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澜青狐疑道:“父亲,你的意思是?”
慕丞相低声道:“青儿,你过来!”
慕澜青知道父亲要说的事情是绝密,立即附耳上去,听完大惊失色,“父亲,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慕丞相怒道:“住嘴!”
慕澜青知道自己说错话,闭嘴不语,父亲说出的计划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招釜底抽薪的高明,如此一来,宁天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财政上面帮助景王爷。
可是,一不小心,祸及自身,不堪设想啊,更何况,那宁静琬…
慕澜青脸上的惊异纠结尽数落在慕丞相的眼中,冷冷道:“你是害怕,还是动了私情?”
慕澜青一惊,立即跪在父亲面前,“父亲明察,儿子不敢!”
慕丞相道:“青儿,为父不想看到第二个嫣儿,你最好不要让为父失望!”
慕澜青不敢抬头,“儿子明白!”
慕丞相冷声道:“做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不拘小节,你身为慕家的少主,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最好自己想清楚!”
慕澜青的头更低,“儿子谨记!”
“记住,要声东击西,事过之后不留痕迹!”慕丞相一字一顿道。
慕澜青抬起头,“是,父亲!”
从小就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父亲说一,他不能说二,他慕澜青亦有着自己的政治抱负,可是父亲始终认为他还年轻,需要多加历练!
历练,历练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什么时候,父亲才肯放开手,让他自由地去施展拳脚?
他知道,他们背负的是慕氏家族,父亲输不起,宁可稳扎稳打,也绝不可贪功冒进!
可是这并不是慕澜青的风格,这也许是年轻的他和日显老态的父亲的区别所在!
父亲的这招,尽管他心存疑虑,但是还得不折不扣地去执行!
☆☆☆yATo。
数日之后,江南杏花村酒楼。
杏花村酒楼的位置并不在繁华地段,但是环境清幽,人烟稀少,很适合不愿意暴露身份的客人!
前来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寥寥数人而已,看来要完全恢复往日人声鼎沸,处处喧嚣的繁华尚需一段时日!
凤君寒,凤长欢,江南雁,还有宁静琬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面。
凤长欢和宁静琬一见面就吵架,半刻不得消停,最后双方在凤君寒目光的警告下才停止!8244970
江南雁一直淡淡品酒,对凤长欢和宁静琬吵得天翻地覆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凤长欢觉得宁静琬简直就是歼商,满脑子都是钱,嗤之以鼻,宁静琬毫不相让,反而说凤长欢身为皇室子嗣,却总想着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两人谁也不服谁,一见面就吵,吵完第二次见面继续吵!
凤君寒在一片吵架声中淡然的用餐,直到两人在他的目光中停下来。
宁静琬索性不再去理凤长欢,凤家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讨厌,凤君寒深不可测,凤长欢张扬可恶,江南雁还不错,不至于让人太讨厌。
忽然,外面蓦然响起几阵惨叫声,很快就戛然而止,似乎生生被人斩断!
凤君寒俊眸一沉,凤长欢也神色凝重,江南雁更是不着痕迹地靠近了宁静琬的身边。
宁静琬当然知道是发生事情了,凤君寒几人今日出门来杏花村酒楼用膳,微服出巡,没带多少人,刺客就找准时机上门了!
“有刺客,保护王爷!”门外蓦然响起冷殇冷月的声音。
凤君寒起身,凤长欢打开门,几人立即跟了出去,“静琬小心!”江南雁提醒道。
一瞬一息间,外面已经变了模样,宁静琬记得刚刚上来的时候,外面还有几位也在用膳的客人,还有跑堂的小二,还有算账的掌柜!
现在已经都是尸体,淌着血迹,阴森恐怖,死不瞑目,还有虎视眈眈的数十黑衣人,全身黑衣,只露出眼睛,眼底泄露着可怕的杀气。
凤君寒淡淡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的头领做了个手势,一行人就急速朝着凤君寒等人飞了过来。
原本清幽雅静的空气中立时布满嗜血的杀气。
冷殇冷月挡在前面,紧张的气氛笼罩了酒楼。
凤君寒,凤长欢,江南雁几人皆是高手,出手快,准,狠,转眼间,黑衣人已经死伤数人,冷月冷殇挡在前面,凤君寒忽然长臂一伸,抱过宁静琬,声音温醇:“小心!”
宁静琬有些意外,凤君寒在这种时候还会管自己?还是他根本没把这些刺客放在眼里?
那些黑衣人大概没有想到,这些养尊处优的优雅公子哥们,杀起人来毫不留情, 这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
宁静琬被凤君寒抱在怀里,他武功极好,轻易地避开黑衣人的攻势,避开数道带着森然杀气的寒光,宁静琬相信,要不是带着自己,以凤君寒的身手,早就出去了。
“王爷,属下掩护你们!”冷殇在一片杀气中对凤君寒道,对方人太多,源源不断,还是先离开要紧!
凤君寒微微一点头,抱着宁静琬从二楼的窗户飞了出去,凤长欢其次,江南雁最后!
宁静琬被凤君寒抱在怀里,耳边响过丝丝风声,心底也微微有些异样。
出了杏花村酒楼,凤君寒停了下来,将宁静琬放了下来,“你没事吧!”
他身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宁静琬并非没有见过血腥的场面,但是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王爷,他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杀我们?”
凤君寒眼里闪过一丝杀气,没有回答。
宁静琬知道,他明显就知道是谁干的,也是啊,敢刺杀皇子,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般人也没那么胆量啊!
更何况,宁静琬刚才发现了一件更为奇怪的事情,那些人的目标好像并不是凤君寒,而是自己!
凤长欢道:“二哥,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人?”
江南雁疾步走到宁静琬的身边,“静琬,你没事吧!”
宁静琬摇摇头,突然惊叫一声,“我的东西,刚才你们打斗的时候掉在酒楼里面了!”
凤长欢气不打一处来,“就你事多,什么东西啊?”
宁静琬急道:“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回去拿!”
凤君寒道:“什么?”
宁静琬道:“我的玉笛,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
不等他们说什么,宁静琬已经疾步冲了回去!
他们离开杏花村酒楼只有短短的距离,宁静琬顾不得那么多,一口气冲回到酒楼,凤君寒他们并没有追上来,宁静琬也不着急,四处寻找刚才在打斗中丢失的玉笛!
黑衣人他们大概是没有想到这女人还会回来,喜出望外!
宁静琬只顾着找自己的玉笛,似乎没有注意到黑衣人!
终于,在一具尸体旁边,宁静琬找到了自己的玉笛,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长出一口气,没丢就好,丢了就麻烦了!
突然,一阵尖利的破风之声朝着宁静琬身后刺来,宁静琬似乎没有意识到,还没有转身,就在那长剑离宁静琬的后背仅有三寸距离的时候,一阵惨叫声响起。
宁静琬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了一个怀抱,还有一个愠怒的声音,“不要命了!”
宁静琬见凤君寒还是追来了,忙将玉笛牢牢的握在手中,争辩道:“这玉笛很重要!”
凤君寒浑身散发着怒气,不及多说甚么,黑衣人就又上来了,随后,凤长欢,江南雁,冷月冷殇等人又回到了酒楼,展开了血腥厮杀!
幸好,江南知州已经得到消息,带领大量侍卫赶了过来!
黑衣人们瞬间被包围,见突围无望,剩下的几个用力一咬,嘴角立即渗出黑色的血迹,竟是咬破了原来就藏在口中的毒药,自尽了!
凤长欢狠狠地瞪了一眼嫌麻烦不够多的宁静琬,宁静琬装作没看见,浑然不知,将玉笛收在袖中。
☆☆☆
回到驿馆,凤长欢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了,“宁静琬,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么?为了一只什么破笛子,把大家重新置于危险的境地,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杀人不眨眼你知道吗?”
宁静琬根本不领情:“凤长欢,你说什么呢?我有让你们去救我吗?明明是你们自己去的!”
凤长欢不屑道:“一只破笛子,你会吹吗?”
宁静琬摸着手中那只失而复得的玉笛,站起身,直视凤长欢的眼睛,“谁说我是来拿吹的,这玉笛很值钱的,丢了你赔我啊!”
凤长欢肺都要气炸了,素来伶牙俐齿的他,今日居然语无伦次,“真是要钱不要命,我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
宁静琬面不改色大言不惭道:“没钱,我都活不下去了,我要命干什么?”
凤长欢对凤君寒道:“二哥,你看…”
凤君寒一直冷冷地盯着宁静琬,宁静琬装作没看到,视若无睹,他和江南雁都被宁静琬的那只玉笛给吸引住了。
凤长欢见二哥不说话,怒道:“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就为了一只破笛子,连命都不要了,我今日总算明白你们家为什么富甲天下了!”
宁静琬一点都没有连累大家的不好意思,毫不客气:“凤长欢,你别借题发挥行吗?”
凤长欢直截了当道:“人家摆明了来杀你的,你连累的大家被人追杀,没有半点歉疚不说,居然还这么厚颜无耻!”
宁静琬心一惊,连凤长欢都看出来那些刺客是冲着自己而来,更不要说凤君寒和江南雁了!
不过宁静琬才不会承认,“哎,凤长欢,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摆明了来杀我的,是摆明了来杀你们的好不好?我又没得罪过什么人,我哪里会有什么仇人?”
凤长欢冷哼一声,“是吗?你嗜财如命,刁钻刻薄,自己得罪人自己恐怕还不知道吧!”上爷个却。
宁静琬反唇相讥,“我是嗜财如命,刁钻刻薄,可是算起来,我得罪的人怎么也没有你们这些皇子王孙得罪的人多吧,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来杀你的?不要把罪名推到我身上!”
凤长欢用手指愤怒地指着宁静琬,“你真是死不悔改,无可救药了!”
“长欢!”还是凤君寒有魄力,一句淡淡的话语就让凤长欢的怒气消逝于无形。
☆☆☆
入夜,凤君寒独独留下了江南雁,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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