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老想想也对,“那就阿璃?”
姜璃高兴地应了,“哎长老,这叫时沙之阵,是姜璃从不知名的师傅留给我的玉简里发现的,一旦触发,它可以小范围地改变时间的流速,目前最大的比例是一比一百,最大的直径范围是十米。材料有限,只能这样凑合了。”
“在阵里呆一天,相当于外界的一百天?”许长老和另外三人都狂吸气,这样的阵法要是用来种植灵药,那岂不是千年份的珍贵灵药随手可得?人若是在阵法里头修炼呢?
许长老他们在想什么,姜璃当然很清楚,她笑着摇头,“长老没发现么?阵法一旦形成,里面便是一个隔绝的空间,空气灵气什么的,都是没有办法和外界流通的。”
许长老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下来,“是啊,没有空气,活物在里面呆不了两天就要失去生机了,没有灵气,在里面呆得再久,又于修炼何益?”
这样的简易版时沙之阵,埋酒可以,种植和修炼就不要想了。这是姜璃死了很多脑细胞,把完整的时沙之阵改了又改,最后才整出来的残缺之阵,不然的话,会招来大祸的。
许长老把玩着阵盘不肯放手,姜璃便一直一直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搞得他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最后只得恋恋不舍地还了阵盘。
“小阿璃,若是老夫能够找齐材料,你能不能帮老夫炼制一个这什么时沙之阵?”
“行呀,这是材料单子,您自个找去。”
姜璃随手扔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单子,上面当然不止是简易版时沙之阵所需要的东西,里头还添加了许多用来迷惑人眼的珍稀材料,看得许长老眼角直抽抽。
看来,这份材料的珍稀程度,也让他这财大气粗的元婴老怪为难了。姜璃才不管,单子给你了,我也没说不给你炼制,舍不舍得,那是你的事情。
许长老是怒气冲冲地离开天玄峰的,回来的时候表情很古怪,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高兴?
守传送阵的金丹真人将疑问藏在心里,毕恭毕敬地送走这尊大神,不久之后,刑律堂传公布了雷鸣中毒事件的处理办法:掌门大弟子郭海,被判处思过崖上面壁十年,他所享受的门派待遇全部取消,直至刑律堂认为他真心悔过,方可放回。
这个判罚决定一公布,玄门上下一片哗然,高层的金丹老祖和元婴老怪们却集体沉默不语,没有一人敢对许长老的这个决定提出质疑。
也是,天悠掌门都捏鼻子认栽了,谁还会多事去参合,吃饱撑的么。
刑律堂的执法队,当天就把郭海扭送到位于天玄峰后山的思过崖去了。后面他们也没闲着,在玄门内四处走动,各灵峰的传送阵频频开启,平时跟郭海来往过密的修士更是被逐个喊去谈话。
这些人回来之后脸色极度难看,分明是被吓的。有心人从旁打听,却一点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探出来,只是知道郭海真的栽了,栽在烈焰峰的新人姜璃和雷鸣手上,而且郭海的师傅天悠掌门,一点儿报复欲望都没有。
许长老在处理完这桩案子之后,又悄没声儿地回到烈焰峰。这回他没有动用权力使用传送阵,而是踩了飞剑飞过来的,趁着天黑黑,钻到烈焰峰后面的群山去了。
仙山人杰地灵,美景多不胜收,养育了上百万与天争命的修士,同时也孕育了无数强大的妖兽。各灵峰护山大阵之外,便是妖兽的天堂,也是修士们历练的圣地。
和其他灵峰一样,烈焰峰周围也有几处所谓的禁地,修士们自从拜入山门,便被告知某某地儿千万千万不能进去,否则后果自负,小命难保。
许长老所去的,便是这样的一处禁地。
泉水叮咚,几十米高的溪流沿着山壁缓缓滑落一汪深潭。除了滴水,周围寂静无声,气氛静得有些诡异,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压制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鼠一兔,无端端地让所有物种都喘不过气来。
当然,来者除外。
许长老淡定地站在深潭前,冲着山壁打出一记法诀,圆形的空气波浪滚滚前进,撞上泉水又撞进山壁,须臾,泉水竟一分为二,象窗帘一般卷向两边,山壁无声地移动,露出一个三米高的洞口来。
洞里有光,也有人声,声音苍老而坚韧,“许老头?进来吧。”
许长老眉头微皱,脚下生风,飘飘忽忽地进了洞府,山壁缓缓关闭,泉水也恢复平时的流向,一切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
神秘洞府内极为简陋,一桌一床,全是随手切石而成,左侧有两间石门,此刻紧闭着,里头不知是人还是什么。
石桌前后摆了两个软布垫子,许长老进去时,石桌后方的老者便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苍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老家伙可是带了好酒?我闻到味儿了,别想藏私”
许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姓丁的,你是属小狗的吧,收在储物戒指里的灵酒你也能闻得出来?”
老者正是姜璃四处寻找的丁长老,只见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稀疏的黄牙,“谁叫你偷吃了不懂抹嘴,来之前没忍住,闷了一口吧?”
许长老下意识地去捂嘴,大叫失策,又连连吐苦水:“老夫不远千里来看你,走到半路被大风吹得难受,喝口酒暖暖身还不行啊?”
丁长老心怀感激,轻轻点头,“行,怎么不行?你能抽空来看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哥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哦。”
“去去去,你少占老夫的便宜我是没娘的孩子,不知生辰几何,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许长老嘴里打着官司,一屁股坐到丁长老对面,左手从石桌上划过,一坛灵酒便陡然出现,接着是一只烧鸡、两个卤猪肘子、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碟椒盐虾。
如果姜璃在这里,一定会喊出来:“许长老,这些菜都是你从我那顺走的”
桌上每出现一样东西,丁长老的小眼睛都更亮几分,吞着口水从自个戒指里抹出两只玉碗两双玉筷,便忙忙地动手倒酒。
玉碗才成人巴掌大,丁长老满满的一碗灵酒灌下肚,乐得眉花眼笑,许长老便点着他的鼻子调侃他:“看看,看看,一口酒都把你乐成这样儿了,这要是把你泡进酒缸子里,那不得疯喽?”
丁长老连干三碗灵酒,这用袖子把嘴巴一抹,瞪眼道:“你少唬我,就你那能耐,这样好的灵酒能到两坛子都不错了,还酒缸子呢?”
许长老往嘴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抿了一口酒,眯着眼睛叹气道:“你还别说,这回老夫还真找到一个大酒缸子,而且酒缸子的主人,跟你还有点牵扯。”
丁长老上次出关,就回天玄峰打了个转,专门向长老会说了雷恩的事情,然后又急急忙忙地隐藏了行踪,跑回烈焰峰守着他的宝贝徒弟,压根就没仔细打听玄门的情况。
而烈焰峰这边,也就灵药阁的李长老跟他打过招呼,说有疑似雷恩的家人正在四处找他,具体情况也没细说。所以说,这丁长老还真不知道姜璃母子在烈焰峰上闹的那些事。
许长老现在这么一说,丁长老回味过来了,顿时拍案而起,“你是说,这酒是那个叫姜璃的女子酿的?凭什么啊,老子才是她丈夫的师傅凭什么孝敬你不孝敬老子”
许长老哧溜了一口小酒,用鄙夷的目光斜睨对面的老伙计,“德性你还有脸说,还她丈夫的师傅你藏着人家相公,十几年都不让人见上一面,你这样跑出去跟她说是她丈夫的师傅,她不骂你都算好的,还想喝她的酒吃她的菜?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第一五八章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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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随缘
两个上千多岁的老头儿隔着一张小石桌,剑拔弩张,眼睛之间似乎有哧喇喇的闪电纠缠交错。良久,左侧的某个房间传来轻微的响动,丁长老撅嘴甩袖,气鼓鼓地坐下,扯了一只烧鸡腿狠狠地往嘴里塞。
到底是他姓丁的理亏,藏了人家丈夫,这个憋屈他是不受也得受了。
老伙计低头,许长老眼睛里闪过得逞的笑意,扯了另一只鸡腿,嘴巴朝左侧努了努,问道:“怎么样?他的失忆症可有好转?”
丁长老脸上有着庆幸和得意,回道:“没什么变化,就只记得名字。有意思的是他曾经修炼过的功法他没忘,每天勤修苦练,可出息了。”
“那你有没有跟他说,他其实是有妻有子的人?”许长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紧盯着丁长老不放。
丁长老露出狐狸般狡猾的微笑,鼻孔朝天地说道:“我干什么要说,我就半路捡个人回来而已,具体是不是人家的相公,是不是人家的老子,关我屁事哦,他们说是就是啦?有本事把他的失忆症治好,让他自己认出来嘛。”
许长老知道老伙计又犯倔了,可能对徒弟有姜璃那样一个杂灵根的废物娘子不满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徒弟是他的,他爱怎么修理爱怎么折腾,他姓许的都不能插手哇。
这晚,许长老没等到雷恩出来,姓丁的压根不让他接近静室,还警告他以后不许在雷恩面前说什么妻子儿子的话,不然一千年的兄弟情分到此结束。他说:“我徒弟值得最好的”
许长老很沮丧,觉得自己对不起姜璃。多好多能干的女子啊,丁老头凭什么不喜欢?人家为了给丈夫和儿子挣灵石挣材料,每天起早摸黑做活,老许家要是有个这样的通情达理的媳妇儿,他许二顺要大叫祖坟冒青烟
“丁老头那么好的女子你都看不上眼,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许长老走后,洞府里的余音还久久未有消散。丁长老抠了抠耳朵,不屑地讥笑两声,将最后一碗灵酒倒入嘴中。
许长老象一颗霹雳神雷,声势浩大地直冲云霄,元力与空气急剧的摩擦发出巨大的啸声。山中走兽纷纷躲避,烈焰峰的巡山弟子忙忙地驾着法宝冲过来,只见到一个紫色的背影消失在烈焰洞府的门口。
许长老到达烈焰洞府时,姜璃已经睡下了,这一天折腾得够呛,她习惯性地用自然睡眠来治愈疲惫的心。
听到许长老的传音,姜璃急急忙忙地起身穿衣,关闭防御大阵出门迎接。最近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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