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让王信打你,还自己想办法让他打到你吐血?”军师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吧?”李亚峰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大,这很重要,比你想象的重要得多。”曹暮的语气非常郑重。
“这个……哎呀,你知道啦,我一激动就做事不顾后果……再加上她又那么了解我……曹,你肯定想不到她有多了解我!她……”
“老大,说重点。”
“我亲了她一口。”李亚峰想了想,又说,“虽然我事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但那属于一个俞伯牙对钟子期的吻,是纯精神上的,是一种具备某种不包括弗洛伊德式的性暗示的符号上的吻,是一个形而上学的……”
“老大,我可不可以提醒你,那叫霸王硬上弓。”
王信喜欢的是南宫飞燕那种类型,对李亚峰看上姜冉没什么特别感觉,所以说话也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曹暮……
“老大,你还是杀了我吧。”曹暮哭丧着脸说。
“你什么意思?我杀了你干什么?”李亚峰奇怪了。
“老大,你还是杀了我比较干脆。那样我就不用自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哥,你怎么也跟老大似的了?你也看上姜冉了?”王信也在奇怪。
“不不不,老大,你别误会,我哪儿敢看上阿冉……阿,姜冉呢!可老大你……”曹暮一脸天要塌了的表情。
“你怎么了?”见曹暮对姜冉毫无意思,李亚峰倒是放了心。
“老大,你先不要说话,我问王信几个问题。还有,王信,你别评价什么,只要说‘是’或‘不是’就行了。”
“好吧。”李亚峰和王信都接受了曹暮的意见,在三个人当中,分析情况出主意的时候,曹暮这个军师才像是老大。
“王信,咱们老大是不是很正直?”曹暮问。
“不是。”
“那他是不是很善良?”
“不是。”王信的声音里开始带笑。
“那他至少在心里有过想让自己正直善良的念头吧?”
“从来就没有过。就是打死老大,老大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还是改不好的那一种,顶多了,属于比较懒的坏蛋。他……”王信开始滔滔不绝。
“曹,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再说了,现在这年头哪儿有什么好坏之分?”李亚峰一把捂住王信的嘴,大惑不解。自己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又是打着“逆天”招牌的华佗门的传人,可让自己的兄弟说成这样,李亚峰还是有点儿别扭。
“老大,我客观一点儿说,你也许不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蛋,但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对不对?”
“……好像不错。”
“你最讨厌的就是什么秩序啦、规矩啦之类的东西,连法律你都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是不是?当然我不是说你对破坏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平时也算循规蹈矩,可是最讨厌别人把这些东西套到自己身上来,是不是?”
李亚峰搞不清楚曹暮到底想干什么,困惑了,不过想想要让曹暮给自己订计划,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错。”
“那老大,虽然你并不是没有所谓的什么爱心,但只要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从来不无谓地同情别人对不对?”
“好像……也对。可你问这些东西干什么?你不还是和我一样?这有什么不对?”
“老大,这正巧儿是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就是因为觉得这没什么不对所以连伪君子的面具也从来不戴,是不是?”
“好啦,就算是好不好?你到底什么意思?”李亚峰不耐烦了。
“老大,你还没听明白?”曹暮反问,“我家和阿……姜冉他们家二十多年邻居,他们家有什么人什么事我不知道?”
“你是说……”
“没错,姜冉全家都是那种正义感特强,同情心过剩,有原则有坚持有骨气有……这么说吧,把姜伯姜婶压缩成书,就是一本党章外加法律大全。”
“……”
“老大,姜冉从小到大都在这种环境里,你说她现在是什么样?”
“什么样?”
“不好说。不过,老大,我可以告诉你,我从一生下来就认识姜冉,她还自称是我干姐姐,可从来就没请过我的客,连一根冰棍儿都没请过……”
“那证明你在她心里地位不高。”李亚峰很高兴。
“可是上个星期,啊,就是你让我拿钢筋水泥砸你那天,她高高兴兴请我吃了一顿好的。你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她碰上王校长,王校长跟她说,等她上了高三就发展她成预备党员。”
“……曹,你再拿钢筋水泥砸我一次。”
“所以,”曹暮总结,“老大,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连伪君子都当不了,还是换一个比较好,要不然……南宫你看怎么样?”
“二哥!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王信把头使劲一扭,脱开李亚峰的手,大叫了起来,自从知道南宫飞燕是狐狸精,王信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对南宫飞燕的好感,但听曹暮这么一说,王信不干了。
李亚峰根本没再管王信说什么,也皱起了眉头,突然象是想通了,一拍曹暮的肩膀,说,“军师!虽然有些难度,但这件工作还是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放心!明天早晨,把你的计划给我。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动脑筋的事为什么要让我自己来?我又不是没有军师?是不是?李亚峰一点儿也不担心。
第二天星期一。曹暮上学迟到了……
雷州外国语学校。高一二班教室。
“怎么现在才来!”急得坐立不安的李亚峰难得冲曹暮发了脾气。但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曹暮交给他的厚厚一叠稿纸吸引住了,急急接过一页一页仔细看了起来——自从李亚峰练了通慧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读东西。只不过,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等翻完最后一页,李亚峰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曹!你这是什么东西?!”
“李亚峰,你怎么了?”一个很熟悉但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在李亚峰耳边响了起来,李亚峰这才意识到,已经上课十分钟了——他忙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奇怪,是哪个老师?心里还在纳闷。
“阿姐!”李亚峰吓了一跳,“这是……初中的语文课?不对,我没走错教室呀?”李亚峰看看四周,的确是自己同学们熟悉的面孔,“……刘老师,南宫……老师呢?”
同学们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李亚峰,想什么呢!”
“上课这么长时间了,这才看见刘老师?就是喜欢南宫老师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
“……”李亚峰摇摇头,把曹暮“胡说八道”的“计划”抛到脑后,想一想,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南宫老师去外地开会,这星期的课暂时由我来代。我可是一进教室就给全班同学说了……就算你没听清楚,也不至于不认识我了吧?”刘蕊铃——李亚峰初三时的语文老师,“阿姐”——笑眯眯地对李亚峰发问。
“对不起,刘老师,我走神了。”李亚峰从心里感到抱歉,刘老师初中时对自己的喜爱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没什么,我刚才还奇怪你怎么了,看什么呢?你不介意到后面墙角站一下,集中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吧?啊,下课后到办公室来‘交代’清楚……好了,现在我们继续上课……”
好像这个场景自己什么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李亚峰一边往墙角走一边琢磨。天!不会吧?看看讲台上久违的刘老师,李亚峰心里发毛。该不会天底下的妖精都喜欢当语文老师吧?
第二十章 月儿弯弯照九州
星期一。雷州外国语学校。高一二班。语文课。
李亚峰在教室的墙角站着,脑子里面胡思乱想,昨天和姜冉的邂逅,曹暮的混蛋计划,还有刚才刘老师对自己说的南宫飞燕也同样说过的话,象是走马灯一样来回乱转。要是他不在罚站,没准儿倒有机会好好听听刘蕊铃讲课,毕竟刘蕊铃是他从心底喜爱的老师之一——在雷州外国语学校,除了杜海峰之外,李亚峰对几乎所有的老师们还是很尊敬的——但现在,他又一次彻底走神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快下课了。
突然,李亚峰纷乱的思绪被叫回了课堂上,原因是同学们的惊呼声。
“刘老师!”
“刘老师!你怎么了?”
“快来人哪!”
刚才还很精神拿李亚峰开玩笑的刘蕊铃不知怎么的,突然一头栽倒在了讲台上,脸色变得煞白,双眼紧闭,晕了过去。全班同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到了,纷纷惊呼起来。
李亚峰也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乾坤袋——里面装着华佗门最好的灵药。不过,他倒是不慌,一瞬间他想到:
1、如果刘老师是因为得了急病晕倒了,那不用着急。用不了很长时间救护车就能从医院开来,校医也会赶紧来的。
2、就算刘老师是得了重病,靠乾坤袋里的奇药撑腰,什么病治不了?
3、如果可以把刘老师刚才的话理解为刘老师是又一个妖精的话,那刘老师现在是不是为了什么特别的理由才故意晕倒的自己心里可没底,能不动还是不要动的好——认妖精当干姐姐不是自己的爱好。
4、师父说过,自己最近有劫数,医术能不用还是不要用,虽然自己不在乎但什么也不管还是最好的选择。
5、结论:刘老师不会有事,自己不用动。老老实实罚站。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李亚峰甚至要把去摸乾坤袋的手放下来了。可是突然他的脸色也变了——乾坤袋——不见了!
甚至连李亚峰自己都不知道乾坤袋里到底有多少宝贝,他只知道——乾坤袋很能装。
在李亚峰离开神农谷的时候,为了报复华八藏私,不管他知不知道用法或是自己用不用得了,藏珍室里面搬得动的东西都被他装进了乾坤袋;除此之外还有凝翠崖上的一堆灵药、药田里的各种药材;连华佗门历代祖师炼制的丹药和华八从他家带到神农谷去的各种零碎包括那一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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