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本宫很是好奇,你是怎么瞒过太医的眼睛的?”照理说,太医会隔断时间去请脉的,既然安婉仪说是我在冷宫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么最短,也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她迟疑了下,终是说道:“给嫔妾请脉的太医,与嫔妾是旧识。”
旧识?我冷声道:“这可是欺君之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帮你担着?给你诊脉的太医,是谁?”
安婉仪终是动了容,颤声道:“娘娘怀疑嫔妾与太医有私情么?”
不是我怀疑,是这样的事实实在太蹊跷了不是么?
“不!嫔妾与他清清白白,嫔妾腹中怀的确实是帝裔!”她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这句话。
我怔怔地望着她,该信么?站了会儿,扶她起了身,又问:“就算如此,你她咬着唇,突然沉默了。
此刻她的神色,让我不免又想起那日琼台出事的时候,她因为朝千绯伸了手而惨白的脸。现在想来,那日她除了怕别人误会她推了千绯之外,更有的,是想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吧?
她终是道:“此事请娘娘务必保密,不管是嫔妾怀孕一事,还是替嫔妾诊脉的太医的事。”
我挑眉瞧着她,她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勇气,开口道:“嫔妾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娘娘。”
心下一动,她口中的秘密,绝对是有分量的。
她上前,在我的耳畔轻言一番,而后又道: “娘娘请相信嫔妾的话,至于嫔妾的事,请娘娘维持原样。孩子……嫔妾也会留着。”
我撑大了眼睛,那日千绯背后的“军师”原来是那个人!
呵,如此,倒是还真说得过去。
目光落在安婉仪的身上,恐怕她心里藏着的秘密,还真不是一个两个。也幸得她不争,否则,随便放出几个,都足以让后宫的嫔妃们斗得鸡飞狗跳了。
不过安婉仪,想来我是不必担心她的,她自有她的办法,为自己保胎。
回到天胤宫的时候,晴禾还念叨着,说自己一路走回去,居然不曾瞧见那玉坠就落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一言不发地听着,那也是我随手丢出去的。
晴禾小心地帮我换了药,便推着我去休息。
傍晚的时候,便听闻安婉仪冲撞了姚淑妃,被太后禁足在了凌泺居。
闻言,我并不感到多少惊讶。
天色将暗的时候,才见刘福回来。
我遣退了晴禾,开口问:“刘公公,本宫的东西呢?”
刘福擦了把汗,皱眉说道:“娘娘,那地方并没有您说的东西啊。老奴怕是自己去得早了,所以便在那里等着,一直等到了天黑,也不见有人来啊。也不见着娘娘说的瓶子。”
我只觉得心头一惊,苏暮寒出了什么事么?为何没有让人来送我的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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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逼宫
遣退了刘福,我呆呆地坐在桌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我这里的药水,顶多,还有三四天可用。现在,可如何是好?
可是苏暮寒呢?
想起他,心里略微紧张起来,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是出了事。否则,我的事,他不会忘。一定不会。
猛地起了身,冲至门口,却见夏侯子衿刚巧回来。他见我出去,皱眉道:“去哪里?”
我一时间怔住了,去哪里?我还真没想过。
“皇上……”他身后的李公公欲说什么,见他抬手,李公公忙识趣地噤了声。他的手一挥,让所有人都下去。
他不看我,径直入内,低声问:“慌什么?”
迟疑了下,终是跟着他进门,开口道:“我的药水快没了。”
他略微怔了下,又问:“还有多少?”
“三四天的样子。”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朕知道了。”
他的话语笃定,仿佛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对策。记得他说过,欺君之罪,他也保不了我。那么此刻正值非常阶段,若是被谁知道,趁着混乱之际,处死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嫔妃,那可真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坐于桌边,饮了一口茶,他又道:“明日便说你染病,拒门不见。”
如此一来,这几日的药水便可不用了。只是,既然是染病,那么我势必不能再住在天胤宫,总也不能将病传染给皇上啊。
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的办法,总得先缓缓。
晚上,他抱着我躺在床上。
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不想去提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他将我的身子扳过去,低声问着:“身上的伤还疼么?”
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纱布,摇头道: “早不疼了。”
他吸了口气,低头吻住我的唇。
因为突然,我不自觉地嘤咛一声,感觉他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掌心也缓缓变得炙热。
我拥住他的身子,任由他吻着。
二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外头吹入的轻微的凉风,吹起了幔帐。月光洒下来,整间屋子里,一片春/光旖旎……
翌日,王太医匆匆来了天胤宫为我就诊。
诊断我得了瘟疫,那可是会传染的。
于是,我理所当然回了景泰宫。王太医便成为专门负责我的病的太医。太医院其他太医都急切地帮夏侯子衿诊治,就怕我将病传染给他。
不过消息终是好的,他并没有得病。
躺在寝宫的床上,晴禾帮我落了慢帐,望出去,只隔朦胧的一片。
手慢慢抚上脸颊,明日起,我便不能涂药水了,剩下的一点点,要备看不时之需。目光落在晴禾的身上,夏侯子衿既然让她跟着来照顾我,便是告诉我,此事,可让她知道。
只是,我还在犹豫着,我有点害怕,去相信了。
不多时,便瞧见芳涵的身影。
她低声交待着一些事,方要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她:“姑姑,本宫有话要与你说。”
她怔了下,终是上前来,低了头道:“娘娘请吩咐。”
遣退了其他人,我坐了起来,隔着幔帐看她。
她依旧低着头,我看不清楚她的脸色。我不说话,她亦不说,只低着头稳稳当当地站在我的床前。
想了想,终是开口道: “苏暮寒,出事了。”
她猛地抬头,瞧不清她的脸色,却也知,她是吃了一惊,否则,何以突然抬头?
半晌,才听她问:“娘娘怎知?”
这个我自然不会告诉她,只道:“告诉本宫如果联系他。”
她却是摇头:“娘娘莫忘了,奴婢跟您说过,奴婢并不是他的人。所以,奴婢也不知如何联系。”
不自觉地倾身往前,脱口道:“你难道不担心么?”
听她叹息一声道:“奴婢担心又如何?娘娘也不必着急,也许,本没有事。”
我缄默了,她除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许惊讶外,此刻倒是平静得很。
喟叹一声,也许,芳涵说的是对的,苏暮寒本就没有事,只是他给我送药水的事,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良久,我才浅笑一声道:“本宫如今得了瘟疫,姑姑怕么?”
她却是没有迟疑,淡声道:“奴婢到了今日,也算够了。还怕瘟疫么?”
我轻笑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虽然如此,我还是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个瞧见我的脸,偶尔拂开幔帐,也是蒙了面纱。因为传闻是染了瘟疫,各宫的嫔妃恨不得有多远避多远,自然是,没有一人上门。
瑶妃的尸体终是下葬了,原本她是待罪嫔妃,是要削了封号的。却因皇上与太后仁慈,依旧按照二品夫人的体制下葬。
玉婕妤自然也是一样,无升无降。
北齐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那么这里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而宫里,似乎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连着又过八日,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到了第九日,我瞧见晴禾慌张地跑进来,朝我道:“娘娘不好了,边疆开战了!”
我猛地坐床上坐了起来,战事,终于起了。
咬着牙道:“是北齐么?”
晴禾点了头道:“是。”
“南诏那边有动静么?”
她怔了下,却是摇头:“不曾听闻。”
虽然如此,却依旧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心里着急着,却也不能做什么,我现在,还病着呢。手臂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也不知夏侯子衿要我装病装到几时?
隔日,才下了朝,便听外头李公公叫着“皇上驾到”。
晴禾忙出去迎接圣驾,我想了想,终是起了身。他只带了李公公进来,却让所有人都侯在外问,只独自一人步入内室来。
“参见皇上。”我朝他行了礼。
见他的脸色铁青,边疆的战事起了,他的心情必然不会好。想起他曾说,要御驾亲征的事情,不免心头又纠结起来。
他上前坐了,一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我吃了一惊,却听他道:“昨日战事才起,今日上朝之人,全是传着韩王看中了朕的女人的事情!”
我只觉得心头一震,韩王看中了他的女人?
说的,可是我?
猛地,又想起那日在外头碰见姚淑妃的时候,她曾说,找了瑶妃的贴身宫婢问了话。还说,知道了当日我被打入冷宫的真正原因,还问,韩王不是真的喜欢我吧?
我知道,她是信的。只因她还说,当日南山一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地看见韩王伸手拉我才会落崖的事实。
是她!
所以,她才要说,她唯一比我强的,便是有一个事事向着她的爹,是么?
微微握紧了双拳,姚淑妃何意,难道我还不懂么?
姚行年还真是不闲着啊,此刻他人在天朝与南诏的边界,居然还能管得到朝中大事!
见他咬着牙,气愤不已。
我才要说话,便听外头李公公道:“皇上,皇上……外头来人说,说……各位大人急着在御书房门口等着见您。”李公公的声音怯怯的,生怕他动怒。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笑。那些大臣们,遇到这种事,一个个都上心得跟什么似的?尤其是跟北齐沾上边儿的事。上回是瑶妃的事情,他们也是这样,追着他过御书房,要求联名上书赐死。这回,便是我。
那么,他们又打算怎么处置我?也处死?
听得他重重地哼了声,拉住我的手道:“你也听听,他们怎么说!”他说着,拉着我出去。
我吃了一惊,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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