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贵州如此光明磊落,周卫国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以他现在新兵的身份,王贵州就算不承认输他也是没办法的,而现在王贵州却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输了,这简直比让他真的死在战场上还要难上万分!
王贵州虽然认输,但还是有人认为周卫国这次赢得有点投机取巧,所以立刻就有一个老兵跳了出来向周卫国挑战。
但很快,这个老兵也是仅仅几个回合就被周卫国刺倒!
接着又有几个拼刺高手向周卫国挑战,同样是没几个回合就被刺倒。
见连里几个拼刺高手都被周卫国刺倒,王贵州心里总算好受了点,毕竟周卫国打败他靠的是实力!
不知为什么,看着站立场中,脸色有若古井不波的周卫国,王贵州突然有种心折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种感觉后,王贵州先是大吃一惊,接着也就默然接受了。
此刻,教导连的老兵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作为新兵的周卫国已经在除射击以外的所有训练科目超过了他们!
所以,周卫国终于提前开始接受射击训练了。
当一支步枪发到周卫国手中时,轻轻地抚摸枪身后,周卫国突然有种故友重逢的感觉!虽然周卫国只在上海摸过一回枪,但此刻枪到了周卫国手中,周卫国却似乎感觉到了枪的生命!
周卫国不由闭上了双眼,开始用身心去和这支步枪交流。瞬间,青云路战斗的情景出现在眼前,周卫国目中不由淌出了泪水。
射击教官看到周卫国的动作和神态,不由愣住了。作为连里的神枪手,他明白,成为一名优秀射手需要的不光是刻苦的训练和射击无数的子弹,更重要的是要有枪感!简单说,就是能够把握枪的生命,并和它融为一体。而周卫国无疑正在进行这样一个融合的过程!
教官心情矛盾,既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天才射手而激动,又为教导连的最后一点脸面将要丢掉而尴尬!
良久,周卫国终于睁开了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出枪、拉枪栓、上膛、抵肩、据枪、瞄准。整套动作干净利落!
边上的老兵看到周卫国熟练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就算射击教官不说,他们也知道,这回教导连的脸将要丢尽了!
果然,在实弹射击训练一个多月后,周卫国的射击成绩就超过了射击教官!
当射击成绩出来后,教导连的每个老兵都开始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周卫国。
这还是人吗?
现在,如果有人问这些老兵整个军营谁最牛,那么每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那个疯子新丁——周卫国!
当然,从这一天开始,周卫国就算是真的被老兵们接受了。
※※※
这天,周卫国和战士们在训练间隙稍事休息。
大伙正有说有笑的时候王贵州突然走了过来。
战士们立刻起立敬礼。
王贵州走到周卫国面前,脸色古怪地说:“周卫国,你现在立刻去兵营门口,有人找你!”
周卫国一愣,他投考中央军校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何况他还改名了,这样能找到这兵营的人就更少了!会是谁呢?难道是父亲?又或是刘远?
王贵州大声说:“列兵周卫国,你就这么对待长官的命令吗?”
周卫国一惊,立刻立正敬礼后说道:“是!”
说完,出列,转身,向兵营门口走去。
王贵州突然又说道:“等等。”
周卫国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等待王贵州的命令。
王贵州想了想,说:“我准你半天假,下午六点晚操前赶回!”
这回周卫国更是惊讶,但还是挺胸说道:“是!”
转身走向兵营门口。
一众老兵都是一声惊叹,之后就是一阵鼓噪——连长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开恩了?
王贵州大怒说:“吵什么吵?给我继续训练!”
众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训练。
王贵州更是无名火起,大声说:“你们谁再嘀嘀咕咕我就让他天天当周卫国的刺杀陪练!”
这回大家都闭上了嘴,安心训练了!
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当周卫国的刺杀陪练啊?
※※※
离兵营的门口越来越近,周卫国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深。
这时,他看见了兵营门口的哨兵。
奇怪的是,大门两边的哨兵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眼光直视前方,而是都歪着头向兵营外面不住地瞟着。
这让周卫国大惑不解,兵营外究竟有什么事物能吸引得了平常尽忠职守的哨兵的目光?
走到门口,哨兵发现了他,转头对他嘿嘿傻笑了一声,立刻又将目光投向了兵营外面。
周卫国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外一看,不由也傻了。
门口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学生装束的女子,不是萧雅还能是谁?
周卫国终于明白了王贵州的古怪表情和仁慈以及哨兵的奇怪表现。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但能见到个女子而且还是如萧雅这般出色的女子,也就难怪这群和尚们做出这些奇怪举动了!
此刻,周卫国心中却是叫苦不迭!现在他最不敢见的人就是萧雅了!但既然已经走到这里,萧雅也肯定看见了他,总不能扭头就走吧?而且,萧雅既然找到这里,不和她说清楚她是断断不会甘心的!所以周卫国只好硬着头皮走向萧雅。
来到萧雅面前,周卫国讪讪地说:“你来了?”
萧雅冷冷地说:“我不能来么?”
周卫国开始抓头,除了抓头以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此刻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
萧雅说:“你投考中央军校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卫国刚要解释,萧雅就接着说道:“还有!你投考中央军校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名字都改了?你是存心不想让我找到你是吧?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周卫国哭笑不得,这叫他怎么解释?
萧雅眼中已有了泪光,说:“你不说是吧?你不说那我可就要走了!”
嘴上说走,脚下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周卫国赶紧抓住萧雅的手,萧雅一甩没有甩脱也就任他抓着了。
周卫国说:“你听我说,我投考中央军校是有原因的。”
说着就把自己在上海青云路的经历和之后陈正伦临死前托一个军官给自己带来《满江红》的事情说了。
萧雅听着周卫国的叙述,脸色渐渐好转,待听到陈正伦的慷慨悲壮时,也不由感动莫名。
待周卫国把一切情由说完,萧雅心中的怒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看见萧雅脸色好转,周卫国也放下了心,不由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周卫国一说出这句话,就开始后悔。
果然,一听周卫国问这个问题,刚平静下来的萧雅眼泪就如断线的珍珠一样,不住滴落。
周卫国一时手足无措。
那两个哨兵刚开始看见萧雅等的人居然是周卫国时心中就很不爽,待看见萧雅只听周卫国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就开始不停流泪,就更是一脸的不满了。不用说,一定是这个疯子新丁对这姑娘做了什么,这个姑娘现在找上门来疯子新丁不愿意承担责任就把人家姑娘给惹哭了!
若不是要站哨,而且考虑到单兵格斗技能比不上周卫国,两人早就冲上来“抱打不平”了!
这时,刚好一队巡逻队经过,看见萧雅流泪,而周卫国又像是做错了什么事的表情,所有巡逻队员脸上立刻现出愤慨的表情,简直就想要冲上来痛揍周卫国一顿!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居然忍心让她哭!?这个疯子新丁还真不是个东西!
周卫国赶紧朝巡逻队员做了个无辜的手势。
萧雅却突然扑到他怀里,大声哭了出来!
这回哨兵和巡逻队员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不会吧?什么世道?连疯子新丁这样的男人也要?那姑娘真是瞎了眼了!
巡逻队员们纷纷心中叹气,继续巡逻。
两个哨兵也愤愤地收回了看向萧雅的目光,但过了不久又忍不住向萧雅看去。
良久,萧雅才停止了哭泣,离开了周卫国的怀抱。
看见周卫国胸前一大片混杂了眼泪和鼻涕的湿迹,萧雅脸又渐渐红了。
周卫国看得心痛不已,扶起萧雅的脸,轻轻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萧雅看着周卫国,突然低声说道:“你这样一走了之,难道就不记得当初在十全街上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周卫国心中一痛,他怎么会不记得?在十全街上当周卫国问萧雅如果他突然消失她会怎么办时,萧雅的回答是:“我会找你半辈子,再等你半辈子!”
就是因为这句话,周卫国才没有将自己投考中央军校的决定告诉萧雅,为的就是让萧雅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忘记自己,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萧雅居然能够找到他!看来她当时说出这句话并不是一时冲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内心的坚强实在不是他周卫国可以想像的。
周卫国点头说:“我记得,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
萧雅却用手遮住了周卫国的口,说:“你不用说,我明白!”
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再不需多说。
整个世界在此刻也似乎突然变得一片宁静。
良久,两人激动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周卫国立刻拉着萧雅的手走向后山,毕竟,在哨兵面前谈情说爱不但要有足够的胆色还要脸皮够厚。
看着一朵鲜花就此被一堆牛粪给骗走了,两个哨兵只好叹着气将目光从萧雅模糊的背影中收回,心中却在暗自感叹为什么自己不是牛粪?
第六节
一路上,萧雅简单地把两人分别之后的情形说了。
原来,周卫国走后几天,萧雅就觉察出了异样,找了好几天都找不见周文,校方也不知为何对周文的下落讳莫如深。想到刘远是周文最好的朋友,萧雅便找到了刘远,询问周文的下落。刘远先是推说不知,最后干脆就躲着萧雅。但最终还是没躲过,又经不住萧雅反复追问,眼看瞒不住,只好说了,只是却忘了说周文改名的事情。待萧雅跑到南京中央军校一问,却被告知第九期续招的入伍生目前已分到各个部队训练去了,至于这个周文,却是查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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