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每个地方都带给了我们真正的快乐,所有快乐都是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仙芝的手滑过我的手臂,轻轻挽在上面。“不过我们虽然离开了过去的地方,但是那些快乐却永远地留在了记忆里,是永远属于我们的谁也夺不走。而起我们还是在一起,那么前面就还有新的快乐在等着我们。那还有什么可伤感的呢?”
“说得不错,还是你比我有见识!”我侧过头,握住了她地一只手。“当年在清州城下的时候,所谓诸星家不过就是你我两个人,那时是一种温馨的快乐。而现在,我们的家族如此兴旺,又是一种其乐融融的快乐。不管是什么样的快乐,原因就是我们在一起。保存过去拥有将来!”
“是啊!当年真是想不到今天的情景……”说着说着仙芝的肩头微微抖动了两下,好像是在笑。
“三个孩子都逐渐开始成熟,也都会有他们自己地道路……”想起这一切,我更加的感慨。
“怎么是三个,应该是五个!”仙芝推了我一下,纠正道:“茗和嫣然不也是我们的孩子吗?你怎么可以把他们给忘了!说起来这两个女儿可比儿子乖巧的多,她们的事情你也得上上心了!”
“她们的事情我一直在上心,不是这一年来的事情太多了嘛!”我为自己辩解到,不过底气并不是很足。也确实这一年正处在关键时刻,她们的终身大事我就一直没想起来。
“你说的那位真田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时候找来让我见见?”一旦提起了这个话题。仙芝就不那么容易放弃了。
“现在肯定是不行,年底看看再说吧!”我胡乱地应付着,现在还是真没有安排这样事情地工夫。“不过人物是绝对没有问题地。我的眼力难道你还不放心?真田家三代以来名将辈出,叫我看这位信幸殿下会是一位杰出武将。将来的成就或许不如幸隆公和乃父昌幸殿下,但这也仅仅是因为天下即将平定不会再有多少大地战事而已。不过还是会得到……”我不得不努力地把真田信幸好一番夸赞,因为我觉得在这方面仙芝对我的眼光好像不大信任。
“那……看看再说吧!”她终于点了点头,语气还是有些怀疑。
“吁……”我暗中长长吐了一口气,但是没敢伸手去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另外那一桩有些虚无飘渺的亲事,要是让仙芝知道我把嫣然许给了一个六根不全的“独眼龙”,还不立刻就跟我翻了!
“现在很快又要变成六个了,我估计阿雪的日子应该在十月末!”仙芝忽然又说到,阿雪的诊治一直由她亲自负责。“阿雪的身体一直很强健。顺利生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关键是心情,虽然她自己没说但我感觉她可能有些焦虑。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你最好多抽些时间陪陪她!”
“我尽量吧!”这话我说地更没信心,这次进京时间只怕更难安排。确切地说是一次生死角逐,我不能有丝毫懈怠。
“进京之后我们的府邸也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这次你的决定可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管身份上多么高贵,但说到底还是个主妇,仙芝又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家务事。
“这些事情你就多操心吧!”我看了她一眼后回答到,温馨之中泛起了一丝疑惑。“为什么你就从来不可为我担心,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面临着什么吧?”
“因为我对你有信心,根本不需要我可担心的!”仙芝抬眼盯视着我,居然说得理所当然。“还记得你当年刚刚成为武士的时候吗?当时不管别人怎么说,甚至你自己怎么想,我可是都从来没有动摇过对你信心的。这么多年来我的信念从来没有动摇过,后来的事实也全都证明我是对地。今天的事情虽然大,但却是阿忠你主导的,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愿我也能像你这么有信心!”我摇头展现出有些发苦的笑容,又说了一遍当年的那句话。
其实不只是仙芝,现在有很多人都对我具有这种盲目的信任,这其中不止是有我的朋友,还有相当数量的敌人。朋友自然是更加坚定了追随我的信念,而敌人在心惊胆战之余不免戒备得更加仔细,就是在策划着更加险恶的阴谋。
京都,乃至整个近畿我都安排好了,但是却依旧不敢说万无一失。我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即便是安排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无担心,既然一切都是人在配合进行的,那么就有可能因人的问题而造成漏洞。
因为队列的主体是车辆,而且是由牛作为主要动力的车辆,速度自然不可能很快,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还是没有出了和泉地界,不过这也是最后一站了。
我和仙芝下了自己的车子,一儿两女已经侍立在车边等候。孩子的天性是活泼和快乐,坐了半天的车子可能早已憋得够呛,只是因为在我和仙芝的面前,才强压着没有去追跑打闹。
我带着一种家人走进明显刚刚仔细打扫过的客栈,打前站的十河贞友快步迎了过来。“主公请稍事梳洗,午宴这就呈上来!”他禀报到。
“不急,让我们先歇歇!”我脚步不停地继续向里面走去。
“还有山内大人从歧埠送来了礼物,正好在这里碰到了我们!”他跟上来补充到。
“哦,是什么?”
山内一丰的使者很快被带到了我的面前,说了些恭维话后献上了一只筐子。筐子是上了红漆的细藤筐,大约有一斗大小,里面鼓鼓囊囊装满了东西,并且上面用细细的纱网盖住。
“这个山内一丰啊……”我看见里面的东西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筐子里装着的是圆滚滚的大栗子,每颗深棕色的皮上都闪烁着明亮的光泽,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引人食指大动的食欲。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我不可能忘记这些栗子。
“父亲,这是什么?”虎千代从后面凑了上来,闪着一对大眼睛问到。
“栗子,这怎么都不认识了?”我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不过这却不是一般的栗子,而是尾张知多郡的栗子。实在是天下少有的美味,你们也都来尝尝!”
虎千代等的就是我这句话,立刻两把抓起了七八个,坐在地上手嘴并用的录了起来。两个女孩稍微腼腆些,不过看到虎千代这个“榜样”也就下了手。
“你们都少吃些,马上就要吃饭了!”仙芝完全是一副担心的口气,和世界上任何别的慈母没有任何区别。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栗子也算粮食!”我也坐了下来,不过是坐在小桌边。“这种作法当年还是我发明的呢!山内这小子技术根本不过关,改天有机会我亲自动手让你们尝尝。你们也都坐下,全当是点心了!”后面的话我是对站立在后面的姬妾们说的。
妻妾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仙芝,最后只得都坐下非常“文静”地拿起了一个,分别在手里慢慢地录着。唯独岛津珊瑚算是个例外,动作还稍显大方些。
“唉~!”仙芝没办法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我又犯“病”了。
“主公!”樱井佐吉绕过众人来到我的身边,用小声禀报道:“和泉和河内的豪族们想要来迎送您,您看着……”
“告诉他们不用了,说我谢谢他们!”我扔掉手里的两个空壳,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早就写好的信。“立刻派人送出去,要万无一失!”
第六卷 谁家天下
1、你、我和他的责任(上)
我由堺町到京都的读一路老得非常慢,并且深居简出并不亚任何迎接、礼送和祝贺的人们,不过这种低调除了可以招来了仁义的贤名之外,对于信心的保持却是有害的。
很多人开始怀疑诸星家的实力,这从越来越少的请求者就可以看出。趋利避害是所有动物的本性,更何况是万物灵长的人呢?我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继续保持着自己的一贯作风。在经过河内时我听到了这样一个传闻:有个献媚心切的豪族,在给羽柴秀吉的信里已经用上了“将军”的称谓。
“猴子”自然努力保持着克制,一路上派了三个使者来催我尽快进京主持“大事”,信上的言辞一次比一次恳切,只是不知道这么精彩的辞藻是否真的出自他的文笔。我每次的回信都显得很为难,虽然结果是勉为其难,但是还是一再强调临时性,要他忙完了自己手里的事情后赶快进京!
在快进入山城国的时候,池田恒兴在道上堵住了我,谁都不见也不能不见他,可这一见就被他给“粘”住了,非得要送我进京不可。我实在是推辞不过,也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到京都也就是这一半天的路程了。
再长的旅途也会有尽头,天正九年(1581)的九月二十六日我到达了京都。不管怎么样传说,毕竟我现在还有着一定的身份,迎接的人也不能太寒酸了。
“吁……”看着前面疾步赶来的二条晴良为首的一大批公卿和安藤守就为首的一大群小豪族,我微微长出了一口气。要不是池田恒兴的队列给我壮了门面,我这里还真是觉得有些“惭愧”。
“恭迎诸星参议殿下!”安藤守就从大约50米外急步跑了过来,位置一下子超出了其他人一大截。也真亏得他的这么一大把年纪,跑动时的速度居然比我还快。
“安藤殿下!不可,实在不可!”幸亏我已经从车子上下来,这才来得及扶住他要下跪的身体。“您是我的老前辈,加上又和重治有着翁婿地关系。要是行这样的大礼,我可实在是要羞愧死了!”我挽着他的胳膊说到。
“不敢当诸星殿下如此赞誉。老朽无能尸位素餐而已!”安藤守就真的很惭愧,并且很感动,两滴混浊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值此天下多事之秋,朝廷和织田家全都处于逆境,羽柴殿下因分身不得让老朽代行京都事务,可老朽实在是力不从心。这下就好了,诸星殿下您来了,朝廷就有依靠了!”
“能够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不过却不敢当‘依靠’的话!”我沉吟着说到,同时目光飘向了站在身边的池田恒兴。
“诸星殿下说得这是真心话,可不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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