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敌军进入强弩直线攻击范围内,高勇再次下令:“撤盾!开始射击!”瞬间,命令传达至每名战士耳中,无数盾牌突然撤下,城墙上霎时出现千名弩兵,在整齐的口令声中用同样标准的动作——瞄准、射击!
第一波三千支弩箭激射出去,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点正是那些向城上放箭的辽东弓兵。一千弩兵射箭后立刻后撤三步,另外一千弩兵向前一步来到墙垛处。这次他们瞄准的是冲在最前面的辽东郡兵!“嗖——”又是三千支弩箭!再其后,第三批千人弩兵瞄准前下方,让弩箭以近乎直线的方式射击出去!
第一波弩箭达到至高点时,第二波弩箭跟着射了出去,当第一波弩箭开始让弓兵出现伤亡的时候,第二波弩箭也到了割取生命的时刻!等到强弩上弦完毕,立刻开始第二轮射击。
城外,跑向城墙的士兵发现城上出现大量士兵时,一些老兵已然明白怎么回事,纷纷举起盾牌蹲下躲避,然而他们手中的小盾在这种时候根本起不到作用,顾头不顾不了脚,顾脚顾不了头。弩箭一波一波如涟漪般向后扩散,两拨间距不足两丈!辽东郡兵被迫紧靠在一起,将盾牌重叠以减少伤亡。然而,玄菟弩箭不但射速奇快,且密布集中,一旦出现缝隙便立刻有人中箭,他的盾牌落下,周围士兵便会跟着倒下一片。
射程之内的弓兵同样遭到沉重打击,密集箭雨完全出乎预料,无孔不入,无缝不插,根本来不及闪躲!高勇向身边的黄忠解释道:“黄校尉,这就是地毯式攻击!如能集中三五万弩兵同时射击,相信没有什么能存活下来!”
此时,辽东郡兵变阵,小盾牌紧密聚拢组成龟甲盾牌阵,沮授冷笑,命令一千弩兵改用强弓发射火箭。如此,两拨弩箭夹着一波火箭不断倾泻,辽东郡兵的盾牌上逐渐燃气大火,士卒衣服开始燃烧。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地上的尸体越积越多。
看着眼前的一切,公孙度已经有些后悔没有制造冲车和巢车,使得辽东郡兵只能依靠简陋的云梯攻城。勉强跑到城下的士兵冒死架起云梯,幸存的剑盾兵快速攀爬……很快,他们竟开始后悔,迎着铺天盖地的滚木擂石,真不如刚才死在箭下了!尽管如此,仍有大量联军士兵架上云梯向上攀爬。公孙度看到玄菟郡强悍的弓弩攻击后本打算先行撤退,可当他见到步兵已然攻到城下开始登城时,很快放弃了此次能够挽回巨大损失的机会!
城墙上,高勇一边指挥弓弩射击,一边调集重步兵准备战斗。一阵“咵咵”的跑步声后,弩兵依次撤后,换上全身重装铠甲的重步兵抽出战刀整齐列阵墙后,各级军官同声下令,一排铁塔立刻与爬上来的敌军展开肉搏!此时,典韦、许褚相继加入战斗,重点照顾三韩士兵。二人如同两块吸收生命的磁石,所过之处敌人无一幸免!典韦双戟专砸脑袋,许褚大刀专砍脖子。城下准备登梯的三韩士兵看到上面不断掉落脑袋和无头尸体,精神受到巨大打击,当场便有几人发了疯。
当看到辽阳城头换上黑甲步兵的时候,公孙度已然明白了什么,那是一种被愚弄、被耍玩的耻辱,“高勇!你够狠!”鲜于甫却有着与公孙度完全不同的心情,那是一种失落与无力,“想不到短短两年,高勇不仅让玄菟天翻地覆,还训练出如此士卒,单看那身甲胄与体魄便不是普通兵卒能够抗衡的,难道真的回家无望了吗?”
伊夷模瞪着大眼仔细打量那身黑色铠甲,微微点头的同时随叫流出粘粘的口水,心中不禁盘算道:“倘若把这些铠甲弄到手……嘿嘿,夫余算什么?你骑兵再厉害也伤不了这一身铁甲,到那时……”想到此处,伊夷模突然大吼:“高句丽勇士听好:夺下一套敌军甲胄赏田地五亩、粮食百石!”
几人各样心肠,唯有李村赫脸色惨白紧咬牙关不发一言,听着公孙度、伊夷模相继下令杀敌抢东西,憋闷已久的丑脸竟发出嗤笑:“杀敌?抢盔甲?妈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仔细看看,城墙都还没上去……被杀倒是差不多!我呸!”当然,这些多时心里所想,是不能说出来的。但眼前的战场,受到玄菟郡兵重点照顾的三韩士卒明显处于下风。放眼望去,尸体已经堆满墙根。不到一刻钟,三韩实在攻不上去率先撤退。
高勇立刻集中火力,让每分钟上万支箭矢全部倾泻在辽东郡军的头上,很快他们也抵敌不住开始后撤。最后,高句丽的“勇士”也不再勇,看到其余两方撤退后,立刻转头向后方勇士去了!没有参与攻城的联军士兵鸦雀无声的看着前方插满箭矢的尸体,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有些胆小者双腿已然开始发抖。密密麻麻的箭尾,如同秋天等待收割的麦子,寒风吹过阴森恐怖,谁都知道,那下面可全是死尸啊!
看到城下满是尸体,公孙度心中大骇,后悔于贸然进攻。不久,损失统计上来,一战阵亡士兵达到五千,另有四千余人受伤。
李村赫骑马飞奔过来,大声喝道:“公孙太守!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有如此厉害的弓弩?”
伊夷模也是满脸怒容,张嘴大骂:“公孙太守!你不是说那个高勇是个小娃娃吗?怎的如此厉害!还有该死的三韩,谁让你们私自撤退的?他妈的,要不是你,老子已经攻下辽阳了!”
公孙度也憋了一肚子火,大叫道:“嚷什么嚷!没看见我损失最重吗?”
此时,鲜于甫催马过来对公孙度道:“主公,今天不宜再进攻了,还是回营暂歇,等攻城器械齐备后再行攻城!”
公孙度稍稍考虑一下,冷哼道:“窦安领五千骑兵断后,其余兵马回营。”
此时辽阳城上,士兵齐声呐喊:“公孙老儿听了,有种你来攻城!没种滚回襄平!”
沮授看到敌军后队缓缓撤离,对高勇说道:“主公,敌人撤退,是不是派张校尉出去泄泄火?”众人一听抿嘴微笑。
高勇点头道:“好,依参赞之言。传令:命张校尉率重骑兵出城消灭敌人断后部队,黄校尉、太史慈从旁边策应!切忌不可追击!”
窦安满眼怒气紧盯辽阳,突见城门打开,知道有敌兵出城,立刻让五千骑兵整队向城门方向列好密集冲锋阵型准备迎敌,心中不禁嘲笑:“无知小儿!竟敢向辽东骑兵挑战!”
辽阳城下,黑甲骑兵鱼贯而出,各一千轻骑兵不等列队便分左右狂奔过来,距离很远时纷纷取弩放箭。窦安脸上再一次露出不屑的笑容:“和昨日一样,隔这么老远放箭,怪不得不敢出城迎战,原来都是胆小鬼!”然而,当他发现弩箭射向空中的高度时,立刻明白到自己的愚蠢,急忙下令后撤散开。不过为时已晚,士兵中箭倒地一片,伤亡数百。随后,不等窦安再次整理阵型,对面两千骑兵悄然向两翼分开,呈弧形包抄己军后路。一边行进,一边放箭,骚扰射杀己军士兵。辽东骑兵虽然也能放箭还击,可是弓的射程没有弩远,射来射去只有挨打的份。窦安急了,立刻分出两支千人队前去拦截,其余人马缓缓聚拢后退。可是,不断飞来的箭矢让骑兵很难聚在一起,阵型松松散散。
高勇看到时机已到,命人吹响冲锋号,告诉张飞可以进攻了。
张飞听到期盼已久的冲锋号声,心中那个高兴啊!不过,自从跟随高勇,张飞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高勇激励士气的方法。张飞骑马在一千重骑兵前立住,这一千重骑兵按照每连一个小方阵:每个小方阵有五横排、十竖列,也就是每一列是一个班。这样就构成了一个正面二百列五横行的重骑兵方阵。张飞大声道:“弟兄们,公孙老贼看到玄菟郡富庶就要来抢,看到百姓过上好日子就要来破坏,你们说要不要狠狠的修理他们!”
“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好,弟兄们!让公孙老贼看看玄菟新军重甲骑兵无坚不摧无阵不破的无敌攻击!让他们再也不敢有犯境之心!”张飞拨马转向张虎军,矛头前指大喝道:“准备冲锋!”
各连长依次发出命令:“举枪!慢跑!加速!枪放平!突击!”一千重骑兵成为窦安五千骑兵最后的噩梦!
窦安凝神眺望,看到一千黑盔黑甲的骑兵向自己这边冲杀过来的时候,一丝恐惧涌上心头,疑惑道:“不对啊!昨天他们不是穿着皮甲吗?怎么今天……”
辽东骑兵也好不到哪里,看到这样一支奇怪骑兵后,互相观望不知所措,一片沉寂等待窦安的命令。窦安咬牙将惊慌忘却,举枪前指:“辽东骑兵,进攻!”三千精骑各举兵器催马加速发起冲锋。
可是,面对全身包裹黑甲重骑兵,面对一双双死神般充满愤怒的眼睛,面对黑黑长长的刺枪,辽东骑兵竟首次觉得此次跟随公孙度出征有多么的不值,但一切已晚。黑色刺枪轻易地刺入身体,带着骨头碎裂的轻响,带着因为撞击而失去感觉的思绪——头一次明白:活着真好!
对撞的结果:辽东骑兵第一时间落马二百余人,而那黑色刺枪犹如嗜血狂魔,接连穿过几名骑兵的身体后才感到满足……重骑兵丢下刺枪抽出马刀,继续向前挥砍冲杀!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敌人,冲到精疲力竭为止!
两支骑兵交错重叠在一起,辽东骑兵挥动战刀向重骑兵身上坎去——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随后辽东骑兵惊讶地发现手中的兵刃明明坎中对方,却只能在铠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自己反而被对方两名骑兵夹住,两刀砍来摔落马下,身体尚在半空便遭两马剂压……一片血红如鲜花盛开般散落!
一千重骑兵带着死神的宣判冲进辽东骑兵阵中。窦安已没有退路可走,催马迎上张飞举枪直刺,张飞抽回刺入敌兵体内的蛇矛反手一挡——“当啷”一声,窦安双臂发麻虎口剧痛,心知遇到强敌。两个回合,张飞一矛挑开窦安长枪,反手顺势由上而下重劈,窦安已无法躲闪,只好双手举枪全力抵挡。这一次没有听到预想的“当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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