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张君行道:“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问我?”不过它还是解释道:“其实很简单,他们所叫嚷的根本不是那个‘哥’字,而是和它同音的唱歌的‘歌’字,妖所唱的歌是有摄人心魄的能力的,因为我用本身妖气覆盖,你们才听不见。至于那个血字‘哥’,是他写到一半就死了的缘故,你们人啊,总爱把事情想得很复杂。”
话讲到这里,何健飞也沉默了,半晌,他举起紫金钵对张君行道:“话,已经说完了。你也是时候该进来了。”张君行大笑着,化成青烟而进。当它进去的刹那,校园里立刻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女孩歌声,唱的是:
我等你在淡淡的樱花下,
你说你喜欢这飘飘扬扬的樱花。
可是我却眼睁睁地,
看着你的足迹消失在雪地上。
没有理由没有话,
任我无边无际地牵挂。
大家都听呆了。巧儿不由道:“好美的意境啊!真不相信她是个妖。”不料话刚说完,那歌变换了一种异常凶狠的声调:
我终年受难,
全因你的无情和凶残。
我痛我哭我喊,
我将思念逐一烧完。
我的手拿起了剑,
我的眼里充满复仇的火焰。
巧儿吓了一大跳:“这……这是怎么回事?”孤星寒道:“那代表了她的两种意境,一开始她以为‘他’会来找她,一直痴痴地等,当她彻底绝望之际,也就是她由爱转恨之时。”李老伯奇怪地瞄向他:“你一个道士,什么时候变得对这些这么有感悟起来?”阿强连忙扯了一下李老伯,示意他不必再追问下去,孤星寒却已长笑一声道:“这叫‘旁观者清’嘛。”“旁观者清?”徐传不由苦笑一下。刘灿利却紧盯着何健飞道:“学长好象猜出了那女鬼是谁。”何健飞道:“只是揣测而已,还没有证据。”刘灿利道:“可以先告诉我们吗?”何健飞沉吟一下道:“天生异象,观音伶仃。”又是那句?但是现在听起来好象很明白的样子,观音所修行的宝山是普陀山,而目前在劫数中的只有巧儿一人是普陀山弟子,那岂不是很明白暗示了巧儿凶多吉少的命运吗?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然而所有人都不敢向巧儿望去,包括近在咫尺的刘灿利。巧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什么都不必说了。”
正在这时,从校门里匆匆跑出一人叫着主席,原来是常晓君,他见到何健飞单手举着紫金钵,徐传右手斜握龙泉剑,巧儿捧着两朵金莲,阿强和李老伯倚背而立,刘灿利面如枯槁,神情肃穆,不禁奇怪道:“你们怎么了?”何健飞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倒是刘灿利问道:“找我什么事?”常晓君道:“孙中山铜像倒了,你可知道么?”刘灿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常晓君见刘灿利一点都不惊讶,以为他不知道着这件事的严重性,连忙叫道:“孙中山铜像是我们学校的象征,现在居然无端端的倒了。现在同学们都围在铜像边,猜测纷起。主席如果不出来给个说法,恐怕会扰乱人心。”何健飞他们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常晓君已经问徐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传道:“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快赶过去看看事情发展得怎么样?”
何健飞道:“对,这件事要快,不能拖。”说完,也不顾刘灿利反不反对,一把架起他就往校园里拖。因为他知道到了目前,能够平息事态的也只有刘灿利一个人了。
来到倒下的孙中山铜像旁,果然,那里围得里三重外三重的,大家都在讨论孙中山铜像神秘倒塌的原因。不知是谁看到了刘灿利,叫了一声:“副主席来了!”霎时,原本喧闹异常的广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几百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紧紧盯住脸色苍白的刘灿利。那目光里面饱含了对他们校园双雄第二最高的期望和信任。何健飞知道,今天如果不拿出个说法,就不能平复同学们的情绪,也就失去了对校园大局的控制,那么收复女鬼就会多了一层无形中的舆论障碍。虽然暗暗着急,可是却不敢出声,只是紧张地望着旁边的刘灿利。刘灿利望望周围几百个人,嘴唇蠕动了几下,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旁边有一个同学忍不住问道:“副主席,能不能告诉我们,孙中山铜像为什么会倒下来?”何健飞等人心中暗暗叫苦,虽然知道真实原因,可是偏偏不能讲出来。李老伯刚想挺身而出,已被阿强死死扯住,因为阿强知道,就象当年他们一样,唯有刘灿利这根仅存的精神支柱才能够获得最大的信任,最快地平息这次风波。
第十四章
刘灿利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沉默了半晌,终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孙中山铜像倒下去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瞬间,人群大哗。徐传一惊:刘灿利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刚想上前阻止,何健飞已经送过来一个暗喜的眼色。只听刘灿利又道:“有人跟我说,孙中山铜像之所以倒下,是先生自己的意愿。那么你们认不认为,孙中山先生是准备抛弃我们了呢?”人群一起高呼道:“不是!”刘灿利再问:“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是不是让他继续躺在地上?”人群又喊道:“不!我们要把他扶起来!”刘灿利这才转入正题:“大家说的不错,这会儿有功夫在这里说闲话,还不如齐心协力把这件事做好。”大家立时活跃起来,这个说“我去找教务处”,那个说“刚才校长来过了,我去跟他解释一下”,还有的说“我现在就去联系建筑工程队叫他们派人过来维修”……一场可能发生的大骚乱,就这样被刘灿利几句话给压下来了。徐传这才明白,原来何健飞早就看穿了刘灿利是在玩转移话题的游戏。
正当他们松了一口气之际,突然有一个学生会的干部跑出来问道:“主席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来?学校方面还要他去作个解释呢。”又是个难题!见问到巩勇,刘灿利再也把持不住,整张脸由白变青,嘴唇剧烈颤抖,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看着地上的孙中山铜像,缓缓地道:“巩勇……巩勇他去了个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他说,他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孙中山铜像还是庄严地立在校园门口……”那学生干部道:“主席这么多会开的?算了,我还有笔帐要等他批呢,副主席你先批了吧。”何健飞在后面默默地对刘灿利道:“不要伤心,巩勇虽然走了,但是他的精神作用还是存在的。”这件事就此暂告一段落了。
何健飞他们回到大屋,戒忍大师和天机道长已经在屋门外迎接,哈哈大笑道:“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就要看老衲和天机道长的了。收服女鬼,了却劫数,我辈又可专一修行了。”何健飞道:“弟子还有一事禀告,不知大师和道长准备在哪里收服?
如果在学校里公然摆这么大的阵法,恐怕学生们会有猜疑。到时有无辜死伤就增加罪过了。”戒忍大师道:“这点我早已想到了,我们就在这屋子后面摆阵行了,天机道长会负责把那女鬼引出来。我正想分配人手,可巧你们都回来了。那么一起听我分派吧。由于这女鬼来路不明,且无法测出她法力高深程度,惟有全力迎击,以求速破,老衲打算道佛合一摆天象两仪阵困住她,再请出圣物,一举降之。”何健飞心一颤,天象两仪阵是道佛两家通用大阵,从来没有用过,想不到竟然在此得见。只听戒忍大师道:“天象两仪阵分三层,外层五十人,由各派第三代弟子组成,分散作为策应,由徐传带领;中层三十人,由第二代弟子把守,交孤星寒掌握;内层是各派掌门住持,老衲先坐着主位罢。现在,徐传,你去后院,孤星寒,你去中院,分别交代事宜。各弟子从其辈分自去寻找主帅。内层的人且在大堂稍戴。李老伯等三人仍是劫数中人,归入孤星寒的中层。今天是七月十二日,定于明天晚上申时摆阵。”
戒忍大师说完之后,众人各自朝中院及后院走去。何健飞刚想过中院,戒忍大师叫住他:“何健飞,你跟我在内层。”何健飞愣道:“但我是第二代……”戒忍大师道:“你身上渊源太多,只能留在内层。”何健飞觉得这样讲简直是强词夺理,可是又不敢分辨,恐怕他另有用意,只得闷闷地留下来。一阵忙乱安排各人镇守位置后,何健飞居然被分配站在戒忍大师后面掌灯,这使他更加郁闷不乐。禅月大师心中明白,只是暗暗叹息难过,却不敢泄露天机。转眼,七月十二日晚上到了。天机道长如约进入校园引那女鬼出来,众人只觉心潮澎湃,大家纷纷传说了那么久那女鬼如何厉害,今天终于能够得知她的真面目了。
校园上空渐渐出现了大如蘑菇云的黑气,在不断盘旋上升,并且不断地向校门外逼过来,不多时,阴风阵阵,妖雾惨惨,天象两仪阵顿时被湮没在了滚滚的沙尘之中,除了隔壁两人勉强可以看到大致的轮廓之外,已经不知你是何人我是何派的了。
戒忍大师紧急发下令去,加点招魂灯二十盏,同时在众人之间串起一条金铃线,靠铃声来统筹大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看申时已到,那黑气却好象凝住不动般只是在校园门口徘徊。而那边天机道长也没有发出任何信号。申时一刻,申时二刻,申时三刻,仍然不见天机道长。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只听“咻”的一声,大家闻声望去,何健飞捧在手中的长明主灯居然灭了。长明主灯是为阵中所有人祁寿的长明灯阵主位,长明主灯一灭,长明阵也就全体失效了。霎时,整个阵中一片大喧外围及中层几乎乱阵,不知是谁低低说了一句:“天意都不让我们佛道两教活下去啊!”所有人的目光都炯炯地盯着何健飞,何健飞捧着那盏熄灭的灯,颇为尴尬地对戒忍大师道:“我……不是我弄的,刚才那风……”话没说完,校园上空突然现出一行金光,戒忍大师“霍”
地一声站起道:“不好!天机道长有难!”“师父——”孤星寒跌跌撞撞地脱离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