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琬想起自己的处境,忽然明白,原来草芥一样的存在,也是难得的幸福。
“静琬,本王觉得你家那么有钱,你外公什么都舍得给你买,那就不用浪费那狐裘披风了,你没生气吧?”他看似无意地提起了这件事。
宁静琬一怔,自己怎会在意这种事情?他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在意,又怎么提起了这件事?静么退那退。
宁静琬微微笑道:“谢王爷体恤,我确实有很多,不用再浪费了!”
宁静琬说完这句话,蓦然转身,自己没那份心情,他也明明知道,何须虚情假意?
手却忽然被他拉住,他的大手很温暖,在深凉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留恋。
宁静琬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却纹丝不动,心底暗惊,抬眸对上他深幽眼眸,脸上浮现茫然的笑容,“王爷,你想干吗?”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真的不想本王陪你?”他的声音醇厚,带着丝丝you惑。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宁静琬敛住心神异动,“王爷,有件事我想提醒你!”
“什么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宁静琬已然恢复沉静,“你欠我的三十三万两,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有两个月,王爷可不要想赖账,我可是有王爷亲笔的借据在手!”
凤君寒忍俊不禁,“在王妃眼中,本王的人品就如此不堪吗?”
宁静琬正色道:“当然,吃一堑长一智,我虽然不聪明,可是也至于笨到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吧!”她在提醒凤君寒不要再故技重施,派什么赛时飞来偷借据了!
他笑出声,“本王发现王妃说话很有趣!”17893576
“不敢当!”宁静琬不领情。
“你怎么知道上次的那张休书是本王派人去的,还知道是谁偷的?”凤君寒轻笑。
这件事已经过去,宁静琬从来都不是执着于过去之人,放眼未来才是明智的选择,不可能指望凤君寒能把一百八十万两还给自己,她频繁地找他讨钱,不过是希望进一步在凤君寒面前表现出她的愚昧无知异想天开而已。
既然凤君寒已经表明了态度,也就没有再纠结于这件事了,宁静琬从来都不是输不起的人!1d4W4。
宁静琬淡淡道:“我锦绣山庄虽然比不上景王府戒备森严,可是能在我锦绣山庄来去自如,无人察觉的,除了妙手神偷之外,还会有谁呢?而且,能逼一个贼做事的人,除了官府,我想不到还有别人,王爷才是真正一毛不拔的人,自然不可能和我一样,花钱请人做,自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凤君寒哑然失笑,眼里闪着欣赏的笑意,“明知道本王一毛不拔,还敢把生意做到本王头上来?真不是一般的胆量!”
宁静琬撅起樱唇,“看来王爷记性真是不太好,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与虎谋皮这种事!”
他将宁静琬的手握紧,神情不变,淡淡一笑,“很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王爷的意思是…?”宁静琬秀眉微蹙,她自然知道凤君寒绝对不会那么爽快地把三十三万两连本带利的还给她,要不然就不是凤君寒了,不过她也很想看看凤君寒这次又有什么招数。
“两个月之后,陪本王下盘棋,你若赢了本王,本王自然不会赖你的帐,但是若是输了…”后面的话他没说,相信静琬听得懂,输了这三十万两银子又成学费了!
宁静琬睁大双眸,“王爷,你可是明知道我不会下棋的!”
凤君寒笑得淡然,“这不关本王的事,本王给了你时间!”
宁静琬冷冷一笑,“王爷,你这生意倒是做的稳赚不赔,你本来就欠我钱,现在又想骗我,才想出这种鬼主意,故意给我设置难题!”
凤君寒看着看似愠怒实则并不意外的静琬,声音变得邪魅低醇,“静琬,我是给了你机会让你与虎谋皮,太容易到手就不叫与虎谋皮了,游戏太简单就没意思,对吗?”
宁静琬不解道:“就算是这样,也可以比一些吃喝玩乐的东西,这个我在行,凭什么就要比什么下棋?你这不是以己之长,搏人之短吗?”
凤君寒笑得意味深长,“很简单,本王才是庄家,游戏规则由本王来定!”
宁静琬低下头去,沉默片刻,忽然抬起眼眸,笑得狡黠:“棋术是帝王游戏,讲究策略和战术,这个我真不在行,你赢了我也胜之不武!”
“宁静琬!”他对宁静琬的称呼又变成了宁静琬,宁静琬发现只要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是要警告或者提醒自己的前奏。
宁静琬这次学乖了,立马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洗耳恭听的虚心模样,“王爷请说!”
“三十三万两就摆在那里,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拿了!”他说的云淡风轻。
宁静琬想起江南雁的提醒,景王爷的钱没那么好赚,果然,这个男人简直是计谋百出,只为骗自己的钱。
不过宁静琬要有那么容易认输,就不是宁静琬,但是对手是凤君寒,这个深不可测,运筹帷幄的男人,说实话,宁静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宁静琬忽然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王爷,你这个人素来信誉不太好,我怎么知道,要是我侥幸赢了你,你不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别人不知道,我还会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铁公鸡,你四弟是太不了解你了!”不管赢不赢得了,先切断凤君寒的后路是正经。
凤君寒浅浅敛眉,翩跹笑意在他眼底绽放,宁静琬在心里偷笑,嘴上占占上风,心里总能舒坦一些。
凤君寒轻笑,“你真让本王刮目相看!”心思缜密,断绝后顾之忧,明知是火中取栗的事情也敢做,就凭这份胆量就值得他多看一眼。
宁静琬的脸上恢复了茫然无知的神色,凤君寒对自己的了解越少,自己就越安全,对自己就越有好处。
手心一暖,一块白色的羊脂玉佩就到了宁静琬的手上,“若是你赢了,凭借这块玉佩,本王就不会赖你的账!”
宁静琬盯着手中的玉佩,在清辉月光下越发温润晶莹,“这玉佩很值钱吗?不觉得,还没我的那块质地好呢!”宁静琬摇摇头。
“你能不能顺利拿回你的三十三万两就靠它了!”凤君寒淡淡道。
“那我要是输了,这块玉佩能不能送给我?看这个样子,好歹也值几千两银子,补偿补偿我啊!”宁静琬可怜兮兮道。
“行啊!”凤君寒这次倒是很大方,继而又道:“静琬,别让本王失望!”
宁静琬在心中暗骂,虚伪,嘴上却道:“静琬多谢王爷!”
二十一 了解有多少?(加更 求月票)
江王府。
江王爷的脸阴沉得吓人,江南雁沉默不语,江王妃在一旁,神情复杂。
江王妃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她是不喜欢宁静琬,可是现在宁静琬声名不堪,她江王府也是脱不了关系,不管怎么说,也是江王府出去的人。
更何况,这件事发生了,王爷脸上也不好看,王爷总归是宁静琬的父王,她可以不考虑宁静琬的名声,不考虑宁静琬母亲的名声,却不能不考虑王爷的名声,不考虑江王府的名声。
事情闹成这样,也绝非她所愿。
江王府蓦然怒地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江王妃头一次见王爷这样震怒,吓了一跳,可是无辜被指责,也觉得委屈,凭什么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责任却要女人来承担?不过大家出身的她总不会像个泼妇一样顶撞自己的丈夫,“这事怪得了妾身吗?”
江王爷怒不可遏,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当然是静琬受到伤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都怪我太纵容你了!”
江王妃想不到自己辛苦多年,持家有道,众人交口称赞,在丈夫眼中居然是如此不堪,当即眼泪就流了下来,“是,是,都是妾身的错,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的女儿,你什么时候替心月考虑过,她也是你的女儿,你可曾想过心月的委屈?”
“就算不是景王爷,以心月的出身品貌,有的是大好男儿,世家公子等着她挑,为什么一定要去抢静琬的东西?”江王爷怒气不减,他平日对于这种后院内斗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想补偿静琬缺失多年的父爱,想不到却引起了这么多的无谓的麻烦,现在反而给静琬带来巨大的伤害。
“心月想要什么?你作为父王,你关心过吗?你不关心,我关心自己的女儿有错吗?”江王妃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她的声讨也起到了作用,江王爷不再声色俱厉,反而陷入了沉默。
江南雁一直冷眼旁观,这是父王母亲之前的事情,他并不想参与,父辈有父辈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他终究是儿子,连劝慰的话都毫无意义,更何况,事情闹成这样,不是劝慰就可以起作用的。
这帮女人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把静琬的身世翻出来,就可以逼得景王爷不堪压力,休了静琬,达成她们的目的。
他长期跟在景王爷身边,虽不能说是最了解景王爷的人,但是对于景王爷的心思往往也能猜到一两分,他一笑,若是真的如那些女人所愿,景王爷休了静琬,反而是成全了静琬,可是据他江南雁所知,景王爷是绝对不会休了静琬的,她们都低估了景王爷的心胸和手段!
“雁儿,你说我辛辛苦苦守护着这座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件事又不是我干的,现在一出事,反倒全成了我的不是了!”江王妃见王爷无动于衷,把江南雁也拉进了声讨王爷的行列。
江南雁自嘲一笑,母亲想让心月如愿以偿,和景王爷终成眷属,原本无可厚非,他作为儿子,作为哥哥,当然是希望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达成心愿,可是静琬,这样又将静琬置于何地?
这种招数,连素来不屑豪宅内斗的他都觉得恶毒至极,静琬是无辜的,却偏偏要来承受这种后果。
江王妃见江南雁只是保持沉默,并不表态,很是失望,“雁儿,难道你也和你父王一样,觉得这都是娘的错?”
江南雁终于出声了,只有两个字,“没有!”
江王妃的失望溢于言表,雁儿虽未表明态度,但是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