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修炼的方法与寻常人不同,一月之中,月满之时是我功力最高只时,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我的法力也会随之变化。这几日正是我法力低微之时,待我恢复了法力,便带你寻找你的朋友。”(文*人-书-屋-W-R-S-H-U)
秦雨瑶点点头,并不怀疑他的说法,转而问着:“对于无尽炼狱我实在是不熟悉,若我自行离去,可否安全到达二十层?”
红衣人伸手摇摇指向洞外,“我的洞府在无尽炼狱千层以下,这里级别最低的妖兽也有人修金丹期的修为,想要安全离去可谓难如登天。”
秦雨瑶咂咂嘴,断了独自离去的念头,情绪便有些失落起来,她有些无聊地望着洞口发呆,忽然便瞧见红衣人独自闪至角落,她眼光追随而去,便见到他从衣角上扯下一块布,将布满鲜血的十指包了起来。
她便急忙走上前去,关切道:“道友,你的手受伤了,可要紧?”
红衣人脊背猛地一僵,手中的布条随之掉落在地,他似乎浑然未觉,面具下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盯着手指发呆。
秦雨瑶叹口气,轻拽拽他衣角,小声道:“我是修习木系术法的,我可以帮你疗伤。”
红衣人还是那般呆呆愣愣的,秦雨瑶气结,便对着她尖声道:“道友你在想什么?”
红衣人才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暖流,“山崖极高,我失了修为,便只能爬上来,手便受了些伤。”他摇头道:“不碍事,我经常受伤,过些时候便痊愈了。”
秦雨瑶不理他,扯着他的胳臂将他拽到石床上按倒,双手便掐起法诀,如今她的枯木逢春也有五阶,治疗一双手实在不在话下,只用了约有小半柱香,那双手便恢复如初,秦雨瑶咧起嘴,“道友,你也不用谢我,我总算为你做了一件事情啦”
红衣人摇摇头,喉咙中又发出咯咯的怪笑声,他声音极为怪异,但秦雨瑶听的出,他方才的笑声一定是开心的笑,只可惜看不到他面具下长着一张什么面孔,秦雨瑶微微耸耸肩,又问着:“道友,相处了这些时候,我都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我呢,姓秦,唤作秦雨瑶,你可以叫我秦道友。”
红衣人默默坐在一旁,也不做声,秦雨瑶以为他入定了,便转过身,伸出两根指头在他面前晃悠晃悠,她一双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面具下的那双黑眼,过了片刻,面具下的眼睛似乎眨了一眨,秦雨瑶又气结,两手叉腰,撅起嘴质问道:“道友,你既未入定,为何却不答我的话?”
她还在执着红衣人的身份,她想着:“我都已经将他当做友人,他却对我有所隐瞒,实在不公平。”其实,红衣人的修为她早见识过,若放在筑基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不敢造次的,不过,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红衣人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一般,她推测着,红衣人少说也有百来岁了,面具下应该是一张大叔面孔。加之红衣人脾气十分好,她在他面前自然卸去了伪装。
于是现在,她便想着,一定要问出红衣大叔的名号来,我好容易才筑基,总要知道恩人的身份,总不能一直道友道友地称呼着吧?
“我叫楚雨。”红衣人简洁地吐出四个字来。
秦雨瑶一时有些发愣,又追问着:“你修为那般高,你是何门派的,又有什么道号?将来出去后,我总要找机会答谢你。”
楚雨身上已经集了一层白霜,他声音有些瑟瑟发抖,“我一直在无尽炼狱。”
秦雨瑶眨眨眼,急忙将楚雨从寒冰床上拽了下来,叹气道:“你明明身上发冷,为何却还要坐着?”
楚雨突然抬眼看着她,“你高兴便好。”顿了顿,他又说着:“你不必报答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
秦雨瑶有些不明所以,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只得又问道:“你这么说我可没有听懂,你分明不认识我,却帮我筑了基,不是吗?”顿了顿,她忽然睁大双眼,“难道我们是认识的?”
楚雨急忙摇头否认着,“不,并不认识。”
楚雨似乎话很少,却常常静静坐着盯着秦雨瑶,秦雨瑶常常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只得忍不住轻咳一声,楚雨才会将视线调转。为此,她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已经确定楚雨对她并无歹意,于是便也就由着他去。
所以,在楚雨修为未恢复的一段日子,秦雨瑶只得每日打坐练功,自从她筑基后,便学会了七级风刃术,威力可谓提高了一大截,一次也能发出八枚风刃。
这日,她又将玄静给的天极七甲诀拿出来细细琢磨着,由于七甲诀是筑基后才可习得的术法,玄静赠给她后她便一直带在身上。将法诀细细读了数十遍,直到清楚地记在脑中,她才按照法诀上所教授的方法掐起法诀,果然,周身便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屏障。
她忽然想起这种术法曾经见过萧尘使用,不过他的金色屏障要比自己使出的更高更宽些,颜色也要更浓郁。
“法诀虽好,却不知防御能力如何,不管怎么说,总要比风墙好上许多吧?可我已经按照法诀修炼,为何却没有萧尘师兄那样的效果?”
她复又将法诀细细研读了一遍,眉头不时轻皱,她所用方法并无差错。不过,她自然还是明白一定是她在施展过程中出了问题,不过,却又一时找不出症结所在。
楚雨站起身,微微抬起手,手中便凝结出一团金色光芒,他猛地将光团发出,周身便出现一道金色光芒,他口中一边说着,“使用这道法诀时须注意,不可将灵气使用蛮力全部卸出,当灵气途径足少阴经时,应放出力道使灵力迅速冲出,途径手太阴经时,应收紧力道,缓缓将之推出。方才我见你一味地将灵气推出,并不知道控制灵气运转时的力道,失误之处便在这里,你且按我说的再试一次。”
秦雨瑶张张嘴,他竟然只在旁看了看边知晓了她是如何将丹田中的灵气汇聚于手心上并且使出天极七甲诀的,这样恐怖的实力,难道是传说中藏神期的高手?一眼便能看穿她经脉的运行?
她急忙捂住胸口,羞红了脸,咬牙道:“楚道友,你竟然偷窥我!”
楚雨急忙将视线调转过去,口中解释着,“我没有,我开了通天眼,你这几日练功,我一直在旁观察着是否有差错,直到方才看出端倪。我只看了你经脉的运行,其他的我并没有……”
他这样说,秦雨瑶自然是相信他的,他这一番笨拙的解释,倒让秦雨瑶想起了秦楚,她叹口气,“楚道友,你与我要寻找的那位朋友倒有几分相像。”
楚雨听她这样说,左肩下意识微微抖动一下,轻声道:“是吗?”
秦雨瑶便原地坐好,将楚雨指出的两处失误之处按照他所说的运气方法又运转了一遍,果然,一道浓郁的金色屏障便笼住了周身。
她心中一喜,猛地站起身,笑道:“楚道友,实在太谢谢你啦,若不是你,我恐怕要琢磨许多日子。”
楚雨呆呆地看着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微笑,柔声道:“没什么。”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噬火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噬火兽
秦雨瑶在楚雨的洞府中又度过了三四天,她想起楚雨曾经说过,月圆之时功力最高,他回来那日外间正巧看不到月亮,而每月的初一是看不到月亮的,因此,她便推测那一日是初一,新月之日。
她掐着指头算起来,“今日正是初五,接近上弦月,初六便是上弦月,按理说上弦月时你的功力总会恢复大半,那岂不是可以出发了?”
楚雨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明日便出发。”
秦雨瑶看出他有些不情愿,心里便有些愧疚:“每月十五他功力最高,他必定打算十五左右才出发,我这么心急,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其实,她也并非等不及几天,初时,她对于楚雨还是相当钦佩与感激的,只不过随着相处时日的增多,整日要她面对楚雨时不时投来的异样眼神,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以她现在的年纪,对于男女之事多少也知晓一些,一个女修,独自在外,又与一个修为高出她许多的男修独处,心中总有些发毛,事实上,当她顾虑到这些问题时,心中还是有些矛盾的,她始终感觉楚雨并非对她存有恶意的,然而,每当触及到他的眼神,其中总有些道不明的情愫,这让她相当困惑。
总而言之,她现在的心情相当复杂,一方面因着自己急于离开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而感到愧疚,另一方面,又莫名其妙想躲开他,离得远远的。
复杂归复杂,她还是决定初六一早便出发,对于一个只相处了几天的人,她始终还是没有安全感的,加之心中对师父和雨凤强烈的思念之情,所以,她还是将那一丝愧疚压了下来。
这一夜,楚雨都没有开过口,似乎有了什么心事。她本能地感受到洞府中气氛的压抑,一直小心提防着,好在,很快便迎来了东方的日出。
楚雨率先站起身,“可以出发了。”他轻抚着雪球柔软的皮毛,柔声道:“小家伙,你还是回去吧,外面的飞行妖兽会伤了你,有我在,你的主人必定不会受伤。”
雪球点点头,乖乖地钻进秦雨瑶的乾坤袋中,秦雨瑶忽然开口问着:“楚道友,今天是上弦月,你的功力能否应付外间的妖兽?”她抿抿唇,又加了一句,“若是有危险,不妨再等上一日。”
面具下的眼神极为暗淡,“你心中本就不愿再与我在一处。等一日,你便晚一日才能见到你的师父,为何还要这样说。”
秦雨瑶愣了愣,她想起初遇见楚雨时,虽然也是一样的沉默寡言,可面具下的眼神却是极为璀璨的,是谁伤了他?是我么?她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旋即开口道:“楚道友,这几日十分感谢你,可我却不能因为感谢你而留下来陪你,因为……”
楚雨的声音似乎还算平静,“因为你心中已经存了比我重要之人。”
秦雨瑶叹口气,“楚道友,你这样好,以后必定会遇到能够陪伴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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