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点了点头,竟似恍然:“我知道了,只要三郎有一口气在,都要一直看着晚晚才好。心里挂念晚晚,所以就不敢死。什么时候也不敢死,再疼再苦也不敢死……”
她傻着,听着他喃喃自语:“所以……所以小兰他只要能来,就一定一定会来的,就算只看晚晚一眼就死,也一定一定会来的……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来。晚晚,这世上,有什么地方,会让小兰拼了一切都来不了?”
她怔怔的摇头,下意识的重复:“有什么地方?三郎三郎,你觉得有什么地方,让三郎怎么也走不出?就算为了晚晚也走不出?就算看着晚晚死了,也还是走不出?”
三郎急握了她手,答:“晚晚,我不会让你死,不管我在哪,我都一定会来救你的。晚晚……我不管你为了什么,我只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所以……
他咬紧了牙关,宣誓似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夜遥伤你,绝不!我就算拼了命……”
她苦笑截口:“别,三郎,你别拼命,你得活着。我身边要是连三郎都没有,那我就撑不下去了。”
他答:“夜遥杀不了我的。”停了一停,又道:“只有晚晚不要了,三郎才会死。”
她心里咚的一跳,忽然眯起了眼睛……
只有叶晚晚,可以让三郎死?
那,这世上只有叶晚晚,才能真正困住兰景惜?也就是说,困着兰景惜的,其实一直都是叶晚晚自己?
银杖,银杖……银杖听从的,是占星官的意志,所以夜遥心里没有合族,就占不出合族……但银杖听从的,又是女王的身体,它就像女王的一根手指,一指有法力的,强大无敌的手指……
十指连心!
她忽然跳下床,从窗边拿了一根发钗,一咬牙便刺了下去,手指迅速的涌出血来,她咬紧了牙关,在银杖上一次一次的写“兰景惜……兰景惜……兰景惜……”
兰景惜,兰景惜,我要你无恙,我要你出现,兰景惜,兰景惜……
像一种交换,像一种默契,血自她指尖渗出,迅速被银杖吞下,她心里腾'文'起了喜悦,一字'人'一字,写的疾'书'如星火,杖身愈来愈'屋'是光亮如镜,杖头明珠,绽放出滚烫的光芒……
第160章:郎心如莲
忽听有人道:“陛下。你在做什么?”叶晚晚和三郎一起抬头,便见夜遥站在面前。
叶晚晚理也不理,重又低头,继续一笔一笔的写,夜遥上前一步,劈手便抓过了那银杖,举在眼前,啧啧的笑道:“陛下好笔力……只是,这是什么字呢?夜遥竟不认识?”
叶晚晚微微一怔,这才忽然回神,原来情急之下,竟是写了简体的“兰景惜”三个字,那个景和惜还多少有些相似,这个兰字,简体极简,篆书极繁,当然是不认识……微微懊恼,回头想问三郎,又想三郎一定不会,于是淡淡的道:“劳烦大人,写兰景惜三个字出来。”
夜遥呵呵一笑。就手从旁边的杯里沾了水,就在桌上写了三个字。她虽然没细学过,但见却不知见了多少次,再说一看后面两个字一模一样,想也知道是写的叶晚晚,于是冷笑。夜遥又慢条斯理的写了夜遥两个字,笑吟吟的看她。
叶晚晚只觉心头烦闷无可纡解,冷道:“大人,耍笑够了,就请回罢!我不想看到你。你就算要占星,也还不到时辰吧?不知大人正事不做,整天泡在我这合欢殿想做什么?”
“陛下当我想来吗?”夜遥也敛了笑:“若我可以,我倒当真想跟陛下说三年后再见呢……”
什么意思?要依他走的时候那样子,说三年后再见,只怕也是少说的……难道这边动到银杖,他还会有什么感应不成?叶晚晚方自皱眉,却见三郎捧过了笔墨来,拿了笔,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三个字,然后交给她,轻声说:“这就是‘兰景惜’。”
她顿时便是一喜,赞道:“三郎好棒!”毫不迟疑的伸手一招,那银杖便从夜遥手中跳出,飞回她手中,她便按着三郎的笔划,又去描摹。
夜遥急上前想挡开她的指,她却急急避开。仍是毫不迟疑的落笔,夜遥怒道:“陛下,你疯了么?你无缘无故以自身血气喂养银杖,这就好像养蛊一般,它的胃口会越来越大,你一旦有一天不喂,就会噬主……”
啊?竟是这样吗?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继续,事急必当从权。养蛊固然会遗患,可是,蛊也会替主人做多事情……也许就包括招魂,也说不定?
夜遥显然急怒,纵身来抢,手碰到了银杖,握在手里,运力回夺。叶晚晚也没有用多少力气,那银杖却像是长在手上一样,他竟抽之不动,不由怒道:“还不放手!”
叶晚晚索性把手张开,那银杖仍是平贴在手心,稳稳当当。夜遥忽然就松了手。看着她,气的脸色微微发白,怒道,“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么,你怎么就样样事都冲着我来……”
看着他的神情,不用想也明白,若是他真能拂袖而去,他肯定连一秒钟都不会等,可是偏偏就是走不得。微微笑了笑,镇定自若的把那三个字写了几遍。银杖上仍旧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她停了手,想着要不要到阳光下看一眼。只是脑子里一个闪念,银杖却已经飘飘而起,走到了窗前,竟是随心所欲。叶晚晚顿时便是一喜,试着屏气凝神,喃喃的道:“兰景惜,兰景惜,我要知道兰景惜在哪儿……”
银杖侧飞而去,叶晚晚正要跟上,却见夜遥早等在那个方向,一把就把银杖握在手里,飞也似的在自己手心纵横划了数道,然后把银杖握在手中。他掌心鲜血涌出,银杖飞快的吞下,速度快的滋滋有声。叶晚晚愣了一下,急急相招,那银杖却像是有生命的恶龙一般,伏在他的掌心狂吸,竟不听命而回。
叶晚晚也急了。一时彷徨无计,一咬牙,也去划自己的手,夜遥纵身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陛下!你闹够了没有!”
他脸色微微发白,又咬牙忍了一会儿,才忽然把银杖抽开,喘了几口气,怒道:“我迟早会被你害死!”她一声不吭,只是注目那银杖,试着伸手,银杖便跳回手中,似乎又变的听话。她便喃喃的道:“去,去找兰景惜……”
夜遥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瞪了她许久,忽然便冷笑出声,道:“陛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告诉你就是……”
他咬紧牙关抬手,去解她的衣服,一边冷冷的道:“陛下既然为了这个人类,如此不惜一切。那夜遥又焉敢阻止?陛下不如给我个尽兴,我便告诉你,他在哪儿……夜遥以圣母之名起誓,一定遵守承诺,陛下,你大可以放心。”
她顿了一顿,带笑道:“大人当真‘天赋异禀’,居然还会有兴致吗?”
他直恨的牙痒,咬着牙捏紧她的下巴,用指甲描摹她的唇:“我对你那张小嘴没兴致,未必对这张没有。”
她微微笑了笑:“不知何谓‘尽兴’?”
他怒极反笑。声音几乎要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陛……陛下只要让夜遥一起一落,便算尽兴。”
她笑笑的:“好。”一边就在他身前半跪了下来。
三郎急道:“这不行,晚晚!”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三郎,你出去。我只说一次,听不听在你。”
一边说着,已经轻轻咬住了他的衣带,慢慢拉开,衣服滑下,他双腿之间,那本该昂扬的,却仍旧安静。她轻轻凑唇过去,吻了一吻,又吻一吻。
它一径安静,她于是又去咬一咬,慢慢将顶端含入口中,轻轻吮吸……它立刻便有些蠢蠢欲动……她微微皱眉,退回来,抬头看了看他,他冷冷的回望,一边紧咬着牙根,艰难的抑着,不动。
她的唇角带出了一丝飘忽的笑,忽然微微侧头,眨了眨眼睛,好像在研究从哪儿下口似的,端讪个没完。他先还撑着,终于忍不住道:“陛下,看够了没有?”
她答:“哦!”含笑并了手指,轻轻一弹,道:“醒醒啦!美人投怀送抱了!”
他咬了咬牙,死死的盯紧她的动作,神情复杂难言,她却仍旧是笑,道:“咦?难道他不喜欢美人?大概是平时荤的吃太多了,没胃口,等我去拿个菜叶好了……”
……
没有人会用这样煞风景的话调情。除了叶晚晚。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方式,除了……夜遥。
他其实不喜欢的,可是……它喜欢。它好像对她的一切,都喜欢的不得了。
他眼睁睁看着它,慢慢昂扬挺立……眼睁睁看着那花瓣一样粉润润的唇,轻轻挨近……他竟觉这对她是一种亵渎,有几分自惭形秽……可是它却兴奋的跳动,火热的迎接……迫不及待……
第161章:裂帛无情
他缓缓的闭了眼睛。不去看她眉宇间那丝淡淡的嫌恶。她嫌弃夜遥,还嫌弃的不够多吗?她什么时候不嫌弃了?懒懒的舒展了身体,并不刻意抑住唇间逸出的喘息。有情也好,无情也罢,既然“它”喜欢,又何必强抑?倒不如任“它”好好尝尝她的味道……
可显然“它”对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还什么都没做,他已经在战粟,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只是咬紧牙关,闭着眼睛,不愿让她得意,不愿对她说半个字。
她却在发怔,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夜遥的身后,有沥血般的注视投来,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竟似乎让她也觉透骨酸心。那感觉如此鲜明清晰,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抬眼,可不论怎么找。眼前仍旧是一片空茫。窗边帛画仍旧随风招展,画上雪衣乌发的夜遥,衣袂飘飘,丰神如玉……
她自嘲般的笑笑,转回目光,似乎这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缓缓的俯过去,全不知要怎么做,只是茫然的张口含入。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一跳,咬紧牙关等待,而她居然在这当口,又开始走神,张大了眼发愣,一动不动……
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张眼,看到她神游物外的表情,呕的几乎要吐血,想也不想的把银杖一扔,抬手就扣了她的后脑,便要挺/身直入。她猝不及防,急偏了脸,却被他的力道推的倒摔下去,他便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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