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屠杀之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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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之铁证-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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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国人之目睹起到的旁证作用,是不可缺少的。南京陷落时,大约有40名左右的外侨,不顾本国外交代表的劝告,留在南京。他们中15人组织了“难民区国际委员会”,其中德国人3名、美国人7名、英国人4名、丹麦人1名。而另行组织的国际红十字会南京委员会则由15名外侨和2名中国人组成。后一个组织中的15名外侨委员,有7名与前一个组织重复。值得一提的是,在2个委员会外侨之外,尚有美国大使馆二等秘书艾利森和巴赫教授,以及《纽约时报》记者德丁等5名宣传报道人员。两个委员会的名单如下:
    难民区国际委员会
    姓 名国 籍服务机关
    主席雷伯德 西门子洋行
    秘书史密斯博士 美 金陵大学
    福 娄 英 亚细亚火油公司
    牧师梅奇美 美国圣公会
    希尔滋 英 和记洋行
    汉森丹麦德士古火油公司
    潘亭德 兴明贸易公司
    麦寇英 太古公司
    毕戈林 美 美孚煤油公司
    史波林 德 上海保险公司
    悲志博士美 金陵大学
    密尔士博士 美 长老会
    里恩英 亚细亚火油公司
    德利漠 美 鼓楼医院
    李格斯 美 金陵大学
    国际红十字会南京委员会
    主席梅奇,副主席李健南、罗威,委员福斯多牧师、克鲁治、德威南夫人、魏特琳女士、威尔逊、福娄、德利漠、麦加伦牧师、悲志博士、雷伯、史密斯博士、密尔士牧师,普牧希洛夫和沈玉书牧师。该组织下设有南京分会。
    难民区的划定界限是:南起汉中路,东起中山路,北迄山西中路,西迄西康路。界内有金陵大学、金陵文理学院、南京神学院、南京法学院、德国俱乐部、国民党最高法院、无锡同乡会等处设置的25个收容所,可收容25万难民。但日军拒绝承认这个人道主义的机构,以致使得这个机构丧失了保护难民们生命财产安全的可能性。
    且看外侨目睹日军屠杀的暴行。
    《纽约时报》记者德丁为采访消息,到15日一直留在南京。他就南京市区发生的惨状作了“在南京的马路上,尸体累累。有时还得先移开尸体,汽车才能通过”和“到处横着中国普通市民的尸体”的报道。
    我们一定还记得,小长生在长乐路上第一次看到沈老太太被日本兵打死的情景,也不会忘记李老头带领小长生跨过一具具尸体,跑过一条条街巷狼狈逃命的情景。长乐路在中华门里。德丁这篇报道:“到处横着中国市民的尸体”与他们所见完全一致。可以肯定,这是由中华门侵入市内的日军第6师团和第11旅团把市民当作战斗对象加以攻击所造成的严重后果。此报道与《铁证如山》中的“例证之18”——施惠云在门东、门西埋尸的情况也相一致。
    当时,担任慈善团体红十字会南京分会的副会长许传音负责处理遗弃尸体的掩埋工作。他是中国人,与世界红十字会多有联系,曾出席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就南京陷落的第三天情况向法庭作证说:
    我目击了日本兵的所作所为。我曾在一条主要马路上点过尸体的数目,当时在南京市内没有中国军队,所看到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是市民,是普通老百姓。没有一个穿军装的。(《记录》35号,载前引资料集,第25页)
    前面曾经提到汪良向中国归来者联合会的访华代表团提到南京城内“两条血路”的惨况。许传音在马路上“看到到处都躺着尸体”,指的就是两条血路中的一条。另一条血路——中山北路上被日本杀害的难民,国民党退却下来的士兵和病员则由佐佐木元胜和西条八十来加以证实。
    早在第二章里我们曾经介绍了《野战邮政旗》作者佐佐木元胜看到中山北路的惨况。他在12月16日下午到达南京,即在举行入城仪式前一天到达南京。南京陷落了三天后,在马路上仍可看到当时的悲惨情景:“当时有一、二万中国兵在被枪杀,其中好象也有脱去军装而换上便衣的中国兵。”
    洞富雄先生从《未来》杂志(1976年12号)一篇题目为《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南京大屠杀》中了解到诗人西条八十所写的见闻里,有关于南京大屠杀留下的现场记录,其中在12月17日“入城式”那天,他在下关下船上岸后写道:
    我出去一看,见码头对面有一座高高的板墙。墙内中国兵的尸体堆积如山。我心想:“已渐渐开始啦。”
    我一直往前跑去,来到宽阔的中山北路。那是白杨树覆盖的林荫道,参加阅兵式的军队不断地行进着。他们首先要穿过阴暗的挹江门。那里,在厚得令人吃惊的铁门背后,堆起了敌人的沙袋,像扬子江岸边装米的草包那样,沙袋集中在一起。从这一带开始,一路上,横躺着很多穿着当地居民衣服的中国兵尸体以及死去的军马。(引自《大屠杀》第55至66页)
第三部分 外国人之目睹及其文字记载第31节 外国人之目睹及其文字记载(2)(图)
    井手纯二于1938年1月上旬拍摄的下关长江边铁道栈桥附近的屠杀现场
    对于“已渐渐开始啦”这句话,这无疑意味着屠杀俘虏。洞富雄先生分析,这只能认为是西条八十根据自己的判断顶料到将会发生这种事情,或是西条八十从别人口中听说到即将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屠杀决非偶然发生的事件,所谓“不幸”的事件,似乎只能说是出自于日本军队有计划、有意识的残忍的屠杀。
    金陵大学的贝茨博士对许传音的马路上的所见,也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作证时说:
    “我们尽可能地在安全地及其附近地方作了调查。斯迈思教授和我作了各种调查,结果得出了结论是在我们确切知道的范围内,城内有一万二千个男女包括儿童在内的非战斗人员遭到杀害。
    除此之外,在市区内还有许多人被杀害,但我们无法统计这些被杀害者的人数。在市区外,也有相当多的人被杀。以上所说,全然不包括遭屠杀的几万名中国士兵或曾经是中国士兵的男子。”(《记录》36号,前引书Ⅰ,第49页)
    《铁证如山》例证之十七中,刘世尧所见在五台山小学后面塘里有83具被日本兵杀害的中国人的尸体。这个地点在难民区之内,由此可以证实贝茨博士的论说。证例中刘世尧还证实:日本兵把好几百个难民赶进清凉山一个大洞里,将他们用汽油活活烧死。清凉山仅在难民区西边的边缘,此次屠杀对难民区内一定震动很大。
    田伯烈看到日本军肆意屠杀中国的平民百姓和已放下武器的士兵,对日军不守信义感到失望。他说:“当日军进攻南京的时候,日机散发传单称‘日军将尽力保护善良的人民,使他们能够安居乐业’。12月10日,日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大将在劝唐生智将军不战而退的传单中,他也这样说:“日军对于抗日分子虽然苛酷无情,但对于非武装的平民与不怀敌意的中国军队,则采取宽宏和善的态度”。日本军队对于自己的诺言,究竟履行到什么程度,下面的事实可以显示出来。他称贝茨是南京一位最受尊敬最有声望、态度极为公正的外侨,并引用他12月15日写给上海友人的一封信说:
    在南京,日本军已经名誉扫地,甚至得不到中国市民的尊敬和外侨的好评……
    入城两天来,由于日本军连续不断地杀人,大规模而有计划地掠夺,肆意妨害居民家庭生活(包括侮辱妇女)等等,南京的局势越发不可收拾了。外侨巡视市区后报告说,这时在马路上堆满了许多市民的尸体。昨天,在南京市市中心几乎每个街区都有一具尸体。死去的市 民中,大部分人是在十三日下午和晚上死的,就是说是在日本军入侵时或被机枪枪杀,或被刺刀戳死的。如果谁因恐怖与兴奋奔跑,谁在黄昏后被抓去,几乎都被就地枪决。其残酷程度是难以置信的。南京安全区也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是如此,外侨和有地位的中国人曾清楚地目睹了这许多暴行。有些人被刺刀砍得惨不忍睹。
    有几批男子被带走,日本军把他们看作是当过中国兵的,因而他们都被捆绑在一起,一一被枪杀。这些士兵已放弃了武器,脱去了军装。因此可以说,实际上,除了为搬运抢夺来的东西和装备物资,需要从什么地方找暂时充当苦力的人外,被抓获的一批批男子肯定是要被枪杀的,当然,连俘虏的影子也看不到了。日本军强迫当地中国警察从难民区内的一幢房子拉出了四百个人,每五十人排成一行捆绑起来,带着步枪和机枪的日本士兵插在他们中间,把他们押走。不管目击者作什么样的说明,他们的命运是不言而喻的。(摘自《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
    根据当时日军残暴成性的实际情况,贝茨肯定从难民区里抓走的警察和难民是被日军杀害了。但他不知道屠杀的地点。日本军也不会让他知道集体屠杀中国警察和难民的暴行。实际上,这些警察和难民是被押到汉中门外被杀害了。1946年5月,伍长德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战犯时控诉了日本军此一暴行,证实在汉中门外的大屠杀。
    我之所以在这里重提伍长德的一部证词,是因为日本军在汉西门外进行了多次集体屠杀,这只是首次而已。汪良曾向中国归来者联合会的访华代表团说过:“在汉西门外的沙地上,每天有数百人,多的时候有数千人被集体屠杀,他们都是现在还活着的证人殷有余先生。”这里所说的“汉西门”。那么汪良所说的汉西门集体屠杀有无其他证人呢?有。
    先看日本方面的证词。日本广播协会1977年8月22日晚8时题为《映像的证词,战斗的军队》的广播中,提到过井之胁定二这个牧师。他曾参加南京攻陷战。他说:当时,在南京汉西门外,有30米左右宽的防坦克壕沟,全为尸体所埋没,马拉的辎重车在尸体上碾过。(引自《大屠杀》第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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