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主公!”樱井佐吉还没有回来,另一个近侍跑进来禀报。“岛胜猛大人派人前来询问,主公这里是否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让他不必担心!”我还在想着岛津的策略,因而随便一摆手就把他打发了出去。
岛胜猛的甲骑虽然是在山下但离我这里并不远,所以他是第一个前来讯问的,这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主将这里杀声震天部下们连问也不问一下,那反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嗯?”半天没有说话的竹中半兵卫突然用鼻子哼了一声,听到这个声音我也猛然站住。
为了困死岛津军,我这次是把大军开入山中,抵进各个城池扎下了营寨,堵着门进行攻击。可是我的大军进入这么复杂的地形之后,运动上就造成了困难,虽然扎下了极为稳固的营盘,但是要想大兵团的支援和转移就变得极为笨重。本来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一旦岛津军利用心理战术引起我军的混乱,那么后果可就不堪想象了。
“火速通知各营,紧守营寨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我又叫进来一个近侍飞快地吩咐完这一切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的军团不方便彼此支援,被分段阻隔在各个城池中的岛津军同样难以做到这一点,在个体实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敌人又冒险脱离了城池,我觉得还是稳扎稳打不为敌所乘的好。想必此时岛津盼得就是我禁不住诱惑,我可犯不着去冒这个险!
“主公的安排确实万无一失,不过为臣认为岛津军此举还是有一个主要的目标!”竹中半兵卫点了点头,但立刻又正色说道:“岛津军一定是想算计我军的某个部分,一击而胜后再谈别的。主公的作法虽然稳妥,但是也有可能造成一定的损失!”
“等佐吉回来后再说吧!”我向外面又看了看,风似乎有大了些,枪声依旧的密集紧凑。“如果岛津军有大部队调动我们早就发觉了,如今只有这座岩剑城里实力还算充沛些,可面对的又是我这里的四万多主力。其他可能展开攻击的据点实力都不强,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再有几个小时天也就要亮了!”
到这里一时无语,我和竹中半兵卫都没什么话了,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多做多错,不如等一切都有个端倪再说。好在并没有让我们等多久,不一会樱井佐吉就和伴长信一起回来了。
“可能是岛津家的一次试探性突袭,请主公不必担心!”伴长信一进来就简明地报告到,随后才是介绍详细的情况。“开始只是发现五个忍者,巡逻队就想将他们拿下,不想接着又从岩剑城的城头迅速沿绳索爬下了三百余人,而且携带铁炮的数量高达一百只。巡逻队发现情况有变后就退回了大营,可敌军反而试图攻击我军的营寨。为臣发现岩剑城的城门内似乎在做随时打开的准备,而且此时主公严守不战的命令也到了,所以为臣只是安排忍者在大营周围严防敌方的渗透!”
“三百人进攻我的大营?岛津军有趁夜出击的迹象?”对于对方如此大胆的战略我有些难以理解,或者说这简直是疯了!
104、最长的一夜(三)
“怎么办?难道我真的碰到了一个疯子?或者是……一群疯子!”我在脑子里不停地这样问着自己,感觉一阵阵的迷茫。
与疯子对战有时候会比对付一个天才更难,因为疯子的思维没有什么脉络,没有轨迹可循的招法可叫人怎么破解!老实说我对于人们的心理分析更多的长于利害抉择方面,纯智力的角逐往往晕头转向,就好比是下棋,现在仙鲤丸已经可以轻易赢我了。
不自觉地我的目光又投向了竹中半兵卫,他向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重治,你就部署吧!”我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这个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是最稳妥的。
“请伴大人即刻去安排大营四周的警戒,一定不要留给岛津军什么攻击上的漏洞!”竹中半兵卫也不推辞,立刻着手进行。
“是!”伴长信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回答了一句就出帐去了。因为我把加藤段藏派回了近畿,因而他就担起了这边忍者工作的全部指挥责任。
“去通知楠木大人全体忍军待命!”竹中半兵卫还是作着了准备,利剑可以不出鞘但必须时刻紧握在手里。
“是!”樱井佐吉立刻从外面叫进一个人前去传达这个命令。
“慢!”竹中半兵卫忽又叫住了他,扭过头来看了看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传令给……”我的目光使他下定了决心,转回去坚定地对樱井佐吉说道:“传令给津田大人,调集铁炮队一千人前往正门支援。另外叫他们做好准备,天一亮就对岩剑城进行炮击!”
樱井佐吉退了出去,帐外响起了一连串低沉短粗的口令声。除了刚刚竹中半兵卫下达的两个命令外,他又布置加强了我大帐周围内营的守备,一队一队近卫武士全都换上了重甲,手持长枪的士兵在栅栏外面又围起了一圈。
很快的,外面有了反应。更加密集的铁炮声从南面500米外的营门那边传来。津田一算率领统领地铁炮部队数量远远的超过对方,而且手中的新式铁炮也拥有着更快的射速,他们一投入战斗立刻就有了反应,铁炮的声音几乎连成了一片。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几乎就已经听不到对方铁炮发出的声音了;过了二十分钟,我们这边铁炮的声音响得更有节奏,看来已经是就已经调整攻击节奏了;过了三十五分钟,铁炮地声音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津田怎么还没有解决问题?”我靠在椅背上手指哒哒地敲在扶手上,语气里带着那么点儿明显的不满意和不耐烦。“敌人不过两三百人,怎么会拖了这么长的时间。要是岛津还有什么动作一定会有回报,总不见得这么几个人在一直攻打我们吧!”
竹中半兵卫没有马上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继续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边听还边在嘴里叨念着些什么。“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岛津军似乎故意在纠缠着我们!”一分钟之后他才说到。
“哦!”我听了此言不禁一愣,好像是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不过我是一直没想明白到底是那里不对,只是被这种程度的骚扰搞得有些烦躁。我正想问他时却见伴长信又走了回来。看他好像也不是有什么“捷报”的样子。
“回禀主公。营门处的战斗依然在进行!”伴长信果然这样报告到。
“我又不聋,自己听得见!”心情烦躁之下我的话有些不好听,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后才又稳定了心神。岛津家居然就用这么统共五六百人折腾了我足足一宿。这说出去也太让人笑话了。“前面到底是怎么了?”我恢复了口气问到。
“岛津的人似乎没有真正进攻大营的打算,所以现在成了一种单纯,消耗武器地局面!”伴长信不愧是忍者出身,善于观察和总结情况,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岛津地部队游戈在大营的外部,只是不断地在用弓箭和铁炮对我军营寨进行射击。虽然之前我们已经对大营周围的树木进行了清理,但是因为这是在山里,他们总是能够找到一些地貌作为掩体。铁炮队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程度地杀伤,但是稍后他们就后退了一定的距离,加上不断有人从城墙上面顺绳子下来援助,所以作战人数并没有怎么减少。我军有营寨的掩护自然不会有太大的伤亡。但是也起不到多少攻击效果,现在看来这几乎像是一场游戏了!”
“只是顺着绳子爬下来一些人,并没有真的大规模出击的状况吗?”竹中半兵卫紧盯了一句。
“没有!”伴长信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虽然岩剑城的城门里一直有些动静,但是却没有作出任何实际的举动。我曾经派了两个人进城去侦察,但因为对方守备严密无法靠近,只是远远地看到在外城城门洞里隐隐约约有许多打着火把的部队!”
岛津军进攻大友的营寨,是一种不温不火地方式,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应该不在那里。可不在那里又会是哪儿呢?从距离和重要性上看我这里也是极有可能,大友家在那边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的虚晃一枪。
可在这里的话。为什么手法和在大友家那边是如出一辙,已经引起了我这边的注意力又迟迟不展开真正的攻击,到底是在等些什么?他们布置在城门处的兵马,应该是在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可这么等下去似乎只能使我地大营里越来越谨慎。
“他们在城门里布置的人马,真的是为了攻击我的大营吗?”这个疑问突然在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而且一下子就占据了思绪的主导。
既然已经设置了严密的守备连忍者都无法接近,那么有什么必要拿着火把,难道是诚心要让我们看到吗?另外之前伴长信在这边就发现了城门里备有伏兵,他们为什么又要这般张扬?
“主公不必困扰,我们全军警备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竹中半兵卫让伴长信继续回去加强警戒,然后才走过来对我说到。“岛津军或许战力不凡,但是时至今日已经不可能再有多大的发展,从各方面的条件来讲他们甚至连毛利家都比不上,主公您也不必对他们太在意了!”
“我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却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我抬起手来在脸上擦了擦,又是一夜未眠使眼皮有些发酸。“九州我这是第二次来了,要是再拿不下岛津家未免丧气。你也知道,我们这次回去就要和‘猴子’彻底摊牌,随即又要面临东国联盟对于我们的挑战。
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徒劳无功,甚至大大地栽个跟头,那么天下的风向极有可能逆转。相反要是我们彻底降服岛津,并把九州来一次天翻地覆的改变,那么再配合些舆论把‘猴子’逼得铤而走险完全不成问题。现在我最盼望的就是他经不住诱惑赶出些倒行逆施的事情来,那时我就可以一步步收紧他脖子上的绳索了!”
“这个天下,是到应该平定的时候了!”竹中半兵卫叹了一口气,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