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起兵.
论到对攻厮杀,蹋顿还真没将城中地赵军放在眼里.自己端坐马上,乌延等人相伴左右,立于远处观战.
城内冲出的这队赵军没有如蹋顿等人预料的一样在乌丸铁骑的冲击下溃散。反而有如一块难啃的骨头,应付起来十分不易.乌丸兵马利在它的散,而且还散的有度,赵军利在它地整,讲究配合,而且远比乌丸兵训练有素,这一点是乌丸兵所不能企及的.
战阵之中,只见一将白袍银甲,身跨白马,手执一杆长枪。跃马阵中。所到之处,挡者披靡。真是威风无铸!却不是赵云是谁.在他的引领下,兵势稍整的乌丸兵马一下子又被打回去了.
远处的蹋顿等人看到自家兵马在不住的后退,众皆面现异色,乌延当即请命出战,蹋顿一颔首,乌延拨马便去,招呼所部兵马往城下那队赵军冲去.
乌延率队杀至,正逢赵云杀败一员乌丸战将,一见乌延引兵到来,挺枪骤马,直取乌延.乌延素有勇力,一开始还不把赵云放在眼里,哪知十合不到,便尝到了赵云的厉害,在其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左支右绌,艰难地支撑着对方威力无铸的每一枪.左右见乌延形势危急,急忙来救.迎面而上欲分赵云攻势的那人,直被赵云一枪刺死.余人围了上来,分立乌延两侧,呈一个圆弧形,各般兵器一齐直指赵云.赵云大喝一声,当先发难,那条枪神出鬼没,瞬间就斩杀了四人.剩下的人见势不好,个个挥舞着手中兵器,一齐朝赵云攻去.赵云力战乌延等十余人,面色不改,毫无惧色.激斗之中,突见赵云抡起长枪,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扫向四周的乌丸兵.有四五人后退不及,尽皆被击落马下,或身受重伤,或为其一击毙命.众人大惊,保着乌延便走.赵云哪里肯就此罢休,挺枪打马紧追不舍.长枪一出,就有一名乌丸兵落马,不过数十步之遥,保着乌延的数人尽数被其刺于马下.身后每一声惨叫传来,乌延就猛拍一下马股.直到身边无人了,偶一回首,却看到赵云就在身后,乌延直吓得魂飞魄散,心惊胆战,手足冰凉,一愣神,赵云举枪便刺.危急之间,乌延不忘避让,连忙往右一闪.身子是闪过去了,可左臂却好死不死地扬起,成了赵云长枪的目标,被刺个正着.长枪抽去,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袭来,乌延痛得龇牙咧嘴的,直欲昏去.口中一声惨呼,几乎传遍整个战场.赵云正欲一枪将其结果,楼班、苏延仆一左一右同时率兵杀到,救下乌延.赵云勒马便退,招呼兵马退入城中,自引一队人马殿后.一干乌丸兵见识了赵云的勇武之后,谁敢上前送死,眼睁睁的看着赵云率人缓缓退入城中,却无一人敢冲上前来.领军将校一再催逼,众人才一拥而上.冷不防城上一阵箭雨飞下,又射死了若干乌丸兵.赵云等已经进入弓箭的保护范围之内,众乌丸兵只能瞪大双眼看着他们退回城去.
一路虽没有什么所得,却也是兵锋所指,"攻"无不克,自入冀州以来,赵军采取的坚壁清野之策在蹋顿等人看来只能代表汉人怕了他们,雄心不可遏止的膨胀。大有跃马中原山河之意.要么没有什么像样地战事,一来战事么,却让他们大大地吃了一个瘪,这真不啻于是当头一棒.而且这一棒还不轻,今日一阵下来,虽只折损了千余兵马,但连日积蓄起来地锐气却几乎损失殆尽。对今后的"大事",没人再那么乐观了。而且乌延又受了伤,对蹋顿来说,进入中原地这第一仗实在有够灰头土脸的.
乌丸帐中,发了一顿脾气的蹋顿终于静下了心来询问众人地意见.
此番南侵冀州,帐下本就有人不怎么看好,入冀州以来,根本没劫掠到什么东西。在乌丸人眼中的诱人地女子、财货通通都不见了,连粮草都弄不到,还要kao公孙瓒接济,众将士对此是颇有怨言.每次上头都以前方那如空中楼阁般的诱人财货和女子来激励士气,可惜,每一次希望就代表着一次失望,时至今日,乌丸军中许下的这样的空头诺言都不知有多少了.每当到了上头所形容的有着无数的金银财宝和汉家女子的地方。迎接他们地只有失望.教一般的军兵对此如何不怨!在上头嘴里,如今这个地方变成了渤海城,可在渤海城下,他们却吃到了进入中原以来的第一次败仗.
这是蹋顿统领三部乌丸以来的第一次南侵,在蹋顿心中,怎么也要弄个开门红。此番出征是决不容有失的.若是不能像以前的丘力居一样带着族人纵横中原的话,那只能表明他蹋顿不如丘力居,教他的脸又放在哪里.出兵前蹋顿可是雄心勃勃,怎么也要盖过丘力居地风头.进入冀州后,蹋顿心中便隐隐感到有点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决不能半途而退,否则的话,又怎么跟这三万将士交代。又怎么跟族人交代。就是他自己那里也交代不过去.既然已经出兵了,就算前面千难万难。他蹋顿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今日折了这一阵后,蹋顿就再也没有退路了,虽然他心底或许理智的觉得退兵是最好的选择,可目下的情势却决不容许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一无所得地回去的话,他蹋顿的威信可能会受到挑战,要是兵败回去的话,那威信就损失殆尽了,这是蹋顿怎么也无法面对的.
看着一时无语的众人,蹋顿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汉人之中竟然有如此人物!"话中所指的自然是令他们损兵折将的赵云.众人心中颇有同感,可却都不敢当着蹋顿的面说出这话来.可蹋顿既然都说了,众人也就没有了顾忌,不免出声附和.
"此人虽勇,也未必是我族勇士的对手,尔等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年少气盛地楼班出言呵斥众人,连带着把蹋顿也带上了.今日之战,楼班并没有与赵云交过手,自然是不会服气.乌延虽然在族中素有勇力,楼班却不服他,自以为足能胜过乌延,故此,赵云虽能杀败乌延,却不能令楼班心服.
蹋顿虽然心中不豫,却不想出言责备楼班,毕竟他此话颇能振奋军心.赵军凭借坚城拒敌,蹋顿等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办法来.今日地情形众人也看到了,稍有不利,敌方就会退入城中.凭麾下的三万兵马,既没攻城器械,又不得攻城之法,又怎能攻下有三万赵军坚守地渤海城呢!塞外骑兵胜在能机动作战,照理说,拿不下渤海,可以转向他处,可往西北是公孙瓒的领地,往西却是冀州这等坚城,渤海尚且拿不下,更不用说冀州城了,往南倒是一个选择,问题是,绕过渤海往南的话,不说后路会不会被断,光粮草就接济不上,kao劫掠粮草来补足军粮的话,要是又碰上什么坚壁清野之策的话,那这三万乌丸兵恐怕非得饿死在冀州不可.想来想去,只能选择拿下渤海了.要想拿下渤海,只有设法将城中的守军引出来,在城外击溃它.但这办法却不是好想的,岂能说想就能想到.
左右或道:"大王,汉人诡计多端,今夜会不会引兵来劫营?"为自家兵马担心的一句话却让蹋顿看到了一丝机会,既然已经预先想到了这一点,只要赵军敢来,到时定要让它有来无回.
当下众人便就此商议起来,议定之后,各自分头去布置.
而在城中,或有人劝赵云道:"将军,乌丸人不知兵法,安营扎寨必然不防劫营,趁着今日之胜,正可引兵前往劫营,必能一举击退其兵."
赵云却摇头道:"乌丸人长于马背之上,虽然不通兵法,但却极为警觉,只怕难以kao近其营而不被察觉,况且,日间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乌丸骑兵来去如风,可在片刻之间整队迎敌,就算能夜袭其营,也未必能一战而胜之."
那人还欲再说,赵云挥手止道:"我自有定计,你不必再说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火牛再现
乌丸兵守候了一夜,却连一个赵兵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一夜的辛苦算是白费了.赵军并没有预期出现,蹋顿的布置也只好流产了.
连着两日,乌丸兵马在城外是进退不得,除了每日派人到城下搦战,就再也没有其他行之有效的办法了.双方言语不通,骂得倒是挺凶的,绝大多数人却都不知道对方在骂什么,反正以自己的方式骂个痛快就是了.
在这两日当中,蹋顿不断的派人劫掠渤海附近的辖县.一来嘛,就算弄不到足够的东西,怎么也会有点收获,粮草啊,财货什么的,多抢一点是一点,而且乌丸人性情粗野,要是整天在营中无所事事的话,肯定会闹事,还不如打发他们出去晃一晃.二来呢,也寄希望于以此能将城内的赵军引出来,痛痛快快的决一雌雄.照乌丸人的话"龟缩在城内的不是好汉,是孬种",可惜,城内的赵军却全然不顾乌丸人给他们扣上"孬种"的屎盆.
虽然早有所料了,但派出去劫掠的兵马两日内带回来的东西还是少的令人失望透顶.在蹋顿等人想来,这些汉人还真"狠",做的真彻底.乌丸以前寇略中原时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状况,可一般都是小范围的,哪里碰到过今次这么大的范围.
公孙瓒答应支援的粮草也是有限的,再这样下去,要么铤而走险,险中求胜。。要么就只有灰溜溜的退回右北平了.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人报冀州方向来了一队运粮队.对于这队突然出现地运粮队,蹋顿心中颇多疑忌,这运粮队出现的也太凑巧了吧,这边正在为粮草之事烦恼,汉人的运粮队却突然进入视线.帐下个个摩拳擦掌的,不容蹋顿深思。便一个劲的劝蹋顿派人将这批粮草劫回.
照理说,渤海一带的粮草应该都被赵云收进城去了。怎么还会缺粮,派人到冀州运粮呢!或许是城中聚集的百姓太多,粮草一时接济不上也有可能,也只有这个原因才比较合理.否则地话,这只能是敌方的诡计了.
传上发现此事地探子询问了详细情形,却也不能凭之推断出什么来,更不用说下定论了.眼前的形势。不管这是不是汉人的诡计,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