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不仅仅是得罪唐门,或许连唐门的镇门之宝都被安远镖局弄丢了,辜独怎么敢让洪仁参合进此事中来!
鲁公堂!
鲁公自诩是鲁班嫡传之一百七十三代世孙,他说是便是,没有人跑来查他的家谱。他的手艺还算不错,所以生意也很好,但他的记性更好。尤其是看到辜独抛给他的金瓜子的时候,只听辜独说:“丈二宽的车厢,内设软榻……”他已经说出了主人的名字。
辜独绝没想到马车的主人会是他!
钱三爷!
辜独愣了愣,径直在鲁公堂内的小院中坐下,开始慢慢理顺整件事情的经过:先是唐孤托镖,而且还没给银子,没给银子这事得记住!
再是镖车刚刚出城便被劫了,洪仁和憨儿中了迷药……
洪仁中了迷药不假,可为什么偏偏在车轴断裂,马车翻倒的时候劫镖之人恰巧出手?
劫镖之人自哪里来的?
如果有人跟踪洪仁,他应该有所察觉,那么……
劫镖的人会不会藏在车下?弄断车轴,待马车翻倒的时候……
这就对了!洪仁与憨儿遭遇偷袭,断轴的马车被人拉走都可以得到合理解释!
马车是唐孤带来的,劫镖的人为什么不在唐孤托镖之前动手,偏偏要与安远镖局过不去?
唐孤如何知道眼睛大大的姑娘和那辆“鲁”字马车挡人追踪的计谋?
这一切应该都与钱三爷有关,可唐孤与钱家又是什么关系?
钱三爷、唐孤、眼睛大大的姑娘、白衣美人、红玉……
一个财主、三个女人、再加一块唐门的镇门之宝,辜独的脑袋立时乱成了浆糊!
什么东西可以令人头脑清醒?
应该是辜独昨晚最讨厌的东西,水!冷水!
六月天,骄阳似火,哪里的水依旧冰冷?
这样的地方有很多!
鲁公堂的后院便有这样的地方!
辜独径直走去,“扑通”一声,跳进鲁家的古井里。
就因为辜独跳进了鲁家的古井里,所以他就见到了不能招的唐孤!
唐孤笑得很甜,声音也很甜,道:“来了?”
如果你在茶楼、酒馆里听到这句话,哪怕是在妓院或是茅厕里听到这句话,你都可以不必惊讶;但你若跳进一口古井里,早已经等候在井内的姑娘问你这句话,你该不该惊讶?
五、红玉、美人(4)
(七)
辜独没有惊讶,可他的眼珠子却险些瞪了出来!
“我猜到你一定会来鲁公堂查那辆马车,查到马车就一定会想我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想不明白就一定会寻短见,所以我就等在这里救你!”唐孤的话说得非常明白,仅仅一句话就解释了自己守在井底的目的。
“我没有寻短见,只是要清醒清醒,好让自己想明白几个问题!”辜独的眼睛已经瞪得大大的,却不再看向唐孤的脸,而是看向她的胸口。
“有些事情你想破脑袋也还是想不明白,有些事情你却可以问我。”
辜独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没给我镖银?”
“你忘记了吗?”唐孤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道:“我那八大箱子草药正好值三千两银子!”
辜独苦笑着问:“我现在不接你的镖行不行?”
唐孤点着头回道:“行啊!把东西还给我吧?”
辜独叹道:“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问题!”
唐孤替他作出了正确的回答:“我劝过你,不要招我,而且警告过你,要是招了我,你一定会后悔!”
“我现在已经后悔了,算不算晚?”
“那你现在还敢招我?”唐孤垂下眼皮看向自己的胸口。
辜独捧起笑脸,道:“招不招也看了,悔不悔也晚了!”
唐孤的脸上突然布起愁容,道:“若是被别人看到就真的晚了!”
“你是说……”辜独抬起手指点向唐孤的胸口。
唐孤将他的手指打落,正色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说,僵尸的传说?”
辜独转回手掌,拍在自己的光头上,再顺着光头滑下,抹了把脸,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很麻烦,可没想到竟会如此麻烦!”
“木匣就在路上,没有送到之前还不算太麻烦!”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啪!啪!”
唐孤手拍辜独的光头跃起身,脚点光头蹿出井口。
“快来人啊……有人跳井了……”
跳井的人被鲁公堂内的伙计救了上来,可呼救的人却已经不见。
山路上奔出一匹快马!
快马浑身油黑,不见其它杂色。马上之人骑术不俗,弓着腰,前胸紧贴马背。
快马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山林。
骑者突然发现一件怪事,胯下的“闪电黑鹰”径自跑去了身前,而自己却飘在了半空中;“闪电黑鹰”的肚子下突然翻上一个人,手里还提着那件原本应该绑在自己肩上的包裹。
他还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已经跌落地面,摔了个七荤八素;等他由地上爬起,再看向路前,却哪里还有“闪电黑鹰”的踪迹!
辜独在喝酒,桌子上放着一盘牛肉,这样的酒肆只有牛肉可卖,便似初见唐孤时开在路边的那家酒铺一样;桌上还有一个贴有封条的木匣,辜独的手搭在木匣上,始终没有离开过。
有个讨饭的老婆子在酒肆内乞讨,穷掌柜只是苦笑,并不驱赶;说不定某一天,他或许也会加入老婆子的行列。
老乞婆拉了拉辜独的衣袖,伸来脏兮兮的手掌,辜独自袖中摸出几块碎银子,放入老乞婆的手掌内,对着她笑了笑,转头再去喝酒、吃肉。
杯中酒已经倒进嘴里,放杯取筷,夹向牛肉的手臂突然僵直,左手放落之处空无一物;辜独猛的转头,桌上已然没有了木匣的踪影。
木匣刚刚消失,唐孤便出现在酒肆的门口,迈着四方步踱来,坐在辜独对面,问:“东西呢?”
辜独的手掌摸了摸桌面,探下头看了看桌底,道:“刚刚有个……”老乞婆已经不见踪迹,“然后……就没了!”
唐孤道:“你是说刚刚东西还在,然后就没了?”
辜独点头。
唐孤脸上的笑容甜如蜜,道:“如果我这样对你说,你信不信?”
辜独摇头。
有“咯咯吱吱”的车轮响动,一辆丈二马车自酒肆门前驶过。辜独看向唐孤,唐孤脸上的笑意更浓。“嗖……”辜独飘出门外,奔马车追去。
谁堪览明镜,持许照红妆?
辜独自车窗钻入车厢内的时候,眼睛大大的姑娘正向朱唇上印去金花胭脂。
她看也不看辜独,对着铜镜抿着嘴唇,道:“你怎么每次都从车窗钻进来?像是我家偷鱼吃的馋猫!”
辜独冷冷的道:“有些人偷的东西比鱼要紧得多!”他的眼睛已经扫到刚刚丢失的木匣,此刻正安安稳稳的躺在软榻上。
眼睛大大的姑娘挪了挪身,挡住辜独的视线,眨着大眼睛问:“偷香窃玉?”
辜独“哼”了一声,道:“偷香便没有,窃玉……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伸手拉开她是身子,一把抓回木匣。
“我的!”眼睛大大的姑娘噘着嘴嚷嚷道:“你怎么抢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辜独手托木匣,见封条完好无损,道:“这是我们镖局被劫走的货!”
“你们镖局的货?”眼睛大大的姑娘笑了起来,道:“里面是我晾干的紫茉莉花瓣,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货了?”
辜独用手掂了掂木匣,道:“那就对了,按它的重量来看,里面装的绝对不会是花瓣!”
“花瓣自然不会那么重了!”眼睛大大的姑娘道:“里面还有一块压花的石头!”
“石头?”辜独问:“什么石头?”
眼睛大大的姑娘抿嘴一笑,故作神秘的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辜独一怔,这确实是最好的验证方法。可他不能那样做,因为唐孤托镖时便已经说明,“贴封条的原因就是不许看!”
眼睛大大的姑娘向辜独伸来手掌,自是向他索要木匣。
辜独转动木匣,将封条对向她,问:“既然里面装着花瓣,为什么要贴上封条?”
“封条是木匣原本……”眼睛大大的姑娘突然收声,笑嘻嘻的看来。
辜独突然注意到她的腰,她的紫衫很合身,可腰眼处却突起一块,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眼睛大大的姑娘注意到辜独的目光,手臂垂在腰间,待手臂再动,腰眼处的突起已然不见。
辜独泛上一脸坏笑,问:“你怕不怕痒?”
“你想做什么?”眼睛大大的姑娘慢慢的向后避身,直至靠在厢壁,便似辜独初次见她时一般模样。
辜独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当一个人听到别人问她怕不怕痒时,通常都会想到腋窝,绝不会想到脚心,所以眼睛大大的姑娘早已紧紧夹起双臂。
谁都知道脚心同样会发痒,被人搔起痒痒来同样受不了,可脚上穿有鞋袜,谁又能放着腋窝不去搔痒,偏偏要脱去人家的鞋袜搔痒人家的脚心呢?
或许脱人鞋袜,搔别人脚心的事情只有辜独才能做出来!
辜独已经除下了眼睛大大的姑娘的鞋子,再将袜子拉下,道:“臭袜子!”“才不!咯咯……咯咯……”眼睛大大的姑娘刚刚筋起鼻子,忍不住发起笑来。
搔痒脚心的感觉自是不用说,没有感觉过的可以自己搔两下试试,也可请别人代劳!
“东西呢?在不在木匣里?是不是你偷的?”辜独的五指手指似五队小蚂蚁在姑娘的脚心上来回爬动。
“咯咯……在……在……在里面……是我偷的……”眼睛大大的姑娘身体前屈,双腿乱蹬。
马车噶然停止,辜独这时才想起前面还有个懂得南拳的车夫。
车夫自然听得见厢内的嬉闹声,为何偏偏此刻才停下车来。
“小心!有人!”
辜独立时停止搔痒。眼睛大大的姑娘扭了扭脚踝,指了指鞋袜。辜独会意,一手托着她的玉足,一手拎起布袜;但他并没有为姑娘穿袜|Qī…shu…ωang|,托在姑娘玉足下的手掌由脚跟滑向脚踝,再轻轻抚摸到小腿。
眼睛大大的姑娘的脸立时变得火红,低声嗔道:“不要闹!来人了!”
“东西在不在车上?”有人在以一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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