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背影,第一眼便觉得无限美好风姿万千,因此并不怎么诧异他身材如此有料。眼睛冒会红心后便归于平静,帮他盖好被子,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于其上看着他发呆。
不是我不想睡觉,恰恰相反,我困得几乎已经张不开眼睛。但害怕他伤势恶化,没有及时发现咳血窒息什么的状况,而贻误救治时机,所以只好守在旁边看着。
夜阑人静,只余河水拍击船舷的声音,一浪一浪轻吟浅唱宛若催眠曲。
我哈欠连天眼皮沉重连连瞌睡,无奈之下只好一遍遍掐醒自己,致使雪白皮肤上满是红红的手印。
时间如水静静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归海·月明浓睫战颤,好似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闷哼一声突地睁开了双眼。
彼时我正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他,我们两人眸光骤然相接都吓了一跳。
我当先反应过来,雀跃而起,欢喜的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好些了没,还是更不好了,要不要我去叫御医来瞧瞧?”
“哦……”归海·月明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晕,默了一默眼神才逐渐清亮,沉吟道:“我是昏过去了么?不用叫御医,现在好多了。”抬眸望望仍然漆黑的窗外,问:“什么时候了,我昏睡了多久?”
我顺着他的眸光亦看向窗外夜空,比他还要茫然的摇摇头,道:“不知道,看天光确定时间一向是我的弱项。不过你倒是睡了一会儿了。”
归海·月明奇怪的道:“那你怎么没睡?”
“不敢睡呀。”我揉眼睛,“你就那样晕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若你伤势继续恶化,我守着好及时发现找人求救,否则贻误了最佳救治时机怎么办?”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神色歉疚,柔声道:“所以你就一直这样看着我睡了么?”
“嗯”我点头,举起掐得通红的手臂给他看,道:“困了就掐自己一下,还挺有效。”
他眼底异色一闪而过,微微皱眉道:“怎么掐得这么大力?”
我不在意的耸耸肩,“不大力,我早见周公去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能睡。”听他声音有点沙哑,不似一贯的温润,便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因放在暖匣中仍然温热的茶水递与他,道:“是不是渴了,喝几口茶继续睡吧,左右天亮也下不了船,多休息好的快……”
“谢谢。”他起身来接,锦被滑下露出光洁赤luo的肩臂,一愣之下本能的又缩回被中,朱唇讶异微张,未语先红了俊脸。
我早忘了这茬,见状亦是一呆,手一颤大半杯茶水系数泼在自己的脚背上。鞋子在河水中浸透了,是以我洗完澡就一直光着脚,茶水虽非滚烫,但我肌肤莹白薄透,极易留有印记,所以仍是红了一大片。
归海·月明吓得猛然翻身坐起,紧张的问道:“有没有烫伤?”锦被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整个光洁赤luo的上身。
“没……我没事,啊……”我本能的弯下腰去擦拭脚上的水,却被他骤然露出的精美身体晃花了眼睛,重心不稳,一头向床沿撞去。
“小心!”他自然反应的抓住我的手臂向前一拖,结果就是我虽避开了床沿,却扑进了他的怀里。
“呀……”我惊魂未定的抓住他坚实光裸的肩臂,鼻端满是馨馥的芝兰香气,触目所及好巧不巧的正是一粒粉红茱萸,怒放在皎洁如月光的胸膛上。
时间宛若静止在这一瞬,室内唯余哔啵的暖石燃烧声和耳畔好似要跳出胸膛的剧烈心跳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如触针毡般的猛然跳起,垂下眼帘不敢看他,纤长浓睫恍如蝶翼战颤,“那个……这个……我你……”不知为何慌张得厉害,清清喉咙急急解释道:“你的衣服虽然是我换的,但那个……那个短裤……我是盖着棉被换的,什么也没看见,真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不用,我……相信你。”他声音低柔,但比之平时又有不同,好像从嗓子眼中溢出来一样,酥酥麻麻直透心田。
“嗯,要是反过来,我也会相信你的。”我用力吸气,想打破这恼人的气氛,故作豪气的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肝胆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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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不是我偷懒不更,真的写不出来,卡得想吐。
明天十一要回婆家过节,不更了吧(其实是怕写不出来)2号继续更(希望不这么卡了)。
080 恩情
“嗯,要是反过来,我也会相信你的。”我用力吸气,想打破这恼人的气氛,故作豪气的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肝胆相照?”
归海·月明扫了眼我迤逦长发莹白赤脚,不敢苟同的微微摇头道:“肝胆相照好像是形容男人之间的友谊,你么……”
我重新倒了杯茶水递与他,不服气的道:“谁说的,什么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不都是男女之间的友谊,不是也可以用肝胆相照来形容么?即使我算不上红颜祸水,你也绝对当得起蓝颜如玉,所以我们两个可算是知己,然后自然就能肝胆相照了……”我一眼瞥见归海·月明唇角抽动神色怪异,才陡然反应过来,面露尴尬,“呃……肝胆相照好像的确不适合我们,因为我们不能做知己……”纠结抓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形容?……长嫂如母?”
“噗……”归海·月明正在喝茶,闻言一口水尽数喷了出来,瞪着我朱唇抿了又抿才憋出来一句话,“你不是困了么,快睡吧。”一指桌上男装,“麻烦递给我,我穿上下地,你来床上睡。”
我忙摇头,“不行不行,你内伤未愈得好好休息,那有让病人让出床榻的道理?你睡你的,我在地板上打个地铺就行了。”
“我已经没事了,怎能让嫂子睡在地上,把衣服给我吧。”归海·月明拥被而坐,一向束得整齐的长发从未有过的蓬松散乱,披泄在泛着淡淡辉光的月白色肩胛上,精美如琢的锁骨在棉被边缘若隐若现,轻轻淡淡的芝兰香气在密闭的空间里得以挥发满室,和房中的暖气融为一体萦绕于口鼻之间。
“哦……”我眼珠咕噜几转,走至桌边拿起衣袍,向归海·月明一举,笑道:“这个?”
归海·月明点头,“嗯,谢谢……”
我振臂扔到屏风后,摊开手得意笑道:“没了,看你怎么起来。”
“你……”归海·月明愣住,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蓝眸明灭闪烁,各种情绪更迭变换,好半晌才长叹道:“长嫂如母就是这个样子么?我真是要被你……”察觉话有不妥,及时打住,但眼角眉梢的无奈足以说明一切。
我交抱双臂,高高抬起尖尖的小下巴,大言不惭的道:“就是长嫂如母才会自己睡地板把床让给你呀,别告诉我你不知好歹。”
“……”他完全无语,长睫扇动皓齿咬紧,气恼的神色比之一贯的柔和温润鲜活明艳许多,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赏心悦目,我看在眼里不禁心软,轻声道:“好了啦,别生气了,要是你肯听我的,我用得着扔你衣服么?”举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动,佯作可怜的道:“就听一次我的好不好?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地板左右也不凉,我好困,别再跟我争了,让我睡觉吧。”
“……”归海·月明无奈点头,伸手把床里面的被褥都拽过来给我,“多铺几层,仔细着凉。”
“嗯嗯嗯。”我喜笑颜开,伸手接过,怕他再变卦,手脚麻利的铺好地铺,自然不会脱衣服,直接钻进被窝中,左右骨碌下很舒服,闭上眼睛满足的叹道:“谢谢你平安醒来,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若是我睡床,却让你这个受了伤的救命恩人睡地板,我还能睡得着么?恩人……”忽然想起一事,猛地翻身坐起,“哎呀,急急忙忙的就跟着你回房了,怎么忘了问唱歌之人是谁,一声谢也没道,真是失礼。”
归海·月明仰躺如故,闭目答道:“不用问了,我猜的没错,这份恩情也的确并非一声谢谢能回报,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日后慢慢还吧。”
“什么情况?”我茫然眨眼,抱着被哀声道:“我听不懂,说普通话吧。”
“唉……”他轻叹,侧身面向我,睁开如海般湛蓝的星眸,柔和温润的声音在暗夜中尤其动听,“唱歌的是三殿下……”
“三殿下……”我不敢置信的重复道:“暮霭·深蓝?”
归海·月明微微叹息,“正是。”
“怎么可能……”我诧异的道:“他既非鲛人也不是水精灵族人,如何会唱鲛歌?”
归海·月明苦笑道:“市坊早有传闻,说三王子是蓝王和一个水精灵族的歌舞伎所生,但没有人见过三王子的母亲,蓝王也从没有说过他母亲是谁,所以大家只是猜测,无法确认。今天这一曲鲛歌落实了他的身份,只怕会因此起什么风波。”
我知道七色非常看重血统的纯净,因此紧张的追问道:“会起什么风波,不是说三王子专研音律不喜文武,没有争夺王位之心吗?一个闲散王子构不成任何威胁,还会有人算计他不成?”
归海·月明轻轻皱眉,“即使无人算计,只论身份待遇混血王子和纯血王子也差很多。混血王子不单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亦不能封王有自己的封地,甚至不能在朝为官上殿参政,在朝堂和
都没有任何存在感,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影子般的存在,即使没有做纯血王子的影卫,也顶多是做个富贵散人安逸到老。”
“怎会差这么多?这……这简直就是种族歧视。”我不禁急道:“若这样算来,别说一声谢谢了,把我卖掉也还不起欠三王子的恩情呀。”
归海·月明道:“方才回到船上时,我有观察众人神色,大概因三王子不争王位没有野心,又极受太后和王后的宠爱,所以没有人揭穿他能唱鲛歌就是有水精灵人血统,俱都假作不知并无深究。因此当前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但以后就不知道会否有人拿此做文章了。”
我苦恼的皱眉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归海·月明冷静的道:“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此事,静观其变,三王子若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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