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休想动我半根毫毛!至于路上,这次去香港除了带四个老账房外,我还准备带上两个保镖。再加上我自己的身手,自保总是没问题的。这么些年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了,总不会在香港这小阴沟里翻船吧!”
周卫国想了想,说:“忠叔,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这次去香港还是多带点人手吧。这样吧,账房是你选的,我就不再加了。保镖你带上十个,这些人你就算到了香港也都用得上。今后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人用着才放心啊!”
周忠心中一动,说:“少爷,我明白了。到香港后,明里暗里我都会用心的。”
周卫国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想起一事,说:“忠叔,这次去香港,有样东西您也一并带上吧。”
周忠说:“什么东西?”
周卫国说:“您等等。”
说着,打开了书桌下的暗柜门。
周忠的神色立刻凝重了起来。周家上下,只有他和周卫国两人才知道书桌下的这个暗柜,而只有最重要的东西,周卫国才会放在这个暗柜中。
周卫国将要拿出来的东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很快,周卫国就从暗柜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放在了桌上,说:“忠叔,您看看,就是这样东西。”
周忠定睛一看,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枚十字形的银质勋章,勋章上系着红、白、黑三色相间的绸缎配带。
这枚勋章,自然就是去年在德国周卫国和斯科尔兹内最后一次见面时斯科尔兹内送给周卫国的那枚骑士十字勋章,但周忠却不认识,便问道:“少爷,这是什么?”
周卫国说:“这是一枚德国骑士十字勋章,是去年在德国时一位朋友送给我的。这枚勋章非常珍贵,所以应该可以作为信物。”
周忠更是惊讶,说:“信物?”
周卫国说:“是的,信物。你可别小看这枚勋章。这枚勋章的主人曾被盟军称之为‘欧洲最危险的男人’!而他获得这枚勋章的原因更是轰动一时——成功营救出被囚禁的意大利总理墨索里尼。”
周忠说:“我知道了,就是少爷说过的那个德国特种部队指挥官,叫斯什么的?”
周卫国说:“是的,他的名字叫奥托·斯科尔兹内。前年我在德国的时侯曾帮过他的忙,后来在我离开德国之前,他找到了我,将这枚勋章送给了我。他当时虽然没有多说,但我想,他当时应该是存着感恩图报的心思的。”
周忠说:“难道少爷在救他的时候就想到了现在有可能要找他帮忙?”
周卫国笑道:“忠叔您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神机妙算?当时我帮他只是出于对美国人粗暴对待他的愤慨,再加上惺惺相惜,哪里能想到现在可能要找他帮忙?”
周忠说:“少爷,我不明白的是,就算这个斯什么的对你存着感恩图报的心思,但他充其量只不过是个逃亡的前德国军官,能帮我们什么忙?”
周卫国摇了摇头,说:“忠叔,你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没错,斯科尔兹内的确只是个逃亡的德国军官,但你别忘了,他当年可是‘欧洲最危险的男人’!更关键的是,他绝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而以他的能力,他的人脉,只要被他抓住机会,他就一定能东山再起!你说,这样的人能不能帮上我们的忙?退一步说,就算现在不能,以后他也总有能帮到我们的时候。真要到了那时候再找他,可就有些晚了,毕竟临急抱佛脚能成功的事少之又少!”
周忠点了点头,说:“少爷,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在香港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会去一趟德国。”
周卫国说:“德国就不一定要去了,一来是因为美国人在德国的势力比较大,这二来嘛,他现在也很有可能不在德国。”
周忠说:“那我该去哪个国家找他呢?”
周卫国说:“西班牙的可能性最大!”
周忠说:“为什么?”
周卫国说:“西班牙现政府是亲纳粹的,很多前德国军官为了逃避战争惩罚都去了西班牙。而且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曾对我说过,他想先在德国继续待一段时间,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就去西班牙,而据我所知,美国人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捕,所以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去了西班牙。至于在西班牙怎么找到他,就靠您自己了。不过,他有个外貌特征,左脸颊有一道刀疤,而且,他将这道刀疤视为他的‘荣誉之疤’,所以无论怎么化妆,他都不愿意将这道刀疤掩盖。这应该对您找到他有帮助。找到他后,您就将这枚勋章还给他,然后告诉他,他的中国朋友周卫国需要他的帮助——也许是任何形式的帮助!我相信他就算不记得我这个人,也肯定还记得这枚勋章。”
周忠点头道:“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将盒子收起,放进了怀里。
周卫国起身道:“那好,忠叔,我们出发吧。”
当天下午,一个由六辆十轮大卡车组成的苏州驻军车队离开了苏州,直奔上海。周卫国和周忠等人自然就在这个车队中。
车队抵达上海后,陈毅亲自接见了周卫国等人,又安排了周忠等人立刻出发。送走周忠后,陈毅特地把周卫国拉到了会客厅。
两人坐下后,陈毅微笑着开口道:“周卫国同志,上次的事情考虑得怎样了?”
周卫国说:“陈市长,在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您几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
陈毅说:“当然可以,请问!”
周卫国说:“第一个问题,快速反应部队的人员您准备怎么挑选?”
陈毅说:“昨天傍晚,选拔人员的命令己经以全军大比武的名义下发到了上海驻军各部队。此次人员选拔,重点从各军、师属侦察营、特务连、警卫连以及各骨干部队中挑选,要求有实战经验,单兵技能出众,同时又具备一定的文化知识,人员总数习玉百人为限。包括我的警卫连都参与选拔。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建议你的保镖也参与选拔。”
周卫国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快速反应部队的武器装备怎样?”
陈毅说:“全套美械!不过,具体装备什么还是由你决定。你也知道,托蒋委员长这个运输大队长的福,我们三野的家当还是比较富裕的。”
周卫国笑了笑,说:“第三个问题,快速反应部队的任务范围是什么?”
陈毅说:“这个我想还是由你决定比较好。”
周卫国说:“最后一个问题,快速反应部队的指挥权限如何?”
陈毅说:“快速反应部队直属于上海卫戍区,直接服从上海卫戍区的指挥,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由快速反应部队指挥员全权指挥,任何人不得干预。怎么样,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周卫国说:“很满意。”
陈毅说:“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
周卫国由衷地笑了,说:“我接受您的邀请!”
可以说,除了战斗力未知外,这样的一支部队几乎己经达到了周卫国对这支决速反应部队设想的最理想状态。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陈毅笑了,说:“周卫国同志,欢迎你回到革命军队的怀抱。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上海卫戍区第一快速反应营的营长了。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经组织研究决定,特别批准你每周可以回家三次。”
周卫国感动地说:“谢谢陈市长!”
虽然这一安排比起自己对陈怡的承诺似乎还有所欠缺,但周卫国也明白,这实在己经是对他最大的照顾了。
就这样,在时隔四年之后,周卫国终于再度成为了一名军人。
第五节
就在周卫国接受上海卫戍区第一快速反应营营长任命的同一天,美国总统杜鲁门下令将美陆军部队投入朝鲜战场。
至此,美国终于迈出了深陷朝鲜战争泥潭的第一步。
周卫国回到家中时,己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平时这时候陈怡应该早已休息了,但周卫国悄悄进了卧室却没有看到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四处寻找。好在吴妈在见到周卫国后立刻告诉他,少奶奶傍晚就回家了,不过她从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劝也劝不进。
周卫国听得心疼不己,赶紧快步来到书房。
陈怡听到门口的动静,也迎了出来,见是周卫国回来了,终于松了口气,说:“你总算回来了。”
周卫国皱眉说:“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陈怡说:“也没有多久啊。”
周卫国埋怨地说:“吴妈都告诉我了,你怎么不自己先吃完晚饭休息?饿坏累坏了身体怎么办?”
陈怡低声说:“你不在,我吃不下,也睡不着。”
周卫国一肚子的火气顿时化为乌有,苦笑着搂住了陈怡,说:“你这个傻瓜啊!走,先吃晚饭去!”
吃过晚饭后,周卫国正打算哄着陈怡先睡,却被陈怡拉着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陈怡就将书房门关上,说道:“你下午是不是己经见过陈市长了。”
周卫国知道今晚这个问题是回避不了了,只好点点头,说:“是的。”
陈怡说:“那忠叔是不是也己经出发了?”
周卫国说:“是的。”
陈怡咬了咬嘴唇,说:“那你的事情呢?”
周卫国说:“我答应了陈市长,陈市长己经任命我为上海卫戍区第一快速反应营的营长。”
陈怡微笑着说:“你现在终于得偿所愿重新穿上军装了!”
周卫国叹了口气,说:“其实这都不重要。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
陈怡奇道:“为什么要担心我?”
周卫国说:“我原本是不担心的,可是,看你今天这么晚竟然还在等我吃晚饭,我就又开始担心了。以后要是我不在家,你怎么照顾好自己?”
陈怡搂住周卫国,靠在他胸前,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分心的。今天是我们结婚后我第一次回家没有看见你,我还不习惯,所以才会这样……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周卫国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和陈怡交往这十余年来的种种。认识以来,似乎只有在虎头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