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在我视野范围疾速放大,底下是一片原野。
默默计算著距离,到达离地面五十尺时,我暗一咬牙,把铃儿母女往上甩去,能量场分出两股能量,紧追她们脚下。救人救到底,她们并没有我的超能力,轻微的碰撞也能让她们伤筋断骨,甚至丢掉性命。
能量场击打地面,嵌进地面,生出强大弹力,但并不能遏止我有如流星的走势。
砰!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我知道身上的骨头至少断了一半。
铃儿母女失声惊叫,被追到脚下的小型能量场托住,其能量大小刚好使她们毫发无损的落地。
脚刚著地,她们就不约而同的朝我跑过来,嘴里呼唤著我的名字。
我从裂体的痛苦中缓过气来,能量由中枢神经控制,延伸向全身。
木偶般歪歪斜斜的站起,我每动一下,身上必定发出骨节重定的劈啪声,等我挺直腰杆,全身断骨已经全部回归它该待的位子了。类似我这样的超能战士,只要中枢神经不遭受毁灭性破坏,一切打击都像是挠痒。
铃儿母女被吓呆了,伸手掩住张大的嘴巴,以免惊叫起来。
铃儿的母亲不敢相信的呆看著我,关心道:“少校,你没事吧?”
“没事。”我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气,傲气回答:“他们太低估我了。”
“他们是谁?”铃儿的母亲好奇而震惊。
空中的客机似乎恢复了动力,机头仓促抬头,由于距离地面已经过低,滑翔进远方的森林之中,并没发生爆炸,保存了价值数百亿美元的财产。
被弹出机舱的其他乘客此刻仍飘在空中,降落伞全部打开,没人遭遇到同样的命运,加上提前弹出机舱并自动起火的安全座,摆明是一场谋杀。想想这场谋杀,主谋者手段惊人,不计后果,说明当中牵扯的隐情一定不小。
“一群和我共事六年的疯子。”我随口答道,到这时才抹了一把冷汗。要不是我平时一直隐藏实力,换成其他实力稍弱一等的人,非被这群邪恶的疯子得逞不可。
铃儿放开捂住嘴的小手,叫道:“乔克叔叔,你的脸……”
我下意识的摸摸脸庞,知道出问题了。对于超能战士而言,能量运用得当,可以随意改变脸部肌肉组织,变成另一个人,唯一条件是要一直用能量来维持改变后的面部肌肉组织。刚才全力疗伤时,我不自觉的把维持面部肌肉的能量撤销了,所以眼前的我已经变回了自我。
铃儿的母亲眼中闪过惊异神色,郑重的伸出右手,柔美动人的笑道:“我叫时雨柔,我能知道您的真正名字吗?”
经过这件事,我知道已经赢得了她的尊敬。
“当然,那是我的荣幸。”我将她的玉手纳入掌中,脸上闪出舒心的笑容:“我叫方天。”六年三个月零十六天,我终于可以再堂堂正正的用这个名字,一场长达六年的恶梦总算暂时结束了。
同时,我知道她惊异的原因,一半是因为我的超能力,另外绝对是为了我的尊容。
我长相尽管不怎么俊逸,可是一米七六的身材经过长时间军事化训练,变得匀称无比,长期军事化训练的结果也体现在我线条简明的五官上,使眉宇之间总不经意流露出冷静和刚毅气息,这些对异性而言,具有非凡的吸引力。
“方叔叔,你是超能战士吗?”铃儿仰起小脑袋,一脸的崇拜,甚至连她母亲时雨柔脸上也不乏崇敬色彩。
二十一世纪中叶以后,超能力者在媒体上屡见不鲜,可惜他们普遍未接受有效引导,拥有的超能力也大多永久的处于初次开发阶段,所以影响力并不大。
直到二十年前,中国商业卫星无意中拍摄到一组立体图片,公布于世后才将这一切改变。
图片显示美国三名名不见经传的军方特工,独闯反政府武装的一个秘密基地,赤手空拳、毫发未伤的正面闯过强大火力网,一举将该基地捣毁。令世人震惊的是,不仅常规武器对这三名特工毫无作用,甚至连携带型镭射炸弹对他们也无能为力。
此后,亚欧等地相继出现类似的真实可信的报导,一个象徵无所不能的名词“超能战士”终于登上历史舞台,预示它成为了新时代各国及各方明暗势力争霸的主导力量。哪怕二十年后的今天,超能战士身上仍拥有无数只能仰视的光环,这就是铃儿和时雨柔出现如此反应的原因。
“算是吧!”我摸著铃儿的脑门,回应:“只是叔叔目前还没有效力于任何军方或其他组织。噢,不能多说啦,我们避开所有人,赶快开溜,要不然明天叔叔一定上报纸头版。”这么说绝不是没有道理,从八千英尺高空,徒手带两个人安全落地,我至少创了一项史无前例的世界纪录。
“大家都说超能战士能飞,叔叔能吗?”铃儿眼中满是期待,小孩贪新鲜好玩的个性暴露无遗。
我故意板起面孔道:“当然能,不过你要保证一定不把叔叔说出去,最多只能说是乔克少校。”
铃儿慌忙点头,时雨柔更是知趣,温柔的说:“铃儿一向乖巧,我们会有分寸的。”
我满意地点头,双手牵著她们,在超能带动下,闪电般投向远方。
十分钟后到达一处公路,我随手替时雨柔母女拦了一辆车,并从司机口中知道这里已经是北京郊区。
临别时,铃儿依依不舍的缠了我一阵,留下她的电话号码和住址,要我答应一定得去看她后才放了我,时雨柔依依惜别的眼神更是让我陶醉了好一阵子。
目送她们远去,我再也遏制不住思乡心情,全速运用超能,从另一方向投入黄昏中。
北京,生我养我的土地,我终于回来了……
第二章方天
北京市──二十一世纪中叶以后,中国人口增加速度渐缓,但北京市户籍人口依旧骤增到两千三百万,并承载千万的流动人口。
到二○九九年的今天,市区面积在将邻近直辖县市纳入后,扩展为两千多平方公里,下辖二十三个区。
四区一幢小别墅,处在林木和人工植被的环绕之中,环境优雅。
我停留在门外,纵身跃过院墙上的红外线警报网,悄悄踏入院中。
遮阳伞下,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躺在软椅上,静静享受著日光浴,宁静而安详。一条大狼狗懒洋洋的趴在他身边,有气无力。
我向前走了两步,终于惊动听力无比敏锐的狼狗。
它机敏回头站起,身上的毛一根根倒竖起来,敌意盎然。
我朝前跨进一步,紧紧盯著狼狗,神奇能量透过双眼,刺激它的每道神经。
狼狗倒是知趣,吓得四腿一软,低鸣一声,朝后一缩的倒退。
老人察觉到异样,回过头来,脸上表情立即就僵住了。
他情不自禁的站起,颤抖著声音道:“小天,是你吗?”
我端详著眼前的慈爱面孔,虽然还是精神矍铄,但无情岁月留下的满头白发却证明他老了。他叫方研泰,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是的,爷爷,小天回来了。”我鼻头一酸,大步走过去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十一年了,我终于能再与他这么近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从小,我就是个天才,体现在任何同龄人都无法到达的惊人学习速度上。
怀著对世界各国语言非同一般的热爱,十六岁那年,我自学了四种语言。父母看出我的天赋和兴趣,加上受不了我的百般恳求,于是无奈的送我远赴美国华盛顿语言大学就读,结果我这一去就是十一年。
在这逝去的十一年里,我失去了好多,也亏欠了亲人们好多。
“小天,真的是你?”爷爷泪眼婆娑,不断重复著这句话,好久后才推开我,哽咽道:“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爷爷……您身体还好吗?”我心中的千言万语怎么也表达不出来,只是深深的看著他。
“好,好的很。”年过古稀的爷爷打从我记忆开始就是个格外开朗的人,他退后一步,挺直腰杆,展示道:“你看,爷爷比你离开时还健康。”
“是的,您非常健康。”我下意识的运用超能,发现爷爷的生命场处在和谐状态。
大脑称为神秘特区,左右控制著人体奇妙无比的循环系统,又由于大脑不可复制的唯一性,于是诞生脑宇宙的理论。
脑宇宙不停的向外辐射,形成一个生命磁场,就是生命场。人体一切器官的运作直接反射回大脑,再透过脑宇宙辐射呈现在生命场上,所以爷爷生命场的和谐代表他体内所有器官功能都正常。
而所谓能量场或力场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立在生命场基础上的,那是认识并利用脑宇宙能量的形式。
“对了!”爷爷惊讶道:“回来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
我苦笑道:“要是这么做,我恐怕就回不来了。您不知道,这几年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人监视下,任何一个细微的生活细节或许都会变成书面资料,被送到尹捷某位高层人物的桌子上。”
二十一世纪以来,能源渐渐成为威胁人类发展的最大制约因素,为了对日益紧缺的能源进行合理调配,各国先是爆发能源消费结构的革命,而后规模发展成国与国之间,进而扩展到各大洲之间。各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摒弃成见,相继组成亚洲能源联盟、非洲能源联盟等洲际联盟,联盟内部的国界、宗教、种族等界线由此不复存在。
这对国际政坛产生了深远影响,亚洲各国经过长达十五年的多边谈判,建立起军事、政治、经济的共同体,简称亚盟。世界格局由此被撕开来重组,非盟、欧盟随后成立,随著美洲与大洋洲合并,最后一个成立美洲联盟,标示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能源公司尹捷就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它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足迹遍布世界五大洲、四大联盟的每个角落,成为了全球第一能源巨头,俨然建立起凌驾在国家甚至各大洲际联盟之上的能源王国。
“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爷爷被吓了一大跳,震惊道:“你人间蒸发了六年,难得向家里打电话,既不许我去看你,也不告诉我你的情况。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爷爷他说的没错,我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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