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带来的数万官军只顾着抓捕白波军士兵,对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管。在官兵眼里,每一名贼兵都是一份功劳,而那些百姓都只是累赘,他们都不愿添麻烦。
虽然白波谷中的水位只有半人高,淹不死人。但百姓中多是老幼病残,没了官兵的帮助,再加上宵小之辈的骚扰,只能在积水中挣扎,哭天喊地。
刘凡赶到白波谷中时,看到这一幕,立即下令兴汉军全体将士下水救人,务必要保证这些平民的安全。
在一间石屋前,一名十分年轻的妇女站在水里,衣着倒也华丽,纤细的双手推着一个大木桶,艰难地前进。木桶中坐着一个老妪,老妪身边堆满了金银财宝,不知为何竟然没用袋子装起来,就那样散落在木桶里,发出夺目的光芒。
一队白波军士兵划着一个竹筏正往山洞撤去,看见了木桶中的财物,两眼放光,驱筏上前,便要去抢。
“大胆!我们是徐将军的家眷,休得放肆!”'w‘w‘w。w‘r‘s‘h‘u。c‘o‘‘m'年轻妇女指着这伙士兵喝斥,颇有几分威严。
“徐将军?没听说过。”为首的白波兵嘿嘿笑着,没有理会年轻妇女,指挥手下迅速将木桶中的那些财物搬过来。
这队白波兵现在是在逃难,只要不是几位渠帅的家眷,管你是谁,统统抢了!
那名老妪正坐在那堆财物上,感叹着命途多舛,本以为能在这白波垒中过一段安稳的日子,怎料,才过个一年半载又要开始流浪了。
看到有歹徒要来抢她身旁那堆儿子拼着性命换来的财物,不由大怒,扑上去用身子死死护住财物,张嘴骂道:“你们这些强盗,当初说的好听,白波谷中的人都是兄弟姐妹,有福一同享。如今倒好,一有难各自飞不说,还抢起了自家人,你们简直畜生不如!”
为首的白波兵被老妇指着鼻子怒骂,面上一愣,随即大怒,朝手下喝道:“将这老不死的拖开,扔下木桶去,让她自生自灭,咱们将木桶整个搬走!”
底下士兵纷纷应诺,果真分出两人去抓那老妇。老妇拼命挣扎,可又怎是这群如狼似虎士兵的对手,很快便被扔进水中,噗通一声溅起好大一朵浪花。
“婆婆……”那名年轻妇女急了,哭喊着去扶老妇。
“这小娘子姿色不错,一并带走!”为首的白波兵又下令道。
“诺!”底下士兵纷纷淫笑,合伙抓住了年轻妇女,将她拉上了木筏。
眼看着媳妇就要被这群土匪抢走,那个老妇挣扎着从水中站起,往木筏扑去,嘴里哭嚎道:“你们这群遭天杀的强盗,会遭报应的……”
刘凡站在竹筏上,郭嘉和赵云陪在左右,筏上有亲卫划桨,一路前进,正好看到这一幕时,顿时怒火中烧,派出一队士兵前去救助那位老妇,同时下令身边亲卫加大划桨力度,疾速追赶前面那队白波兵。
前方的白波兵也发现了身后追来的官兵,个个面露惊慌,使出吃奶的力划动木筏,速度顿时快了不少。但他们的木筏只是匆匆准备的,木浆也不正规,又怎能快得过刘凡脚下那只精良的大竹筏?
很快,刘凡脚下的竹筏便追上了前方的木筏,在两筏相聚一丈远时,刘凡飞奔几步,腾的一声从竹筏上跃起,扑向了前方的白波兵。
对这些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白波兵,刘凡如何会跟他们客气,拔出腰间宝剑,冲入人群中唰唰几下,便将这些人尽数放倒,都是一剑毙命。
木筏上的白波兵,便只剩下那名为首的精瘦汉子,他早被刘凡的神威吓坏了,惊恐地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刘凡,战战兢兢道:“别……别杀我,我知道谷中的密道,大……大帅他们就是从密道逃走的……”
刘凡本欲一剑结果了他,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来了兴趣,举剑喝道:“说,密道在哪?”
“你……你先保证不杀我……”精瘦汉子双腿早已发软,仍然壮着胆子讨价还价。
“我没那么有耐性,你不说的话便永远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刘凡脸色一沉,往前踏出一步,杀气毕露。
“前方三百步远有个山洞,那里直通离山北面,现在可……”精瘦汉子话未说话,便感觉脖子一凉,他伸手去捂脖子,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喷射而出的鲜血,没一会儿便浑身冰冷,断气倒地。
在刘凡看来,这些白波兵在危难关头连自己人都抢,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刘凡带着惊呆的年轻妇女回到竹筏上,此时那个老妇也被士兵救了上来。
老妇见媳妇平安无事,财物也追了回来,拉着媳妇给刘凡跪下磕头,口中大呼恩公。
刘凡将她们扶起,安慰了她们一番,待她们情绪稳定后便让士兵将婆媳两人带下去好好安顿。
那个年轻妇人不肯离去,突然跪地,哭道:“将军,你是个好人,求你救救我家相公!”
刘凡连忙将其扶起,说道:“快请起,这位夫人有什么话尽可说。”
年轻妇人低着头,含泪道:“妾身的相公名叫徐晃,乃是白波军渠帅杨奉手下的大将,他是个好人,求将军能放他一条生路!”
“徐晃?”刘凡心中一喜,说道:“我答应你就是!”
能遇见徐晃,刘凡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为难他。徐晃精通兵法,治军严谨,智勇双全,带兵打仗颇有一套,是个独当一面的大将,能收了此人最好不过。
听到刘凡一口答应下来,年轻妇人和婆婆皆是大喜,再次向刘凡拜谢,这才由士兵领着下去安顿。
待两位妇人退下后,刘凡下令道:“子龙,命你率领一千轻骑,前往离山北面截杀郭太等白波军贼首!”
“诺!”赵云领命离去。
攻下白波垒后,刘凡便带着麾下兴汉军回到离石城驻扎。
没过两日,赵云顺利回来,带回了韩暹的首级。
从赵云口中得知,郭太不肯抛弃身后跟随的一众白波军兄弟,而被韩暹,李乐和胡才三人联手杀死。
赵云敬重他的为人,将他厚葬后,便率兵追杀韩暹,李乐和胡才。韩暹在前往上党的路上被赵云斩杀,而李乐和胡才二人见机不妙,跳入汾河,这才让他们逃过一劫。
刘凡给赵云记下一功,让他下去休息。
这一天,离石城太守府书房中,刘凡坐在靠椅上,手握一则密报,眉头紧锁。
如今,赵牛率领的地底密探网已经发展到全国五州二十八郡,并州上党郡的密探网刚刚搭建,便于昨日传回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白波军渠帅杨奉和并州刺史丁原的义子吕布在泽州盆地交战了!
吕布这个三国第一猛将登场了,只怕离董卓入京也不远了。
吕布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刘凡并非没有动过收服他的念头,但此人的品性极有问题,三番两次背主,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实在非明智之举。
刘凡打定主意,若吕布真如历史上那样背信弃义,投靠了董卓。即便他再是勇猛,自己也要亲手除去此人!
杨奉这人,刘凡也不陌生。
杨奉官军出身,颇有武艺,是被迫才加入白波军,此人骨子里还是忠于汉室的,况且他麾下还有徐晃这员大将。此番上党之行刘凡是去定了!
第六十四章 吕布之勇
泽州盆地,位于上党郡高都和阳阿两城之间,是三晋大地通向中原的要冲,史称“河东屏翰,冀南雄镇”,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长平之战正是诞生于此。
这一日,刘凡领着兴汉大军,浩浩荡荡赶到了雄伟壮阔的高平关外。
高平关,北达幽燕,南通伊洛,西接河东,据天下之脊,当河朔之咽喉,是上党郡的交通咽喉和军事要冲,一直为兵家必争之地。
但此时的高平关大门却敞开着,一个守关的士兵也无。
刘凡让周勇接管了高平关,让大军驻扎在此。他则带着赵云、高顺和郭嘉登上了浩浩雄关的最高峰。
高平关三面环山,这里崇山峻岭,地形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长平之战遍及大半个高平,涉及到的山岭、河谷、关隘、道路、村落无数。
站在高平关之巅,能将长平之战的古战场一览无遗。一座座崇山峻岭,将一片荒芜的原野揽括其中,一条长长的古城墙在原野中婉蜒曲折,长达百余里。
那是秦古长城,城墙上白骨遍野,头颅成山,一眼望去,苍茫悲壮,无数的英雄烈士埋骨于此。
“平沙漠漠野苍苍,恒多风雨幽魂泣!”刘凡怅然一叹,目光眺望向了远处的泽州盆地。辽阔的原野上,两支威严齐整的兵马列阵对峙着,一股惊人的肃杀之气从两方阵营中散发出来,弥漫在整片原野,惊得飞鸟都不敢从上空飞过。
看到这一幕,刘凡迅疾下山,跨上神焰驹,带上赵云和郭嘉,领着一队亲兵便向泽州盆地疾速赶去。
苍茫的原野上,狂风在怒吼,战马在嘶鸣,两支威武之师争锋相对。
左方阵营是一万骑兵,他们个个手持锋利弯刀,身穿皮革精甲,胸部以下,背部中央和后腰等处,缀有小型坚硬的甲片,头戴皮盔,胯下的战马都是又高又大的蒙古马。他们齐整的林列在原野上,个个挺胸昂首,手中弯刀在烈日下耀射寒光,赫然是一支精良的并州骑兵。
骑兵方阵前方五十步远处,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威武将军傲立在一匹漆黑如墨的俊马上。
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一杆方天画戟,端的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此人正是并州刺史丁原的义子,这支并州骑兵的统帅吕布。
右方阵营共分三个方阵,一支五千多人的骑兵方阵在最前方,后面是一支两万人的步兵方阵,位于最后的则是一支五千人的弓箭兵。
队首两个骑马将军,皆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左边将领面目威严,身长七尺,身穿连衣铁甲,外披青云战袍,头戴钢盔,手执银枪,姿容不凡,正是那白波军渠帅杨奉。
右边将领落后他半个马身,身高八尺,国字脸,浓眉大眼,颔下蓄须,身穿漆黑板甲,头戴青铜盔,手持一柄七尺大板斧,也是威风凛凛,此人是杨奉手下第一大将徐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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