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这个给你。”把一个东西抛给张笛。张笛接住道:“是什么?”羊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让dodo他们的灵魂轮回吗?这是用雪山上的柏树叶子织成的囊袋,可以召唤亡魂,你用它可以把困在血之栋力里面的dodo他们吸出来,再送他们到地府门口就是了。”
张笛笑了一声道:“想要我们从此对你感恩戴德吗?”羊道:“我劝告你一句话,别因为身边朋友的死从此就用最恶意的心思去揣摩别人。”顿了一下又接下去道:“当然,我也没有超度世人那么伟大,我……我只是不想高高太难受而已。”话毕拂袖而去,又是一阵冲天的旋风,卷起了地上大半颓败的落叶。一场一触即发的争斗就此消弭于无形,倒是张笛料也没料到的。
正在怔愕间,身后却突然有了细微的响动,张笛一惊回头喝道:“是谁?”孰不料却立刻呆住了。高高高大的身躯隐没在重重枯枝的余荫里,身子依靠着树干,一双眼睛流露出莫名的复杂感情,张笛喃喃道:“高高你也来了?我现在真是糊涂了,似乎就是简单的正邪之战,似乎又不是,到底哪一边才是对的?”
高高微微扬了扬嘴角,作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这个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所以不用太认真去分清。”
张笛伸出手把那个囊袋给他看:“无论如何我还是很羡慕,羊纵有百般不是,始终是你的铁杆兄弟。但是我该不该相信他,去用这个救dodo他们出来呢?”
出乎张笛预料的,高高并没有正面回答,他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道:“分不清别人的对错不要紧,可是有时连自己也分不清了,想以死解脱,又怕一错再错。”说着,一滴泪珠从眼角无言地滚落。素来以坚强示人的高高也有弹泪的一天。
张笛一时傻了:“高高,你怎么……”高高忽然对着他轻轻笑了一笑,道:“你去问别人吧,我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因为是我害死dodo的。”“什么?!!”张笛全身剧烈一震,手中的囊袋应声滑落。
又是一望无垠的田野,又是到处不见人影的荒凉,连旁边碎裂的石块行状也一模一样,余传波站在高山的中央远眺,但是看不到一丝不一样的地方,他不由有些心慌,不断提醒自己这是在梦里,但是梦总没有这么清晰这么细致入微这么丝毫不差的吧?是谁在给警告吗?还是上天在暗示什么?经过了前几次噩梦的挣扎,余传波知道这次跑也没用有,所以干脆安静地站在那里。
稍过片刻,那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开始响起:“你永远都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啊…………!!用你的一辈子,用你的所有轮回转世,也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和承诺!!!用尽你所有做人的机会……”
尽管听过十几次,但是余传波还是忍受不了地掩住耳朵,无奈地喊着:“你这样喊是没有用的,我不认识你,我什么都没答应过……”还没喊完,又感觉腰间有东西流过,低下头一看,果不其然,自己的腰间又突然浸满了触目惊心大滩大滩的鲜血,头脑一阵剧烈的晕眩,余传波再度惊醒过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张笛黑着一张脸坐在角落里不言不语,水兰则关切的望着自己,余传波挣扎着坐起来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道:“又是那个噩梦,我要被折磨死了。对了,张笛,羊那边怎么样了?”水兰忙附耳说道:“快别跟他说话了,刚才他出去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欺负了,一回来拉长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个人坐着想东西,看神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孤星寒来了?”余传波道:“大战当头,他哪有心思想这个?”当下又提高了音量叫道:“张笛,什么事?”张笛不悦地瞧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打断自己的思维:“不跟你说。”余传波哭笑不得道:“张笛,我都快急死了,到底什么事?难道羊和祈云飞又开战了?那我怎么还在这里啊?”张笛怒道:“你不要脑子里只想着羊啊猪啊一类的事情行不行?想点别的,比如说dodo。”一听到dodo余传波立刻紧张的冲向张笛扳住他的肩膀道:“dodo怎么了?你见到他了?”张笛瓮声瓮气道:“你现在太激动,不跟你说。”余传波急得放开了直搓手:“我不激动不激动,快说好不好?”
张笛看看水兰,水兰站在远处淡淡一笑,张笛才道:“我刚才遇见高高,他说是他害死dodo的。”果然,余传波呆怔半晌没有言语,好久才接道:“高高?高高杀了他?怪不得孤星寒说dodo的表情这么奇怪,原来是因为看见了熟人……”说着他踉跄着倒退两步:“原来是因为看见他最尊敬的人……高高出手杀dodo,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为什么要杀dodo?为什么?!!”张笛将他按下道:“我都说你太激动了,谁跟你说dodo是他杀的了?他是说他害死了dodo,害跟杀两个字好像有很大的区别的吧?”
余传波道:“那杀死他的人是谁?”张笛道:“还是原来的推断,祈云飞。除了他,没有人会对血之禁忌暴露的事情紧张,羊还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在里面跟祈云飞决战呢。”
余传波道:“高高的意思难道是说明知dodo陷入困境却不理不睬,导致dodo被杀心存内疚所以说是自己害死了他?”
张笛道:“他就算理睬又能怎么样?他能打赢祈云飞吗?dodo还不是只有一个死字。关键在weish身上,是weish的袭击引起dodo对血之禁忌的注意,才因此引来杀身之祸的,如果weish不出现……哼,高高,你也够毒了。”余传波听得一头雾水道:“weish不是给血之禁忌害死的吗?关高高什么事?”
张笛道:“weish是给血之禁忌害死的没错,但是准确点来说,是给血之栋力结界破裂渗透出来的邪气所侵而死,就连这次学校的覆灭,大量僵尸的出现也是以为结界破裂的缘故。祈云飞是最怕人家去动血之禁忌的,决不可能是他,那么那个时候知晓这个结界并有能力破坏的是谁?除了高高和phenix我想不出其他任何一个人。”!
余传波还是不解道:“你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证明高高有破坏结界的条件,但是动机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为什么想要害死dodo呢?”
张笛凄然一笑道:“恐怕不是他想,他要这样做的。”一直静静听着他们对话的水兰终于惊呼出声:“难道是羊?”张笛道:“高高没有明说,但是我猜是这样。高高在我面前表露了巨大的痛苦,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所做究竟是对是错了。”余传波突然笑了起来:“不可能,你越说越离谱了,羊更不可能这样做。他一心只是想除掉祈云飞,挽救天下苍生而已,当初结界就是他出于怜悯所以建立的,破坏结界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是吗?”张笛的嘴角也浮起一丝奇怪的浅笑:“猫猫啊,这个世间并不是好像你想象的那样,单纯得除了对就只剩下错,连我现在都没办法把握住方向了,最起码我们三个人做的要对得起自己就好了。”余传波道:“那你说说。羊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逼他的兄弟高高痛苦啊?”张笛握住他的肩膀道:“他是为了你啊,猫猫。为了你,不惜牺牲人命。”余传波一片茫然:“为了我?”张笛道:“你不意识到羊的存在,你不对祈云飞感到愤怒,你不觉醒灵媒介质的能力,羊怎么附身,怎么去再跟祈云飞对决啊?”
余传波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他挣脱开张笛的手,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笛,连连倒退了几步,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张笛,你……你这么说我太失望了。我们一直那么辛苦的走过来不就是为了协助羊打倒祈云飞的吗?你现在反而犹豫动摇起来,张笛,你变了。”说完,掉头就远远的跑了开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水兰急道:“猫猫?!”正要追上去时,张笛叫住了她:“水兰,你信我还是信他?”水兰浅浅一笑道:“水兰从来都没有相信过羊和祈云飞中的任何一个人。”张笛道“那你让猫猫去吧。由dodo之死开始,他已经陷入这个局太深了。”水兰道:“可是你不怕羊上他的身吗?”张笛道:“祈云飞似乎心事重重,还不想开战,羊找不到他,自然也不会轻易上猫猫的身。所以我们还有点时间去找tina,去揭开血之栋力的神秘面纱。”水兰惊道:“找tina干什么?大战当头,你怎么老是找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来做?”张笛道:“tina不是细枝末节,我有预感,tina是解开祈云飞设置假的血之栋力的谜的关键。tina一定跟祈云飞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水兰沉思一刻,嫣然一笑道:“好,我跟你去。我也相信猫猫有一天天醒悟的。可是我们怎么去血之栋力呢?假的血之栋力已经消失了,我们找不到那个漩涡。”
张笛道:“这个我早就有准备了。”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住了一条红线,水兰惊疑道:“难道这是……”张笛苦笑道:“缚灵线,我知道用这个手段过于恶毒,但是没有办法,当时我真怕祈云飞手一挥,我们就出来了,所以情急之下也就用了,委屈一下tina吧。她一定也是非常想破掉血之栋力的。”水兰道:“你是说只要顺着这条红线就可以找到tina?但是祈云飞难道不会发现吗?”张笛道:“这条红线是受终南山草木灵气熏陶过一百余年,师父说如果它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早就成精了。我念了隐蹑咒,除了七星龙泉剑,就算是我师父亲自来,也没办法跟踪到它的。”水兰道:“你也不怕羊和祈云飞抢去你那把剑?”张笛道:“抢去也没所谓,龙泉剑是认主的,若是强行抢去会反噬那人的。我想他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会轻易下手。”水兰突然一笑道:“是我多虑了,现在的张笛做事从来都是周全没有丝毫破绽的。其实有句话我一直很想说,那个假的孤星寒是应该死的。他不死,你不会成长,也就没有人能打破羊和祈云飞的对局。”张笛笑道:“也许吧,但我一直在想,如果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