控制战坐大自己。他非常清楚以他的身份无法直接控制织田家,那么就不妨让织田家诸势力在争斗中彼此削弱,然后再将自己的同盟者逐步架空,最后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这确实是个最务实稳妥的办法,叫臣来说一时也拿不出更稳妥的方案了!”
“确实是这个样子……”我用轻轻的颔首表示赞同,突然又感到了一阵压力。
德川家康的手段和我的作法有一定相通之处。都是属于“防守反击”的套路,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而且面对“猴子”和柴田胜家这两个权势的痴迷者绝对有效。
本来作为我来讲比起德川家康有着不小的优势,但是他现在却已经蒙住了北条氏政这个打手,综合实力就与我相距有限了。更兼这个家伙隐藏极深,而不像我被“猴子”和柴田时时提防着。想着这个看不透的竞争者,我隐隐感到有些头疼。
“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个大概,只要再等几天就可知道德川家康在这出戏里的角色了!”竹中半兵卫突然说到。
“这话怎么说!”我对他这句话立刻来了兴趣。
“既然已经出了手,德川家康怎么也得弄些好处吧!”竹中半兵卫微笑回答道:“德川家康并不是织田家内部的人,仅凭自己现在的实力难以满足问鼎天下的需要。
既然如此,必定会要求在甲信的分割中占有大大的一份,这才是短期中他最为关心的!”
“没错,就是这样!”我恍然大悟抚掌称是。“德川家康可能现在也在猜测我们的想法,而且我估计至少能够猜到五成。可能还有别的人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所以我们不能显得太消极了,不然极有可能让人看出假来!”
“主公是不想等了?”竹中半兵卫愣了一下,这和我昨天晚上的吩咐都不一样。
“要等就去吉川元春那里等,为了个龙造寺政家不值当的!”我将右手抬至空中比作刀状,狠狠地向前一劈。“等有马晴信一回来我们就行动,不管龙造寺政家同不同意我们都要进城,而且是在今天之内。该强硬时我们必须强硬,这不只是九州的问题!”
“既然主公已经下了决心,那么臣就下去作些准备!”说完竹中半兵卫向我告辞去布置了。
“啊~~~!”我伸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虽然还没到午睡的时间,但也差不太多了。所有该办的事情已经都有人各自去张罗,我只要等着就好了。
在龙造寺家的几个重臣当中,最念香火之情的就是有马晴信,虽然加入龙造寺体系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却与龙造寺政家个人有着很深的关系。
据说当年为了控制有马家这个强势的豪族,龙造寺隆信让儿子政家娶了一个有马家的女儿,但这位政家似乎有些糊涂搞不太清楚自己的立场。在一次突然爆发的领地危机中,被龙造寺隆信任命为统帅的政家居然故意迟缓行动并且通风报信,这样才使有马家逃过了一劫。
人总是多少会有些感情的,哪怕是最为现实的政治家。投向我这一方的几个原龙造寺家臣,或真或假地都向我提出了请求,请求我再给龙造寺政家一条自新之路。这其中有马晴信倒是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并且自告奋勇地要求担任这个使者,我并没有多想也就答应了。
为德川家康而兴起的那些许烦恼很快就过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正当我想派人去问下攻城的准备情况时,却被告知有人已经等我将近一个小时了。
有马晴信不是一个人来的,可能为了加重些分量拉来了锅岛直茂和大村纯忠。“上复参议殿下,龙造寺家已经答应了开城降服!”有马晴信恭敬地说到。
“哦……龙造寺殿下总算是迷途知返了?”我拿起一块凉毛巾擦了擦脸,感觉清醒了许多。“他有什么要求吗?”我问到。
“没有,他们怎么敢!”有马晴信立刻紧张地回答到,进来时他已经看到了正在集结的部队。“能够得到您和朝廷的宽恕,这已经是龙造寺家天大的福份了,又怎么敢再有什么奢望呢!”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允许龙造寺家保留家名和佐嘉城吧!”既然主要目的已经达到,我也就没有再逼人太甚。
90、沉闷的战事
“哎唷!”因为一时困倦失神我的脑袋碰在了桌子上,虽然没有出血但还是很疼。拿起边上一面镜子照了照,虽然红了些可不能算有碍观瞻。“还好,不至于影响形象!”我放下镜子打着哈欠站了起来。
一步一挪的来到大帐门口,探出头去向外面张望了一下,正巧一粒水珠落下来掉在了我的鼻子上。昨天夜里下了场雨,今天依旧没有放晴,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肥前的事情解决得还算圆满,我进入佐嘉城后见到了身穿白衣,伏地跪拜请罪的龙造寺政家,听到了他声泪俱下的承情。据他自己讲,是受到了毛利逆党蛊惑利诱,这才作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是情愿领受各种惩罚的,只求能够保留龙造寺家名和放过其他的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再说我还要考虑锅岛直茂等人的感受,没有必要引起兔死狐悲的不良反映。我留给了龙造寺家两万石领地并继续保有佐嘉城,虽说领地是小了点,但被打残到这种程度的大名不被迁移,那可是极为少见的事情,再说我还没有要求龙造寺政家隐退呢!
其实这也是因为龙造寺政家不属于必死的那种人,龙造寺家是不可能在他的手中复兴的。至于说到十几或二十几年后,那时天下想必已经基本平定,弱小的家族再要想兴旺发达,就要看各自讨取当政者欢心的手段了!
对于锅岛、大村等几个原龙造寺家重臣,我明确地表示出了让他们正式独立的态度,至于每家领地有多少,则要等到九州全面平定之后再说。他们几个全都是传承数代的武士家族,在面临历史性的机遇面前自然知道应该如何抉择,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大家还是全都向前看吧!
结束了肥前的事情我调头向筑前杀来,前一阵一直按兵不动的吉川元春居然前来迎战,我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很高兴的。这样可是省去了我不少事情。尽管占有优势但我并没有忘乎所以,在一开始地接触战中稳扎稳打,利用骑兵与铁炮上的优势占了一些上风。可就在我准备全面铺开决战的时候,吉川元春却一扭头毫无留恋地绝决而去。
他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意外了,虽然我通过忍者迅速得到了这个消息,但安排几万人的追击决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在一阵颠倒匆忙的混乱过后,我尾随着毛利军来到了筑前北部的沿海地区。
吉川元春收缩了防守,将人马集中于最为坚固地五个城堡里。然后又通过海上的舰队,将人马一波一波地运回了周防。
海面上有我强大的舰队,因而毛利家麾下的水军采用小船夜行的方法,专门从水道浅窄复杂的地方走,限制了我方水军巨舰重炮的优势。这一带不是我们经常活动的范围,水军在情势不明的情况下无法逼近作战,虽然每晚都以炮火对毛利运输船进行远程攻击,但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在陆上追击中大约歼灭了毛利军两千上下,因海船被击中倾覆而损伤的估计也有这个数字,吉川元春带着大约两万部队返回了安芸。留下一万两千余人死死地守住筑前北部地那几座坚城。之前地那些日子里吉川元春很下了些功夫。在这几座城池本身就异常坚固的基础上又大大修建了一番,粮食储备更加是不用说的。
其实人留地太多了反而未必是好事,镇守这几座关键性的城堡一万多人正合适。加上之前两个月已经源源不断地运来了粮食。
因为毛利军根本就没有和我战斗的打算,所以我要想迅速拿下这些地方只怕是要花上不小的代价。
经过我仔细思考和与竹中半兵卫的讨论,终于确定毛利家的这套作法是很久以前就设计好了的,不光是一系列行动配合默契的问题,而是这样的后果对毛利家来说是最好的。
对于“猴子”这个同盟者来讲,他们作战了并且死了人,同时保留了相当地实力可以应对各种情况。把我拖在九州的目的也已达到,“猴子”也不该再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对我来讲也谈不到什么怨恨,这种程度的战争每天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将来我们需要彼此消灭对方或者是彼此合作。今天发生的事都不会成为某种障碍。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政治,这就是生活!
从吉川元春摆出的架势来看,毛利家虽然和“猴子”同盟但态度并不坚决,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弄个鱼死网破,前面的部分我已经得了足够的面子,下面我只要继续围困就可以了。其实如果我此时就算主力南下讨伐岛津,应该也没有多大地关系。不过为了配和近畿的进展,我也没有着急,一连就是两个多月的围困。这不眼瞅着就到了天正九年(1581)的四月底。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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