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救生灵无数,功过相抵,判你永世禁押于五台山妖灵塔,未经特许不准踏出此山一步!”是这样的结果!李老伯和阿强都愣住了,但同时也都松了一口气,与阿强相比,李老伯心里有着更深一层的疑惑,这个结果对于阿强来说已经算是很让人惊喜的了,那为什么何健飞脸上还出现那种感伤和落寞交织的表情呢?难道他从阿强的话中发现了另外的内幕?
何健飞宣判完,也吁了一口气,笑道:“阿强前辈见谅,我也是公事公办,不敢有丝毫徇情。”阿强道:“应当如此。不过我怕那老道未必服你判决。”何健飞肃容道:“五台山乃佛家第一大派,论起来要比他属的道派辈分高,五台山不轻易宣判厉鬼,他不敢相强,你放心好了。其实,我还有事求阿强前辈。”李老伯惊诧地望望何健飞,阿强已接口道:“你是想求我向冬蕗解说个明白是吧?”何健飞道:“不错,要想解冬蕗前辈心结,只有阿强前辈出马才做得到。你也不想看到冬蕗无法超度而魂魄飞散的局面吧?”阿强笑道:“我当年发下毒誓要得到冬蕗,我现在这样做等于自己违逆誓言,是要遭天谴的。”何健飞也知道此事为难,正想作罢,阿强又道:“不过,你如果真想我这样的话,你叫小李求我,那么或许可以逃过劫难。”
“我?”阿强发的毒誓跟李老伯又有什么联系?何健飞和李老伯面面相觑,均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见何健飞直向他努嘴,李老伯只得开口道:“阿强,我求你……”
“我答应!”
何健飞愕然道:“为什么你现在又答得这么爽快?”阿强笑道:“小李是我生死之交,天地间最重的是情义,就冲着这个‘义’字,我破誓老天也不能把我怎地。”李老伯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汹涌起伏的情感,伏地大哭泣不成声。何健飞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拉起身,送他回房里休息。
好说歹说劝了一通,见何健飞要离开,李老伯忙叫住道:“对了,你可想出来阿强说的全班同学对付他的那个阵法没有?”何健飞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什么阵法需要二十三个人,好像二十三这个数字在法术中算是不详的数字,我需要再翻翻典籍,你先睡一会儿吧,看你现在眼睛通红,想出去也出不了。”原来何健飞早有计划,李老伯心中安定下来,也决定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道老年人本来身体就弱,再加上这几天舟车劳顿,一睡就差不多一天,待到醒来时已经是次日黄昏了。李老伯忙直起腰来,却发现何健飞一脸愁容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发生什么情况了?”李老伯冲口而出。何健飞无奈道:“我飞回了五台山一趟,都快把藏经阁翻过来了,结果还是没找到那个阵法。”李老伯紧张道:“那怎么办?线索不是又要断了?”何健飞道:“那也未必,我在想着一个大胆的计划——去冥府把真阿强叫出来问问。”李老伯道:“真阿强还在吗?五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投胎转世了。”何健飞道:“阿强前辈并非到了非镇压不可的地步,而且用二十三个人的血光去封杀他一个,我总隐隐觉得这阵法有凶气。上天是公平的,就算是为民除害,但是伤人太过,也会被拒绝轮回,而永世沉沦地狱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还在不在呢?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冥府看看。”说着,看了兴奋的李老伯一眼道:“当然,首先,要做的事是要填饱肚子,我已经叫了外卖。”
外卖吃到一半,何健飞说天色差不多了,要准备工具先行离开,留下李老伯一人哪有心情吃得下去,匆匆填了几口也跟着上来。冥府对于凡人来说总带有极其神秘和恐怖的色彩,只在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里听闻,而法术界对于与冥府的交流也很是保密,不肯对外开放,现在难得见识一下冥府的玄机,李老伯宁愿饿着肚子也要跟着过来的了。却见何健飞拿了一张黄纸过来,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趁着他点香的机会,李老伯忙抢过那张纸来看,上面写着:“五台山第四十七代入室俗家弟子何健飞谨拜冥界使者阁下:前次烦扰,未及相报,实甚感激。人世孽缘尚存,非召阿强之真魂难挽劫难于千钧之际,因特借我佛普度众生之大义,唯请使者再开鬼府之门,他日一并供奉答谢。”那边何健飞已点完三炷香,一把抢了过来道:“你好奇心太重,不要乱看,马上就开始了。”李老伯愕然道:“这么简陋?”何健飞笑道:“你以为太繁琐的东西我会有耐性去学吗?”
何健飞拿着纸张对着香案阅读完毕,把那张纸放在香案上,一会儿,那张纸上突然起了一阵浓烟,何健飞“咦”了一声站了起来,脸有异色,果然,待拿了那张纸过来时,纸上已是另外的文字:“阿强真魂尚在,但他罪孽深重,依例拘押不能出界,倘贵派确需此人,有请方丈亲至。”罪孽深重?难道真阿强使用的阵法真的是某种有违天理的邪阵?他并非法术界中人,又如何得知这门连何健飞也不会的法术呢?何健飞和李老伯面面相觑。李老伯拿着那张纸道:“又要请禅月大师来吗?那不如我们亲自再上五台山好了。”何健飞想起满山的积雪和连滑几跤的惨状,心有余悸道:“不用了吧,我把紫金钵拿来,看看冥府会不会看在它面子上放出来。”说毕,回自己的房拿了紫金钵来放置在台上,又重新写了一张符纸道:“方丈难以亲临,紫金钵可以为证。”孰料没几分钟之后,纸上又起了一阵白烟。这次李老伯快一步拿起了纸,果不其然,冥府仍然是拒绝:冥界认人不认物。李老伯看着何健飞:“怎么办?我看还是辛苦禅月大师一趟好了。”何健飞站在那里呆呆出神,回想起禅月大师谈及三花护体术的遮遮掩掩,以及对那个老道士的敬畏,冤鬼路究竟有什么威力能让一向和自己推心置腹的师兄如此遮掩?想到此处,何健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能去。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听何健飞的口气,竟像是要把禅月大师排除在外。不容李老伯多想,何健飞已将那张纸往台上一拍,喝道:“紫金钵至,如方丈亲临,这是五台山定下的规矩。事急如水火,冥界难道就一点也不会变通?”李老伯急得在一边摇手道:“轻声点,小心触怒冥界。”
话音刚落,案台后面倏地起了一阵白烟,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逐渐凝聚成形。何健飞忙扯扯李老伯的衣服:“是不是出来了?”李老伯却全身一震。那挺立的身影,飘飞的发梢,鲜明的轮廓,一切都熟悉得好像昨日一样。李老伯眼睛竟湿润了,左腿颤抖着微微迈出一小步,禁不住开口呼道:“阿强!”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是谁?是谁把我从千年的囚牢中唤上来?”这与昔日阿强坚毅的嗓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李老伯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空有其形的阿强并不是那个与他并肩把持校园大局的兄弟了。李老伯心里一阵难过,低下头不再说话。何健飞见李老伯欲言又止,只好借口道:“是我。你是真阿强吗?”
“真阿强?”那声音透着一丝迷茫,同时,那个身影面容也慢慢变清晰了。这下子,连何健飞都吃了一惊,他竟然与校史室里挂着的巨幅相片一模一样,只是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果决和霸气,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温柔的疑惑。真阿强立在那里,全身弥漫着浓浓的温文儒雅的书生气,乍一看,像极了橱窗里摆设着的那种清秀的男生木偶。真的是这个外表看上去极为柔弱的人一手策划了颠覆阿强厉鬼的缜密计划吗?正想间,真阿强却开口道:“真阿强?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了。”话语里包含着厚厚的一层悲伤。
何健飞一时也觉得尴尬,拾起一个纸凳子烧了说道:“既然前辈明白了,请坐下来说话。”真阿强点点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把椅子上,道:“是那个厉鬼叫你们来的吗?叫他死心塌地呆在破庙里吧,为他昔日的恶行承受后果。”何健飞道:“不是。他已被永世禁押在五台山妖灵塔。我们来找前辈,其实是为了冬蕗前辈的事。”
“冬蕗?”真阿强身躯微微一抖:“她……她怎么了?”何健飞把冤鬼路的起源以及发展扼要地叙述了一遍。真阿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对不起,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何健飞心下诧异,又不敢问,生怕这真阿强发怒起来,便什么线索也断了。良久,真阿强似乎才下了决心般睁开眼睛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直至今日仍无法投胎,甚至受到冥界的严格管束吗?”何健飞忙点头道:“对,对,我差点忘了。前辈到底犯了什么事?”真阿强道:“你既然是法术界中人,那你有没有听过‘二十三童子阵’这个阵法?”
“二十三童子阵?”何健飞仔细回想自己记得的阵法,半晌肯定地答道:“没有。二十三在佛门中并不具有什么特殊意义,所以通常不会用它摆阵。”真阿强微微笑了一笑:“果然,那时他说这个阵法早在佛道的神祗时代就已被禁闭,可保这个秘密永世不泄露出去。我还不大相信,想不到被誉为法术第一大家的五台山也没有相关的记载?”他?他是谁?何健飞正想相询,真阿强却摆摆手阻止了他的插话,继续解释道:“据闻二十三童子阵是一门由先古流传下来的邪恶阵法,用二十三个人的血光作引子,激发阵法中心凝聚法力,最后把这些光芒集中射向一点,可以创造数百倍于普通阵法的毁灭性力量。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位神仙爱上了一个凡间的女子,为了得到她创造了这个阵法,终于打破了天界的封印,却最终激怒了满天神佛,合力将他禁锢在幽明鬼界的水牢中,让他永远都无法跟心爱的人见面。根据这个传说,凡是施展了这个阵法的人,都会被羁押在鬼界的大牢里忍受无边无际的磨难,千年之后才许轮回。如果向外人说出施展阵法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