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身对赵杰说道:“赵参谋长,能不能在你们旅部给找个房间,我和孙文书晚上想住在这里。”
赵杰说:“没问题!我们旅部条件虽然差一点,腾个房间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薛焰对邱明说道:“好了老邱,不跟你说了,再说你又要拍我肩膀,我可受不了你这熊掌!”
邱明笑道:“那你还不走?你走了我还耳根清静呢!”
薛焰说:“哪有你这样赶人的?这可还没过河呢,就开始拆桥了?”
邱明笑道:“好好好,改天请你喝酒。”
薛焰说:“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邱明说:“怎么,酒瘾犯了?今天可不行,我晚上得赶回去,明天还要去总部汇报工作。不过我会在总部待一段时间,你要是这几天能回去,我们就再叫上老汪,咱们喝个痛快。怎么样?”
说着,伸手作势又要拍薛焰的肩膀,薛焰赶紧躲开,说:“就这么定了!”
又对赵杰说道:“赵参谋长,你赶紧带我走吧!”
赵杰忍住笑说道:“薛副部长请跟我来。”
又对林水生使了个眼色,林水生会意,对邱明说道:“邱副司令员,请跟我来。”
※※※
在林水生的带领下,邱明一行来到周卫国的房间外。
房门是虚掩的,邱明轻轻一推就开了,走进去后,正看见周卫国和刘远两人对坐在炕上边喝茶边聊天。
邱明大步走了进去,说:“我说你们两个可真清闲啊,都开始喝上茶了!”
周卫国和刘远看见进来的是邱明,赶紧下了炕,正要向邱明立正敬礼,邱明己经摆摆手说:“算了算了,都不是外人,这一套就免了。给我个杯子,我要喝茶,渴死我了!”
周卫国和刘远一听都笑了,周卫国拿了个杯子,倒上茶后递给邱明,说:“老团长,您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们了?”
邱明说:“怎么见面都问我这问题?你们好歹都是我的部下,我来看看你们不行吗?”
说完,喝了一大口茶,享受地闭上眼回味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说道:“怎么味道不对?喝起来就跟茶叶末泡的茶一个味儿?”
刘远笑道:“老团长,我们喝的就是茶叶末泡的茶啊!”
邱明笑骂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通岭,你们就招待我喝这茶?”
周卫国说:“老团长,您也没说要喝好茶啊,我们还以为您想和我们同甘共苦呢!您要喝好茶,我这就让警卫员给您买去。”
邱明放下茶杯,说:“算了,我也就这么一说。看见你还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喝茶,我也就放心了,这趟来通岭,总算没有白来。”
周卫国说:“老团长,您也太小看我了吧?要是遇上这么点事都不能心平气和,那我还是您的兵吗?”
邱明突然放下了茶杯,长叹一声,说:“卫国,你是我的兵没错,可我这个老团长当得不合格啊!”
周卫国讶道:“老团长,您这话是怎么说的?”
邱明说:“卫国,我说的是实话!当年我们团主力离开虎头山后,让你一个人担起虎头山根据地的重担,说心里话,我和老吴心里都很不好受!后来你能把虎头山根据地发展壮大,我们都为你感到自豪!抢救运动的时候,张仁杰那个汉奸叛徒让你受委屈了,不过那时候到处都在搞运动,我和老吴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没法给你说话,但作为你的老上级,没能保护好你,我一直心里有愧啊!没想到现在又有小人要对你搞阴谋诡计了。那封检举信我也看过了,简直就是满纸狗屁!你是我的老部下,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你放心,现在不是当初搞抢救运动的时候,现如今任谁要动你,都要先过老子这关!就算拼了这个纵队副司令员不当,我也不能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周卫国感动地说:“老团长……”
邱明摆了摆手,说:“卫国,要是感激客套的话,你就不用说了。”
周卫国一时也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邱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晚饭还没吃呢!”
周卫国赶紧说:“老团长,您等等,我这就让司务长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邱明说:“不了,我马上就要赶回去,明天还要去总部汇报工作,给我们带上点大饼就行了。”
见邱明确实急着走,周卫国和刘远也投敢挽留,一边让金基善去伙房拿大饼,一边陪着邱明下楼。
快到旅部门口时,金基善和旅部警卫连的几个战士也跑步拿来了一大包大饼和十几个水壶。
把东西交给邱明的警卫员后,金基善解释道:“水壶里是司务长准备好的豆浆,就是不太热。”
邱明笑道:“豆浆可是好东西!”
众人出了旅部大门,邱明对周卫国说道:“卫国,到总部后,你的事,我会当面向林总和罗政委汇报的。你就放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周卫国点了点头,说:“旅长一路顺风!”
邱明爽朗地笑了,翻身上马,和带来的警卫员一起疾驰而去。
看着邱明等人远去的背影,周卫国突然觉得一阵难受,他在心里说道:“老团长,对不起!”
第五十一节
直到再也看不见邱明等人的身影,周卫国和刘远才转身往回走。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在进了周卫国的房间后,刘远才笑着对周卫国说道:“卫国,这回你放心了吧?我就知道老团长不会看着你被别人欺负的!”
周卫国笑笑,说:“这件事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事实摆在面前,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根本就站不住脚,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卫国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说实话,在这种时候老团长能够亲自来一趟通岭安慰我,我的确很感动。”
刘远说:“是啊,老团长的那一番话可是动了真感情的,也只有老领导老上级才能说出那样掏心窝子的话!”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周卫国说了声“请进”后,赵杰推门走了进来,向两人敬了个礼后说道:“旅长、政委,刚刚薛副部长说要和孙文书住在我们旅部,我自作主张同意了,还给他们腾了个房间。”
周卫国说:“这算什么自作主张?薛副部长想要住在我们旅部就让他住好了。”
刘远想了想,说:“薛副部长有没有说要住多久?”
赵杰说:“薛副部长说,调查组回去之前,他想一直住在我们旅部。”
周卫国笑道:“一直住在我们旅部?薛副部长这是要监视我呢?”
赵杰说:“旅长,这您可就说错了。薛副部长和咱们纵队邱副司令员可是老战友。我想他住在我们旅部主要还是为了保护您!您想啊,有薛副部长住在我们旅部,吴书记就算想来找您的麻烦,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刘远皱眉道:“参谋长,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
赵杰说:“政委,吴书记和我们旅长不对路全旅上下谁不知道?就说这次对旅长的调查吧,要不是吴书记打小报告,旅长至于被停职吗?”
刘远正色说道:“赵杰同志,作为第十二旅的参谋长,请注意你的措辞!”
赵杰激动地说道:“政委,我从来就不敢忘记我的职责,更加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没错,出了这个门,我是第十二旅的参谋长,对于每一个发牢骚的干部战士,我都会强调,不要妄加议论,要相信组织,要相信上级,要相信党,这件事组织上一定会调查清楚,还旅长情白的!可是关上门,我只是旅长的老部下,是旅长亲自带过的一个兵!眼睁睁看着旅长受委屈,我心里能好受吗?当年抢救运动的时侯,旅长己经被冤枉了一次,被逼得吐了血,还失去了父亲!如今旅长又被冤枉,这回难道还要把旅长逼得吐血,逼得失去什么重要的亲人那个小人才满意吗?好人就一定要被坏人欺负还不能抗争吗?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说完这些话,赵杰胸膛剧烈起伏,过了好一会儿,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后又说道:“反正这屋里没有外人,这些话我不说出来心里憋得难受!”
刘远叹了口气,说:“赵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没错,你是卫国的老部下,是他亲自带过的兵,可是我比你们认识卫国都要早,我是他的老同学、老朋友,卫国加入八路军还是我介绍的,如果要论和卫国的关系交情,我想我怎么都不会不如你们吧?看到他被别人冤枉,难道我心里就不难受吗?可是,作为党和人民的干部,我们做任何事都必须从大局出发!什么是当前的大局?对我们来说,通岭这个大后方的稳定就是大局。为了通岭的稳定,个人就算受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当然,为了通岭的稳定让卫国受一点委屈绝不意味着他就要逆来顺受,对别人的冤枉听之任之,相反,越是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越是要坚持立场,据理力争,用事实来证明卫国的清白!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党有正常的组织程序和纪律。我们的做法一定要符合这些组织程序和纪律,绝不能乱来。否则,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帮不了卫国,反而会给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以口实,徒然增加卫国的麻烦!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
赵杰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刘远说的有道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政委,对不起,我刚刚的态度不好,您别往心里去。”
刘远说:“赵杰,你用不着道歉,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帮卫国!”
周卫国笑着说:“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硬是被你们两个给弄复杂了!算了,我明天就下部队去。我现在虽然不主持十二旅的日常工作,但下到部队跟着一起训练总可以吧?”
赵杰说:“旅长,薛副部长刚住进我们旅部,您就要下部队,别有用心的人会不会说什么?”
周卫国说:“正是因为薛副部长住在我们旅部,所以我更应该避嫌,否则别有用心的人就该说我和薛副部长互相勾结串供了!”
刘远点头道:“我也觉得你离开旅部比较好,不过,你准备去哪支部队?”
周卫国说:“我想去机炮营。”
刘远说:“为什么去机炮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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