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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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第6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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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尽管也是白色恐怖,但那里毕竟是党中央的所在地,也许会找到点线索!许德华急速地思索着。

“德华,怎么办?我们去香港!”廖洁然打破了沉默,很显然,他也在思索着同一个问题,“也许,在那能找到组织!”

“香港?”许德华犹豫地看了一眼廖浩然,到香港就能找到党组织吗?

党中央也不在那儿!再说找不到怎么办?他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摇摇头。

廖浩然见许德华不同意,就没再说什么,两人又沉默了。

“我们还是去上海吧?党中央不是在那儿吗?总会有线索的!”还是许德华打破了沉默。

“好!我们去试试!”

这样两个人靠在般上当杂工,才来到了上海。

茫茫人海,到哪去找党组织!到处是白色恐怖,就是党中央在上海也该转入地下了,这样冒冒失失地我党,不仅找不到,而且也很危险。再说他们已经身元分文,这样下去,生存都成了问题。

“德华,我有一个安徽同乡,叫廖梓英!”廖浩然忽然想起了什么,“此人在辛亥革命时当过师长。后来,在安徽当过几年县长,因为受蒋介石势力的排挤,弃官闲住上海,他为人慷慨仗义,乐意接济一些陷入困境的朋友。

我们去找他,怎么样?“

“你怎么不早说?总算是条出路,只好碰碰运气了!”

他们去找廖梓英,果然,廖梓英很慷慨地给了他们一点钱,又把他们介绍到四马路一家安徽人开的皖春公寓落了脚。

十几天过去了,他们每天都走街串巷,留心报亭、摊床、车站留言牌等,仍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这天晚上,廖梓英来到皖春公寓对他们说:“赶快回家吧!上海是是非之地,不要再游逛下去了!”

这显然是最后通牒!回家?许德华何尝不想回家,自从入黄埔军校学习,他己有两年没回家了,他多想看望一下终日为他们操劳的父亲和他的未婚妻桃妹子。

每当想到桃妹子,他的心头总是掠过一丝丝甜意。桃妹子是他的启蒙老师邹希鲁的大女儿,由于非常喜欢这个聪明好学的弟子,就在许德华十三岁那年,邹希鲁与许德华的父亲给他们两人订了亲,如果说十三岁的许德华还不太懂婚姻的全部意义,那么在后来的岁月里,他馒慢地懂了。

记得1926年底从黄埔转到武汉去学习时,他顺便到长沙去看望他的老师邹希鲁和桃妹子,此时的桃妹子已是十四、五岁的姑娘,清秀、文静的气质,略带羞涩忧郁的眼神,手上不停地抚弄着那条又黑又粗的辫子,看了就让人难以忘怀,尤其邹希鲁先生对他说的那番话,更让他难忘:“德华,你走得再远,也不要忘了我们噢。你也看见了,桃妹子已经快长大成人了。她是个好姑娘,只是书读得少了一点。这要怪我,实在是近年来我境遇不佳,让她在乡下种田,耽误了。好在亡羊补牢,为时非晚,我一定让她再读几年书,你放心好了。”

桃妹子现在怎么样?

两年来,时局的变化,使他元暇它顾,他把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现在,他失去了组织联系,那种痛苦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在这个时刻,回家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但是,不行!以后怎么办?作为已把生命与党的事业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共产党员,离开了党的事业,会生活得幸福吗?一定要找到党,绝不能半途而废。

许德华想到这,拿出笔写下了郑板桥的四句诗,作为座右铭: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犹强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郑板桥尚有如此气节,我们共产党人不应该比他更有抱负吗?

这天,廖浩然意外地遇见了一位同乡,告诉他,孙一中团长已经回到了他老家安徽寿县,正在那里为国民党的第三十三军办学兵团,许多南昌起义后失散的人都去了。还告诉他,他的同族兄弟廖运周也在学兵团。

这真是个天大的喜讯,廖浩然兴冲冲地告诉了许德华。

“太好了!”许德华高兴地快要跳起来,“总算不虚此行!”

“瞧你乐的!赶快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走!”廖浩然在许德华的肩上拍了一下。

“咦,不对,共产党的团长,怎么跑到国民党的军队里去办学兵团?”

许德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说不好!反正这是一条线索,找到团长就好办了,他同党能有联系!”

1927年12月。安徽寿县。

孙一中在三河坝战役中负伤以后,辗转到了上海,党中央让他回安徽老家隐蔽休养,寻找机会去旧军队工作。

当时,正赶上第三十三军军长柏文蔚要筹办学兵团,柏文蔚早年是孙中山先生的“四大武人”①之一,蒋介石上台后,他受到冷遇,被视为杂牌军,因此,他同蒋的矛盾根深。为了培植个人势力,同安徽省主席陈调元争夺地盘,他想到蒋介石是靠黄埔军校起家的,他要扩充自己的势力,也要学蒋介石办个相类似的东西。于是,他决定用一个黄埔生办个学兵团,招募皖北的学生,日后定会大有用场。但是一直物色不到合适的人来主持。

中共寿县县委得知这一消息后,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把学兵团掌握在我党手中。孙一中、廖运泽毕业于黄埔军校,参加过北伐战争、南昌起义,又是皖北人,与柏文蔚又是同乡,是最合适的入选,遂决定让他俩打进第二十三军,筹办学兵团。孙一中便亲自登门拜访柏文蔚,几次交谈,柏文蔚对他俩的学识、才能甚为赏识,认为他们是难得的人才,便委任孙一中为学兵团团长,廖运泽为教育长,在寿县筹办学兵团。

这几天,孙一中正在“招兵买马”,忙得不可开交。

“团长!”突然有人叫他。

他回身一看,原来是他的参谋廖运周,前不久被他派去南京采买学兵团的各种用品:“看你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任务完成了!”

“那还用说,超额完成任务!”廖运周很得意,“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说着向旁边一摆手。

“团长!”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

“浩然!好你个‘娃儿连长’!”孙一中认出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许德华,一个是廖浩然。

原来许德华他俩由上海到南京第三十三军办事处探听虚实,正巧遇见了廖运周,他也是在三河坝战斗中负伤,伤愈后,与部队失去了联系,才回寿县老家,恰巧,孙一中来寿县办学兵团,就找到了孙一中,仍做他手下的参谋。

好友重逢,万语千言,三个人足足喝了二斤酒,谈了一整夜。谈话中许德华他俩才知道,中央有指示:为保存革命力量,要分散隐蔽,南昌起义下来的共产党员可以利用私人关系到国民党军队里去工作,以积蓄和发展力量。

孙一中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又是高兴,又是吃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找到了我,我就把他们带来了!”廖运周接着说,“团长,我的事也办妥了!”

孙一中摆摆手说:“好了!今天放假,我们要庆贺庆贺!”

许德华、廖运周当上了学兵团的教育副官,协助团长孙一中组织训练,处理日常事务。廖浩然被派到学兵队去了。

这天,孙一中把许德华、廖运周找来。

“交给你们一项任务!”孙一中认真地说。

“什么任务!”

“出一份招考学兵的考卷!”

什么!用国民党的招牌,收共产党需要的人,这题该怎么出法?许德华、廖运周一时为难了。

“别发愁,既要从这张考卷上看出考生的政治态度,招上我们所需要的人,又不能让柏文蔚起疑心。我们要抓住一点,虽然国共分家,但蒋介石嘴上还挂着国民革命,还得打孙中山的旗帜,我们就利用这一点,现在,不是讲打倒军阀吗?柏文蔚与蒋介石有矛盾,你喊打倒新军阀,他不是也不吭声吗?何况在皖北,蒋介石的势力还没伸进来,懂吗?”孙一中滔滔不绝地说。

“是!”孙一中的话使他俩茅塞顿开。

许德华与廖运周在屋子里憋了足足一个上午,一面讨论,一面出题。

中午,孙一中来叫他们吃午饭,廖运周笑着说:“团长,许德华说,什么时候把考卷出好,什么时候再吃饭。”

孙一中也笑了:“南蛮子还真有股蛮劲,这个许蛮子!”

谁知,“许蛮子”这个雅号就在学兵团叫起来了。

没过几天,孙一中又让许德华拟定一份训练计划,这是许德华的拿手好戏!很快就搞出了以黄埔军校训练方案为蓝本的教育实施方案。孙一中看了这个计划连连叫好!教育长廖运泽看了以后,对孙一中说:“好个计划,照黄埔那一套来办学,不给柏文蔚以口实,这个许蛮子,真行!”

1928年农历正月十五,学兵团在寿县正式成立,共有学兵四百余人,分四个中队,柏文蔚拨款二万元,枪五百枝,就是一颗子弹也不给。他这不仅是戒心,也是闻到一点风声了。

根据中共中央巡视员的建议,成立了学兵团党的秘密特别支部,孙一中任书记,许德华负责组织工作,同时他们还担任寿县县委委员,负责军事工作。

这天,柏文蔚把孙一中找去训话。

“外边那么多标语是怎么回事!”柏文蔚阴阳怪气地问。

孙一中一听就明白了,学兵团成立以来经常组织学生下乡宣传,张贴标语,高喊“打倒帝国主义!”“打倒新军阀!”“打倒土豪劣绅”等口号,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嗅出什么味道了,便说:“不知道!”

柏文蔚斜了他一眼又问:“你们买子弹干什么?”

孙一中知道秘密泄露了,学兵团受安徽省特别行动委员会指示准备参加秋季的淮南暴动,可是学兵团有枪没子弹,便从特务营那里买了些子弹,一定是特务营的军官向柏文蔚告了密。他心里很焦急,却镇定自若地回答:“搞训练!”

“胡说!”柏文蔚声色俱厉,“什么搞训练!分明是你们在捣鬼!”

柏文蔚随即撤了孙一中团长的职务,派他的心腹孙柏超接任团长。

孙一中离开了学兵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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