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识中抱紧了他,他握住我挺耸的丰盈蓓蕾,不再突然前进,小心试探着,动作由缓而强,一点点推进、深入。
疼痛的感觉逐渐远离,暗夜中,我身体软如一滩春水,拱起细腰回应着他,闭眼承受着他的冲击和给予,唤道:“翌凡……翌凡……啊……”
他用力欺近我的身子,带着几分霸道说:“不要叫我的名字。听我的话,把腿张开……”
情波欲海中,我们不断发出爱的呢喃,严冬的天气,我们腰际却都渗出了薄薄的轻汗。
他对我的占有和抚触更加狂浪,轻轻说道:“蕊蕊,我的爱够吗?还要吗?”
我摇头道:“不要……”
他放缓动作,却并不停歇,轻柔将我翻转过来,与我合而为一,继续在我体内深入,撩起更深更烈的火焰。
直到我伏在床榻上,发出一声声销魂的娇嚷,情绪将近崩溃极限,双肩剧烈颤抖,他轻笑出声,带着无比的欢愉和惬意,在我耳背后呢喃道:“蕊蕊,我的宝贝,几次了?……我先歇歇,再接着喂你……”
他轻轻抽离我身体的时候,我气息初定,捉住他的腰说:“你要去哪里?别离开我……”
他拥紧我道:“我不走,你安心睡觉。过一会……”
我脸颊和全身都在发烫,软软靠在他胸前,说道:“我不是要这个……”
他抚摸着我肩头细腻的肌肤,幽幽说道:“我很久都没有这样了……我的爱,只会给你一个人,如果我能够如愿,一定给你最想要的生活,无拘无束的生活……”
听着他温柔的爱语,我更紧地依偎在他结实的身体旁,甜甜入梦睡去。
梦中,爱欲纠缠仍在继续,直到地老天荒,永无休止……
耳边传来一阵叮当细碎的风铃声,那声音似乎传自瓦面飞檐,若有若无,清脆悦耳,窗外不知道是雨还是雪,窸窸窣窣一阵轻响。
我将眼睛睁开又合拢,合拢了又睁开,眼前的景象却一片朦胧。
房间内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榻前的矮几上,有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衣裙,丝罗锦被中,我的身体却一直赤裸着。
我脑子逐渐清醒,渐渐回忆起昏睡前的情景。
燕王掠走了我,到了一所民宅中,然后,我看见了顾翌凡,还和他亲密缠绵了很久。
枕畔有一封书信,信笺透着墨香,叠成同心结。
我展开信笺,笺上字迹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却是熟悉的燕王笔迹:“最爱的蕊蕊,请原谅朱棣再次以卑劣的手段得到了你的温柔和依恋……”
只看了这一句,一种无比愤怒的感觉,伴随着巨大的失望从我心头冉冉升起,屈辱的泪水顺了眼角落下来。
燕王,果然是他,他居然利用我对顾翌凡的感情来得到我的身体!
他给我吃了半颗药丸,我将他当成了顾翌凡,又和他有了那种关系,还给得心甘情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时此刻,他居然还在欺骗我。
床畔不远处,炭盆内炉火熊熊燃烧,我将那信笺揉成一团,用力向火中掷去,看着它迅速燃成青色的灰烬,伏在被子上放声大哭。
似乎有人轻轻叩门道:“元妍姑娘,王爷有命,属下会护送姑娘回东昌去。”
是丘福的声音。
我迅速穿好衣裙,走出房间,并不看他,说道:“不用你送了,你借我一匹马,我自己回去!”
丘福面带难色道:“对不起,王爷并没有说让姑娘独自回去,主命不可违,请姑娘宽容体谅属下。”
我走出门外,见到有一匹骏马,认蹬上马,回头对他道:“我不为难你,但是东昌官军对你们恨之入骨,你不必为了送我去冒这个险,我也不会领他的情!请你转告他,他这样做并不能阻止我嫁给别人,只会让我更讨厌他,更看不起他!”
我奋力扬鞭,骏马一跃而起,向东昌奔去。
我回到东昌官邸前,回金陵的马车都备齐了,李景隆正对一名车夫说道:“等元妍姑娘出来,我们就启程。”
我驻马说道:“我来了,不用等。”
李景隆似乎并不知道我昨晚都不在官邸中,问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还是从外面回来?”
我平静说道:“我醒得早,骑马出去遛遛,东昌四野辽阔,金陵可没有这样的天然马场了!”
李景隆将我接下马,微笑道:“金陵郊外有马场,你若是喜欢,我带你去看。”
我装作若无其事,说道:“好。”——
' 番外——燕王的信'
最爱的蕊蕊,
请原谅朱棣再次以卑劣的手段得到了你的温柔和依恋。
我最爱的人是你,你最爱的人却不是我。
我希望我是顾翌凡,可惜我不是,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也可能是永远的遗憾。
我妒嫉顾翌凡,我妒嫉他如此牢固占据着你的心,整整八年,你最爱的人却依然是他!
第一次在青城山中看见你的时候,我居然忍不住嫉妒三哥,你唱的歌儿和吹奏的箫曲,是我一生中最美的记忆。你的美让很多人动心,我为了得到你的爱,用过很多手段,或许你以为这些是霸道、是蛮横无理、是卑鄙无耻,可是蕊蕊,我没办法向你解释……
云蒙山中一切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有时候,你看见的未必是真实……你从山崖坠落的那一瞬间,我心如死灰,我想追随你而去,但是袁珙告诉我,或许还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你……我才有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一定要重新见到你,我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监禁或者赐死……
我没有去朝鲜接你回来,因为我不相信元妍是你,我的蕊蕊只有一个,谁都不能代替她……可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动心了,于是我认出了你,天下间只有一个女子能让我有那种感觉,那种不惜一切代价去拥有她的感觉……
东昌一战,我军中精锐丧失十之七八,虽然我有信心,但是我更明白,此去背水一战,前途渺茫,生死难料,一切只能听天由命……如果我死在战场,此后就要沦为千秋万代的逆臣,也是朱家的不肖子孙……所以,我是那样渴望见你一面,渴望你能够在我怀中安安静静睡上一夜……或者是一刻,即使是一刻也好……
我爱你,一直都在努力爱你,可是,你不爱我……
如果还有来生,我会让你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一只自由自在的鱼……让你开心,让你不再掉眼泪……
如果我们从没有相识过,你一定可以过得很开心,比现在开心许多……
那天夜晚在大明湖畔,我看见你和李景隆在一起……我看到了你开心的笑容,还是那样甜、那样美,可惜不属于我了……
如果我死了,他身边就是安全的地方,你随他回去吧……
如果我能够入主金陵,我愿以大明疆域,万里河山,换取你一句真心原谅……
蕊蕊,希望你看到这封信后,不要再怨恨我……因为我为你放下了骄傲,在你面前,说出了最不该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第32章北燕南飞
马车在曹国公府门外停下,我们下车时,几名身着朝服的官员正在门口等候,其中有徐辉祖和练子宁。
徐辉祖面带喜色,上前一步,叫道:“恭贺大哥凯旋而归!小弟听说大哥回京,计算了行程,预计是今天到,一早在此等候。小弟明晚在莫愁湖别苑中设宴,给大哥接风洗尘!”
练子宁拱手说道:“大哥一路辛苦了!”
李景隆拉着我的手,微微一笑道:“好,明晚我会带元妍一起去。”
曹国公府顿时热闹起来,李景隆脚跟还没站稳,陆续不断有官员前来拜访,宾客盈门,府中丫鬟奴仆忙得不可开交。
次日,莫愁湖畔徐府别苑内,徐辉祖、常茂、练子宁、刘璟等人一个不缺,轮番向李景隆敬酒。
我趁一名丫鬟给我递送茶水之机,有意问道:“你们家有一座胜棋楼,就在附近吗?”
她微笑指阁外,说道:“姑娘请看,那边就是,三小姐的香闺就在楼上。”
我从敞开的窗户看去,胜棋楼上灯火明亮,似乎有人在内,说道:“你们三小姐在家吗?”
她点头道:“在。”
我转过头,席间徐辉祖举杯道:“再敬大哥一杯,愿大哥早日奉旨娶得佳人!”
李景隆笑道:“多谢吉言,怎么不见你二弟?”
徐辉祖归位坐下,饮下一杯酒,摇头长叹道:“二弟受燕王蛊惑,前些时候还暗中助他,写书信给大姐密告京中消息,我不得已将他关起来。我家之事,不瞒大哥与各位好兄弟,自从爹爹故去后,这些兄弟姊妹,一个个任性胡为,全然不听劝诫管束,我身为长兄,将来实在没有面目去见徐家列祖列宗!”
练子宁见他叹息,问道:“令妹婚事……”
徐辉祖苦笑道:“二妹性情刚烈,代王殿下与她夫妻仳离,我还在担心着急,三妹更固执!安王殿下早就在平凉另纳王妃,她说此生决不嫁二夫……再说,就算她愿意嫁,有安王殿下这段事情,谁敢来求娶三妹?惟有大姐,温柔贤淑德才兼备,只可惜所嫁非人!”
说完这些话,他又举杯饮下一口酒。
徐辉祖为了维持徐家“忠良”的名声,万般无奈下将弟弟徐增寿关押起来。徐达当初欢天喜地、无比感激接受朱元璋“君臣联姻”之时,一定不会想到今天的局面。
大女儿徐妙云嫁给燕王,“靖难之役”战火一起,她义无返顾、坚定不移站在谋反的燕王那一边;
二女儿徐妙英嫁给代王,史载代王将她与所生之子一起逐出代王宫外,夫妻关系之恶劣可想而知;
三女儿徐妙锦本来可以顺利成为安王妃,却为了燕王至今待字闺中。
李景隆对他说道:“关押不是办法,还是攻心为上。”
徐辉祖冷哼道:“攻心?我和刘璟找他谈过无数次,嘴皮都快磨破了,顽石也该点头了,他当面句句改悔,暗中还是向着姐夫!三妹都比他多懂几分道理……”他说到徐妙锦,似乎觉得不妥,刹住了话头,看向刘璟。
刘璟神色沉稳,肃然道:“燕王以‘靖难’之名行谋反之实,天下被蒙蔽之人不在少数,前些时候,湖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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