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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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悔-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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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悔见自己突然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师侄,顿时有些不习惯,忙跟琥珀客气了起来。想起师父说的话,吴悔答道:“师父他……遇上了个故人,所以想请师侄你一起去叙叙旧。”

“故人?师祖信上说是个杀之而后快的大仇人,还被这仇人所伤。能伤师祖的人寥寥无几,究竟是怎么回事?”琥珀在辈分多少是矮了吴悔一截,所以口头上一定得恭敬。他又不能以长辈自居,其中尴尬自不肖细说,因此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怪异。

吴悔没有多少江湖阅历,听不出师侄的尴尬,只将山上遇到阿君之事说与他听。

琥珀从未听过阿君这个人的名号,更是奇怪堂堂玄机老人会败在一个十几岁女孩的手上。他思来想去不得其法,只有亲身去查才能水落石出,于是便答应下来前去援手之事。

吴悔按照师父曾经说的对他人要恭谦有礼的道理对琥珀谢了半天。人情世故他倒是没那么快明白,但别人对自己客气的话那一定要对别人也客气。这样既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别人。吴悔的原则通常就是这么简单。

环顾了一番四周,吴悔见了这么富丽堂皇的大宅,倒是好奇心发作,嘴里说道:“师侄的家可真是气派。你是做什么的?”

琥珀并不想瞒着自己的身份,于是就答道:“清莲教不知师叔听说过没有?师侄不才,担上了教主之职。这宅子也是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送的。”

吴悔一听清莲教三个字便觉得熟悉,思量了一会儿方才想起半年前在茶馆听说书时听到过这个名字,于是忙问道:“你们教的前任教主是不是就是那个开朝皇帝?”

琥珀听师祖说吴悔从未下山,对世间之事毫无半点概念,现见他对此事如此激动,多少有点惊奇,便反问道:“师叔知道先帝的事迹?”

吴悔点点头说:“从茶馆里听来的。我很是佩服这样的英雄,不知师侄是不是认识?”

琥珀退了一步,左右一考量,上下一分析,总觉得不该把前代的事透露给这懵懂少年,最后只是说道:“师侄做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先帝早已不在世了,所以并不太清楚……”

吴悔得到这个答案也是觉得惋惜。不过,既然自己的师侄是清莲教的教主,当然可以借这层关系顺带套出其他一些人的口风。这种依仗权势的习气也许是人的本能也说不定。吴悔刚到了这里,不用人教就知道怎么使了。

刚坐到一张宽敞的红木椅上,吴悔就被个驼背的下人奉上了一盏盖碗茶。见那驼背老人人虽残疾,脚步却十分轻盈利索,奉上茶时茶水半点未撒,吴悔推测这里的人大多身怀绝技,多少起了些敬畏。

拿起茶碗来滤去茶叶微微茗了一口,吴悔只觉得茶味涩中带甘,细致耐品,而且余香满口,跟从前自己喝的茶水有天壤之别,不禁感叹起这里的吃食讲究。

琥珀从小是吃苦吃出来的。无论是父亲撇下自己一个人自力更生,还是在早年的战乱里绝处逢生,他跟吃苦二字算上干上了。所以,别人要花二十多年才能练成的武功境界,他十几年便练到了。不过,自己辛苦拼杀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了高位,那些趋炎附势的人随之就粘上来了。光这豪华的宅子也是有心人特地按照他的喜好做出来了。琥珀知道里面的陈设布置都太过了,可也无法拒绝这番好意。

这人和人之间讲究的就是个人情。我送你个人情迟早要还,否则你我都别扭。至于什么样的人换什么样情,那其中的学问可就大了。琥珀即使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也只悟到其中一点门道。至于吴悔,当然对个中种种一无所知。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什么话好说。吴悔正觉得无趣呢,只听远处传来一名女子的嗔怪声道:“死鬼,隔了三天的文书你究竟什么时候批!你这教主究竟怎么当的?”

吴悔一听有人敢这么指责一个一教之主,便猜到此女子与他那师侄关系匪浅。至于是哪方面的匪浅,他就猜不到了。后来见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女子头上绾着灵蛇高髻,身上穿着丝绒长裙,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多少明白此女子身份特殊。最惹他注目的便这个女子脸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像清水里养了两只黑金鱼,干净中带着强烈的生气。不过,他转念一想,即便是位美人,跟他的阿君和如烟相比还是逊了一筹。

琥珀听到这样催命似的声音就头疼。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克星。自十六岁遇到了她,琥珀就觉得自己跟自由自在无缘了。

宋香十六岁遇到了琥珀,第一眼就觉得一股发自骨子里的恨。要说理由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反正知道是遇到命定的冤家了。宋香不像其他人一样见到厌恶之人就避之唯恐不及。她钻牛角尖地想,一定要跟着这个人,然后折磨他,让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于是,琥珀就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真正跟生不如死四个字非常有缘。吃饭有人挑刺,睡觉有人干扰,练功差点被害得走火入魔,连上茅房都要小心翼翼。敢偷懒:杖刑,敢使坏:鞭刑,敢花心:死刑。女人他没得想,好酒他没得尝,跟苦行僧似的过了那么多年,悬梁刺股他都干过,他的皮大概早被磨厚了一层。一直被鞭策到登上了教主的位置,想着自己有了实权总可以不受人控制了吧,宋香突然就不辞而别了。

女人这种生物就是可怕,有了她烦,没了她更烦。好酒也会变个味,月亮也能缺个角。哎,自由什么的顶个屁,能吃吗,能喝吗?琥珀最后发现自己完全被那女人调 教成了贱骨头。没了宋香的虐待,他倒真是浑身不自在。不过,谁叫他做了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呢,找个失踪的女人能麻烦到哪里去?

三下五除二,他便让手下查到了宋香的下落,然后直接挪动他大教主的脚丫飞奔到她身边。找到了以后,他还千求万求地请她宋香姑奶奶回去跟他过日子。谁知宋香啐了他一口说:“就凭你,也配!”

乖乖,他怎么说都是武林至尊似的人物了,她是不是金贵到想嫁皇帝?不跟他过她能跟谁?谁像他那样服服帖帖地任她掐任她虐啊?这个时候,琥珀觉得自己再不男人一把就把男人两个字给辱没了。

“女人,今天就让你看看本教主的厉害!”这句话算是十几年来他说的最痞最狠最坏的话了。不过,宋香一个拳头砸过去,他照样得受着。

可谁又叫他是一高手呢,谁叫她宋香只有花拳绣腿呢。实力悬殊之下,两个人就推推拉拉地洞了房,又拖拖拉拉地拜了堂。

婚后生活就美得了吧?琥珀想,要虐虐得过以前吗,现在就叫苦尽甘来!尝过了女人的滋味,成了个家以后,琥珀开始对自己美好的未来报以无限的遐想。只不过几年下来,他终于了悟了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真他妈的远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会虐,虐到我心头发颤。

不喜虐者,勿再下翻,否则,后果自负。

撒花,收藏,抽打霸王~

重遇

宋香一进来只管指着琥珀的鼻子骂,却没注意这里多出了个人。吴悔也不介意,看好戏似的看着这对男女的奇怪相处方式。后来宋香好不容易注意到吴悔的存在,终于止了骂声。琥珀忙转移话题道:“师叔,这是内子宋香。小香,这是我师祖收的关门小弟子吴悔,也就是我师叔,今日来给我送一封书信。”

宋香把吴悔仔细一打量,顿时大惊。这张面孔好不熟悉,究竟在哪里见过?几番回思,终于了悟原是那人……

琥珀见老婆神游去了,忙推了推她说:“以后,我师叔就是你师叔了。你可得好好照顾他!”

宋香回过神来,见一个小毛孩成了自己的长辈,顿时就不服气起来。吴悔见状忙说道:“师侄不必如此客气。我岁数原来就小,被你们这么敬重也别扭。以后就叫我吴悔便可。宋夫人不必顾忌太多。”

宋香知道自己失态,马上说道:“哪里的话。既然是客,就要好好款待。有什么不方便就跟我说啊!”

吴悔也客气地答应下来。不过不知为何,他觉得宋香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就像琥珀第一次看见自己一样。难道他的脸真长这么稀奇?

暂且不管这个,今日天色已晚,吴悔就由下人带去准备好的客房安置,宋香立刻把琥珀揪到一边质问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像……”

琥珀没等她说完马上点了点头道:“就是……”

宋香睁大了眼睛,惊奇地说道:“这么说十几年前的丑闻是真的?”

琥珀又点了点头。宋香揪住他的耳朵就嚷道:“你早就知道怎么都不告诉我?”

琥珀求饶道:“那些陈年旧事不提起早就忘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必到处宣扬呢?”

宋香一想也对,于是就放开了琥珀。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心就碰碰地跳。当年这段丑闻也是听街坊邻居在那里传,不知是不是真。哎,总归是孽啊,现在孽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叫她如何不心悸?

吴悔当然不知道这两夫妻在烦恼什么,到了客房倒被里面的布置吓了一跳。这屋子暖得过了火,他身上穿的棉袄闷得他直流汗。那带他来的人解释说:“这间房间是暖香居最暖的地方,地下有温泉暖着,地上有熏笼熏着,想冷也难,是教主专门留给公子你的。”

可长期呆在这样的屋子出去还不被冻死?吴悔本来就不畏寒冷。逍遥山山顶常年积雪,到了冬天更是天寒地冻,他照样可以在雪地里打滚。如今要他住这么热的房间他还真有点受不了。但这总归是人家的一番好意,他推辞了总感到辜负了他师侄的一番心意,便住了下来。

晚饭时,吴悔被请去了大厅。他的师侄夫妇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不过这不是重点,那一桌子的菜简直让吴悔看傻了眼。山珍海味摆了一桌,连内陆很难吃的螃蟹居然也在美味之列。

吴悔在琥珀的热情下动了筷子。这第一口就是入口即化的清蒸熊掌,熊肉中还加入了上好的蜂蜜,吃起来既甜又软,嫩而不腻。吴悔平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不禁感叹起这里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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