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全身都很疼。
她知道自己遍体鳞伤。
可是这样被三郎抱着,她觉得心里很踏实。回臂抱着他,看着自己雪白雪白的衣袖,她曼曼的问:“三郎,是你帮我洗澡的吗?”
三郎的声音带着胸腔微微的颤:“不是……是……他送你回来的。”
哦?是么?
她微微笑出来,看着门,暮色初上,最后一抹夕阳从窗棂中透进几线金黄,她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
只隔了一小会儿,殿门便被人推开,雪色的衣衫飘飘而入,他神清气爽的走到床边,笑吟吟的折折袖:“陛下。”
她慢慢浮起一个笑,倚在三郎怀里,糯糯的:“原来是……你啊!”
他挑眉,然后笑:“怎么,陛下莫非很想念夜遥吗?”
“哦!”她仍是带着那个迷离的笑,懒懒糯糯的:“占星官大人如此‘神勇’。若是有时间,自然是要想念的,只不过,我才刚刚醒,还没来的及想起,你就已经出现了,这岂不是……心有灵犀么?”
他轻笑,“是吗?夜遥也很想念陛下的。”
她含笑盯紧他的脸,提醒似的,她微笑:“那么,占星官大人若有闲暇,不如多来盘桓啊。”
“说的也是,不管是夜遥,还是夜遥的闲暇,自然全是陛下的。只不过,夜遥还要为陛下占星,为陛下料理合族事务,有时会很忙,”他笑吟吟的从袖里拿了一卷帛画出来,展开来,亲自挂在壁上:“所以,夜遥不在时,陛下可以看看这画儿。聊慰思念之情。”
她眯了一下眼睛,帛画软柔,微风轻拂,画上夜遥,淡淡含笑,白袍飘飘,俊逸绝伦,她便笑道:“想不到占星官大人不只容貌国色天香,连画工也是这般精妙绝伦。”
“陛下谬赞了。”
他笑着走上一步:“陛下的脸色,可不太好呢……”嘴里说着,便伸手过来。游戏似的沾沾指,她身上穿的,本就是占星官的肥大白袍,指尖轻轻一带,衣衫立刻就滑下来,lou出雪腻的肌肤,上面却遍布红红紫紫的伤痕。
三郎立刻把她护在怀里,飞快的帮她掩了衣衫,夜遥便一笑,退回一步:“陛下总该保重身体才好,陛下做女王,只有三年,要做的事情,却有很多。”
“哦?比如?”
“比如为族人生育子女。”
“你又来了,”她笑吟吟的不看他,含笑去把玩三郎的头发,半带撒娇的,“要生小巫女么?我不喜欢的,三郎你喜欢吗?”
三郎一声不吭,只是沉默的抱紧她,用脸颊慰藉她的脸颊,夜遥浑不在意的笑道:“陛下不要总这么任性才好,有些事情,起初不喜欢,做起来就喜欢了,说不定做着做着,陛下就会欲罢不能的……”
“是吗,那就试试吧,如果我没记错……”
她笑吟吟的不往下说,他也假装完全没有听懂,对外弹指,门外便鱼贯的进入十几个食人族男子,夜遥含笑道:“陛下,夜遥帮陛下选了几个御郎;陛下看看可合心意么?”
他提也不提甚么“只要夜遥一个”,她也好像完全忘记了。纵是巅鸾倒凤,可他是虚情,她是假意。彼此心里都明镜一般,他想要她求他,她却偏偏不要。
夜遥说的对,她是他的“陛下”,占星官不能不顾忌女王的命,但叶晚晚不会在乎夜遥的生死……如此,她便立于不败之地。
含笑勾住三郎的脖子,她笑道:“三郎,抱我过去看看。”
夜遥正低头折袖,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质询,睫毛便是微微一跳,三郎已经听话的把她抱到了那些人面前,她果然就低着头,像挑水果一样,一个一个细细的看,看到顺眼的甚至还凑过去试试手感,忽然停下来,笑道:“你好漂亮啊。”
他瞥眼过去……他漂亮?他有甚么漂亮的?眉毛这么长,眼睛这么大?
她在三郎怀里舒舒服服的倚着,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又回过来,裸lou的小腿悠然晃荡,玉雪可爱,直把这些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夜遥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陛下。”
“哦哦,占星官大人,有劳了……”她指指身后的十几个男子:“占星官大人选的人,人人俊秀,个个漂亮,实在难以取舍,那就都留下好了。”
他愣了一愣,她已经拍拍三郎,回到床上去坐着,对他勾勾手指:“大人,你来。”
他犹豫了一下,却仍是四平八稳的走过去,她笑盈盈的凑过来,一直到两人的面颊只有一线之隔。他忍不住别了眼,她却拉了他头发硬把他拉过来,极轻柔的笑:“夜寒lou重,占星官大人莫要着凉。”
手里微微一沉,银杖已经被塞进了手里,她赶苍蝇似的对他挥挥手:“好了,就这样,大人快去吧。春宵苦短,我要做的事情,好像还蛮多的。”
他慢慢的直起身来,温文尔雅的,“陛下,这做什么?”
“你说呢?”她讶然,好像他问了一个完全没必要回答的问题;“谁不知占星官大人心系全族?族人正值多事之秋,女王忙御郎,大人忙占星,难道不对吗?难道大人要跟我换?”
他看一眼面前极苍白却含笑的脸,又看一眼身后齐刷刷的一排身强力壮的男子,忍不住微微的凝起了眉心。
在那次之前,他对这样的挑衅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很清楚,这个乖乖的小女人,真的任性起来,会比任何人都疯狂。他丝毫也不怀疑,她留下这些人,就真的会……忽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不是那些虎背熊腰的食人族女人,她有多娇嫩,夜遥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慢慢的走到床边,带了一点儿笑:“陛下,谁说夜遥要去占星了?”
“我啊!我说的,我命令你去为族人占星。”
好,你厉害……他咬着牙,还是说出了那句表明认输的话,却仍是一脸的笑,“夜遥今晚不去占星,便在合/欢殿陪伴陛下可好?”
她笑了笑,淡定的答:“占星官大人,这不是您任性的时候,您没的可选。”
他竟为之气结。是,这是他说过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动过,说的时候他有多笃定,他还记得,所以,这时候她有多得意,他也完全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从来都没觉得“女王”这种生物,这么让他操心过……
她重又倚在三郎怀里,许是体力不支,看上去却是说不出的娇媚婉娈,“我的占星官大人,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哼一声,皱着眉考虑自己要让到哪一步,她已经在伸出玉白的手指点数:“一,二,三……大人啊,除了我家三郎,还有十五个男人在等你……”她微笑翘起鲜红的唇,无声的发出那个“滚”字。
他盯着她娇嫩的唇,慢慢咬了牙,竟被她这挑衅的动作勾出了意外的东西。轻声道:“陛下,夜遥一人陪你,可好吗?你喜欢的,是不是?”
“哦?”她轻轻笑,答非所问的:“对着夜遥的时候,我当然会说我只喜欢夜遥一个……对着三郎的时候,我当然也会说只喜欢三郎一个……顺水人情谁不会送?这种话我三岁的时候就会说了……怎么,占星官大人还会对这种话认真么?”
“陛下,别闹了。”他笑了笑,对后面挥手:“你们下去吧。需要时,再召你们上来。”
跃跃欲试了一整晚的男人们顿时面面相觑,大获全胜的女王却并不想见好就收:“不成,不许走!占星官大人,我殿中谁来侍夜,好像不是您该管的事情吧!”
夜遥慢慢的kao近来,静静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小小声的:“陛下,夜遥认输了,成不成?夜遥还欠陛下一次‘为所/欲/为’,陛下不想要了吗?”
这样一个暧昧的词儿,让他的某一部份微微悸动,话说的越来越软,她却只含笑,眼波向外一瞥:“大人耶,我会缺‘为所/欲/为’吗?”
他竟哑然,是,确实是,女王怎会缺了“为所/欲/为”呢,能被女王“为所/欲/为”,每个食人族男子都求之不得。难道玩夜遥,就真比玩其它人好玩些?好玩到,女王陛下可以放下这么多,来就他?
他双眸微微湛然,回头对那些人挥手,正色的:“你们下去。女王身上有伤,暂时经不起你们来侍夜。”
她轻轻一笑,终于从三郎怀里站起来,随手取了帕子,系着三郎的眼睛,扶他站过一边。
然后从床上站起来,攀上夜遥的肩,便在众人之前,轻轻tian舐他的耳垂,然后伸出手慢慢解开他的外衫。他僵着,直到她扳他回身,下了床,慢慢屈膝,缓缓的凑过来。
他低头看着她,竟没能抑住那颤抖,这身体,对她的接近,仍是这般兴奋莫名……
她看着那儿,微微敛睫,然后抬了眼对他一笑,水漾的眼瞳中,是异样的光芒流转,清灵可爱的脸庞忽然便媚极入骨。隔了衣衫,她轻轻的咬了下去,极轻,极轻……
让它等的颤抖狰狞,直欲焚身,也让他等的,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惩罚蹂/躏……
只可惜,她是“陛下……”
他狠狠的闭了眼睛,不管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占星官,不管面前的十五双眼睛。夜遥既然欠陛下一次“为所/欲/为”,这个疯女人想要他怎么还?
她忽然重重的咬了下去,他呻吟出声,然后听到她轻笑,道:“好了,我身上伤还没好,暂时经不起任何人来侍夜,你们都下去吧。”
他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变的火热,若有期待。然后她凑过来,吻吻他的颊:“占星官大人好像不太舒服呢……你,你,还有你们两个,你们把他送回占星宫罢。”
他愣了下,猛然张开眼睛看她。
可能没有人真的了解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了解。她演亲热戏,人人看到的都是女王陛下和占星官大人mi里调油,只有他明白是为什么……
四目相对,她笑的仍是绸缎般柔软。
许久,他终于一咬牙,笼了衣襟,拂袖转身。她唇边噙着一个飘忽的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前。
敢问占星官大人,你可觉得疼么?
我就是想让你疼。
是你教过我,只有够疼,才能让一个人记住,记的越深越好,记的越清楚越好……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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