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屠杀之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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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之铁证-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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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船老板再蠢也不肯开船到南京来送死呵!山田的回答完全是欺骗,为的是一股脑儿推卸掉自己执行司令部的命令屠杀掉这14777名被俘军民的罪行。那么,集体屠杀这14777名被俘军民的地点在什么地方呢?
    日本方面曾有人说:屠杀这14777名俘虏的地点是草鞋峡。不对,这个地点应该是鱼雷营。其理由如下:
    第一、草鞋峡集体屠杀的对象是来自幕山下之四、五村,而不是来自上元门营房。
    第二、草鞋峡集体屠杀之前有个捆绑屠杀对象的过程,而上元门押送屠杀对象之前则使用“送往长江北岸释放”的欺骗方法。一硬一软,两者的方法截然不同。
    第三、从押送集体屠杀对象的里程上看也不是草鞋峡,而是鱼雷营。上元门至草鞋峡在3公里以上;而上元门至鱼雷营仅一公里多些。这个里程由第65联队据有“65联队活字典”之称的平林作出了回答。他就当时从上元门收容所押解俘虏到江边的情况说:“仅几公里(一公里左右)路”。(引自《大屠杀》第310页)且原文就是如此。由此可以推断这14777名被俘军民是从上元门营房押至鱼雷营集体屠杀掉了。
第二部分第19节 铁证如山(11)
    第四、时间上也证实上元门营房关押的14777名被俘军民是在鱼雷营被集体屠杀的。草鞋峡集体屠杀的时间是12月16日晚上,而鱼雷营集体屠杀的时间是12月17日晚上。
    即便如此,鱼雷营集体屠杀也只有24000余人,距30000人以上还差6000之遥。
    我们知道:12月13日,日军的先头部队到达下关进行屠杀时,有一部分难民为了避死求生,自上游逃向了上新河,遭到日军第6师团的屠杀。而向下游到宝塔桥、上元门、鱼雷营一带的难民也遭到日军的屠杀。这样说有无证据呢?回答是肯定的。
    同盟通讯社记者前田雄二,最近写出《在战争的浪潮中——从华中到法属印度支那》,就16日那天的屠杀情况这样说:
    这一夜(举行入城式的17日那天晚上。——洞富雄注),我们在野战分局再次举行庆祝宴会。席间,深泽干藏独自一人去下关看看,得知就在下关长江下游有许多尸体,堆积如山。他走去一看,堆积如山的尸体绵延很长距离。据说,警卫兵如发现其中有人尚未死去而动的话就立即把他杀死。
    洞富雄先生对上述情况研究后说:
    深泽记者说,他在17日傍晚看到的尸体堆积如山,其中有的还在动,这也象松本重治所说的那样,可以认为是前一天晚上发生惨剧后遗留下来的痕迹。……自13日起,日本军在扬子江岸边几乎每天都进行大屠杀。从下关到草鞋峡,在漫长的扬子江岸边,肯定到处都是尸体,堆积如山。总之,我认为深泽和前田只是看到发生惨剧后遗留下来的痕迹的一部分而已。(引自《大屠杀》第51至52页)
    前田和深泽都没有明确提出在上元门附近看到尸体一事。但我认为,从下关到草鞋峡要经过上元门。在漫长的扬子江岸,到处都是尸体,堆积如山,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上元门附近的尸体。否则两记者就不会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了。此外,日本官方也为宝塔桥、鱼雷营、上元门一带集体屠杀提供了证据。
    12月21日,就任南京地区西部(包括城内)警备司令官的佐佐木到一少将,在其《进攻南京纪实》一文,就昭和十三年(1938年)一月五日的情况记述如下:
    依次逮捕在城外近郊继续不听命令的残兵败卒。在下关予以处决者达数千人。(《一个军人的自传》,转引自《大屠杀》第47页)
    从什么角度可以推断这数千人被集体屠杀在鱼雷营呢?
    此刻,中山码头到浦口的轮渡已经通船,也有少量外轮在江边码头停靠。日本军搞集体屠杀不会不担心被第三国的侨民看到。煤岸港、宝塔桥靠近英商和记洋行,也不是集体屠杀俘虏合适的场所。草鞋峡此时堆积如山的尸体仍未处理完毕,更不适宜在那儿集体屠杀。鱼雷营原是军港,此刻此处停有日本的舰只,中国人无论如何也不敢接近。同时在鱼雷营集体屠杀俘虏消尸灭迹最为理想。日本军当然会进行比较,淘劣择优,自然而然地选择鱼雷营了。
    综合上述各点,以事实为根据,说日军在宝塔桥、上元门、鱼雷营集体屠杀我被俘军民在30000人以上,一点也不言过其实。
    既然时间上不同——为什么草鞋峡集体屠杀发生在16日晚上,而关于上元门的14777名要在17日晚上押到鱼雷营集体屠杀呢?
    前面经证明:侵华日军在南京的大屠杀是有计划有组织进行的,这就要根据实际情况,慎重考虑,周密安排,尤其是已被看管起来的中国军民。
    众所周知,日军在攻陷南京战役中最突出问题是投入的兵力与战役目标很不相称:首先未能达到全歼守军的目的,其次在屠杀被俘军民时也暴露出兵力不够支配的问题。这样一来指挥者就要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安排兵力,分清难易,逐一屠杀。对那些不愿当“顺民”者在哪里相遇便在哪里屠杀,决不放走一个仇视“皇军”的人。对已被俘者看守不易而容易跑掉的俘虏则先斩尽杀绝;对圈禁牢固的地方则最后“处置掉”。比较起来,草鞋峡集体屠杀对象圈禁在幕府山下之四、五村中,地点分散,显然看守兵力不足;这一带地形复杂,被俘军民极易逃跑。而上元门营房关押的14777名被俘军民,看守起来比前者牢固得多,而且事实上还有一个向司令部请示“处置掉”的过程。所以16日晚上,日军进行草鞋峡集体屠杀便在情理之中了。
    关于17日集体屠杀上元门营房内的被俘军民日本方面也有证人。1984年,当时参加处理这批俘虏的栗原军曹详细地说明了事实的真相:
    南京陷落后,大批处决无抵抗的俘虏,的确是事实。不管日本方面如何否认这一事实,中国方面只要有些幸存者,这个事实就无法隐瞒。
    栗原当时只有24岁,为把“事情的真相留给后人”,当时画一些示意图。示意图中提到的俘虏数是18500人。他回忆说:“在沿支流挺进是幕府山腰时,一举迫使大批中国士兵投降了。各个中队手忙脚乱地解除了这批俘虏的武装,除了身上穿的以外,只许他们带一条毯子,然后就把他们收容进一排草顶的大型临时建筑中,中国兵管此叫‘厂舍’。”“在举行入城式的17日那天,根据上面‘收拾掉’的命令,把这些俘虏处理掉了。那天早上,向俘虏们解释说:‘要把你们转移到江心岛的收容所去。’转移大批俘虏应当警备,所以配置了一个大队的日本兵。这是一次大批人员的行动,动作很迟缓,把俘虏们手向后捆起来,出发时已是下午。出了厂舍,命令俘虏排成四路纵队,成一字长蛇,向西迂回,绕过丘陵,来到长江边,大约走四五公里,顶多六公里。”“俘虏队伍到达三四个小时,俘虏们注意到:说要把大家送到江心岛上,可是并没有那么大的船,江边也看不出什么渡江的准备。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等着,天已快要黑下来了。然而,就在俘虏群周围,日本兵沿江岸成半圆形包围过来,许多机关枪的枪口对着俘虏们。……不一会儿,军官们下达了一齐射击的命令。重机枪、轻机枪、步枪围成半圆阵式,对着江边的大群俘虏猛烈开火,将他们置于弹雨之下,各种枪支齐射的巨响和俘虏猛烈开火,将他们置于弹雨之下,各种枪支齐射的巨响和俘虏群中传来的垂死呼号声混在一起,长江边简直成了叫唤地狱,阿鼻地狱。……
    齐射持续一个小时,直到俘虏全部倒在地上。这时天已黑下来。”
    这里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前面平林证实从上元门营房押至江边仅一公里左右,因而证明集体屠杀这批俘虏的地点是鱼雷营,而不是草鞋峡。现在栗原又说是“四五公里,顶多六公里”。会不会由此否定这批俘虏被集体屠杀的地点不是鱼雷营呢?不会的。鱼雷营在上元门之北。而栗原则说“向西迂回,绕过丘陵,来到长江边”。这就明显地成了直线和曲线的两种不同说法,而地点则是一致的。且来看看草鞋峡的集体屠杀,对上述的理解也会有所帮助。
    (23)草鞋峡的集体屠杀。
    草鞋峡集体屠杀在南京大屠杀中很具典型性,一是屠杀人数之多令人胆寒;二是并非单纯地屠杀,而是在屠杀之前进行迫害,丧尽天良地令屠杀对象冻饿几天几夜;最后,屠杀后在尸体上浇上煤油,焚尸灭迹。
    对于草鞋峡的集体屠杀,南京沦陷前在首都警察厅工作的鲁*3,作为目睹者对其经过作了如下陈述:
    倭寇入城后,将退却国军及难民男女老幼计57418人,圈禁于幕府山下之四五所村,断绝饮食,冻饿死者甚多。16日夜间,作铅丝两人一扎,排成四路驱到下关草鞋峡,用机枪悉于扫射后,复用刺刀乱戳,最后浇以煤油纵火焚烧,残余尸骸悉投入江中。在此大屠杀中,有教导总队冯班长及保安队警郭某,将绑扎挣脱,佯卧地上,拖尸盖身,因而得免。惟冯班长左膀上被刺刀戳伤,郭某脊背烧焦,逃至上元门大茅洞,具结人(即鲁*3)觅便衣更换,偷偷渡至八卦洲始脱险。
    鲁*3与敌巷战中被敌炮弹炸伤腿部,匿于上元门大茅洞内,与圈禁被俘军民之村落和屠杀场地很近,居高临下,目睹了惨状。抗战胜利后,1945年12月7日,首都地方法院检察处和书记官陈光敬先生,亲自深入到下关等地调查,完全证实了鲁*3所提供的事实。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时,也提到了首都地方法院检察处所提出的报告:
    敌军入城后,将准备退却的国军和男女老幼难民共57418人关在幕府山附近的四五个村庄里,断水断粮。冻死饿死者颇多。到1937年12月16日夜间,日本军用铅丝将幸存者两个两个捆在一起,排列成四行,驱集到下关草鞋峡。然后用机枪对这些人进行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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