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努力变成了徒劳。“你手下的那些人一旦得到了这个情报。最先核查的一定就是松浦家!你不必否认,如果是我也一定是这个步骤。”
“我没打算否认,但是然后呢?”对于她的较真我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然后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她又学着男人地样子端了一下肩膀。“在确定了松浦家根本没有能力和可能参予这件事后,他们就淡出了你手下那些调查者们的视线,对他们所有的事情也都疏忽掉了。花大笔的金钱雇用当地的恶党,理所当然是远处的敌对者策划的行动。既然和松浦家没有关系,而且借助的是恶党,那么策划者怎么有可能再跑到松浦家的城堡里去呢?其实所有忍者都会本能的这样认为,因为他们自己都是这样作的:在一个地方要么和当地领主合作借助力量。要么雇佣恶党背着当地的领主。一个纠集恶党行动的策划者,怎么可能再跑到与此无关的领主哪里去呢?这完全的不和常理。不过你只要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发现,其实两者并不一定矛盾!”
“岛津家督的位置如果传给你,那么也许我就真要头疼了!”我坐在那里琢磨了半天,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她骄傲地扬起了头,不过随即又黯然道:“没有用的,我是个女人而且上面有四个哥哥!”
“你不要太得意,我只说要费些力气,这个天下最终还是我的!”我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不知是想打击还是劝解她一下。
“这我并不想否认。你这个家伙运气好得实在无以复加!”岛津珊瑚深以为然地点头到。“连着三次对你下手都没有成功,这恐怕只能说是老天过于宠爱你了!”
“上次离合浦和这次袭击的事情,都是你策划的?你在岛津家里的影响不小嘛!”这可绝对是个意外,我真是难以想象刚猛著称地岛津家里面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是你身边时刻有个什么事情都要指手画脚的女人,那么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哪怕她说的都是对的!”她双目闪闪地盯着我问到。
“这……哦……”我一下子迟疑了,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在我身边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女人,那只怕我也接受不了。不一定和她的对错有关,只怕是越对我越不舒服。
“知道你就会这样。我那几个哥哥也未必见得会比你高明!”她伸手从我这边拿去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当年我父亲还在地时候,多少还能听上我几句话,不过也都是以玩笑的气氛,致于到了我哥哥这一辈,我就只能安心作个女人了。难得我出一回主意,也要千方百计不刺激到他们,装神弄鬼地好像他们自己想到的方式。说真的,这甚至比我策划对敌的计谋还要费劲儿。他们也就是对我管束比较松而已,不太在意我到处乱跑!”
“你的几个哥哥真是这样?他们给我的印象可是很不错的!”我回想着前几天和岛津四兄弟见面时的情景。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其实他们什么不知道。只是不能面对我比他们强这个事实而已!”说到这里先是撇了撇嘴,不过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可惜我是个女人……要不然,就是真正地战斗而后死去。这一生也值得了!”
“女人还是多去作些女人们地事情好,天下大事还是留给男人们吧!”我现在更加能够理解岛津四兄弟的心情了,有这么个妹妹从小到大在身边也真是够闹心的。不过他们怎么把她送到我这里来了,难不成想“祸水东移”?“既然他们还算从善如流,那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我这里可是没有多大空间留给你来发挥地!”
“是啊!我是曾经想过伴着岛津家的胜利辉煌天下……”这回她的脸上又变成了一种顽皮的神色。“可现在不管怎么看,岛津家都没这个可能了。既然如此,我倒是希望在天下被平定时能站在胜利者身边!”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还真是叫人不好琢磨,怎么岛津家总是出这种怪人呢?“正是因为打不定最后的主意,所以才会耽误到今天吧?”我忍不住对她打趣了一句。在这个时代女孩子18岁可是个大岁数了。
“你什么意思?”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不管什么时候女孩子对这个问题都是非常敏感的。
“哈、哈、哈……不过是一句老实话而已,犯不着那么激动!”见到这个反应,我反而塌实了下来。
“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她忽然又摆出一副敏而好学的样子,十分认真地问道:“现在你明明就应该马上去争夺天下了,那还在这里耽误什么?”
113、途径
天正九年(1581)进入了八月,四国大地上落起了绵绵的秋雨。寒冷的北风和温暖的南风在濑户内海上交汇,前者意志坚决,后者则不甘心就此放弃已经掌握数月的优势。
我的舰队是在上个月底由府内启程的,为了避开北方洋流的倒灌而没有走山阳和四国之间的航道,四国外侧的海路虽然说绕得远些,但是却要比另一边平稳许多。这边之前已经走过很多次,自然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舰队在途径阿波的时候,在抚养城短暂停留了一下,其实最主要的是兵马要进行分流。四国各家的兵马自然是要返回属地,九鬼嘉隆的舰队也要从这里向东,经纪伊回志摩去。既然是顺路,我也就拜托他将纪伊的豪族兵马带回去。
闹闹哄哄地过了几天,各人都带着战利品和赏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在我身边只剩下直属的不到两万人,霎时间变得清净了许多。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我也该再次登程去和泉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极为“意外”地偶染了风寒,为了健康考虑决定在阿波休养几天。
又过了三天,我的身体依旧不见好,和竹中半兵卫等商量着公事不好耽误,就由他带了几千人先返回了和泉。甲骑和哥萨克轻骑都留在了四国,这里有着比近畿更好的草场。回去的主要是铁炮备队和诸星舰船,经过几个月的征战都急需维护了。
留下的部队分散在阿波的几个城市休整,我则因休养的需要来到了胜瑞城。这并不是我多么娇气,而是抚养城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这座城堡还不错吧!”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捻起一颗白子轻轻地按在了棋秤上,左右看了看还比较满意。
“很好呀!”珊瑚非常随意地看了一眼棋局,也不多想就直接将手中摆弄的黑子啪的敲在了上面,然后又摇头晃脑地四下打量了起来。
“这个……”我皱紧了眉头将双手抱在了一起,(W//RS/HU)再一次开始认真细致的长考。
之前已经说过。我地棋艺实在是惨不忍睹,会下棋的人里要想找出一个比我下得更烂的可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本来我通过我几天的观察,珊瑚这个丫头也遗传了岛津家刚猛的脾气,像下棋这种细致的活儿应该不善长了吧!可没想到,几局下来依旧杀得我落花流水。
“这里的山水之势相当不错,可见当初设计此城者是有些见识地!”因为棋局实在牵扯不了多少精力,她对四周的观察倒是非常的仔细,自觉不自觉地用上了女主人的口吻。“这里比内城要好。至少是基本兼顾到了整个四国。不像我们那个内城,当时修建时岛津家还是个四面受敌的中型豪族,所以就难免显得小器了些,不是一番霸业的格局!”
“说到底我是一回也没看见,以后有机会真是要去一次!”我又将一枚白子小心谨慎地摆在了棋盘上,这回是稳健地“长”了一个。“这座城堡虽然已经很有了些历史,但真正使它开始迅速发展的却是三好长庆掌权以后,虽说这个人晚年有种种失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个称得上英雄的人。遥想当年他雷霆出于四国,万钧之势横扫近畿。手下智、勇、贤者齐备。傲视群伦莫可睥睨,那是何等的威风。应该说最后三好家地失败相当大是源于天意,论起三好长庆地个人功过应该可以说成是三七开!”
“啪!”在我“长”的位置边上。
她将黑棋非常强硬地“撞”了一手,简直就是在欺负人。“三七开?这个提法倒是很新鲜!对了,我觉得这座天守阁还很新,和周围其他建筑明显有些不搭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观察得倒很仔细,这座天守阁确实是几年前新建的!”几粒白子在手中相互碰撞着,我在棋盘上左右寻找着,但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是三好家覆灭地时候,三好义继的一个宠妾纵火焚毁了原来的天守阁。一道被烧掉的还有三好义继的所有直系血亲,这一支算是彻底湮没了。也标志着三好家作为强势大名的终结!”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岛津珊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是惋惜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好义继的那个宠妾应该叫作镜姬。虽然她的所作所为我大多不赞同,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虽然看起来乱世里充满了各种各样地机会,但是对女人来说,和几百甚至上千年前,并没有多少本质的区别!”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男女从来都是不一样的,这又有什么可值得抱怨的!”尽管已经明知不可为,可我依旧努力地在棋盘上寻找着“劫财”,就算输也不应该这么不体面。“男人管理这个世界,而某些女人能够做到管理男人,虽然也有像武则天那样的女帝王,但那不过就是一时的乾坤倒置罢了。要想真正做到男女的看齐,那除非是等到男女没有差别那一天!”
“那你倒是说说男女又什么天堑鸿沟,有什么一定是男人做得到女人做不到的?”我这话好像严重刺激了她,豁然转过头盯视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过一抹戏谑的笑容。“我记得你今年好像已经18岁了,而且嫁过来也已经这么多天,怎么还问这么幼稚地问题?”说完我又去看棋。
“不知道你说什么!”她羞红了脸,转头又去看窗外的景色。
我又偷眼看着她的侧影,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